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與警察槍擊:新研究的發現 - 彭博社
Brentin Mock
一名埃爾帕索警察在德克薩斯州埃爾帕索的一家沃爾瑪商店外警戒,事發後發生了致命槍擊事件。安德烈斯·萊頓/AP在美國,非裔美國人被警察殺害的可能性是白人的2.5倍。對於黑人女性來説,這一比例是1.4倍。
這 根據一項新研究,該研究由羅格斯大學刑事司法學院的弗蘭克·愛德華茲、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社會學系的赫德維格·李和密歇根大學社會研究所的邁克爾·埃斯波西託進行。研究人員使用了2013年至2018年間由網站 致命遭遇 彙編的經過驗證的警察殺人數據,該網站由內華達州記者D·布賴恩·伯哈特創建。在他們的模型下,他們發現大約每1000名黑人男孩和男性中就有1人會在一生中被警察殺害。對於白人男孩和男性,這一比例是每100,000人中39人。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聖保羅的貧民區如何幫助庇護南美洲最大城市僅使用公共交通的跨洲競賽悉尼中央火車站現在成為建築目的地隨着住房成本高漲,民主黨人精煉YIMBY信息事實上,普遍發現有色人種被警察殺害的可能性高於白人。
這項研究於週一發表在《國家科學院院刊》(PNAS)上,該期刊因發表另一項關於警察殺戮差異的研究而引發爭議。那 項研究由密歇根州立大學心理學教授約瑟夫·切薩里奧領導,發表於7月22日,發現 暴力犯罪率和特定地點的種族人口統計 是確定警察殺戮受害者種族的更好指標。
正如切薩里奧在一份 新聞稿中解釋的那樣:
許多人問黑人或白人公民更可能被射擊,為什麼。如果你住在一個有很多白人犯罪的縣,白人更可能被射擊。如果你住在一個有很多黑人犯罪的縣,黑人更可能被射擊。
這兩項研究只是關於 警察對非裔美國人暴力行為的長期辯論 的最新炮火,爭論是因為種族偏見更能解釋警察暴力,還是因為黑人真的足夠暴力以至於需要額外的警力。切薩里奧的研究,專注於犯罪率,似乎屬於後者。兩者都依賴於媒體生成的警察射擊數據——切薩里奧使用的是 《華盛頓郵報》 和 《衞報》 生成的數據庫。
幾位學者對Cesario的 方法論提出了質疑,特別是他決定“繞過基準”使用人口來計算種族差異。人們質疑使用人口是否是一個合適的基準在這些分析中:批評者認為這種技術存在缺陷,因為它假設黑人和白人遇到警察的可能性是相等的。(人口基準的一個例子是,正如Cesario的研究所解釋的那樣,指出:“2015年被警察槍擊致死的平民中有26%是黑人,儘管黑人平民僅佔美國人口的12%。根據這個12%的基準,更多的黑人平民被致命槍擊的數量超出了我們的預期,這表明存在差異。”)
Cesario沒有使用人口,而是分析了2015年警察槍擊事件發生地點的警察種族、犯罪率和種族人口統計等變量。從中,他得出結論,黑人和拉丁裔的警察殺害的受害者更可能是被黑人和拉丁裔警察射擊的,而這“可能不是由於黑人或西班牙裔警察的偏見,而是由於警察和縣人口統計之間的簡單重疊。”
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喬納森·穆莫洛(Jonathan Mummolo)在推特上解釋説,這個問題在於,它仍然基於一個假設,即黑人和白人警官與黑人平民的接觸數量相等,或者情緒相當——而實際上他們並不是。
最近的大規模槍擊事件如果有什麼的話,告訴我們什麼?
還有一點值得一提的是,受害者在警察開槍時正在做什麼。塞薩里奧指出,“絕大多數——在90%到95%之間——被警察射擊的平民在被射擊時正在積極攻擊警察或其他公民”——而且在警察殺死他們時,進行這種攻擊的白人平民比非裔美國人更多。事實上,白人在被警察殺死時更有可能攜帶武器,正如塞薩里奧的研究所承認的那樣——“如果有什麼的話,[我們]在控制種族特定犯罪時發現了反白人差異,”研究中寫道。
最近的三起大規模槍擊事件——加利福尼亞州吉爾羅伊、俄亥俄州代頓和德克薩斯州埃爾帕索——代表了武裝白人男性攻擊的極端例子,但通過塞薩里奧的發現來看待它們仍然很有啓發性。警方射擊了兩名犯罪嫌疑人,殺死了其中一人。康納·貝茨(Connor Betts),在8月4日代頓殺死九人並造成27人受傷的槍手,在其攻擊開始不到一分鐘後就被警方子彈擊中。警方向吉爾羅伊的槍手聖蒂諾·萊根(Santino Legan)開火,但他最終因自殘傷口而死。帕特里克·克魯修斯(Patrick Crusius)在埃爾帕索殺死22人並造成數十人受傷後“沒有事件”被逮捕。
在這些情況下,警方實際上開槍擊斃一名正在攻擊的持槍白人嫌疑犯的只有一個:在代頓的貝茨。儘管這個案件也很模糊。貝茨戴着面具、聽力保護和防彈衣——從遠處看他的種族可能並不明顯,而整個混戰發生得非常迅速。但即使有人將警方對那三名槍手中的兩人開槍視為塞薩里奧提到的“反白人差異”的證據,也可以爭辯説,只有白人進行大規模的自動武器恐怖行為,警方才會以與對待例如一名黑人青少年走開時被警察追趕相同的方式作出反應。
數據的侷限性
確定種族偏見是否是一個因素的另一種方法是檢查警方在其目標是無武裝且未進行攻擊時的行為。這正是內布拉斯加大學奧馬哈分校的犯罪學教授賈斯廷·尼克斯在他的2017年關於警方殺戮的研究中所研究的內容。尼克斯的研究,塞薩里奧在自己的研究中經常引用,也關注2015年警方的槍擊致死事件,那一年警方殺死的白人幾乎是黑人數量的兩倍(495比258)。但那一年,警方殺死的黑人中有15%是無武裝的,而被警方殺死的白人中只有6%是無武裝的。研究還發現,24%的非裔美國人和32%的其他非白人種族羣體在被殺時並未攻擊警察,而白人中這一比例為17%。這被解讀為對非裔美國人和有色人種的“隱性偏見效應”的初步證據。
Nix 然而對從他自己的發現或 Cesario 的研究中得出任何明確的結論持謹慎態度,因為關於警察槍擊事件的數據普遍太有限。FBI 終於在今年推出了其 涉及警察的槍擊數據庫,這就是為什麼研究人員依賴於記者創建的數據庫。而且,學術界一直在使用的數據子集——警察槍擊致死事件——也有其自身的侷限性。
Cesario 在他的新聞稿中聲明,“暴力犯罪率是導致致命 [警察] 槍擊的驅動因素,”但 Nix 説這在侷限性面前是“相當強烈的措辭”,尤其是在考慮警察在地方層面使用致命武力的情況時。
“我認為基於他們的分析得出的結論是不合理的,”Nix 説。“你不能僅僅將數據限制在致命槍擊事件上。另一個問題是,當進行這些鳥瞰視圖時,你會失去城市之間的細微差別。警務是地方性的,沒有理由相信所有情況都是一樣的。”
例如,Nix 希望不僅瞭解警察開槍的次數,還要了解他們每次拔槍的情況。“你需要一個基準,説明他們在某些情況下有多頻繁地可能會開槍但沒有開。這讓我們更接近於種族偏見的可能性。”
Nix 最近 更新了他的分析,使用2010年至2016年間47個最大城市的致命和非致命警察槍擊事件的數據集,該數據集由 VICE 製作。該分析發現城市之間存在很大差異——在聖路易斯,16.8%的警察槍擊事件是致命的;在鳳凰城,51.9%是;而在坦帕,所有三起警察槍擊事件都是致命的。
賈斯廷·尼克斯### 研究未告訴我們的內容
Cesario 的研究將警察的特徵置於受害者之上,基本得出結論認為,由於黑人和西班牙裔警察殺死有色人種的可能性與白人警察相同或更高,因此 警察的種族並不重要。但尚不清楚這是否在確定警察偏見是否存在方面有任何意義。正如 菲利普·阿提巴·戈夫,警務公平中心的總裁和聯合創始人, 告訴 NPR,“種族主義不是白人可以擁有而黑人不能擁有的東西。沒有任何研究會表明它是這樣的。”
單獨觀察警察的特徵並不能告訴公眾結構性種族主義——無論是在警察部門內部還是在整個社會中——與警察暴力之間的聯繫。波士頓大學公共衞生學院的學者邁克爾·西格爾在他去年的研究中發現了這種聯繫,該研究分析了2013年至2017年間的警察殺人數據。種族隔離、監禁、教育水平、經濟差距和失業率較高的州也往往有更高的警察暴力水平,針對非裔美國人,西格爾發現。
觀察個別警察射手的種族特徵同樣無法告訴公眾,為什麼美國執法系統會認為無武裝的非白人平民比無武裝的白人更具威脅性,因而更頻繁地開槍殺人。這並不能解釋為什麼警察窒息了埃裏克·加納,他沒有武器且沒有構成威脅,或者為什麼警察在菲蘭多·卡斯蒂爾被安全帶束縛在停駛的汽車中時開槍殺了他。與此同時,帕特里克·克魯修斯在美國曆史上對拉丁裔美國人實施了最大的恐怖襲擊之一,並在犯罪現場“沒有發生任何事件”就被捕。關鍵不是警察也應該殺死克魯修斯,而是加納和卡斯蒂爾本應仍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