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越軍事合作支撐不起河內與北京對抗的決心

美國“卡爾·文森”號航母編隊今天開始訪問越南峴港。這是美國航母自越戰結束後首次停靠越南港口，標誌着美越軍事合作的升級。美國和西方媒體紛紛評論説，“卡爾·文森”號訪問越南“意在中國”，甚至還有更刺激的分析説：越美在“聯手對付中國”。

不過越南方面一直在試圖緩解輿論對美航母訪越是在向中國傳遞信號的解讀，河內至少做出的姿態是，它很希望中方將“卡爾·文森”號的到來看成美越間的正常交流。

按説美航母訪越只是兩個主權國家之間的事情，兩國做此安排，外界不該對號入座。但是世人皆看到，現在説美國這樣做是“衝中國來的”主要是美國和西方媒體，美國的輿論帶頭宣揚“卡爾·文森”號“來者不善”，即使中國人也跟着往那邊想了，也決非我們不正常。

其實中國人難受的程度還真沒外界想得那麼高。我們有些警惕，也有些不高興，這是必然的。但我們真沒覺得“卡爾·文森”號去越南轉轉，就真能把南海怎麼樣。南海是個秀姿態的好地方，但構建南海格局的材料並不主要是姿態，還有很多更實質的利益關係以及實力因素。

首先，“卡爾·文森”號訪越改變不了河內希望同時發展與中國和美國關係的戰略構想，美越軍事合作無論怎麼提升，也支撐不起河內與北京對抗的決心。越南不可能糊塗到為幫助美國對華博弈衝鋒陷陣的程度，河內大概有用美越合作增加中國製定南海政策時壓力的意思，但它會做得很謹慎，努力不讓“平衡”變成“戰略挑釁”。

其次是，美越增加軍事交流產生不了在南海向中國施壓的實際工具。這種施壓更多是心理層面的，只要中國不搭理它，這種壓力就落不了地。

中美在南海的博弈形勢錯綜複雜，但總的來看，中國影響局面的能力不斷增強。從軍力投放的角度説，如果南海形勢告急，中國有能力“一夜之間”將南沙島礁軍事化，另外中國通過軍艦和遠程航空兵還有先進導彈威懾美軍在南海地區活動的能力都在增強。

美軍常在南海高調秀肌肉，但南海畢竟不是太平洋深處。中國比較低調，不主動激化摩擦，不過美方很清楚，南海對它來説不是把同中國摩擦推至攤牌的合適地方。南海是它可能挑釁中國但不能真的威逼中國的海域。

南海不光有軍事博弈，也是個經濟交往“意味深長”的地方。在這方面，美國就越來越滑向劣勢了。對越南等南海國家而言，中國都是第一大貿易伙伴，奧巴馬為了“亞太再平衡”設計了TPP，特朗普政府心疼錢，又退出了。美國現在實際是用幾艘軍艦在南海“窮嘚瑟”。

南海地區的事情有多個維度錯綜交織，但不能不説，這一地區域內國家主導性的共同願望是和平發展，誰都不想地區局勢被領土爭端牽了牛鼻子，形成把其他事項都擠到一邊去的壓倒性的地緣政治震盪。自所謂“南海仲裁”過去之後，整個地區逐漸理出了該如何處理爭議與合作等重大關係的思路。

美軍如果燃料和經費都很充裕，那就派軍艦在南海多溜達幾趟吧。但它製造不出決定性的恫嚇和鼓舞，只能白扔錢。至於“卡爾·文森”號訪問越南，我們對它上綱上線的興趣和勁頭都低於美國和越南國內的民族主義分子，華盛頓和河內先評估那些人情緒高漲的利弊吧，不用急着向北京説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