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化學如何變得覺醒 - 彭博社
Jeff Green
吉姆·菲特林，陶氏化學首席執行官。
攝影師：瑞安·普弗格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4月1日，陶氏化學將從陶氏杜邦公司分拆出來，形成一家獨立公司。這一舉措對背後的企業金融家以及全球將陶氏化學品用於跑鞋、牀墊、成人尿布、嬰兒濕巾和許多其他產品的製造商來説都是重大事件。但這也將成為許多人心中的風向標。當分拆完成時，成立於1897年的陶氏將成為第一家擁有公開同性戀首席執行官的大型工業公司，也是繼蘋果公司的蒂姆·庫克之後第二家擁有同性戀首席執行官的主要上市公司。
“我希望人們對我的第一印象不是我同性戀，”新任首席執行官吉姆·菲特林在密歇根州米德蘭的陶氏總部接受採訪時説。“我把我的很多生活都投入到公司中，我非常瞭解這家公司，我知道如何實現良好的財務業績。”
儘管利維里斯和費特林從來不會這樣説，但道化工——其遺產包括在越南戰爭期間製造汽油彈以及如今污染世界海洋的大部分塑料廢物——也在某種程度上，令人難以置信地，覺醒了。自2005年以來，該公司在 人權運動基金會的企業平等指數 上每年都獲得了完美的100分，這意味着它滿足了每一個對LGBT友好的勞動力的要求。這些要求包括有保護員工免受歧視的政策、為伴侶提供的福利、覆蓋變性員工的健康需求，以及公開倡導LGBT事業的良好記錄。
費特林攝影師：瑞安·普弗格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當然，道化工並不孤單。儘管全國在LGBT權利問題上仍然深刻分裂，但美國企業在接受社會變革方面比我們其他人更快，而且不僅僅是在沿海城市或傳統的自由派行業。道化工的故鄉米德蘭，人口42,000，與蘋果公司位於灣區的總部截然不同。在2015年最高法院合法化同性婚姻不到一週後， 一位米德蘭地區法官停止了婚姻登記。同年，噹噹地報紙宣佈提升其中一位編輯時，一位州代表發出了“議程警報”，警告選民該編輯是同性戀。(該代表後來道歉。) 唐納德·特朗普在米德蘭縣贏得了20個百分點的優勢；該縣在過去一個世紀中只投票支持過一次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即1964年的林登·約翰遜。
但道公司的政治與米德蘭公司的不同。從1980年代末開始，它開始為女性和少數族裔創建“員工資源小組”。現在有10個這樣的團體，利維里斯表示，這使公司能夠從更廣泛的人才庫中招聘，並避免失去像菲特林這樣的長期高管，去更進步的公司。“我們在密歇根州的中部，毫無疑問，我們可能會被貼上一個基於我們總部地理位置的超級保守公司的標籤，”利維里斯説，他在去年七月將公司交給了菲特林。但他繼續説，“我們一直重視人力資源。”
道公司在密德蘭的員工
第一排，從左到右：Oge Anazia，資深產品管理專家；William Grzegorczyk，客户服務代表；Camille P. Toney，法律顧問，僱傭勞動和福利；Emilie Schroeder，運營卓越專家。第二排：Pauline Tallon，首席商業代表；Jamie Curtis-Fisk，製造產品負責人；Elaine Wintland，採購分析師；Mrunmayi Kumbhalkar，資深工程師，核心研發。第三排：Liz Westerman，生產協調員；Larissa Kholodnova，數據分析物流採購；Anthony Rivard，數據分析專家；Nicolas Sanchez De Marco，資金經理。攝影師：Ryan Pfluger，彭博商業週刊菲特林57歲，和許多公司的高管一樣，他是道公司的終身員工。他在密蘇里州的奧德薩的一個農場長大，距離堪薩斯城約35英里，畢業於密蘇里大學後加入道公司。在1980年代中期，他在銷售、市場營銷和供應鏈管理等多個崗位工作，隨後搬到香港，負責一個專注於水處理產品的部門。在亞洲的11年中，他逐步晉升，最終接管了道公司在東南亞和澳大利亞的業務，並在悉尼、曼谷和吉隆坡工作過。
在這一切中，只有與Fitterling最親近的人知道他的性取向。他在1994年駐港期間遇到了他最終結婚的男人，但在工作中他仍然處於隱蔽狀態。“這不是你會特意去談論的事情，”他説。“這樣做幾乎沒有任何回報，而且風險很大。”
Fitterling最終在2008年決定公開自己的性取向，此時他被診斷出癌症。“我經歷了幾次手術，一年的化療，”他回憶道。“我開始環顧四周，想，知道嗎，我必須在生活中做出一些改變。有一天，我在思考需要減少的許多壓力，其中之一就是試圖過兩種不同的生活。”
“也許我們處於一個LGBT人士因為某些州法律而感到不安全的狀態，但當他們來到這裏工作時，他們需要感到安全。”
最初他只告訴了親密的同事，但隨着他繼續晉升到高管層，他開始覺得自己必須做一些更公開的事情。“如果你是一個年輕員工，來到這裏工作，你認為公司的頂級經理之一是同性戀但不願意公開，那麼你對能夠公開的想法是什麼？”他説。然後他給出了答案：“好吧，如果他害怕這樣做，那麼我也害怕這樣做。”
2014年，他決定在全國公開日的內部公司活動上發表聲明。在他旁邊的舞台上是首席財務官霍華德·昂格萊德，一位異性戀者，也是LGBT員工團體GLAD（道公司的同性戀、女同性戀者和盟友）的執行贊助人。“我想對你們説，經過多年的思考，生活在我自己的內心中，並且公開了，絕大部分的恐懼都是我自己的，而不是外面有什麼值得害怕的，”Fitterling在公司總部的禮堂對同事們説，或通過網絡直播觀看。他指出，他在道公司工作了30年，與伴侶在一起20年。“我生活的那部分在過去的20年裏與我的道生活是非常分開的，”他説。次年，在最高法院裁決後，他們結婚了。
在米德蘭，陶氏公司受到如此喜愛，以至於即使是從其工廠散發出的奇怪氣味也被視為一種近乎親切的存在，人們常常將公司的包容性視為其企業DNA的一部分。“這始於赫伯特·亨利·陶並非來自這裏，”昂格萊德説。
出生於加拿大，公司的創始人在1897年選擇米德蘭作為他的公司基地，因為該地區豐富的溴資源，這是一種在藥物、攝影化學品和其他產品中關鍵的成分。“這是一個農業社區，當時的鎮民稱他為瘋狂的陶，”昂格萊德説。提取溴需要通過鹽水放電，這可能是危險的。“他在字面和比喻上都幾次炸燬了自己，”昂格萊德説。
儘管公司最終開發和銷售的熱門產品——包括保鮮膜和泡沫塑料——定義了一種特定的郊區一致性，但昂格萊德認為，當陶氏在1933年和1947年分別推出這些產品時，它們在某種程度上是激進的。（該公司於1997年將其消費品牌出售給S.C.約翰遜公司，將重點轉回到特種化學品上。）陶氏在1929年聘請了第一位女性研究科學家，一支女性團隊在1940年代擴大硅基材料的使用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貝蒂·華盛頓·格林於1965年加入陶氏，是早期倡導黑人女性從事科學的支持者。該公司的第一個員工資源小組是1989年的女性創新網絡。
在2000年，一羣道公司員工，包括一位曾是共和黨政治顧問的同性戀者路易斯·維加，開始推動公司為同性伴侶提供家庭伴侶福利。道公司在兩年後同意了；並在2007年將性別認同納入其反歧視政策。維加的團隊被稱為GLAD，成員包括同性戀和異性戀員工，最終發展到在45個分會中有超過3000名參與者。
今天，維加曾擔任利維里斯的幕僚長，現在是道公司北美政府事務和倡導的副總裁，他承認公司的進步可能看起來不太可能，但他認為這向其他公司傳達了一個強有力的信息。他説，效果是，其他公司可能會想，“哇，如果這家公司有這樣的立場，那我們就應該感到羞愧。”
在 *《彭博商業週刊》*的平等特刊中，2019年3月25日。立即訂閲。攝影師：羅澤特·拉戈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去年，道公司開始在其總部懸掛彩虹旗，與星條旗和其他國家的國旗一起展示。這個小舉動引發了當地報紙的信件，警告公司不要將其觀點強加於當地人。費特林對此反應並不在意。他説，他喜歡把道公司的辦公室看作是大使館——無論外面的法律如何，道公司的政策和價值觀在其場地內得到執行。“也許我們處於一個LGBT人士因某些州法律而感到不安全的狀態，但當他們來到這裏工作時，他們需要感到安全，”他説。
費特林承認，陶氏在女性和少數族裔方面的記錄仍需改善。該公司在美國的員工中只有27%是女性，而其領導層則主要由男性組成。高級管理人員中只有18%是女性。同時，只有21%的美國員工不是白人。
為了幫助提升這些數字，陶氏去年任命了首位包容性執行官，並將包容性目標納入高管的獎金結構。他們現在被期望為各自的部門設定並實現目標。這一變化旨在讓更多的白人男性參與關於多樣性的討論，費特林認為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他指出，GLAD的大多數成員並不是同性戀者。“包容性是讓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有平等的機會向前發展，並且每個人都感覺這是一個安全的環境，”他説。“這就是我們想要創造的。”
當然，保護這個安全環境意味着在分拆完成後保護新公司。對2015年將陶氏與杜邦合併並隨後將合併後的業務分拆為三家公司的計劃表示支持的對沖基金經理尼爾森·佩爾茨，在合併完成後不久於2017年底出售了他的股份。今年2月，彭博新聞報道稱，另一位著名的對沖基金經理和合並及分拆的支持者丹·洛布對公司前景的樂觀程度有所下降，因為全球經濟放緩。自合併以來，陶氏杜邦的股票已下跌約21%。
費特林對財務表現的擔憂表示不以為然，並在11月的投資者演示中承諾，分拆後陶氏將支付任何化工公司的最高股息。他還表示，預計每年將增加140萬噸塑料生產。他説，增加的收入加上成本削減將有助於陶氏計劃增加約30億美元的收益。（他還承認環保人士對增加塑料生產的擔憂，並建議解決方案是改善廢物管理。）
公司進展的一個標誌出現在去年六月的一個晚上，當時Fitterling為 Dow Diamond的驕傲之夜 投出了第一球，這是A級大湖區Loons與福特韋恩TinCaps和四個城市河盜隊等球隊競爭的場地。驕傲之夜在小聯盟棒球中仍然不太常見，但在Dow的支持下，米德蘭接受了這一概念。Dow的首席執行官穿着彩虹圖案的制服走上投手丘，投出了一個彩虹棒球。他腳上穿着一雙帶有彩虹襯墊的Under Armour跑鞋。泡沫，和其他許多東西一樣，都是由Dow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