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評：換國務卿，美國會對世界更強硬嗎

美國總統特朗普13日通過推特宣佈，蒂勒森的國務卿職務，由現任中情局局長蓬佩奧接任。中情局局長則由現任女副局長哈斯佩爾出任。美國媒體普遍解讀為，蒂勒森被特朗普炒了。

儘管媒體早就傳出蒂勒森與特朗普存在明顯分歧，有他可能離職的猜測，但特朗普的斷然決定還是極具衝擊力。蒂勒森是很長時間以來唯一隻幹了14個月就離職的國務卿，而且他還不是主動辭職，是被特朗普解職的。

特朗普政府的閣員已有多人離去，蒂勒森被炒進一步反映了特朗普嚴重缺少與團隊成員彌合分歧的能力或者意願。這個團隊內部的妥協精神少，這一情況對華盛頓與外部世界的溝通看來也產生了影響。

如今華盛頓的外交意外性相對比較突出，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例子就是美朝關係，去年的對峙看似接近了極限，現在又突然決定舉行首腦會談。在氣變、貿易領域和耶路撒冷問題上，華盛頓的出招也總是極不尋常。

現在有傳聞説，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麥克馬斯特也有可能在不久之後離職，如果那樣的話，特朗普的安全團隊就相當於“大換血”了。

令人擔憂的是，特朗普團隊出走的人大多被認為比留下的和新來的人要温和些。這種“換血”似乎在增加華盛頓對外奉行更加強硬政策的概率。

接替蒂勒森的蓬佩奧畢業於西點軍校，經歷豐富，在主持中情局之前還當過眾議員，但他之前的一些強硬主張非常有名，他對穆斯林的嚴厲抨擊尤其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他與特朗普在國際政治主張上的契合度要高於蒂勒森與特朗普。

不過已經對外這麼強硬的特朗普政府還能強硬到哪裏去，這是一個問題。人們注意到，特朗普除了強硬，也不乏靈活性，他更像是在把強硬與討價還價的藝術結合起來，推行自己的“美國優先”戰略。蓬佩奧一入主國務院，蒂勒森幫特朗普踩的那些點剎車就會立刻變成他的不斷轟油門，這是難以思議的。

美國的對外關係並非可以允許無遠弗屆地盡情發揮，在美國實力沒有新的實質增長時，新政府即使有雄心，可以使用的外交工具也大多是老的。美國社會期待特朗普政府能夠創造外交奇蹟，但沒有給它與世界其他力量進行嚴重對撞的授權。所以華盛頓的強硬將與特朗普團隊強硬派增多成正比的分析並不嚴密。

其實特朗普最初搭建的執政班子就被評價為一個強硬的團隊，但在後來處理一個個困難問題時，這個班子出現了不同聲音。這樣的內在分化是一個規律，今後的美國執政團隊大概還會那樣。

説到此次變故對中國的影響，值得指出的是，蒂勒森不是特朗普政府對華政策的主要制定者，因此這次換班中他走的那一半可能不會直接衝擊中美關係，但是蓬佩奧來的另一半又意味着什麼，存在不確定性。

蓬佩奧在中情局局長的位置上説過中國是對手，中國對美的情報威脅並不比俄羅斯小等。但他的那些話並沒有在美國輿論中凸顯出來。蓬佩奧的對華思維大概還會在國務卿的位置上進一步形成，我們希望，那將是他建立對華客觀認識的過程。

中美關係十分重要，因此各屆美國政府在處理複雜對華事務的同時，都對兩國關係的強大慣性給予了必要尊重。因為那樣做比扭轉中美關係對美國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