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致命的水壩坍塌可能迫使礦業行業改變 - 彭博社

巴西米納斯吉拉斯州伊塔蒂烏蘇的一座鐵礦尾礦壩。

攝影師：朱莉亞·龐特斯

上個月在巴西造成至少169人死亡、141人失蹤的礦壩坍塌絕不是個別事件。根據一項統計，過去十年全球至少發生了50起壩體失效，其中10起被認為是重大事故。

多年來，行業一直依賴這些壩體來控制礦業產生的有時有毒、常常危險的廢物。但最新的失效事件可能成為半個多世紀以來最致命的事故，行業正在努力應對後果。

2月19日，必和必拓集團首席執行官安德魯·麥肯齊提到需要“核級安全”，表示他的公司歡迎一個國際獨立機構來監督所有壩體的完整性。他説，礦業首席執行官們將在下週在邁阿密會面，考慮這個問題。這將不是一項簡單的任務。儘管許多泄漏事件已成為新聞，但它們涉及的國家眾多，原因各異，因此通常不會被視為一個整體。現有的數據充其量是零散的，由一系列礦業和工程組織、環境監督機構和學術界收集。

安哥拉美洲公司在米納斯吉拉斯州運營的一座礦山的尾礦壩。攝影師：朱莉亞·龐特斯大衞·錢伯斯，一位地球物理學家，他整理了最完整的失敗名單之一，表示他追蹤的50個案例中至少有9個是“嚴重性代碼1”，這一分類包括導致人員死亡、釋放超過100萬立方米的廢物，或在至少20公里（12.4英里）範圍內傳播尾礦，這是行業術語，指的是礦業中磨碎的岩石和廢水的漿液。上個月涉及巴西的淡水河谷公司的事件將這一數字提高到了10。

彭博社商業週刊哈馬斯襲擊以色列以引發更廣泛的衝突。一年後，它實現了這一目標博格包，托特包的克羅克斯，如何贏得美國媽媽的青睞減税自我償還及其他童話故事印度腐爛的稻米加劇了對莫迪食品政策的不滿“我們不知道有多少水壩，我們不知道有多少已經失敗，也不知道它們為什麼失敗，”錢伯斯説，他是位於蒙大拿州博茲曼的公共參與科學中心的創始人。“我們缺乏的基本信息才是真正的問題。”

礦區尾礦壩坍塌

釋放的廢物立方米

數據：Worldminetailingsfailures.org；公共參與科學中心

錢伯斯和其他人表示，災難性失敗的名單將繼續增長，只要礦業行業在設計、運營和維護尾礦壩時繼續將成本置於安全之上。例如，巴西的壩體失敗涉及“上游”建造方法，這通常是所有可用技術中最便宜的，並被廣泛視為最不穩定。在該系統下，包含池塘的牆體部分是由尾礦構成的，設計為隨着越來越多的廢物被泵入而不斷增長。

與此同時，氣候變化和老化礦山使問題變得更加緊迫，世界許多地區降雨量增加，老舊礦區需要處理越來越多的岩石以提取有利可圖的礦石，留下更多的廢物。

最致命的災難

尾礦壩的崩潰已造成數百人遇難

數據來源：Worldminetailingsfailures.org；公共參與科學中心

各國的採礦法律差異很大，行業主要自我監管。自願行業協會認可的全球最佳實踐並不具有法律約束力。根據本月發佈的 負責任採礦基金會（RMF）的一份報告，三十家大型採礦公司的尾礦風險跟蹤、審查和採取行動的平均得分僅為22%。該基金會是由荷蘭和瑞士政府以及一些小型慈善組織資助的非營利機構。

同一份報告引用的研究預測本十年將發生14起嚴重事故。報告稱已有11起事故發生，其中兩起最嚴重的發生在巴西。2015年，那裏發生了一個世紀以來已知的最大體積泄漏。RMF呼籲建立一個國際尾礦壩數據庫和更多獨立審計，這兩個看似微不足道的請求卻難以實現。

在過去一週，巴西表示將禁止Vale使用的那種壩。如果其他國家效仿，對全球採礦的影響將是巨大的。問題在於，這一次，行業是否會以有意義的變革來預防政府的監管。

烏西米納斯運營的米納斯吉拉斯鐵礦的尾礦壩。攝影師：朱莉亞·龐特斯國際礦業與金屬理事會，一個總部位於倫敦的行業團體，將於下週召開關於失敗的會議，在2月1日的聲明中表示，它正在“考慮一系列行動”，但未具體説明。各個公司的評論在細節上大多稀少。全球市值第二大的礦業公司力拓集團週三表示，它有100個活躍的尾礦設施，包括21個上游壩。力拓首席執行官讓-塞巴斯蒂安·雅克在一份聲明中表示，該公司“再次審查其全球標準，特別是評估我們如何進一步加強對設施的現有外部審計。”雅克表示：“我們完全支持需要更大透明度，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我們披露了關於我們的尾礦設施及其如何被積極管理的詳細信息。我們將隨着時間的推移增加這些信息。”與此同時，英美資源集團表示，它希望達到一個可以在沒有液態尾礦的情況下運營的階段，但尚未給出實現這一目標的時間表。首席執行官馬克·庫蒂法尼在2月初的開普敦行業會議上表示，該公司正在開發新方法來破碎礦石，以減少廢物。

“我們必須改變。無論是技術、管理、設計，還是其他任何必要的措施，我們需要提升整個行業的水平，”新克瑞斯特礦業有限公司首席執行官桑迪普·比斯瓦斯在2月14日的採訪中表示，該公司去年經歷了一次尾礦壩的失敗。

儘管有集體行動的呼籲，現狀可能會重新確立。這在2014年加拿大的波利山銅金礦大壩失效後幾乎就是如此，近2400萬立方米的漿液傾倒到附近原始的冰川湖泊和河流中。

位於巴西第六大城市貝洛哈里藏特附近的安哥拉黃金公司的金礦大壩。攝影師：朱莉亞·龐特斯由省級當局召集的獨立小組調查此事件時指出，採礦行業的儲存實踐“在過去一百年中沒有根本改變。”小組的建議之一是：儘可能將尾礦幹存儲，儘管它承認對現有尾礦庫進行改造並不總是可行，並且可能存在風險。在波利山，採礦廢物仍然被泵入池塘。

雖然過去三年在巴西發生的兩座大壩失效是採用上游方法建造的，但還有其他更昂貴的技術可供選擇。一種是在池塘的牆壁上預先建造並進行絕緣。專家們傾向於認為這種方法更安全，但沒有絕對的穩定性保證。最昂貴的技術，成本可能是最便宜方法的10倍，將尾礦乾燥並堆疊，通常是在地下。

世界上只有三個國家禁止上游大壩——智利、秘魯和現在的巴西。智利是世界最大的銅生產國，還規定了大壩與城市中心之間的最小距離。但根據政府採礦機構Sernageomin的數據，該國仍有740個尾礦儲存點，其中只有101個是活躍的，其餘的則被遺棄或不活躍。“沒有人能説我們完全安全，”智利瓦爾帕萊索天主教大學的教授勞爾·埃斯皮納斯説。

許多礦業公司會爭辯説，禁止上游尾礦壩是一步走得太遠。俄羅斯最大的兩家礦業公司諾里爾斯克鎳業和波利烏斯合計擁有11個這樣的壩。這兩家公司表示，這些壩是安全的，引用了俄羅斯法律，禁止在可能影響村莊的地區進行主動尾礦儲存。

根據彭博社情報，巴西的淡水河谷可能面臨高達70億美元的賠償，此外，該公司表示還需要花費13億美元來退役該國的19個其他上游壩。剩下的問題是：這些後果——無論是道德上的還是財務上的——是否標誌着行業的轉折點，迫使那些能夠負擔得起改變做法的公司這樣做，同時將其他公司驅逐出市場。

“如果礦業廢物無法負責任地處理，我們需要評估這個礦山是否應該繼續運營，或者是否應該首先建造，”行業監督機構Earthworks的礦業項目主任Payal Sampat説。“這是許多礦業公司所害怕的問題。如果你不能達標，會發生什麼？”——與**尤利婭·費多里諾娃、林恩·托馬森、埃琳娜·馬茲涅娃和R.T.沃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