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歷史研究所:為啥高考的時候要吃豬蹄?
前段時間高考,成都的媽媽們舉着向日葵在校外陪着孩子考試,這個向日葵不是用來遮陽的,這是成都媽媽們對孩子們的美好祝願:一舉奪葵(魁)!


母性的光輝不僅只有向日葵,媽媽們穿着開衩的旗袍,寓意旗開得勝。爸爸們則身披馬褂一同守候,這叫馬到成功。孩子每天穿的衣服,爸媽心裏也早已有了數:第一天穿紅色(開門紅),第二天穿綠色(一路綠燈),第三天必須穿灰加黃(走向輝煌)。

但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記住,拿到試卷之後不要慌,先親一口,這樣就能吻(穩)過。

我終於知道為啥我們那年沒考上幾個好大學,原來是那一屆的爹媽不行。

有網友痛心疾首啊,臭罵這些豬父母傻得出奇,話説得極其難聽。且不説這些網友對家長和孩子如此惡言相向是不是有背於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單就説他抨擊“一舉奪魁”這事,就足以暴露自己的傳統文化知識水平。他可能不知道的是,過去學子進考場前收到的禮物是“筆”、“銀錠”和“粽子”,這三樣加在一起寓意“必定高中”。
旗袍媽媽們是在為民族繼絕學,在科技的進步並沒有解答人類迷茫的時候,玄學的復興或許才是文明的出路,而這些媽媽她們延續的是玄學復興裏及其重要的一個文化基因:諧音象徵。
但是媽媽們做得還是不夠,我覺得考前給孩子們吃幾個滷豬蹄,一定還能再多考幾分,畢竟吃完熟豬蹄,就“題熟”了嘛。包要放到教室的右邊,這樣會得到文昌君的“保佑”。桂圓仁一定要捎上幾顆揣在兜裏,答不出題的危難關頭才會有“貴人”相助。
當然了,如果家住在河南平頂山附近,還是抽空去趟中原大佛,開過光的佛腳比上面那些都靠譜。

諧音象徵離我們並不遙遠,有些時候它叫“風土習俗”。
比如結婚的時候,我們習慣往婚房裏火紅的牀上擺“早生貴子”四個字。而為了在一年之中陰氣最重的這一天,補充一點陽氣,大家選擇了在冬至日吃羊肉。這就是在用實際行動在為傳統文化的延續做貢獻,所以去奚落“一舉奪魁”就真正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諧音象徵不應該被認為是封建殘餘的愚昧,它其實是一種創造性的思維活動,這種思維活動把抽象的概念轉化為一目瞭然的畫面,背後需要的是蓬勃的想象力,還有一點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兒。
比如年畫中有一個著名的主題是“馬上封侯”,畫面上是一隻猴騎在一匹馬上,周圍飛一羣小蜜蜂。為了讓走入冥界的先人“保佑子孫”,後人需要在祖墳前面載顆柚子樹。

並且諧音象徵能表達出更深遠的含義。
顏色如果只被科學解釋為不同波長的電磁波,這就一點不形象,畢竟大多數的人只知道電磁爐,諧音象徵就不一樣了,她説紅色是紅火、黃色是金子,這樣的解釋只要是個人,都能聽明白、看明白。
去年的幹字文化廣場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廣場上修了個“幹”,用啥顏色呢?有人説用黃色,村長説那就幹黃了,有人説白色看着乾淨,村長説那不就白乾了嗎?最後還是村長厲害,決定用紅色,因為那叫幹得紅紅火火!

諧音象徵把各自分散的事物嫁接在一起,深入淺出、寄意深遠、託意於物、藏意於象,語音在其中完成了意義的催化。
村頭的狗剩約二丫出來看星星,當二丫爬上稻穀堆的時候,狗剩把在狗叫聲中從村裏農場偷來的梨撇開一半,笑眯眯地分給二丫,二丫一看就哭啦,“狗哥,你是説咱倆是要分離了麼?”狗剩一下懵逼了,“那你昨天送我一個鬧鐘,是要給我送終嗎?”二丫擦擦眼淚,從碎花包裏拿出一個杯子遞給狗剩,“那鍾是個壞的,我是希望我們的感情能把時間凝固,幸福地過一輩子!”狗剩黑人問好臉,直接扔過去一把傘,“咱倆還是散了吧,太費勁了。”
這其中唯一值得委屈的,我覺得只能是霍去病,蘭州的霍去病紀念雕像前,“去病”兩個字天天被人摸,因為據説這樣可以祛除疾病,但是霍將軍23歲就死在了邊疆,他要是九泉有知,一定會十分慚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