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商”經濟如何以小博大
作者:四川大學商學院副教授 梁學棟
10月28日至30日,福州市政府聯合支付寶主辦了首屆天下碼商大會。2018年,由於移動支付的普及和金融科技的發展,而成為了“碼商”崛起的元年。(新華社10月30日報道)
初見“碼商”二字,很多人第一反應不明所以,一邊感慨時代日新月異,新生詞彙以指數形式爆發增長,稍不留神就會在新的對話語境下失去跟隨話題的能力;另一邊又私下“補課”,搜索求答,在知曉其具體涵義後,恍然大悟:門前屋後“碼商”四處可見。其實,當今社會,數字經濟迅猛發展,移動支付日趨普及,“碼商”一詞並非生搬硬造,與具備成熟完善的收付交易系統的大型企業不同,它指代這樣一類羣體:規模龐大的線下小微商户,依靠移動支付平台的技術支持,僅僅憑藉一張“二維碼”,就可以實現日常經營交易和貸款理財活動。“碼商”詞彙的出現,不僅是小微商户形象生動的“品牌”自稱,還是數字經濟蓬勃發展的良好佐證。
談及“碼商”,“個體工商户”這一明顯帶有現代標籤的詞彙略顯抽象。反觀,在中國商業經濟早期,“賣貨郎”形象頗具典型,其多散見於各類鄉謠野調、書籍畫作之中,他(她)們鶉衣敝屣,風餐露宿,扯着道盡生活不易的吆喝,遊走於大街小巷。“重農抑商”的社會環境,貨源供給的匱乏單一,大型商販的市場壟斷,以及階級官場的層層剝削,都讓“賣貨郎”這樣的商業經營模式舉步維艱。步入現代,以個人或家庭為經營單位、組織形式單一、資金規模較小、服務質量良莠不齊的小微商户,正是當代“賣貨郎”的寫照。據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公佈的統計分析顯示,中國正逐漸成長為世界上最大的創業國,目前國內市場主體達到1.0024億户,其中個體工商户佔比近七成,“碼商”羣體基數之大,實則彰顯出中國萬眾創業的市場活力和潛能,“碼商”實則體現着中國城鄉經濟發展活力的毛細血管。按照《連線》雜誌主編Chris Anderson針對亞馬遜商業模式提出的“長尾理論”,集腋成裘,百川匯海,眾多小微商户的海量匯聚便可產生與主流大型集團相匹敵的市場能量。
“賣貨郎”的經營方式對於小微商户來説,有着諸多實踐上的障礙。相對於中大型的商家機構,線下小微商户數量龐大、地域離散程度高、行業分佈廣泛,自身無擔保、無抵押,且缺乏各項風控數據,傳統金融方式難以觸及,也就無法獲得經營管理、理財貸款等多方面支持。
黨的十八大以來,根據黨中央、國務院部署,金融系統和各地區各部門多方聯動、協力推進,小微企業的金融服務不斷改善、支持力度持續加大,成績有目共睹。全面深入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把思想統一到十九大精神上來,把力量凝聚到實現十九大確定的任務上來,認真落實全國金融工作會議部署,切實增強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能力,將小微企業金融服務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
而此次,螞蟻金服為“碼商”提供的一系列數字普惠金融服務,正是在這樣的政策號召和精神指示下順勢推出。不僅僅是收錢的便利性,“碼商”本質上還將小微商户的經營行為數據化了,從而有機會獲得營銷、貸款、理財、保險、賒賬進貨、經營分析等多維金融科技服務。
隨着移動支付手段的普及,“無現金”不僅意味着支付方式的變化,還將推動商家經營模式的數字化,“碼商”由此進入數字化經營時期。基於一張小小的“二維碼”,金融科技企業得以利用“碼商”移動支付場景、交易數據樣本和歷史商家風險模型等基礎信息,構建風控模型,以此代替傳統金融進行風控所需要的抵押品、擔保或信用記錄。風控模型的線上化與數據化不僅解決了線下調查成本高昂的問題,還有助於通過貸後數字化監管來化解潛在的大量還款風險,從而可以覆蓋小微商户這些以前用傳統的方式很難服務到的羣體。
科技創新推動實體經濟升級,而實體經濟的極大發展又反過來為科技創新提供豐沃的土壤。正是在這樣的良態循環下,“碼商”經濟得以茁壯成長,這不僅豐富了我國企業結構的生態格局,引導了我國小微商户的良態生長,還助力中國社會形成創業和就業的全新局面,為世界小微經濟發展提供了“中國模板”。
在數字經濟的時代背景下,“碼商”所代表的小微經濟正通過緊隨時代潮流的方式,優化內部結構,調整經營理念,適應創新成果,以期實現新時代宏偉背景下“以小博大”的共贏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