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茲堡槍支管制法律之爭 - 彭博社

2018年3月24日，匹茲堡市場廣場的控槍集會。基因·J·普斯卡/AP在任期間坐牢的第一位和最後一位匹茲堡市長是約瑟夫·巴克，他是一個反對黨本土主義極端分子，真的很討厭天主教徒，1849年因煽動騷亂被捕。在他的審判中，他對法官大聲嚷嚷説：“如果他敢碰我，就讓他來。我會把他掛在路燈上，如果他碰我一下。”法官判他一年監禁，在此期間，巴克的忠實追隨者通過寫票選舉他為1850年的匹茲堡市長。如今，匹茲堡市長比爾·佩杜託希望成為下一個被關進監獄的市長，儘管原因要高尚得多。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芝加哥以冷靜、派對和陽光克服DNC懷疑者納粹碉堡的綠意改造將醜陋的過去變成城市亮點聖保羅的貧民窟如何幫助庇護南美洲最大城市僅使用公共交通的跨洲競賽12月14日，佩杜託與匹茲堡市議會成員科裏·奧康納和埃裏卡·斯特拉斯堡一起宣佈了三項旨在遏制槍支暴力和防止再次發生類似兩個月前悲劇的城市條例。那時，羅伯特·格雷戈裏·鮑爾斯在生命之樹猶太教堂槍殺了11人。12月14日是槍手在2012年在康涅狄格州紐鎮的桑迪霍克小學槍殺26名兒童和成人的日子。匹茲堡的當選領導人設定了在2月14日通過控槍法案的目標，那是去年佛羅里達州帕克蘭學校槍擊悲劇的日期。

那個情人節的目標來了又去，然而，沒有任何法案甚至沒有進行投票。自去年十二月引入立法以來，匹茲堡遭遇了一波波的槍支管制反對，包括一次集會，持槍權抗議者披着重型武器衝進市政廳——許多人揮舞着與槍支管制立法試圖禁止的半自動軍事風格武器相同的武器——還有請願書在流傳，要求彈劾佩杜託，以及來自當地檢察官的警告信，懇請市長和市議會放棄這些法案。

相關的 法令 包括禁止銷售、購買或轉讓半自動攻擊性火器和彈藥；禁止任何人在市界內攜帶槍支（有少數例外）；並允許在某人對自己或他人構成極大風險的情況下，通過限制令剝奪其武器。雖然這些法案是對悲慘的生命之樹事件的回應，但它們也被提出作為減少整個城市槍支暴力的解決方案，希望能將更多的槍支從街頭移除。

匹茲堡面臨的一個大問題是，州憲法明確禁止城市以這種方式管制槍支。由於城市通常只是州的工具，這意味着州立法者擁有巨大的權力來推翻市政法令。匹茲堡由於其 自治章程享有一定程度的獨立性，這使得城市在許多情況下可以採用自己的規則和規定——但不包括槍支。

賓夕法尼亞州關於地方自治章程的法律規定：“一個市鎮不得制定任何條例或採取任何其他行動來處理槍支的轉讓、擁有、運輸或持有的監管。”

然後還有賓夕法尼亞州統一槍支法，該法規定“任何縣、市鎮不得以任何方式監管合法的槍支、彈藥或彈藥組件的擁有、持有、轉讓或運輸，當這些行為是為了不被本聯邦法律禁止的目的而進行的。”——在匹茲堡和費城在1990年代通過了槍支管制措施後。

阿勒格尼縣的地方檢察官斯蒂芬·扎帕拉提醒城市領導者這些法規，在他發給他們的警告信中，包含了一些關於市長和市議會成員如果繼續推進這些條例可能被逮捕的語言。然而，佩杜託卻想要一切：“逮捕我，”他在1月28日的推特上寫道。

雖然該市並未分享其在槍支管制法案通過後如何在訴訟中獲勝的法律策略，但市長依賴於一個法律理論，即他和市議會成員在提出立法時享有逮捕豁免權。他還相信這些條例本身有機會，儘管看似與州法律相矛盾，因為市政府有責任保護其居民並促進公共安全。

“賓夕法尼亞州憲法保障所有人享有和平、安全和幸福的權利，”市議員埃裏卡·斯特拉斯堡在12月宣佈條例的新聞發佈會上説道。“市政府無法制定自己的常識性槍支管控措施，違背了這一核心原則。我希望賓夕法尼亞州及全國更多城市能加入匹茲堡，參與這一重要努力。”

佩杜託並不是第一位主張地方政府有迫切利益通過監管槍支活動來遏制城市暴力的市長。匹茲堡曾兩次嘗試這一論點——一次是在1993年，另一次是在2009年——但兩次都沒有產生支持城市在賓夕法尼亞州監管槍支的法院裁決。佩杜託希望這次會有所不同，因為去年佛羅里達州帕克蘭和生命之樹槍擊事件的推動，後者被認為是美國曆史上最嚴重的反猶太主義暴力犯罪。這可能會受到南方貧困法律中心本週發佈的報告的幫助，該報告稱仇恨團體達到了自1999年以來的最高數量。

匹茲堡還需要全州一系列城市加入，通過通過類似的槍支管控條例，不僅幫助自身成功的機會，還推翻州法律，阻止城市自行處理槍支安全問題。全國步槍協會的遊説——“可以説是該州最強大的遊説團體，”《城市與州》説——依賴於這樣的州法律，以及美國最高法院對第二修正案的寬鬆解釋，以在法庭上抵制槍支管控，並確保城市無能為力。

佩杜託正在試圖説服城市通過強有力的槍支管制條例，作為對州政府的市政不服從行為**：**跟隨匹茲堡的城市形成的關鍵規模不僅會迫使全國步槍協會的訴訟者陷入法律的打地鼠遊戲，還會向那些束縛城市、阻止它們干預槍支暴力問題的州立法者和地區檢察官發出強有力的信息。就目前而言，72%的賓夕法尼亞州居民支持更嚴格的槍支管制。

“這是一種威脅，”佩杜託説。“我理解為他在説，‘如果你這樣做，我就不得不追究刑事責任。’”到目前為止，佩杜託的辦公室尚未能夠提供任何參與這一公民槍支管制權利運動的賓夕法尼亞城市的名稱。不過，地區檢察官斯蒂芬·扎帕拉給匹茲堡官員的信中使用的強烈措辭可能與此有關。信中寫道，致匹茲堡市議員科裏·奧康納：

我確信你已經向你的法律部門尋求了法律建議，關於[賓夕法尼亞統一槍支法]是否允許對違反[槍支法]的市議會個別成員提起刑事控訴。 同樣，我相信你已經討論了通過任何經過你法律部門審查並被發現違憲的立法的正當程序影響。我也確信你意識到，如果這樣的立法通過，肯定會有一位阿勒格尼縣的居民尋求提起私人刑事控訴，指控違反[槍支法]。這些問題將會在立法通過後困擾我的辦公室。

根據佩杜託和奧康納的説法，這是扎帕拉首次對市政府提出的立法進行表態，而他已經擔任地區檢察官20年，且這一建議並非請求而來。關於為什麼地區檢察官以這種方式插話存在一些爭議。然而，扎帕拉的辦公室拒絕對此事發表評論，但他的首席發言人邁克·曼科告訴CityLab，“地區檢察官在1月7日收到了來自奧康納議員首席幕僚的電子郵件，附有立法草案，要求地區檢察官與議員辦公室聯繫，提供反饋或問題。”

然而，奧康納表示，扎帕拉的辦公室在12月14日公告後不久主動聯繫了他，要求獲取立法草案的副本。正是在地區檢察官的請求下，奧康納的首席幕僚庫爾特·康拉德向扎帕拉的辦公室發送了一封附有法案的電子郵件，儘管郵件結尾提到地區檢察官應與他們聯繫以獲取任何問題或關注。但奧康納表示，他並沒有主動尋求扎帕拉的法律分析。

“我們不與地區檢察官討論城市的條例，我認為我從未與他討論過任何條例，”自2012年以來一直擔任議員的奧康納説**。** “我絕不會詢問他的意見。我們有自己的法律部門。我們在城市通過了數百項條例，從未想過在提出法案之前詢問地區檢察官或向他傾訴。”

在閲讀了O’Connor發送的立法文件後，Zappala最初於1月9日將他的回覆信直接發送給O’Connor，信中提到有人可以提出刑事投訴。然而，由於某些原因讓Peduto和O’Connor都感到困惑，Zappala的辦公室後來在Twitter上公開了這封信。

根據地區檢察官發言人Manko的説法，公開信件的原因是：“我們決定在社交媒體上分享這封信，因為我們收到了公眾的眾多詢問，詢問如果立法被市議會通過，地區檢察官將會採取什麼行動。以這種方式分享是回覆所有聯繫過我們辦公室的人的最有效方式。”

對此舉有兩種主要解讀：Zappala是在以保護的精神向匹茲堡官員發出關於最壞情況的提醒；或者，這封信是一種威脅，並被公開以確保其他城市的任何官員在實施類似的槍支管制措施時三思而後行。當被問及他如何解讀時，O’Connor給予地區檢察官以懷疑的好處，而市長則沒有。

“這是一種威脅，”Peduto説。“我解讀為他在説，‘如果你這樣做，我將不得不追究刑事責任。’他並沒有質疑他將要追究的法律的合法性。他只是無意中對市議員O’Connor説，‘不要這樣做，否則你會被逮捕，’這聽起來像是一種威脅。”

地區檢察官信件的另一個後果是，那些之前沒有考慮對市領導採取刑事行動以防止槍支管制的人，現在肯定可以這樣做，而Zappala的信件明確了這一途徑。Zappala的發言人Manko表示，他們的辦公室收到了關於如何對市官員提出刑事投訴的請求。地區檢察官隨後發佈了一份聲明，試圖澄清其最初給O’Connor的信件的意圖，並闡明關於是否可以逮捕當選官員的信息：

程序上，私人刑事控訴必須通過當地治安法官辦公室親自提交……此外，目前沒有足夠的證據指控任何人犯罪。刑事企圖或刑事陰謀的指控需要超過政治討論。它需要一個明顯的行為。18 Pa.C.S.A. 6120 禁止對槍支的監管，而不是對公共關注的單純政治辯論。美國憲法和賓夕法尼亞州憲法都沒有將公共討論或辯論某個問題的行為定為犯罪。顯然，任何憲法的制定者都不會支持對討論改變法律的任何人進行刑事起訴。只有當一個人的行為違反既定法律時，它才會成為犯罪。

與此同時，反對槍支管制的行動已經開始。匹茲堡九名市議會成員中的兩名已對這些法案表示不支持。除了在一月初於市政廳舉行的 展示全副武裝的示威者的集會，一份 針對佩杜託市長彈劾的請願書也開始流傳。然而，只有州政府有權彈劾市長。

佩杜託與此同時正在為一場可能一直打到最高法院——州最高法院和/或美國最高法院——的法律鬥爭做準備。他表示，幾家法律組織已經提供無償法律服務，以在此過程中為匹茲堡辯護。雖然其他賓夕法尼亞州的城市可能尚未響應他的號召，但他正在與其他州的市長合作，努力為考慮採取槍支管制的其他城市建立政治、財政和法律支持 [閲讀CityLab與佩杜託市長的問答以獲取更多詳細信息]。

在賓夕法尼亞州之外，已經有勢頭。僅在過去一年中，美國各州90%的槍支遊説法案被拒絕，根據網站Every Town for Gun Safety的説法。

此外，包括佛羅里達州在內的八個州已經通過了“紅旗”法律，如果有證據表明某人可能會傷害他人，則可以通過限制令剝奪其持槍權。匹茲堡希望本月晚些時候能夠通過自己的版本的這項法律，然後説服賓夕法尼亞州也這樣做。是的，市長願意被關進監獄（儘管他對這一合法性提出異議）以實現這一目標。

“我不想去監獄，我從來沒有打算去監獄，”佩杜託説，“但如果我被傳喚，他們確實必須逮捕我，我會去。有些事情是值得為之奮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