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日本最新的大膽、絕望的貨幣政策實驗 - 彭博社

插圖：Nichole Shinn 為彭博商業週刊日本，一個常常受傳統束縛的國家，在貨幣政策方面卻極為不拘一格。在戰後時代第一個面臨通貨緊縮和長期增長明顯放緩的主要經濟體中，政策制定者別無選擇，只能發揮創造力。日本銀行是第一個將利率降至零的機構，當這沒有奏效時，於2001年開創了量化寬鬆。現在，中央銀行再次開始了一項大膽的新實驗：提高某些利率。

彭博商業週刊投資者熱衷於印度，毫不在意阿達尼做空者的攻擊總統選舉並未阻止國際學生來美國退伍軍人幫助填補美國電動車和電池工廠的勞動力短缺價值30億歐元的集裝箱盜竊案在多年試圖通過降低短期和長期利率來刺激經濟增長後，日本銀行最近幾周開始提高政府債券的收益率，特別是超長期債券。在正常情況下，這種舉動可能被視為貨幣緊縮。但日本銀行行長黑田東彥不斷強調，銀行仍然處於寬鬆模式。他上個月表示，銀行“在必要時不會猶豫增加刺激”，許多預測者預計他和其他董事會成員將在10月31日將銀行的短期政策利率（目前為負0.1%）下調。

黑田最近警告説，超長期債券（例如，20年及以上）的超低收益率可能對經濟不利。他在9月19日表示：“這將對消費者信心產生負面影響。”低收益率在某種意義上是心理上的傷害，因為它們強化了經濟增長將在長期內保持疲軟的預期，激勵日本家庭選擇儲蓄而非消費。這微薄的回報對日本的養老金人口構成了非常真實的威脅，最新統計顯示這一數字為4000萬，並且還在不斷上升。（據估計，超過2600萬人依賴養老金獲得80%或更多的收入）。

日本銀行行長黑田東彥。攝影師：冨森宗之在這些評論之後，日本銀行官員已開始減少債券購買，根據彭博經濟學的統計，年購買速度降至5萬億日元（約470億美元），而之前的目標為80萬億日元。在其最新的月度計劃中，日本銀行還暗示可能會停止購買到期超過25年的債券。

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的高級研究員保羅·希爾德表示：“他們想要兩全其美。”換句話説，日本銀行一方面希望通過壓低短期和中期利率來刺激經濟，另一方面又希望長期利率反映出他們在創造增長和通脹方面所設想的成功。

為了説服市場和公眾相信其致力於長期寬鬆，日本銀行承諾繼續擴大其資產負債表，這主要通過購買債券來實現。因此，如果它停止購買某些債券以提高收益率——因為價格和收益率是反向移動的——那麼它必須購買更多其他債券。“問題在於，這有點像打地鼠，”Sheard説，中央銀行需要不斷調整其操作，以解決不同到期日的收益率過低的問題。

儘管如此，他們可能仍會嘗試這樣做。

“降低短期利率，同時提高長期利率將非常具有挑戰性，”曾在1970年代至1990年代期間在日本銀行工作的Masaaki Kanno説，他現在是索尼金融控股公司的經濟學家。“顯然，日本銀行必須關心養老金基金和人壽保險公司，”Kanno説，如果長期債券的利息支付微不足道，這些機構將受到影響。“日本正在迅速老齡化，這已成為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

日本銀行的最新舉措是在20年期債券收益率在9月初驟降至僅0.02%之後採取的。自從黑田東彥開始發出警報，官員們重新調整了他們的債券購買後，收益率在10月10日攀升至0.20%。雖然目前很難評估影響，Kanno表示中央銀行可能會採取更有力的行動。

潛在的步驟包括：設定20年期收益率的目標，然後根據需要停止購買債券以幫助實現該目標。更激進的做法是日本銀行出售20年期債券，儘管中央銀行將很難解釋為什麼在刺激模式下縮減其資產組合。

使這些操作變得更加困難的是，日本銀行已經購買了超過43%的整個日本政府債券市場。（在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大約擁有13%。）在這個過程中，它的資產負債表已經擴展到超過100%的國內生產總值——遠遠超過其美國和歐洲同行的18%和39%的水平。

“日本金融機構在國內債券市場上有點被擠出，”資深債券交易員菊川忠志説，他現在在野村控股公司為資產管理者提供投資產品。“他們隨時都樂意回來，”只要收益率上升。

菊川表示，最終，唯一確保提高超長期收益率的方法是提高短期政策利率，但這也會冒着推高日元的風險。更強的貨幣對日本來説是雙重打擊，因為它抑制了該國出口的需求，而出口佔國內生產總值的17%，同時也壓低了那些從海外銷售中獲得大量收入的日本藍籌股的股價。

日本銀行是第一個經歷這些扭曲的中央銀行，因為日本的機構投資者在極低的債券收益率下暴露的時間最長。德國在2014年以低於1%的10年期收益率加入日本；現在兩個國家的收益率都低於零。即使是美國，債券收益率也測試了歷史低點，考慮到最新的經濟數據疲軟以及聯邦儲備委員會可能再次降息的可能性，進一步下降的潛力依然存在。

其他國家也可能想要關注日本的做法：澳大利亞中央銀行行長菲利普·洛威注意到他實施的降息給儲户帶來的痛苦。今年，澳大利亞的10年期收益率也加入了低於1%的俱樂部。

“目前，日本的問題是獨特的，但如果低利率持續下去，我認為這很可能會成為美國和其他國家的一個嚴重挑戰，”Kanno説。“關鍵是全球經濟面臨着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將如何在沒有政府債券等安全資產的利息收入的情況下生存。”

無論日本銀行在這次新嘗試中成功的機會如何，現在都是嘗試的時機，索尼的Kanno辯稱。畢竟，日本和全球經濟並沒有陷入衰退，勞動力市場也很強勁。“日本銀行走在鋼絲上，但從長遠來看，這可能被視為一個好時機。因為他們可能最終會發現沒有繩索。”—與**佐藤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