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黎各的危機可能打破其兩黨制 - 彭博社

一名女性在聖胡安的集會上舉着標語，慶祝波多黎各州長裏卡多·羅斯略的辭職，時間是7月25日。

攝影師：馬爾科·貝洛/路透社就在波多黎各人迫使他們的州長辭職的前一天，他們將憤怒轉向新的目標。在細雨中，他們在鼓聲、口哨聲和喇叭聲的催促下，舉着將政治家描繪成豬或關在牢裏的標語，標語上寫着“你是下一個”。在聖胡安的殖民建築牆上，他們噴塗了對新目標的警告，包括司法部長萬達·瓦斯奎茲，她是繼其他幾位內閣秘書辭職後下一個可能成為州長的人。“裏基是第一個，”來自南部城市蓬塞的22歲女孩雅裏莎·聖地亞哥説，指的是即將離任的州長裏卡多·羅斯略。“現在我們需要清理首都和政治體系中的所有這些腐敗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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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少人像 波多黎各人一樣有理由對現狀感到憤怒。島上320萬居民中四分之一的21歲以下年輕人，幾乎一生都生活在一場嚴峻的經濟衰退中，這迫使數十萬人遷往美國本土。美國的聯邦領地在2017年5月宣佈破產，其經濟因對借貸的依賴而崩潰，曾一度造成740億美元的債務。現在，它在國會授權的財政監督委員會的監管下運作，該委員會要求實施緊縮政策。由於預算削減，公共服務被嚴重削弱，以至於在破產申請幾個月後，瑪麗亞颶風襲擊時，幾乎沒有為公民提供幫助。聯邦援助來得很慢，且由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勉強提供，這加劇了島嶼的殖民地地位的迴響。至少有3000人因此喪生。

在羅斯約爾於7月24日辭職前幾周，抗議者的主要要求之一是結束Promesa，這項創建監督委員會的聯邦法律。漫長的金融危機定義了新的政治局面。“我們受夠了，”波多黎各眾議院成員、政治獨立人士曼努埃爾·納塔爾説。“對這種情況、對腐敗感到厭倦。我們認為，波多黎各所需的改變唯一的方法就是結束我們現在的這個腐敗的兩黨制。”納塔爾是正在組織新政黨的政治家之一，該黨名為公民勝利運動，計劃在2020年推出一批候選人。目前，CVM的目標是儘可能對兩個主要政黨造成損害。

是否繼續作為一個聯邦、尋求州地位或爭取獨立的問題長期以來一直是選民的決定性議題。羅塞洛的進步黨成立於1967年，尋求州地位，並控制着州長官邸和兩院立法機構。少數派的人民民主黨幫助波多黎各獲得聯邦地位，並在1938年成立後的三十年裏主導政治。這兩個政黨在培育任人唯親、貪污和激烈的內部衝突方面有相似之處。在抗議活動之後，一些政治家表示希望年輕人的活力和靈活性能夠改變一個僵化的系統。“波多黎各剛剛經歷了一場由年輕人領導的民主革命，”參議院少數派領袖愛德華多·巴蒂亞（55歲）説。“我希望它能永遠持續下去。”

兩個主要政黨的基礎開始出現裂痕。歷史上，約95%的選民投票支持其中一個政黨，但在2016年，約五分之一的選民投票支持其他政黨的州長候選人。“這讓人們看到這兩個政黨並不是不可戰勝的，”38歲的律師亞歷山德拉·盧加羅説。她在2016年以獨立身份參選，獲得11%的選票，成為四十多年來無黨派候選人中得票最多的，隨後在今年幫助創立了公民勝利運動。她表示，新政黨已經收集到大部分所需的50,000個簽名，以符合上選票的資格。

盧加羅表示，島上決定性的問題——是否繼續作為聯邦或追求州地位——只有在金融危機結束後才能解決。“我們需要恢復經濟發展，以便能夠與美國談判地位問題，”她説。

羅斯埃略，一位面容清新的生物技術高管和麻省理工學院的畢業生，在上任時享有金童的聲譽。但這並沒有幫助他在進行債務重組時大幅削減預算。隨後，他的兩名前官員因貪污指控被捕，以及數百頁聊天記錄泄露，顯示他和他的顧問圈子使用了針對對手和普通公民的恐同、性別歧視和貶損語言。

“這些聊天記錄和新的明顯腐敗案件對許多人來説已經是極限，”波多黎各歷史學家和大學教授巴勃羅·S·託雷斯·卡西利亞斯説。“這並不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而是因為在波多黎各社會中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的情況，以及許多波多黎各人並不將傳統政黨視為表達他們政治利益的工具。”在羅斯埃略承諾辭職的五天前，即7月28日，瓦茲奎茲在推特上發文稱她“對擔任州長一職沒有興趣”，將繼任問題拋向空中。

“無論是PNP還是PPD都需要下台，”31歲的波多黎各大學法語教授安吉麗娜·斯特夫西奇説，她和母親在羅斯埃略辭職後的第二天參加了集會。“我們必須要求徹底拆除統治我們的腐敗系統，從頭開始，建設一個新國家。” —與米歇爾·卡斯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