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ICE的恐懼如何影響移民社區 - 彭博社》
Sarah Holder
洛倫·埃利奧特/路透社移民和海關執法局計劃在美國10個城市進行突襲的警告於7月11日發佈。但沒有人確切知道何時,或會有多少人。
“ICE有足夠的人力去完成所有這些審計和突襲嗎?”來自紐約市工人權利組織Brandworkers United的組織者加布裏埃爾·莫拉萊斯説。“誰知道呢?”
那是7月12日星期五,莫拉萊斯正在為Brandworkers代表的移民工人準備應對未知的情況。他全年與成員及其家人進行例行的瞭解你的權利研討會,但這一週,莫拉萊斯與社區進行了他所稱的“坦誠討論”,提醒他們突襲和I-9審計之間的區別。無論哪種過程都可能導致驅逐,他不知道ICE會選擇哪一種。“這是ICE,而ICE是我們國家最不透明的機構之一,”他説。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納粹掩體的綠意改造將醜陋的過去變成城市的眼球吸引器聖保羅的貧民窟如何幫助庇護南美洲最大的城市僅使用公共交通的跨洲競賽悉尼中央火車站現在成為建築目的地雖然ICE在7月13日和14日進行了突襲,但僅報告了35次逮捕,而不是官員聲稱的數千人被針對。但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的推文以及隨後的應對確實有了一個預期的效果:移民家庭感到害怕。“這就像一種震撼與恐懼的過程,”莫拉萊斯説。“你只是用這些東西轟炸人們,讓他們感到恐懼。”
這種恐嚇運動的參數並不止於那些計劃中的移民突襲週末。在過去幾個月中,它對移民家庭日常生活的影響在全國各地的城市中可見可感。在田納西州的一個公立學區,在ICE突襲了許多父母工作的肉類加工區後,超過500名孩子缺席。在休斯頓的一家教堂,通常擠滿拉丁裔信徒的教堂在一個星期天發現座位空蕩蕩。加利福尼亞的一位社工描述看到一個貼在家庭前門上、兒童視線高度的標誌上寫着警告:不要打開門。(“Do not open the door.”)
根據本週發佈的 城市研究所報告,在接受調查的移民家庭中,大約六分之一的成年人表示他們或家庭成員避免了被詢問公民身份的情況——例如開車、續辦或申請駕照,或報告犯罪等日常行為。近8%的人避免去公共場所,如公園和圖書館;約6%的人避免與醫生或教師交談。
“如果人們害怕離開他們的房子或開車,這會威脅到很多事情:他們可能無法上班;他們可能無法送孩子上學,或獲得醫療服務,”報告的主要作者哈穆塔爾·伯恩斯坦説,該報告基於2018年12月對約2000名移民家庭成年人的全國性幸福感和基本需求調查的發現。“這種動態不僅會影響這些家庭的成員,還會影響更廣泛的社區,因為所有居民的基本需求得到滿足——能夠工作,能夠報告犯罪以支持公共安全。”
這些發現建立在另一份 城市研究所報告的基礎上,該報告於5月發佈,發現特朗普政府 提議的變更 將威脅到那些獲得政府援助項目(如補充營養援助計劃)的人士的綠卡身份——在移民家庭中,每七個成年人中就有一個選擇不去獲取“非現金福利項目”。這使得符合條件的低收入家庭無法獲得食品券、住房援助或醫療補助,因為他們寧願冒着飢餓或生病的風險,也不願被拘留。
這種壓制產生了連鎖反應。孕婦 延遲就醫。性侵犯和其他犯罪未被報告。流動性可能受到嚴重限制,因為司機擔心因交通違規被罰款和被拘留,導致失業和經濟不穩定。這就是一位名叫阿多姆的西非男子尋求幫助時發生的事情 來自維拉司法研究所的律師的 安全與公平網絡(SAFE):一名警察因他尾燈壞了將他攔下;當他去交通法庭挑戰罰款時,結果被送進了拘留所。“當一個人——[經歷]看似非常例行的互動,交通法庭——他們的整個生活都會崩潰,”維拉研究所SAFE網絡的主任安妮·陳説。
“即使今天開車對你來説是安全的,明天開車可能就不安全。”這種恐懼也干擾了兒童的教育。在一份 關於移民政策對兒童影響的報告中,加州的一位家長表示,他們因為覺得無法送孩子上學而一週沒有送孩子去學校。“我聽説移民局在那裏,”他們説。
加利福尼亞州的一位早期教育主任告訴CLASP,家庭也停止使用圖書館。“他們接孩子後就直接回家,”她説。
這種強制隔離的健康影響超出了缺少定期檢查的範圍。來自幸福與基本需求調查的反饋顯示,五分之一的受訪者表示他們或其他家庭成員因恐懼而避免某些活動,同時也顯示出他們經歷“嚴重心理困擾”的跡象。相比之下,只有6.3%的受訪者沒有避免這些活動。(調查的一個侷限性是:它僅以英語和西班牙語進行,因此不懂這兩種語言的移民樣本不足。)
儘管調查無法證明因果關係,但這些心理影響與其他研究關於基於恐懼的迴避如何影響移民兒童的心理健康相符。“當孩子無法去圖書館或公園時,他們的生活質量受到顯著影響,”CLASP移民與移民家庭項目主任温迪·塞萬提斯説。
這種寒蟬效應——以及它可能造成的心理創傷——在有無證成員的家庭中最為明顯。“這種日常行為的變化在簽證和公民身份配置更脆弱的移民家庭中更為普遍——基本上是家庭中有外籍人士尚未獲得綠卡或歸化公民身份,”伯恩斯坦説。在這些家庭中,三分之一報告避免常規活動。
但是有跡象表明,政府的恐懼宣傳也影響到了“安全”家庭——那些每個外籍成員都有綠卡或已經成為公民的家庭。這些家庭中每九個成年人就有一個報告與公共資源的接觸受到限制。“這表明移民政策的漣漪效應,以及移民社區普遍存在的恐懼,”她説。
在某些情況下,種族比文件狀態更能決定恐懼感:西班牙裔成年人報告避免公共場所和政府互動的可能性是非西班牙裔白人的三倍。這進一步證實了學者們所識別的“種族化法律地位”可能對人們的福祉產生不利影響,無論其技術法律地位如何。
考慮到特朗普政府最近努力擴大快速驅逐程序,這些恐懼並非毫無根據,該程序剝奪了人們獲得律師和聽證會的權利,並可能限制他們提供文件的機會。在達拉斯,一名在美國出生的年輕人幾乎在ICE的拘留中待了一個月,達拉斯晨報報道,在本週被釋放。去年,洛杉磯時報發現ICE錯誤拘留了另一名美國出生的男子超過1000天。
“在過去兩年半中,我們看到的移民家庭之間這種削弱的恐懼是多種政策攻擊的集體結果,這些攻擊增加了不確定性,”塞萬提斯説。這些政策的累積效應是有害的,它們不斷變化的性質也是如此。“即使今天你開車是安全的,明天開車可能就不安全。”
但是,移民倡導者表示,有辦法在地方層面減輕這種恐懼文化,既可以通過減少被驅逐的真實威脅,也可以通過教育移民社區及其周圍的人們瞭解他們的權利。塞萬提斯説,宣傳並尊重禁止地方警察與移民和海關執法局(ICE)合作的庇護城市政策是一個開始。共有18個社區簽署了成為維拉研究所的SAFE網絡的一部分,該網絡幫助城市為無證移民提供法律代表。
該項目旨在“幫助使政府應該做這件事變得正常化,”陳説:正如政府必須為被指控犯罪的人提供公設辯護人一樣,它需要為面臨拘留和驅逐的人提供律師。這可以幫助在移民居民中擴大對地方政府的信任。
“當社區成員理解並看到他們的地方政府為他們提供保護其權利的服務——努力保證他們擁有的正當程序和權利時——我們相信這也會轉化為對機構的更廣泛信任,”她説。“這也轉化為其他好處,比如對警察的信任,對醫療系統的信任,以及對學校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