99式坦克：榴彈“糊臉”也能反坦克！_風聞

在反坦克這件事兒上，技術發展到今天基本上就是兩大類的彈藥：所謂的動能彈和非動能彈。各種的“穿甲彈”毫無疑問都是動能彈，就是利用彈藥本身的強度和高初速，直接在裝甲車輛上打出一個洞；非動能彈則主要是化學能彈，也就是靠爆炸的能量來穿透裝甲，一般來説，我們當代的化學能彈主要是破甲彈和稍後出現的碎甲彈。

▲ 從上往下分別是105毫米破甲彈、脱殼尾翼穩定穿甲彈和碎甲彈

在歷史上的不同時期，動能彈和化學能彈在反裝甲作戰中所起的作用是不盡相同的。在破甲彈和碎甲彈剛剛面世的時候，這些動輒破甲深度好幾百毫米的化學能彈一度把法德日本等一眾國家的坦克研製逼到了“裝甲多厚都不管用，咱還是跑快點”的極端境地。

▲ “豹1”坦克和AMX30都是這個時期薄脆裝甲跑得快思路的杯具產品

但是所謂各領風騷十幾年，化學能彈在複合裝甲和反應裝甲出現之後就迅速陷入一個頗為尷尬的境地：化學能彈為了對抗這些威脅，必須採用更大口徑和更高裝藥量才能取得效果，而由於坦克炮口徑的限制，更大口徑在操作上主要用於反坦克導彈，對坦克彈藥並不可行。這就是為什麼當代坦克反裝甲作戰主要依靠的又回到了穿甲彈（當然現在的穿甲彈都是高初速的脱殼尾翼穩定穿甲彈）。

▲ 非説的話，美軍的M551倒是還有幾發152毫米破甲彈可用

不過在此之外，在解放軍手裏啊，有一種古老的彈種，也是可以執行反裝甲任務的，那就是在東方國家坦克上至今仍然配備的傳統彈重——榴彈。

▲ 125毫米榴彈應該是三款彈藥裏最沒存在感的了

一説起榴彈反坦克，大夥兒首先想起的十有八九就是山口丁遊戲裏面的“152神教”同志。在遊戲裏修改HE彈的殺傷計算方式之前，這個時不時能夠爆出1103高傷害的大口徑榴彈炮在很多時候是低級坦克殺傷高級目標的“科學”手段之一。即使沒有152炮，施佬當年也是一枚75炮76炮90炮122炮各種榴彈打各種無解正面混過來的豬隊友，所以對榴彈反坦克這事兒似乎挺容易理解。

▲ 玩坦克世界的時候，用榴彈的好處是無視多數裝甲，壞處就是……很多時候傷害低

當時榴彈的殺傷機理主要是依靠榴彈內裝藥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使乘員使能，順便可能崩落坦克內側裝甲，並讓這些金屬碎片產生二次殺傷。這個原理後來被進一步發展利用和優化，變成利用軟鋼彈頭+塑性炸藥+延時引信組合的碎甲彈，能夠增加金屬破片的崩落。不過後者在當代坦克普遍使用複合裝甲、爆炸式反應裝甲以及防崩落襯層之後幾乎已經歸於無效，因此除非是面對像什麼CM11啊，M60A3啊這種二代鋼裝甲坦克，否則大多數部隊已經不會再拿碎甲彈來呼坦克了。

▲ 那為什麼解放軍還要用碎甲彈呢……嘿嘿嘿

但是偏偏就是在本世紀末，在解放軍研製99式主戰坦克的當口，從提升反裝甲能力的角度出發，很神奇地提出了所謂的125毫米榴彈反坦克系統，作為125毫米一期、二期脱殼尾翼穩定穿甲彈（當年三期彈還在籌劃之中）和破甲彈的重要補充。

▲ 研製99式坦克的時候，總師祝榆生可謂是想方設法要讓99的戰鬥力恐怖起來

前面都説榴彈發展出來的碎甲彈系列產品是靠把裝藥“貼”在目標表面後爆炸，以引發坦克裝甲內側崩落作為主要殺傷手段的，在複合裝甲、爆炸式反應裝甲以及防崩落襯層廣泛應用之後都已經無效化了，解放軍既然想要讓榴彈也來反坦克，那麼自然是不能走碎甲彈的“老路”的。相關的關鍵技術都要做出相應的調整甚至徹底的改變。

▲ 這種看起來厲害的技術在第三代坦克身上幾乎無效了

首先要根本性地扭轉榴彈反坦克的主要思路，榴彈這東西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打穿坦克的主裝甲的，畢竟125毫米榴彈裝藥只有3公斤多點，和122毫米榴彈差不多，雖然坦克炮發射的125毫米榴彈接近900米的初速要比122毫米榴彈炮來得快，但要是這玩意兒能穿甲，大家拿“斯大林”改一改火控上就可以了。所以在榴彈反坦克的時候，其殺傷目的就要從擊穿坦克裝甲轉變為對坦克表面各類設備的毀傷……説白了，就是真·榴彈糊臉。

▲ 既然傷害只能停留在表面，那麼就要做足這個榴彈殺傷的表面功夫

在榴彈糊臉的思路之下，125毫米榴彈需要強化的幾個點也就比較明確了。一來，既然糊臉就要想方設法增加榴彈的裝藥量，增強裝藥的爆炸威力；二來，爆炸威力除了衝擊波，也要將彈體炸碎之後產生的破片計算在內，威力提升破片威力，也要改變碎甲彈那種軟鋼材料，使用強度更高的彈鋼，增加殺傷力；第三，因為沒有把塑性炸藥“貼”上裝甲的步驟，榴彈引信要使用靈敏度更高的瞬發引信，從而在命中的瞬間就實現爆炸，保障殺傷效果。

▲ 説到底，就是要讓125毫米榴彈的威力也增大

99式坦克後來的榴彈改進，就在相當程度上遵循了這一思路：將裝藥量從原本的3.14千克增加到3.53千克，裝藥種類也從傳統的TNT改為威力更大的鈍黑鋁，使其威力相當於5.19千克TNT；使用強度更高的彈體鋼，同時增加爆炸後的有效破片數量，增強殺傷範圍；使用性能更好，瞬發度更高的DRH05引信替換老引信，改善了引爆時機。

▲ 改進之後的125毫米榴彈的爆炸威力接近甚至超過老的130毫米榴彈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是需要解決的，那就是125毫米榴彈的初速只有不到900米/秒，從發射到命中目標的時間要比初速超過1700米/秒的脱殼尾翼穩定穿甲彈要長不少，加上彈道彎曲，想要準確命中的難度客觀上也更大（以上可以參考坦克兩項比賽中俄羅斯要求解放軍必須用破甲彈）。對於這一點，就只能依靠99式坦克當年在國內最先進的火控系統這一優勢來彌補了，反正破甲彈能打，榴彈也是一樣，雖然精度要比穿甲彈差一點，但優秀火控加成之下，性能對解放軍來説還算可以接受。

▲ 雖然今天看下反穩像萬分嫌棄，當年這已經是很好的火控系統了

從理論的角度看，125毫米榴彈在經過一系列改進之後，確實具備用“糊臉”的方法實現反坦克的能力，99式坦克在當時國內較為先進的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也能夠讓坦克在靜對動、動對動的榴彈射擊中取得令人滿意的命中率。然而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打一發，125毫米榴彈“糊臉”這事兒有沒有用，還得要看實際組織的試驗效果如何。

▲ 穿甲彈誰都會打，這個榴彈反坦克的試驗就比較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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