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託尼·莫里森的俄亥俄故鄉的朝聖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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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俄亥俄州洛雷恩,離克利夫蘭不遠的小説家託尼·莫里森的出生地。布倫達·P·康利/城市實驗室在俄亥俄州有一座橋連接埃利里亞鎮和洛雷恩。鋼鐵廠就在右側。黑河平行流淌。我知道,因為我母親告訴我我父親曾在鋼鐵廠附近的國家石膏廠工作。她無數次開車走這條路去看望家人。媽媽告訴我,我把這座橋和爸爸帶我去洛雷恩基督教學校的那座橋搞混了。我的父親現在已經去世。我的母親幫助我記住。
在埃利里亞長大,離克利夫蘭不遠,我記得聽説過一位在洛雷恩出生的著名黑人女性作家。我查了谷歌地圖,因為我不相信託尼·莫里森的童年家就在我在4街長大的地方北邊五英里。所有這些年,我一直認為,跨過一座橋五英里就把我和託尼·莫里森連接在一起。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聖保羅的貧民窟如何幫助庇護南美洲最大的城市僅使用公共交通的跨洲競賽悉尼中央火車站現在成為建築目的地在住房成本高昂的情況下,民主黨人磨練YIMBY信息她和我姑姑的名字拼寫相似。我還記得她的名字常常與附近的奧伯林學院相關聯,奧伯林學院位於我出生的俄亥俄州奧伯林。當我還是個孩子時,我幻想能上奧伯林學院,因為我想變得聰明。*託尼·莫里森就是奧伯林學院,奧伯林學院就是聰明。所以,託尼·莫里森就是聰明。這就是我記住它的方式。但只有當我在德克薩斯州遠離家鄉上大學時,閲讀了《寵兒》*時,莫里森才成為傳奇。
當我聽説託尼·莫里森去世時,我覺得一個不朽的人會死去真是奇怪。就像我這個年齡段的人在發生這些事情時常説的:*我需要處理這個。*所以我發了推特,轉發了更多的推文,點讚了更多的推文,發短信和私信,以此來處理它。
但我必須走出我的思維,離開推特的討論。我知道我和媽媽很快就要從紐約市開八個小時的車去埃利里亞參加一個家庭葬禮。在過去的三年裏,回家的原因都是因為葬禮。這次旅行,我想第一次去參觀託尼·莫里森的童年故居。
讀者,回家去參觀託尼·莫里森的童年故居,在她去世後,伴隨着一系列家庭的離世,這種諷刺我並沒有忽視。
為了讓你感受到在洛雷恩開車的感覺,想象一個昏昏欲睡的工人階級小鎮。皮卡車覆蓋着寬闊的道路。美元商店就是星巴克。警察把他們的SUV停在購物中心的停車場。磚房坐落在幾個世紀古老的樹木後面。幾乎每個屋頂上都有衞星天線,電纜線懸掛在排水溝上。這裏安靜得足以讓人思考。生活節奏放慢了。這裏很熟悉。當我們駛近莫里森那棟淡藍色的兩層小屋時,沿着樹木成蔭的街道,我們經過一棟附近的房子,那裏掛着克利夫蘭印地安人隊的橫幅,夾在一個巨大的“特朗普2020”標誌和一面在風中飄揚的美國國旗之間。
莫里森稱俄亥俄州為“既不是種植園也不是貧民區,”我也記得它是這樣的。在我在洛雷恩上學的基督教學校裏,我的同學有黑人、波多黎各人和白人。我們的父母在工業廠和電話公司一起工作。我總是感到在埃利里亞-洛雷恩長大有一種共同的階級意識。種族主義並不是被談論得那麼多,而是被家人和朋友默默地經歷。我在操場上被叫做黑鬼,我的媽媽也是,我的外婆也是。但那是我們需要處理的問題。
當唐納德·特朗普競選總統時,我在成長過程中所知道的那種階級鬥爭的共同感似乎成了一種謊言。白人家庭朋友們為特朗普和他的集會辯護;他們拒絕將他視為問題,並越來越不避諱地表達他們的支持。體育團隊的橫幅曾經告訴人們我們在東北俄亥俄州最自豪的是什麼。現在是特朗普2020的標誌。
我所知道的這個地方變得陌生。
莫里森預見到了這一點。在她2002年的講座“外國人的家”中,她反思了“外國性的問題”,以及從20世紀後期到21世紀初的大規模人口遷移。這不僅是人們的遷移,還有語言、基礎設施、思想、數據、自然資源和暴力的遷移。莫里森認為,這是一場壯觀的流動,國家迫切想要控制。但大規模控制任何事物都會帶來後果,尤其是心理上的。她指出,必然地,大規模的遷移引起了我們對邊界的關注。
我們對它們變得痴迷。我們不再相信全球化是個好主意。曾經養活洛雷恩等沉睡小鎮家庭的工廠工作已經消失。失去資源、嬰兒、女性、工作、購物中心和身份的想法確實讓人感到恐懼。正如莫里森所寫,我們變得“對自己的外國性和迅速解體的歸屬感感到不安。”
在恐懼中,人們拒絕將自己視為外國人,即使他們在哀悼故鄉的死亡,彷彿身處流亡之中。兩年前在夏洛茨維爾遊行的白人至上主義者高喊:“你們不會取代我們!”這不僅僅是一個口號;這是一種精神病。
莫里森17年前的講座預示了當前的社會政治、跨國和媒體時刻。在弗格森、克利夫蘭、巴爾的摩和斯塔滕島,警察使用高科技和低科技武器來控制街道、公園和汽車上的人類身體。在美墨邊境,聯邦特工將家庭限制在狹小空間,並通過強制的身體分離進行心理戰。莫里森説,美國化是通過美國文化滲透到其他文化中發生的。我們應該相信,美國的自由和進步感能夠“馴服地球”。
對此我補充, 美國通過我們最大的出口:種族主義和排外主義,成功地將自己品牌化為一個自由和進步的國家。
現在我們可以通過智能手機和電視訪問莫里森所警告的景象。我們可以在時間線上滾動觀看白人因黑人在公共場所聚集而撥打911的視頻。我們可以在有線新聞節目中看到棕色孩子在邊境哭泣,呼喊他們的父母。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見證這種狂熱。難怪,正如莫里森所寫,我們可以“否認自己內心的外國人”,因為他者的景象是隨時可消費的。
儘管邊界控制着人流——所有的高檔社區、重新劃分選區、操控選區和鐵絲網——似乎沒有人知道自己屬於哪裏。莫里森將邊界比作“脆弱的點,在這些地方,一個人的家園概念被外國人視為受到威脅。”當我站在埃利里亞大道和23街的交叉口時,我存在於兩個地方之間。莫里森的童年家代表了她對黑人羣體的饋贈,呼籲我們通過在世界中的移動來記住我們是誰。街對面的那座掛着特朗普橫幅的房子則是對忘記莫里森饋贈的衝動。正是在這個交叉口,我意識到託尼·莫里森對我的最大影響並非書面或口頭,而是一個低語,提醒我家是陌生的,邊界無處不在。
在莫里森去世後的日子裏,黑人女性作家們 eloquently 紀念了她的遺產以及她對她們生活和學術的影響。與這些作家不同,我不能説託尼·莫里森在我早年的寫作和思考中影響了我,稱我們為同類也不誠實,因為她的童年家就在我成長的地方五英里之外,三十年前。然而,我可以説,儘管她已經離去,我感受到她的存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強烈。她,像我的母親,提醒我那些邊界讓我忘記的事情:歸屬存在於熟悉與陌生的地方之間,而跨越是非常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