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官僚們正在逃離中國的各個部委 - 彭博社

代表們在2019年3月3日第二屆第十三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開幕後離開人民大會堂。

攝影師：Giulia Marchi/Bloomberg幾個世紀以來，成為政府官僚一直是中國獲得權力和相對財富的途徑。近年來，這也導致了官僚僵化和腐敗。在習近平主席2013年上任後，他開始打擊貪污、缺勤和其他濫用行為。他還開始遏制異議，努力恢復共產黨對國家發展的控制，並在各個方面確立自己的權威。

與中國各部委和地方政府的八位官員的訪談顯示，隨着黨對其700萬公務員（傳統上稱為幹部）加強限制，越來越多的不滿情緒在上升。所有這些官員要麼最近辭職，要麼計劃辭職，且都要求匿名以談論敏感問題。

彭博商業週刊哈馬斯襲擊以色列以引發更廣泛的衝突。一年後，它實現了這一目標博格包，拖鞋的托特包，如何贏得美國媽媽的青睞減税自我償還和其他童話故事印度腐爛的米飯加劇了對莫迪食品政策的不滿在過去，許多高級官員很少上班——同時仍然領取月薪並享受特權醫療福利。接受採訪的人表示，這種濫用行為已經變得罕見。但增加的檢查和監督帶來了影響。一位50多歲的高級政府官員決定申請提前退休，因為他繁重的工作有時需要他在辦公室的瓷磚地板上睡覺，周圍爬滿了蟑螂，用報紙當牀單。一位29歲的公務員在省會城市重新考慮他的職業，因為房價飆升超出了他每月522美元工資所能承受的範圍。另一位官員在服務10年後辭職，加入了一傢俬營公司，對黨紀監察機構日益嚴格的審查感到失望，該機構會檢查黨官的報告，尋找“失職”或“無作為”。

自2012年掌控黨權以來，習近平已成為中國自毛澤東以來最有權力的領導人。他將自己置於中國共產主義思想的中心，領導數十個政策委員會，並將他的標誌性政策寫入國家憲法。 取消任期限制，這是習近平在去年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推動並獲勝的，以及鞏固個人權威的努力，與國家的任人唯才傳統相悖，丹佛大學國際研究研究生院中美合作中心執行主任趙隨生表示。“自鄧小平以來，中國共產黨試圖建立一個培養和任命年輕且受過良好教育的幹部擔任關鍵職位的制度，”趙説，但這個制度正在崩潰。

“經濟發展的主要引擎喪失了”

許多受訪者表示，他們覺得政治表現對公務員來説變得比能力更重要，官員們常常不確定什麼行為會被視為不忠。“官僚們不敢做事，因為他們擔心犯錯，”趙説。國務院新聞辦公室沒有回應請求評論的傳真。

去年的中國最高反腐機構的一份報告詳細説明了從地方到國有企業的幹部，常常未能遵循黨的指示或表現出對習近平的 足夠忠誠。在1月份的一次會議上，習近平 警告最高領導人 黨內存在“精神懈怠的尖鋭和嚴重危險”。1月31日，黨的中央委員會發布的一份文件敦促領導人“否決政治能力不足的幹部，並堅決更換那些處於領導職位的幹部。”被否決的幹部將無法晉升，阻礙他們的職業生涯。

對於一些政府官員來説，最令人惱火的問題是公共和私營企業之間薪酬的差異。在過去，高級職位的薪酬與大多數行政外工人的薪酬相比是相當豐厚的。但商業界的崛起打破了這種平衡，因為企業家重新定義了在中國富有的含義。

一位擁有三個大學學位的官員在一個部門工作了12年後，每月收入為1600美元。另一位去年秋天辭去職位加入一家金融公司的官員表示，她並不介意在前任工作中加班和週末工作，而每月1100美元的薪水多年沒有漲幅也沒有困擾她，因為她的家庭富裕。但政治壓力和對什麼會被視為錯誤的不確定性讓她感到困擾。她提到一些同事在假期期間害怕外出就餐——這是家庭舉行慶祝晚宴的傳統時刻——因為在習近平上任後開始的對送禮和奢華娛樂的打壓仍在繼續。

外國企業表示，習近平的反腐運動使得在中國做生意變得更簡單，儘管這減緩了官僚主義。在2017年歐洲聯盟商會的一項調查中，只有14%的受訪者將腐敗列為他們在中國做生意的三大擔憂之一，低於2014年的26%。

沒有官方統計辭職的官僚人數。2017年10月，時任黨的組織部副部長的齊玉表示，每年只有大約1萬名公務員辭職，佔全國總數的不到四分之一百分比。組織部沒有回覆傳真詢問要求提供最新數據。

候選人於2018年12月2日在南京林業大學排隊參加中國國家公務員考試。去年參加考試的人數達到了五年來的最低點，約為140萬人。攝影師：Imaginechina/AP Photo政府可能擔心人才流失的一個跡象是2017年出台了針對辭職公務員的新規定。其中一項禁止處級及以上官員為受監管公司或營利性組織工作。處罰是重罰金。“限制公務員在一定時間內加入受監管公司是國際慣例，”趙説。“但結合其他政治和意識形態方面的限制，官僚體系正在失去吸引力。”

儒家思想，古代中國的統治意識形態，倡導為皇帝和國家服務是知識分子的終極榮譽。響應這一號召的人並不多。根據國家公務員局發佈的數據，約140萬申請者在12月參加了國家公務員考試，這是五年來的最低數字。

中央委員會在1月發佈的文件誓言實施一項教育計劃，以培養年輕幹部的使命感。它呼籲培養“具有堅定共產主義信仰和較高馬克思主義理論素養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北京大學副教授張健表示，在過去的40年中，“中國的官僚體系與黨中心之間的關係相對鬆散。”在過去六年中，中央控制的加強導致個人動機下降，“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喪失，”他説。“這對中國的長期發展是不利的。”——與李丹丹和彼得·馬丁共同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