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疊紀繁榮與州長的氣候變化推動相撞 - 彭博社

甲烷氣體在新墨西哥州卡爾斯巴德附近的美國285號公路旁被燃燒，時間是8月6日，星期二。

攝影師：史蒂文·聖約翰/彭博社

戴安娜·切爾尼要感謝石油繁榮，才使她在新墨西哥州卡爾斯巴德的餐廳座無虛席。

湧出的頁岩生產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穿着靴子的工人來到這個距離德克薩斯州邊界不到一個小時的二疊紀盆地城市。最近一個早晨，在輕雨過後，白色F-150卡車填滿了佩科斯河咖啡館的停車場，混凝土的氣味在經歷了幾天的高温後被雨水洗去。

像德克薩斯州西部的廣闊地區一樣，這個覆蓋着鼠尾草的新墨西哥州角落坐落在美國增長最快的油田之上。在德克薩斯州，石油和天然氣生產商可以相對較少的官僚障礙進行鑽探和壓裂。在新墨西哥州，90%的二疊紀生產發生在聯邦或州政府擁有的土地上，這意味着公司需要獲得美國土地管理局或州土地辦公室和石油保護部門的額外批准。

戴安娜·切爾尼在卡爾斯巴德的佩科斯河咖啡館統計收據。攝影師：史蒂文·聖約翰/彭博社這在一個今年政治上變藍的州中設置了一個經典的考驗。新墨西哥州必須決定它願意在限制甲烷排放的提議規則上走多遠，這是新任民主黨州長應對氣候變化努力的關鍵部分。她必須在對環境的關注與更嚴格的監管可能會減緩加速生產之間找到平衡，而加速生產通過特許權使用費和税收為州預算提供了近一半的資金。已經有一些鑽探者預計二疊紀產量將會增長緩慢。

Cerny 知道她的立場。鑽探“對經濟有好處，對卡爾斯巴德也有好處。”她表示，她擔心更嚴格的規定可能會導致公司遷往德克薩斯州。

來源：美國能源信息管理局

這是一個在這個炎熱的八月早晨受到特別關注的話題。在咖啡館10分鐘車程外，一個沙色的活動中心外，正在排隊參加討論擬議規則的公眾會議。

“我們不想讓所有這些工人離開，”64歲的 Rosemary Madsen 説，她是位於美國285號公路上的 Stevens Inn 的酒保。她和那裏的女服務員 Kerri Crawford 一起排隊，後者手舉一塊鮮綠色的標語，上面寫着：“我們不會讓你們堵住我們的洞！！”

州長米歇爾·盧漢·格里沙姆（Michelle Lujan Grisham）是一位今年上任的前國會議員，她正在領導美國最積極的應對氣候變化計劃之一：在25年內實現100%無碳電力生產。現在她的目標是甲烷，天然氣的主要成分，也是比二氧化碳更強效的温室氣體。

州長米歇爾·盧漢·格里沙姆於8月8日在聖菲發表講話。攝影師：Steven St. John/Bloomberg盧漢·格里沙姆的推動正值特朗普政府準備結束對甲烷泄漏的直接聯邦監管，儘管一些能源公司堅稱他們並不想要這種寬鬆。

州長正在平衡她對氣候變化災難性影響的擔憂與該州對石油和天然氣的極度依賴。飆升的二疊紀產量在很大程度上是去年該州預算盈餘的原因。預計該頁岩區的產量將在九月份創下新紀錄。按照目前的速度，該盆地很快將趕上伊拉克，成為僅次於沙特阿拉伯的歐佩克最大生產國。

“這確實是一個並置，”盧漢·格里沙姆在新墨西哥州聖菲州府的一張微絨沙發上喝着咖啡時説道。“我認為，太多當選官員的陷阱在於，他們被某些選民團體要求選擇一個，而我説新墨西哥將會抓住每一個機會，同時也要負責任。”

盧漢·格里沙姆和其他州官員堅決表示，他們並不是想要壓制這個行業。

“這並不是關於禁止水力壓裂、暫停鑽探、完全停止石油和天然氣生產，”新墨西哥州環境部部長吉姆·肯尼在卡爾斯巴德會議上説道。

公司本身對可能的變化沒有説太多，可能是因為對這些變化的具體內容知之甚少。為了制定細節，州政府正在組建一個小組，成員將包括環境和行業團體的代表。尚未確定解決方案的日期。

羅伯特·麥肯泰爾在8月7日的卡爾斯巴德甲烷法規公眾會議前發放T恤。攝影師：史蒂文·聖約翰/彭博社新墨西哥州石油和天然氣協會表示，他們對初步談判的進展總體上感到滿意。

“州長與行業的合作非常密切，”發言人羅伯特·麥肯泰爾説。“我們覺得這些對話是富有成效的。”

新墨西哥州現在非常火熱。那些在更發達的油田中開發其土地的生產商已轉向德拉瓦爾盆地，這是位於西德克薩斯州和新墨西哥州埃迪縣和利縣之間的二級開發區。

“這裏的生產比德克薩斯州好，”説傑斯廷·米切爾，他為一家油田承包商工作。“但是他們在這裏的監管真是讓人頭疼。每一分鐘，他們都讓事情變得更難。”

當前天然氣市場的狀態使得甲烷問題更加棘手。美國的價格處於二十年來最低的季節性水平，佩米安地區的地方價格有時因管道容量不足而變為負值。這迫使一些生產商偶爾停止石油生產，以避免不得不尋找地方來處理伴生氣體，克里斯·沃爾斯，BLM卡爾斯巴德辦公室的石油工程師表示。

在卡爾斯巴德南部的美國285號公路繁忙路段，氣體被燃燒。攝影師：史蒂文·聖約翰/彭博社更常見的是燃燒，當石油生產商燃燒氣體以處理多餘的燃料。這是一種在卡爾斯巴德外285號公路上顯而易見的做法，火焰點綴在道路的兩側。燃燒實際上比另一種選擇——排放（將甲烷直接釋放到空氣中）更環保。但是未點燃的火焰可能與管道泄漏和意外打開的罐口結合，將甲烷釋放到空氣中。

雖然温室氣體排放與氣候變化之間的聯繫很明確，但研究人員表示，他們不知道高濃度甲烷暴露的直接健康影響。已顯示的是，通常與甲烷排放一起出現的形成煙霧的污染物，包括揮發性有機化合物（VOCs），可能導致頭痛和鼻部刺激等症狀。

佩妮·奧昆在8月7日的卡爾斯巴德公開會議上發言。攝影師：史蒂文·聖約翰/彭博社根據環境保護基金會的數據，利亞縣68%的5歲以下兒童生活在離油井一英里以內。在埃迪縣，這一比例為80%。

前校車司機佩妮·奧昆將她17歲兒子的慢性鼻出血歸因於他們家對面的兩口油井。

“我擔心當石油和天然氣消失時，當一切結束時，這個城鎮將變成鬼城，”奧昆説。“一切都會被毀滅。”

在佩科斯河咖啡館，六位穿着深紅色 polo 衫的女服務員正在續咖啡並接受早餐捲餅的訂單，老闆戴安娜·切爾尼表示，她對繁榮對環境的影響並不太擔心。

“大多數人都能接受這一事實，因為它為我們的城市帶來了工作和收入，”她説。“一切都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