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眼中的CBA：籃球世界狂野大西部_風聞

文/Alex Kennedy

譯/裏多

前NBA樂透秀吉默-弗雷戴特最近分享了他在CBA打球的經歷，在談話的中途，他提到朋友們經常向他詢問，如何到CBA打球。

“這種情況一直都在發生，”弗雷戴特説，“他們通過短信、Instagram、推特……很多人都想知道他們如何進入中國，我試着幫助他們找到一箇中方經紀人，因為如果你沒有中方經紀人，他們就不會和你交流……中國是一個很棒的地方，我認為這對我來説是最好的地方。”

於是我們想到：當一個球員想要和中國球隊簽約時，他們應該怎麼做？球員是否應該聘請海外經紀人來完成這一套流程？CBA的自由球員程序與NBA有什麼不同？

記者找到了幾個經紀人和球員，他們詳細解釋了這一切。

在探討這些細節之前，先要分享一些CBA的基本知識：聯盟一共有20支球隊，每支球隊都可以簽下兩名外國球員，稱之為“外援”。

本賽季，外援名單包括以下前NBA球員：弗雷戴特、多納塔斯-莫泰尤納斯、布蘭登-巴斯、馬里斯-斯貝茨、傑森-湯普森和安德魯-尼科爾森等，外援通常都被要求在球隊中扮演重要作用，但是聯盟規則規定，兩個外援只能合計出場6節時間，並且第四節只允許使用單外援。

在所有非NBA的聯賽中，中國球隊能給自由球員提供最多的錢，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有這麼多大牌球員出現在CBA的原因：斯蒂芬-馬布裏、特雷西-麥克格雷迪、吉爾伯特-阿里納斯、慈世平和斯蒂夫-弗朗西斯都曾在中國打球。

“如果你和那些不在NBA的球員談論，幾乎每個球員的首選都是中國，”一位經紀人在討論敏感信息後要求保持匿名，“NBA以外的絕大多數球員都希望在中國簽約，有很多球員在中國拿到七位數合同，即使時間較短的合同收入也很穩定，税後至少能拿到30萬美元。與其他聯賽相比，這裏也是個相對較短的賽季，歐洲聯賽的賽季長達9到10個月，但CBA賽季也就6到7個月，當CBA賽季結束時，球員可以嘗試在本賽季的剩餘時間裏加入一支NBA球隊，這裏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

雖然參加CBA比賽對大多數前NBA球員來説都是不費什麼力氣，但是標準合同的到來以及工資帽制度，可能會讓這些大牌球員在不久的將來離開中國。

這些CBA球隊能提供多少錢呢？據報道，今年夏天，浙江男籃為德維恩-韋德提供了一份價值2500萬美元的三年合約。考慮到之前曾有報道稱，諾里斯-科爾加盟山東男籃的合同價值1年500萬美元，毫無疑問，未來的名人堂成員韋德拿到800萬年薪並不誇張。

其他前NBA球員，包括唐納德-斯隆（報道稱他的年薪為270萬美元）和安德雷-布拉徹（報道稱他的年薪為250萬美元）都在過去幾個賽季賺了不少錢。證明了如果CBA球隊被允許簽下一名球星，他們會願意砸下鉅額薪水籤人——特別是此人的履歷上有NBA經驗。

我們採訪的每一個經紀人都提到了同樣的事情：中國球隊喜歡前NBA球員，除了一支球隊八一男籃隸屬於中國軍隊不能有外援之外，其他球隊合起來共有38個外援名額。

“我旗下的球員簽約CBA球隊，他們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有NBA經驗，”前經紀人馬特-巴勃考克説，“我知道有些球員沒有NBA經驗就簽了中國球隊，但這並不常見，中國球隊肯定青睞前NBA球員。”

“CBA球隊幾乎都在尋找具有NBA經驗的球員，”另一位經紀人補充説，“他們認為，‘如果這個人在NBA打過球，那説明他一定很好’，他們也明白，如果可以用 ‘NBA’作為標籤向球迷推銷他，他們會對球員更感興趣，這可以幫助他們銷售門票和相關的東西。我總是告訴球員如果他們想在中國簽約，他們要麼擁有NBA 經驗，要麼在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實現絕對的統治。”

假設球員成為了備選之一，下一步就是尋找一個團隊，並協商簽約。

選擇經紀人並開始對話

皮埃爾-傑克遜在NBA和歐洲都有過打球的經歷，但這是他在中國的第一個賽季，考慮到他目前以場均42.9分排在所有CBA得分榜的頭名，説他成功融入CBA並不為過，傑克遜表示，與CBA球隊的談判和他過去的自由球員經歷不同，而他當時正在和歐洲球隊或者NBA球隊進行着談判。

北控外援皮埃爾-傑克遜

“這是我第一次到中國比賽，合同談判有點不同，”傑克遜説，“他們並不確切知道我將如何在這裏進行適應，所以他們只是扔了一個數字給我，然後他們想看看我對這個數字的感受。我以前在歐洲、G聯賽或者NBA簽約，所有我並沒有完全參與這個過程，我的美國經紀人代理了大部分事宜，當我在NBA簽約時，我是低級別的 球員之一，所以我只是試着找到我適合的位置，這就是最大的區別：當你在海外聯賽打球時，這個過程就不同了。”

在NBA的自由球員談判過程中，球員很大程度是根據每支球隊的球員、主教練、管理層和城市等方面做出決定的，球員瞭解NBA並告知他們的決定。

但是，在CBA談判期間，這些因素通常不起重要作用。大多數前NBA球員第一次在中國簽約的時候並不瞭解各種球隊是怎麼提供優勢來爭奪他們的。傑克遜承認，在他第一次見到並用谷歌搜索之前，他並不認識他的任何隊友，他也在努力地瞭解對手。

“老實説，我仍然不知道其他球員以及誰在哪支球隊打球，”傑克遜説，“我仍在調查所有不同的球隊，我認識的唯一一個球員是吉默-弗雷戴特，我都不認識我隊裏的任何人。”

一些球員聘請海外經紀人來處理他們的談判事宜，因為那個人專門研究那個特定的市場。海外經紀人瞭解不同的城市，球隊和決策者，他們通常與聯盟的高管和教練有聯繫。

例如，馬特-貝耶爾（注：易建聯前NBA翻譯）是一名在中國工作的經紀人，他代理了很多適合CBA的球員。一些美國經紀人在簽約中國球隊時繼續代表他們的客户：主要依靠翻譯人員或者球隊中説英語的人來溝通。貝耶爾指出，他可能會找到一些專業人士幫助瞭解該地區和文化。

外援經紀人馬特-貝耶爾

“中國是一個非常大的國家，和西方國家截然不同，”貝耶爾説，“語言障礙和文化背景也很重要。有的時候，你説的話並沒有表達正確的含義。如果你是想要進入中國市場的經紀人，你可能希望有一個與你合作的人可以與俱樂部建立關係，並幫助你瞭解文化背景。”

在球員和他的新球隊簽約後，貝耶爾還幫助處理美國經紀人無法處理的日常任務：因為他們距離很遠，交易完成後並非所有海外經紀人都參與其中，但貝耶爾為自己“非常親力親為”幫助球員適應環境而感到自豪。

“一旦達成協議，海外經紀人確保順利完成，確保及時付款，解決爭議等事情，”貝耶爾解釋説，“我們將承擔許多管理職責，這些職責不會在美國經紀人的範疇內。比 如跟進他的生活狀況，找到他想要的食物，這是很多球員在新的國家所遇到的新問題，我們只是確保他的所有需求都能在場外得到滿足。”

貝耶爾強調説，球員在權衡他們的CBA選項時需要做功課，特別是如果他們沒有中國經紀人來引導他們遠離那些利用他們無知而壓榨他們的球隊。

“我會告訴每個球員事先知道你要加入的是什麼，”貝耶爾建議説，“看看俱樂部和他們的歷史，並向人們詢問他們從前的經歷，他們多久換一次外援？如果你受傷，他們將會如何處理？如果你少打兩三場比賽，他們是會削減你的收入還是對你表示理解？誰是教練？誰在慣例團隊？從前的外援都有誰？做好這些功課，因為這些事情 很重要。”

“如果你在NBA，你知道無論你加入哪支球隊，你都會感到很舒服，得到很好的待遇。如果你加入密爾沃基雄鹿隊，你也不會被虐待， 如果你加入洛杉磯湖人隊，你也不會因此得到優待有更好的條件，所有球隊的標準都是一視同仁的。這在中國不一樣，俱樂部和俱樂部的專業性不同，需要全面規範，需要平等。”

有時候，美國的經紀商將和中國的經紀商合作，允許當地經紀人處理與CBA團隊的大部分談判，主要是因為語言障礙。這就是前經紀人巴勃考克所做的事情，只要他的客户在中國接近達成合同，他就會出現。

“他們會將我的所有客户推銷到該國的球隊，當一支球隊對我的一個客户表現出興趣時，他們會為我們翻譯並在整個談判過程中扮演中間人的角色，”巴勃考克解釋説，“在NBA做交易時，我會直接與球隊溝通。在中國做交易時，由於語言障礙，我非常依賴合作伙伴。”

2014年，巴勃考克和他的合作伙伴幫助前洛杉磯快船隊中鋒米羅斯拉夫-拉杜利察和山東男籃達成了一份非常豐厚的合同，在確定合同的時候，巴勃考克很感激中國經紀人在那裏指導他完成這個過程的最終複雜的步驟。

“首先，為了完全執行合同，拉杜利察和我需要簽署合同，並用紅色墨水把指紋印在每一頁，”巴勃考克説，“然後，由許多成員組成的團隊的每一個人都會這麼做。幾天後，我收到了完全執行的合同，上面全都是紅色手印！”

不過，有些經紀人喜歡單獨工作。匿名經紀人解釋説，他將自己處理談判，得到翻譯或者講英語的球隊員工的幫助，他表示，當今籃球界的大多數人都説英語，所以他不會遇到太多問題。

“近年來我注意到的一件事是，幾乎每個人似乎都説英語，”經紀人説，“如果總經理不説話，球隊裏也總會有人説英語。真的有太多人能説英語了！在中國的合同長達 50頁，因為它分別用中文和英文書寫，我們的條款裏會把中文部分取代英文部分，這樣一來，如果出現爭議，英語部分就會佔據上風。”

貝耶爾説有些俱樂部堅持使用中文部分取代英文部分，他説，這通常是因為他們此前和把中文改成英文的經紀人有過不愉快的經歷，雙方把事情辦砸了。但是，大多數團隊和經紀人都很專業，他們只是確保合同條款可以順利達成。

在中國，幾乎每份合同都不可避免地包含一系列的激勵措施和保護條款。

談判獎勵和獎金

中國球隊喜歡用績效的獎勵來填補合同。

“幾乎所有中國球員和教練的合同都有激勵獲勝的部分，而客場勝利通常會獲得更多的獎金，因為在客場贏球更難，”貝耶爾説，“還有球隊戰績獎金，包括進入季後賽 的獎金，四分之一決賽的獎金、半決賽的獎金、決賽以及贏得冠軍的獎金。一些沒有機會進入季後賽的球隊甚至不會在合同中加入激勵條款。”

“對於一些球隊來説，個人表現的獎金是存在的，但是這裏會出現一些哲學上的分歧：有些球隊會給這部分獎金，但有些球隊不想鼓勵外援瘋狂投籃刷高分，這取決於球隊。通常情況下，必須是球隊贏球，球員才能獲得該場比賽的個人表現獎金。如果你拿下50分但輸了球，你也不會得到獎金。聯盟MVP和總決賽MVP等獎項也 有獎金，但並不太常見。”

斬

獲外援MVP的弗雷戴特

在合同談判期間，每項激勵都是通過談判達成的，並取決於球員和他的優勢。球隊不希望提供獎金來鼓勵球員關注他個人的統計數據，他們更希望考慮球隊的成功，球員則需要現實的、可以實現的激勵，這樣他們才能額外賺到更多錢。

一箇中鋒可以獲得平均籃板數量的獎金，平均蓋帽數量的獎金。球隊會願意付這部分錢給大個子來激勵他們更加拼命。而中鋒可能更願意接受這一點，因為這就是在他薪水之上專區額外獎金的方法，只要他努力工作，獎金就可以得到。

“激勵條款在CBA簽約中非常普遍，一些NBA合同中包含激勵條款，但並不常見，”巴勃考克説，“沒有一套標準的激勵條款可以包含在球員合同中，所以這一切都是可以談判的，這些獎勵是由經紀人和團隊共同商定的，並且根據球員的具體情況以及對該球員的現實期望有所不同。”

“有些人真的對這些獎金感到開心，”一位經紀人對記者説，“我的意思是，我們説一個球員一年賺了100萬美元，然後他的球隊給他搶下的每一個前場籃板付200 美元，這是一些球隊給出的激勵獎金。如果他打了40場比賽，每場搶下5個前場籃板，他將得到額外的4萬美元，球員真的很喜歡這種條款。”

經紀人補充説，很少有一支球隊給球員開出平均得分，或者得分王的條款，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想鼓勵球員浪投，並且因為想要刷得分而無視球隊勝負。

皮埃爾-傑克遜説，他專注於如何充分發揮自己的潛能，而不是關心在激烈的比賽中如何拿到具體的激勵條款，話雖如此，他確實也很感激獎金。

“我的合同裏有很多激勵條款，但我認為每個外國球員都有這種情況，”皮埃爾-傑克遜説，“你必須確保你儘可能貢獻更多，我們在這裏的負擔很重，很多比賽都依賴 於我們，他們把這些東西放在你的合同中，給你一些額外的動力以確保你全力以赴。我並沒有真正關注獎金，因為我在這裏有很大的責任，我只想盡我所能幫助球隊 贏球。但這些確實能有幫助，特別是我有一個家庭要養活，每一塊錢都非常重要！”

阿隆-傑克遜顯然是少數在他的合同中沒有很多與數據統計相關的激勵條款的外援之一，但他的經紀人確實在他的合同中談判爭取到了某些特權，這就是CBA球隊為了讓外國球員感到舒服而給出特別待遇的地方。

效力於首鋼的阿隆-傑克遜

“對於在海外簽約的球員來説，最大的好處其一就是，他們所有的費用都被包括在內了，”巴勃考克解釋説，“住房、交通、朋友或家人的額外飛機票，以及食物等等，一切都是可以談判的。”

大多數外國球員在簽約中都有這些特權，球隊願意支付外援所需的任何東西。

“美國球員通常在賽季期間住在五星級酒店，球隊為此付賬，”一位經紀人表示，“通常情況下，球隊會為球員提供自己的司機，司機會把球員帶到任何想去的地方，這 是非常常見的。通常司機也擔任翻譯，他是一個幫助球員的萬事通，想象一下，司機基本上是球員的私人助理，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搭載球員，但他們也經常幫助球員 的其他方面。他們還給每個球員提供額外的機票，因此他們的家人可以隨時來訪。如果他們的家人來訪，球隊將會給球員的家人支付另一個酒店房間。在NBA，球 隊不可能給你5張機票讓你飛到邁阿密和球員待在一起，但在中國，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就像是中國的特別標準。”

麥蒂效力青島時期，出席國內某活動

在用餐方面，球隊有一名廚師專門負責烹飪早餐、午餐和晚餐，一切免費。據一名經紀人透露，最重要的是，一些球隊每個月會向球員提供1500美元的餐飲津貼。

皮埃爾-傑克遜曾經效力於達拉斯獨行俠、費內巴切和特拉維夫馬卡比，而阿隆-傑克遜則曾經效力於休斯敦火箭和莫斯科中央陸軍，換句話説，他們並不因為生活過於奢華而感到不自在，但CBA對他們的照顧也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們真的照顧我們，他們竭盡所能，”皮埃爾-傑克遜説，“當你打得很好的時候，他們會對你照顧更好（笑），到目前為止，這方面真的很酷。”

“你得到免費的住房，全年餵你提供遊樂設施的司機、自助餐廳，和NBA類似，在比賽或者訓練後他們都會提供一名廚師，”阿隆-傑克遜説，“我聽説過很多海外遇到困難的人的故事，或者球員處於噩夢般的生活中的事情，但我真的很幸運。”

而且，經紀人也有一些特權。

“當拉杜利察完成與山東男籃的合同時，球隊的代理費由球隊立刻全額支付，”巴勃考克説，“我立刻獲得了整個合同的10%，而且不用特地去問一遍！”

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中國

也許對於外國球員最大的問題是，他們未必能全部拿到這筆錢。當他們簽訂合同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但球隊也會更換外援。每當你聽到一名美國球員接近與中國球隊簽約的消息時，就意味着另一位外援即將被裁員。

儘管任何時候CBA只有38個外援名額，但每個賽季在中國簽約的美國球員人數接近60人甚至70人。因為他們沒有達到他們合同中期望的水平，就會很快更換外援，滿足球隊的需要。

“才16場比賽，就有11支球隊換了16個外援，而他們中只有3個是和傷病有關，”貝耶爾説，“這充分説明球隊更換外援的速度有多快。”

艾爾-傑弗森、特雷沃-布克、克里斯-麥卡洛、拉斯-史密斯和阿德里恩-佩恩是這些被替換的外援中有NBA經驗的球員。

傑弗森在夏天決定與新疆男籃簽約，而不是繼續考慮留在NBA打球，這成為了當時的頭條新聞。但僅僅10場比賽之後，球隊就用尼克-明納拉斯替換掉了傑弗森，因為這位33歲的球員場均只能得到15.1分和7.5個籃板。

艾爾-傑弗森本賽季慘遭新疆裁員

像傑弗森這樣的前NBA最佳陣容成員，只能有10場比賽來證明自己。這位打過915場NBA比賽的球員尚且如此，想想一下，一個鮮為人知的球員在早期表現掙扎時説必然感受到的焦慮：他正試圖適應一個新國家、新聯盟、新球隊和新的生活方式。

還記得諾里斯-科爾在2016年和山東隊簽下的500萬美元合同嗎？他在9場比賽後就被裁掉了，因為球隊覺得他對不起身價。隨後他們簽下了AJ-普萊斯，而科爾在三個月後與雷霆簽約加盟，這是正確的：如果CBA球隊給一個球員太多錢而他沒能扛起球隊，裁掉他是毫無問題的。

諾里斯-科爾

“你必須確保打得非常好，否則，他們隨時都可能放棄你。”弗雷戴特承認説。

這只是表明中國的競爭激烈程度，及時一名知名球員獲得合同之後，也無法保證他們會在那裏待很長時間。

許多希望有一天能在NBA打球的球員都會談到在中國簽下“備選計劃”，請記住：沒有任何NBA經驗的球員，很難進入CBA。

“絕大多數球員沒有機會在中國簽約，這就是現實，”一位經紀人説，“當球隊有這麼多錢，他們有實力開出七位數合同的時候，他們有很多選擇，他們有權利挑剔。很多人認為他們足夠好到能在中國打球，但事實上他們不行。”

更糟糕的是，經紀人指出，當球員在賽季早期被中國球隊裁掉時，球員很難立刻找到另一個機會：他們現在是賽季中期的自由球員，而當時大多數球隊已經完成了動作，並且投入了大部分的資金，此外，球員在中國表現掙扎可能會被一些決策者亮紅燈。

這給了外國球員巨大的壓力，即使一個球員開始時表現強勢，也有人會擔心經濟的下滑導致失業。

“我喜歡稱呼中國為籃球的狂野西部，”一個經紀人説，“如果你是美國人，你必須打出怪物般的數據，否則你將會被替換。那些中國的得分數據絕對是瘋了，我去看過CBA比賽，感覺一切都很有趣，因為比賽節奏非常快， 有很多三分球，防守壓力並不大，達柳斯-亞當斯是中國的最佳射手之一，上個賽季他場均出手14.7個三分球！他曾經一場出手了24個三分球！在那邊還被認為是正常現象，中國對於球員來説是非常有利可圖的，但也可能是混亂的。”

資料圖（西部世界劇照）

“這些球員面臨着如此巨大的壓力，每年我們都會看到前NBA球員去中國，努力之後被裁掉，現在的NBA中有不少球員曾經在中國表現不佳，因為他們希望你能打出瘋狂的數據，並打出一定的籃球風格。你需要能頭進球。大多數NBA的防守球員和粘合劑都不會在CBA裏堅持多久。”

經紀人認為，本賽季外籍球員不斷被替換的原因是由於最近中國設定了更普遍的非保障部分合同，他們認為，大多數球隊不會經常裁掉外援的原因是合同的全額保障，導致他們裁人需要全部付款，而最近標準合同的改變，讓一切變得容易了許多。

CBA為球員引入了標準合同，這位球隊開始談判時創造了空缺。

“截至今年，中國已經設定了一份標準合同，”一位經紀人表示，“在這份合同標準中，合同中基本上都有空白，根據交易條款填寫。標準合同 使球隊更容易簽下非保障合同的球員，過去，幾乎所有在中國簽下的合同都是完全保障的，當你聽説一名球員在中國被裁掉，會有很多事情發生，球員依然有權獲得 所有的錢。但現在，越來越多的球員在中國簽下了無保障或者部分保障的合同，這意味着如果球員沒有打出瘋狂的數據，他們可能無法獲得他們合同中的錢。”

“在一天結束的時候，我認為如果可以選擇，頂級球員將會去中國，”貝耶爾説，“如果球隊想要這些球員，並且他們可以為這些球員付錢，那麼將會有一種方式可以保證簽約的球員在中國感到安全，如果合同總是無保障的，那麼我認為我們很快就會看到中國市場上外援水平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