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可卡因生產激增,哥倫比亞試圖安撫特朗普 - 彭博社
Matthew Bristow
反毒品警察在哥倫比亞圖馬科附近的田地裏摧毀可可植物。
攝影師:Nicolo Filippo Rosso/Bloomberg塔拉,一隻與哥倫比亞反毒品警察合作的嗅炸彈犬,未能發現地雷,爆炸將警官何塞·卡瓦哈爾拋向空中。當他試圖站起來時,卡瓦哈爾發現他的腿再也無法聽從指揮。“當我低頭看時,我的右腳不見了,”他説。“地雷把我的腿從膝蓋以下炸掉了。”
這位23歲的警察是保護在北安第斯地區卡特爾主導的塔拉薩鎮附近挖掘可可的工人的一組警官之一。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實際上 威脅要切斷對哥倫比亞的貸款 和其他形式的援助,如果哥倫比亞無法遏制可卡因生產,而自2013年以來可卡因生產已增加了三倍以上。
何塞·卡瓦哈爾在哥倫比亞進行可可根除工作時失去了雙腿。攝影師:Nicolo Filippo Rosso/Bloomberg伊萬·杜克總統的政府已加大根除計劃,但從非法貿易中獲利的武裝團體正在反擊,在小路和可可灌木之間種植自制地雷以保護他們的投資。今年在根除可可的行動中,至少有11人遇難,84人受傷。
彭博社商業週刊博格包,托特包中的克羅克斯,如何贏得美國媽媽的青睞減税自我償還及其他童話故事印度腐爛的稻米引發對莫迪食品政策的不滿美國芯片引導的俄羅斯導彈擊斃6歲女孩卡爾瓦哈爾和他的同事們所做的犧牲可能不足以安撫特朗普,他在三月表示杜克“對我們沒有做任何事。”美國國家毒品控制政策辦公室將在未來幾天發佈其年度報告。如果可卡因生產繼續創紀錄,特朗普可能會兑現他“取消”哥倫比亞作為反毒品戰爭夥伴的威脅。這將使美國最親密的拉美盟友與尼古拉斯·馬杜羅的委內瑞拉同屬流氓國家。在《外國援助法》下,這也意味着美國將結束大部分經濟援助,並自動投票反對哥倫比亞從世界銀行等貸款機構獲得貸款。
安第斯地區的可可種植
以公頃計算
數據:聯合國毒品和犯罪辦公室
從2000年到2012年,哥倫比亞的可可生產下降了約70%,秘魯一度超過該國成為世界最大生產國。但根據聯合國的數據,自那時以來生產激增。問題在2015年加劇,當時世界衞生組織發佈報告稱除草劑草甘膦可能致癌,導致政府暫停對可可作物的空中噴灑。杜克希望恢復噴灑,但面臨政治和法律挑戰。與此同時,哥倫比亞種植的可可足以每年生產近1400噸可卡因——超過秘魯和玻利維亞的總和。
取消認證在“今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更有可能,”華盛頓拉丁美洲辦公室的亞當·伊薩克森(Adam Isacson)表示,該辦公室研究拉丁美洲的人權。他説,如果可可生產甚至增加5%,特朗普可能會忽視美國國務院拉丁美洲專家的建議,這些專家反對取消該國的認證。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忽視他們。三月份,特朗普表示他將削減對薩爾瓦多、危地馬拉和洪都拉斯的數億美元援助,因為他們未能遏制移民湧入美國。五月,他表示除非墨西哥採取重大措施停止中美洲移民,否則他將對所有墨西哥商品徵收關税。最後時刻達成的協議阻止了關税的生效。“自他上任以來,總統對可可生產、可卡因生產和販運的增加感到沮喪,並一直在尋找表達他沮喪的方法,”特朗普的政治事務副國務卿湯姆·香農(Tom Shannon)説,直到2018年6月他才離職。“這種沮喪不僅在白宮感受到,在我們的國會中也同樣如此。”白宮代表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可可種植園從警用直升機上可見。攝影師:尼科洛·菲利波·羅索/Bloomberg美國眾議院上個月建議哥倫比亞明年獲得4.57億美元的援助,此前在2019年獲得了4.18億美元。在其2020年融資計劃中,哥倫比亞政府表示計劃從多邊貸款機構借款16億美元。如果被切斷多邊貸款,政府將不得不更多依賴發行債券,這將導致更高的借款成本,博哥塔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卡米洛·佩雷斯(Camilo Pérez)表示。
香農表示,取消認證將是一個錯誤,特別是因為哥倫比亞在委內瑞拉危機中一直是一個關鍵盟友。他説,這可能會使哥倫比亞在某些問題上變成“一個相當不情願的夥伴”。
前哥倫比亞總統安德烈斯·帕斯特拉納表示,哥倫比亞人曾因毒品而被視為“賤民”。在1990年代中期,該國不僅被取消認證,而且當時的總統埃內斯托·薩姆佩爾在得知毒販資助他的競選活動後,其美國簽證被撤銷。
帕斯特拉納與比爾·克林頓總統共同啓動了被稱為“哥倫比亞計劃”的數十億美元反毒品計劃。自該計劃開始以來,美國已向哥倫比亞提供超過100億美元的援助,比對中東和亞洲以外的任何其他國家都要多。但哥倫比亞現在生產的可卡因比該計劃開始時還要多。
卡爾瓦哈爾在努力康復的同時繼續鍛鍊。攝影師:尼科洛·菲利波·羅索/彭博社卡爾瓦哈爾和他的同事們正處於扭轉這一趨勢的前線。他的單位沒有任何嗎啡,所以他不得不在痛苦中等待直升機將他從山上救走。蒙特里亞醫院的醫生為他截去了另一條腿。塔拉沒有受傷,但這是她的第二次重大失誤,警方將她送去收養。
如今,卡爾瓦哈爾大部分時間都在進行物理治療,並學習如何使用假肢行走。“失去雙腿這麼年輕讓我感到沮喪,”他説。“毒品帶來了很多負面後果,不僅僅是對消費它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