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偉：詳解巴拿馬“大樞紐”加速對接中國引擎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沈詩偉】

“大樞紐”和西半球的“十字路口”，這是筆者在去年北京召開的中國巴拿馬企業家論壇上，感受到最為強烈的話題。

當時，筆者與首度訪華的巴拿馬總統胡安·卡洛斯·巴雷拉簡單交談，深刻瞭解到兩國建交前，中國已是巴拿馬經濟四大支柱產業——金融、航運、貿易和旅遊業的重要合作伙伴。

如今兩國建交一年多，“運河之國”巴拿馬不僅迎來中國國家主席的首次到訪，巴拿馬“大樞紐”更是深度對接中國經濟引擎，儘管有些並不樂見其成的國家一度召回其駐巴拿馬大使，甚至對巴拿馬政府頻頻施壓。

當地時間12月2日，國家主席習近平抵達巴拿馬城，開始對巴拿馬共和國進行國事訪問。（圖/新華社）

巴拿馬“大樞紐”萬物互聯

年終歲尾，盤點成果不難發現，巴拿馬作為西半球自由貿易“十字路口”，與中國的深度合作已碰撞出絢麗的火花。

首先，熊貓債券登陸金融高度美元化和自由化的巴拿馬金融中心。

2018年6月，經巴拿馬經濟財政部批准，中國銀行和中國國家開發銀行正式成為巴拿馬發行熊貓債的牽頭主承銷商。此次擬發行的熊貓債金額為20-30億人民幣。由於巴拿馬與拉美地區經濟高度融合，此次拉丁美洲國家進入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發行首支主權熊貓債，在中國拉美金融合作領域有着里程碑意義。

中國銀行從1984年在巴拿馬設立代表處到1997年設立巴拿馬分行，如今已發展成為在巴拿馬擁有全能商業銀行牌照的重要外資行，躋身巴拿馬主流銀行，還承擔人民幣結算和服務中資企業的業務，見證着跨越大洋的資金融通和日益增長的中資企業新代表處。

其次，每年全球近6%的貿易運輸從巴拿馬運河通過。在科隆自貿區內，貨物轉口自由，無需繳税，大量來自中國的商品從這裏走向整個拉美地區。如今，航運貿易大通道加持區域航空樞紐有了更多中國參與。

巴拿馬運河（資料圖/視覺中國）

中國繼續保持巴拿馬運河第二大用户國和拉美最大自貿區科隆自由貿易區第一大出口國地位，中國至美國東部的航線是通過巴拿馬運河船隻的主要航線之一。建交前，不少中國企業已在巴拿馬深耕多年，如華為、中遠集團和中國海運等。1997年，香港富商李嘉誠的和記黃埔港口集團成為唯一在巴拿馬運河太平洋和大西洋兩側都擁有港口的運營商，獲得25年特許經營權。

航運的便捷助推貿易的暢通，特別是通過巴拿馬轉口進入拉美市場。據中國海關統計，2017年中巴貿易額66.9億美元，同比分別增長2.8%，其中中方出口額66.28億美元，進口額0.62億美元，分別同比增長2.4%和67.6%。

去年中巴建交時，筆者曾與時任巴拿馬—中國貿易發展辦事處首席代表林錦珍交流。有着華裔背景的林錦珍講到，不只是中國投資進入巴拿馬，現在有很多中國公司出於戰略需要，將總部設在巴拿馬，因為他們看到這個地區的發展潛力。同時，巴拿馬商品進入中國也迎來了機遇。

此外，為了釋放貿易的潛能，中國和巴拿馬將談判法律制度保障提上日程。

近日，中巴自由貿易協定第四輪談判取得積極進展。可以預見，自貿協定的締結不僅將大幅鞏固巴拿馬西半球貿易大通道的地位，還將為中國企業依託科隆自貿區開闢更多拉美和加勒比市場。2018年4月5日，北京經休斯頓至巴拿馬城航線正式開通，中巴空中通道融入巴拿馬的美洲中部區域航空樞紐。

中巴合作的點線面立體化

男士頭戴聞名於世的巴拿馬草帽，女士身着色彩斑斕的傳統連衣裙，跳起巴拿馬傳統舞蹈。筆者去年11月參加巴拿馬總統出席的中國和巴拿馬企業家論壇時，感受到“運河之國”的熱情。

在那次國事訪問中，兩國簽署了19份合作文件，包括中巴政府間《關於共同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諒解備忘錄》和《關於開展產能與投資合作的框架協議》。如今，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首次訪問巴拿馬，進一步將巴拿馬“2030年國家物流戰略”同“一帶一路”倡議深度對接，，推進金融、旅遊、物流、基礎設施建設等領域合作。未來，相信還有更多巴拿馬優質產品將走進中國市場。

筆者直觀感受到，雙方的合作潛力不侷限於傳統的航運與物流以及轉口貿易，在很多高端服務業，特別是以巴拿馬為中心，輻射拉美和加勒比的廣闊市場大有可為。近日，在巴拿馬舉辦的2018年中國（巴拿馬）綜合品牌展覽吸引眾多參會企業，就反映出雙方市場的廣闊需求。

此次展覽是中巴兩國建交以來，中國在巴拿馬舉辦的規模最大、層次最高的展會，涵蓋金融服務、汽車船舶、人工智能、移動互聯、電子產品、工程機械等多個領域，不僅有中遠海運、中國鐵建、華為和徐工集團等大型航運物流、基礎設施、科技技術和重型工業製造的知名企業，還有很多新興科技公司如科大訊飛、北京滴滴科技和海能達通信等積極參與。

未來在巴拿馬大樞紐的合作將更加立體化。以巴拿馬為中心、以“一帶一路”對接巴拿馬貿易大通道，進而整合周邊區域共同體，立體化的合作形式將為雙方釋放出巨大的合作潛能，同時也為拉丁美洲和加勒比進一步開拓中國和其他亞洲國家的市場，開闢拉美和亞洲經貿合作的新天地。

多元交織融入國際範兒的“藝妓咖啡”

近年來，巴拿馬精品頂級咖啡“藝妓”咖啡異軍突起、風靡全球，不過產量有限，售價頗為昂貴。

這款在巴拿馬多元文化滋養下的瑰夏（Geisha）咖啡，起初是生長於埃塞俄比亞瑰夏山（Gesha）的低產咖啡。20世紀60年代移種到巴拿馬，逐漸火熱起來。不過“藝妓”咖啡和日本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由於發音與日語“藝妓”相似。

正如“藝妓”咖啡的風靡是多元文化融合碰撞的產物。如今在巴拿馬經營多年的中國企業也越來越有國際範兒。不是單純習慣性地“留戀”於中國元素特色，在巴拿馬的中資企業更多轉變為當地重要的跨國企業，融入成為當地企業的一員並得到認同。

比如在一系列中資企業承建的項目中，項目設計、管理、採購和系統解決方案，都是整合了不同國家背景的人才、資金、技術和資源優勢。比如在中國建築美國巴拿馬公司中標的巴拿馬“希望之城”住宅開發項目、巴拿馬國家會展中心和巴拿馬城公交樞紐等；中國港灣承建的承建巴拿馬科隆港一碼頭擴建項目和巴拿馬一郵輪碼頭項目，以及近期中國交建與中國港灣聯營體中標的巴拿馬運河第四橋項目等，國際化團隊的案例比比皆是。

區域整合國際範兒對於在輻射拉美和加勒比市場的巴拿馬嶄露頭角頗為關鍵。多元融合國際範兒的根本是人的融合，需要增進彼此的瞭解。

在中巴建交之前，在中國駐巴拿馬商代處推動下，中方邀請巴拿馬政府部門官員、各界專業人士和學者前往中國參加了中國商務部全球人力資源培訓項目。據統計，從2015年到2017年（3至6月），分別有500多人、1000多人和3200多人蔘與此項目。

目前，已有近千名巴拿馬學生在中國學習，成為中巴友誼的新生力量。建交後一年多，巴拿馬旅遊局的數據顯示有近三萬名中國人出於商務考察和市場營銷目的到訪巴拿馬。如此熱絡的人員往來，側面説明民眾希望更多瞭解彼此的願望強烈。

從去年6月中巴建交，至今一年半左右，兩國合作進度快、內容廣、議程涵蓋豐富。巴拿馬作為西半球航運、貿易及區域金融樞紐，和中國經濟引擎的強勁推動力深度對接，釋放出巨大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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