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學界關注“寧陝模式”,為中國農村“養育未來”獻策
兒童早期發展關乎人的一生,對貧困農村兒童早期發展領域的投入,會為社會發展帶來長期且高效的回報。
2018年11月17日,“養育未來,從0開始——2018年兒童早期發展國際論壇”在陝西西安舉行,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詹姆斯·赫克曼等國內外學者,用來自世界各地的成功案例提示着兒童早期發展工作的重要性。
而正在秦嶺山區、陝西寧陝縣推進的“養育未來”項目,成為與會專家們討論的焦點,“寧陝模式”成為中國在0-3歲兒童早期發展工作上全新的經驗。
項目發起方之一阿里巴巴脱貧基金副主席彭蕾在現場稱,希望攜手各界,以寧陝實踐為起點,共同探索可複製、宜推廣的社會模式,讓中國兒童早期發展的探索,從0開始,走向世界。
寒門出貴子,要從“0”開始
2000年的諾獎獲得者詹姆斯·赫克曼(James Heckman)教授是全球兒童早期發展領域的權威。他認為,在弱勢兒童的早期發展上進行投資,會給整個社會帶來非常大的回報,想要打破寒門魔咒,鄉村兒童的起跑線要更加提前,甚至從“0”開始。
他在現場展示了著名的“赫克曼曲線”,指出“對0-3歲嬰幼兒階段的投入,決定了一個人未來85%的認知和智力水平。”而引發關注的“養育未來”項目,正是在這項理論的基礎上發展而來。
“養育未來”項目是目前中國鄉村地區落地規模最大的,探索貧困家庭孩子早期發展的公益項目。有別於提供硬件設施、物質幫助等短平快的慈善支持,“養育未來”更專注於對孩子科學養育的投入,促進嬰幼兒認知、語言、運動和社會情感的發展,幫助貧困農村兒童和其他孩子站在同一個人生的起跑線上。
“養育未來”由阿里巴巴女性合夥人發起的湖畔魔豆公益基金會(簡稱“湖畔魔豆”)聯合“農村教育行動計劃(REAP)”和國家衞健委幹部培訓中心共同發起,陝西寧陝成為首個“整縣模式”試點,目前已建成並運營首批養育中心10個,第二批也已在建設中,未來會服務全縣75個村鎮社區1400多名0-3歲兒童。
“寧陝模式”,探索農村養育無人區
隨着改革開放進一步深入,我國經濟增長方式將由要素驅動轉向技術和創新驅動,而實現這一轉變的關鍵是提升人力資本素質,特別是農村地區人口素質。這是拉平城鄉差距,提升城鄉整體發展水平的關鍵。
“養育未來”項目組經過六年追蹤研究發現,從“人之初”開始投入教育資源,對提升農村人口素質至關重要。而現實情況是,無論對家庭還是社會而言,貧困農村地區兒童早期發展還是一片“無人區”。
以陝西寧陝為例,這個教育大縣一貫重視義務教育,但“兒童早期發展”對這裏的人們來説,絕對是個新詞。寧陝縣委書記張益民告訴記者,養育未來項目進駐前,他從沒想過0-3歲原來對一個人未來的認知水平有那麼大的影響,“養育未來培養出的這代娃娃,有可能成為寧陝人口素質的轉折點。”而人口素質提高了,貧困落後的局面才能有轉機。
據瞭解,寧陝縣與“養育未來”項目正在探索縣域內全覆蓋的兒童早期發展服務模式,為廣大農村地區0-3歲教育“打樣”。這項探索開啓了我國兒童早期發展干預政策實施過程中,政府主導、專家支持、社會參與的“三位一體”管理機制和運行模式:寧陝縣委縣政府通過養育未來項目團隊的數據測算邏輯,明確定位縣域內養育中心的選址,並主導項目落地和運營。而以湖畔魔豆公益基金會與國家衞健委幹部培訓中心、陝西師範大學教育實驗經濟研究所和美國斯坦福大學等頂級科研機構組成的REAP團隊合作,共同成立了養育未來行動研究團隊,為寧陝項目提供資資金資源和專業支持,推進整縣模式的探索。
湖畔魔豆公益基金會的創始人彭蕾認為,教育是國之大計,也是一項系統性工程,需要社會各部門跨界創新和合作。以政府為核心,充分整合和調度社會資源,達到效率和效果的最大化。她希望,中國寧陝可以成為發展中國家兒童早期發展的創新實驗田,在世界範圍內提供借鑑意義。
同為湖畔魔豆基金會發起人的阿里巴巴副總裁聞佳介紹,阿里巴巴脱貧基金也將利用阿里數字經濟體的優勢和力量,為該項目在寧陝乃至全國的推廣提供支持。阿里巴巴脱貧基金成立於2017年12月,教育和女性是其重要工作方向之一,彭蕾擔任該基金副主席。
中國實踐需要汲取世界營養
寧陝實踐還處於起步階段,需要時間驗證可複製、宜推廣的規模化運營模式,也需要更廣闊的視野吸收營養。論壇期間,來自各國的教育專家和一線行動者,分享了世界範圍內的優秀實踐和經驗。
巴西社會與農業發展部部長Osmar Terra介紹了“更好的兒童早期項目”在巴西全國推廣的經驗, 該項目被公認為全球針對嬰幼兒及其看護者最大的也是最具進步性的早期兒童項目之一。而美洲開發銀行社會部首席經濟顧問Norbert Schady則以拉丁美洲及其他中等收入國家的實踐為例,驗證了早期干預在促進兒童早期發展和減少兒童發育遲緩方面的作用。
“養育未來”項目的重要參與者之一,斯坦福大學農村教育行動計劃美方主任羅斯高在演講中呼籲社會各界關注中國貧困農村兒童早期發展問題,投入更多力量和資源,解決貧困代際傳遞的問題。論壇上,他對 “養育未來”項目長達5年的追蹤研究,揭示了中國農村地區兒童在認知、語言和社會情感發展上面臨的困難和挑戰。
正是這些根深蒂固存在於中國廣袤農村地區的現狀問題,促使了地方政府和社會專業機構開始合力填補“空白”,探索機制和服務方式上的創新,開發農村人口素質提升的“無人區”,讓貧困家庭的孩子不再輸在起跑線上。
該論壇由陝西省商務廳、陝西省衞生健康委員會、陝西省婦女聯合會、阿里巴巴脱貧基金以及浙江省湖畔魔豆公益基金會聯合國家衞健委幹部培訓中心、陝西師範大學教育實驗經濟研究所和農村教育行動計劃(REAP)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