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的秘密不僅僅有傑弗裏·愛潑斯坦的問題 - 彭博社

照片插圖：731；照片：Getty Images

時間對維多利亞的秘密並不友好。這家內衣零售商面臨着過去和未來的問題——這使得現在充滿了爭議的混亂。

傑弗裏·愛潑斯坦本應成為維多利亞的秘密的歷史——以及它的母公司，L Brands Inc.，但他就像那個在衣櫥裏不斷髮出聲響的骷髏，提醒每個人他曾是這個業務中一個過於活躍的部分。愛潑斯坦曾是公司首席執行官萊斯利·韋克斯納的密友、財務經理和得力助手，統治了近二十年。他甚至曾擁有首席執行官的授權書。

彭博商業週刊印度腐爛的稻米加劇了對莫迪食品政策的不滿博格包，托特包的克羅克斯，如何贏得美國媽媽的青睞美國芯片引導的俄羅斯導彈擊中了6歲女孩亞當·紐曼的最新項目是一個WeWork競爭者儘管他並不是維多利亞的秘密的員工，愛潑斯坦也影響了這家內衣公司的運作，與該部門的首席營銷官埃德·拉澤克有聯繫。例如，在2005年，拉澤克曾是愛潑斯坦在曼哈頓豪宅的客人，受到年輕女性的歡迎，她們聲稱自己是愛潑斯坦的模特。拉澤克告訴同為客人的威廉·穆克，俄亥俄州哥倫布市Mok Industries LLC的負責人，維多利亞的秘密使用愛潑斯坦的模特，而他的女孩們在“主要聯賽”中，穆克如是説。

維多利亞的秘密有比愛潑斯坦問題更多的事情

愛潑斯坦與韋克斯納和L Brands的關係在2007年正式結束，距這位金融家在佛羅里達州被指控多項性不當行為已有一年半。他對一項指控認罪，並在監獄中只服刑了13個月，期間享有工作釋放特權。這個處罰被廣泛認為過於寬鬆，而在7月愛潑斯坦的性交易指控被重新提起後，關於2007年認罪協議的新一輪憤怒導致美國勞工部長亞歷克斯·阿科斯塔辭職，他曾是負責起訴的邁阿密美國檢察官。愛潑斯坦現在在曼哈頓監獄等待審判——也許還有更多令人震驚的秘密被揭露。上週，他在自己的牢房中被發現受傷並被放入自殺觀察。

L Brands試圖與愛潑斯坦保持距離的努力可能並沒有那麼幹淨利落。根據一位前公司出納的宣誓證詞，愛潑斯坦曾在MC2模特管理公司投資100萬美元。MC2由讓-呂克·布魯內爾擁有，這位法國人在一項民事訴訟中被指控將年僅12歲的女孩帶到美國進行性交易，並將她們提供給包括愛潑斯坦在內的朋友。布魯內爾甚至在2008年愛潑斯坦首次入獄時探望了他。維多利亞的秘密在韋克斯納與愛潑斯坦斷絕關係後，仍繼續與MC2代表的模特合作。至少有三位MC2模特參加了維多利亞的秘密2015年的時裝秀，該機構的模特在2017年和2018年也參加了試鏡。她們還為其目錄和網站拍攝過照片。在2014年寫給布魯內爾的信中，他的商業夥伴、MC2總裁傑夫·富勒提到了薩克斯、諾德斯特龍、梅西等客户對布魯內爾與愛潑斯坦友誼的擔憂。維多利亞的秘密並沒有提到任何擔憂。

MC2沒有回應評論請求。L Brands的一位代表拒絕對此做出進一步評論，超出了已經發布的聲明。L Brands已聘請一家外部律師事務所調查該公司與愛潑斯坦之間的任何聯繫。

愛潑斯坦是維多利亞的秘密過去的幽靈。但該公司面臨的擔憂不僅僅是歷史。它的商業模式——也許是其成立的根本理念——正日益與社會對美的變化定義以及#MeToo運動相悖，這兩者都引發了對如何描繪女性及其身體的截然不同的視角。這不僅僅是政治正確的練習。自2015年以來，韋克斯納的內衣帝國已損失200億美元的市場價值，這引發了一個問題：一個長期以來以男性視角呈現女性為穿着內衣的“天使”的男性主導公司，是否可能與今天的消費者脱節。

一名模特在2018年維多利亞的秘密時裝秀上走秀，地點在紐約。攝影師：Noam Galai/Getty Images維多利亞的秘密捲入與對女性身體有強烈興趣的男性相關的醜聞，可能是該公司最不需要的事情。該連鎖店的創始人羅伊·雷蒙德在1970年代去百貨商店為妻子購買內衣時，想出了一個針對男性的女性內衣店的想法。他並不喜歡這個經歷，覺得應該有一個地方讓男性在購買女性內衣時感到舒適。

他在1977年開設了第一家維多利亞的秘密。韋克斯納已經是Limited、Lane Bryant和Express的所有者，於1982年以100萬美元收購了該公司。在韋克斯納的精明營銷下，該品牌直接向希望在推高胸罩和性感內褲中看起來性感的女性銷售產品。

隨着品牌的成長，它仍然為男性提供了大量的視覺享受——特別是通過其閃亮的年度時裝秀，這成為了一次營銷成功，併成為了男性們翹首以盼的活動。第一次秀是在1995年在紐約的廣場酒店舉行（同年，房地產開發商唐納德·特朗普被迫出售這家傳奇酒店以避免破產），模特斯蒂芬妮·西摩在T台上翩翩而下。模特們穿着白色和黑色的胸罩和內褲，但沒有後來的秀中模特們所穿的大白天使翅膀。多年來，這場盛會隨着更多的燈光和流行明星而不斷壯大。吉賽爾·邦辰和泰拉·班克斯等超級模特也曾登上舞台。因此，它為一種我們祖母視為實用的產品投射了充滿性感的聚光燈，而這些產品可能是從舊的西爾斯目錄中購買的。

許多服裝零售商都利用性來進行銷售。美國服裝公司的廣告中，面帶撅嘴的年輕女性以挑逗的姿勢出現，常常看起來像是在某人的地下室酒吧拍攝的軟色情。而阿伯克龍比與費奇的現已停刊的“雜誌目錄”，A&F Quarterly，因包含裸體模特和露骨內容而臭名昭著，例如其2003年關於羣體性愛樂趣的討論。

但很少有零售商像維多利亞的秘密那樣與性感的概念緊密結合——它在許多產品的名稱中使用“性感”這個詞——而且該公司花費了無數時間確保外界能夠接收到這個信息。根據一位前高管的説法，韋克斯納從未對他的品牌模特表現出太多個人興趣。相反，這項任務落在了拉澤克身上，他自1980年代以來一直為韋克斯納工作，並且是首席執行官的核心圈子的一部分。這位71歲的營銷主管和他的團隊決定哪些模特值得在維多利亞的秘密的T台上穿着天使翅膀和內衣走秀。GQ和福布斯稱他為模特行業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Razek 對於作為性感天使神秘感的守護者的角色非常認真，業內人士和前員工表示。一位 L Brands 的發言人沒有回應之前關於與 Razek 進行採訪的請求。例如，在 2011 年時裝秀的錄製間隙，維多利亞的秘密天使們會圍繞着 Razek，就像他是一個在大賽前給更衣室進行鼓舞士氣的教練。在那一年對他聚集的模特們的演講中，包括 Adriana Lima 和 Alessandra Ambrosio，Razek 説他們的工作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工作，字面上在世界歷史上。

“在世界歷史上，截至這場秀，只有 165 名女性曾經參加過這場秀，”他在錄音中對在場的數十名模特説。“在這場秀的整個歷史中，只有 140 對翅膀。這意味着你們每一個人，因為地球上有 70 億人。你們每一個人都是 4500 萬人中的一個。讓我們從這個開始。”

但就像時尚一樣，時代在變化。Abercrombie 在 2014 年底與其長期首席執行官 Mike Jeffries 分道揚鑣，他曾在 Salon 雜誌上著名地表示，他的連鎖店拒絕銷售大於 10 號的女性服裝“因為好看的人吸引其他好看的人，我們想要向酷炫、好看的人進行營銷。我們不向其他人進行營銷。”該連鎖店還因失去購物中心顧客而放棄了高度性別化的營銷。美國服裝創始人 Dov Charney 在 2015 年因性騷擾指控被解僱，該公司後來申請破產。

同樣，時尚公司越來越多地接受更廣泛的美的定義。年輕設計師如克里斯蒂安·西里亞諾和貝卡·麥查倫-特蘭在他們的秀中加入了大碼時尚和模特。而聯合利華的多芬品牌在2004年推出了其真實美麗活動，展示了各種尺寸和形狀的女性作為營銷偶像。

維多利亞的秘密並沒有偏離其統一的高挑和纖細的天使形象。去年11月，拉澤克告訴*《時尚》*雜誌，經過考慮，他決定不在時裝秀中使用變性模特。“好吧，為什麼不呢？因為這個秀是一個幻想，”拉澤克説，這引發了一些憤怒的名人和顧客呼籲他的辭職。

業內一些人表示，這種缺乏敏感度可能是由於維多利亞的秘密長期首席執行官沙倫·傑斯特·特尼在2016年的離職，她在過去十年裏引導品牌，同時成功地説服許多消費者認為其對女性身體的慶祝是一種女性賦權。根據一位熟悉他們對話的人士，特尼離開是因為她不同意韋克斯納想要採取的商業方向。“她走後，男人們真的接管了，”一位前維多利亞的秘密高管説。“而這些男人對女性有一個理想，這並不基於現實。”

接替特尼的簡·辛格在拉澤克發表一些讓一些大碼模特和變性社區感到貶低的評論後，於去年離職。辛格被一名男性接替，使L Brands在10名列出的高管和品牌領導中僅剩兩名女性。在激進投資者巴林頓資本集團的敦促下，L Brands在今年春季又增加了兩名女性董事。

維多利亞的秘密年度收入

數據：彭博社整理

未能接受關於女性和美的變化規範可能已經對維多利亞的秘密的財務產生影響。自2010年以來穩步上升的銷售額在2017財年降至74億美元——這是七年來的首次下降——去年又略微下降。開放超過12個月的商店銷售額，這在零售業中是一個備受關注的指標，2018年也有所下滑，單位的營業收入暴跌45%，降至5.124億美元。

這些糟糕的結果導致L Brands收緊了資金，關閉了數十家表現不佳的門店。L Brands在2月份宣佈計劃在北美關閉約53家維多利亞的秘密店鋪，是其歷史上平均每年關閉的15家的三倍多。“鑑於維多利亞的秘密的業績下滑，我們已經大幅減少了對該業務的資本投資，”L Brands高管在5月份的財報評論中表示，此前報告了2019年第一季度同店銷售額進一步下降5%。“儘管結果與我們的指導一致，但我們顯然不滿意，並正在努力改善業績。”

今年早些時候，韋克斯納告訴員工，他正在“重新審視”一切，包括品牌定位、營銷和房地產，以努力重振業務。一個顯著的變化是：在經歷了23年後，維多利亞的秘密將其時裝秀從網絡電視上撤下。2018年收視率降至最低，僅有330萬觀眾，低於前一年500萬的歷史最低紀錄。在韋克斯納發給員工的關於“重生”維多利亞的秘密的備忘錄中，他表示網絡電視不再適合其標誌性的時裝秀，預計將轉移到流媒體平台。

然而，維多利亞的秘密在改變其信息方面可能會有一定的限制。美國鷹服飾公司的競爭品牌Aerie已經找到了一個充滿激情的客户基礎，這些客户更年輕、更具多樣性，並呼籲品牌傳遞包容身體的訊息。這幫助Aerie連續18個季度實現了兩位數的同店銷售增長——遠遠快於L Brands的單位。一個優勢是Aerie不需要克服40年的品牌歷史。“消費者對這種更全面的身體形象觀念的接受增長非常有趣，但這可能與維多利亞的秘密的DNA相去甚遠，”投資銀行Odeon Capital Group LLC的消費品業務董事總經理亞歷克斯·阿諾德説。“這將是對公司的全面重新定位。” 閲讀更多：維多利亞的秘密背後的億萬富翁打造了他心目中的美國心臟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