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歐億萬富翁如何在共產主義崩潰中崛起 - 彭博社

照片插圖：彭博社；蓋蒂圖片社（4）他們擁有超級遊艇和你最喜歡的聯賽中的一支球隊。他們與電影明星交往，並干預政治。他們控制着鉅額財富，有時還掌握着國家的未來。

寡頭、億萬富翁和商業巨頭已經成為東歐的象徵，正如無盡的草原、混凝土公寓或眾所周知的波蘭水管工。

而就在一代人之前，他們甚至還不存在。他們從共產主義的廢墟中崛起，中央計劃經濟讓位於開放市場和日益擴大的收入差距。

1989年，顯然沒有回頭路可走。三十年前的這個月，羅馬尼亞人起義，國家的共產主義獨裁者被處決，而前異議人士瓦茨拉夫·哈維爾成為捷克斯洛伐克的總統。在年末的最後幾天，波蘭總統簽署了一項新的經濟計劃，為資本主義打開了大門，併成為該地區轉型的藍圖。蘇聯還會再持續兩年，但帝國已經崩潰。

隨着共產主義的枷鎖被打破，曾被稱為東歐集團的國家們迅速進入了開放市場的勇敢新世界。隨之而來的是一代新的巨頭和寡頭，從阿拉木圖到布拉格，從莫斯科到薩格勒布。他們中的許多人因奢華的生活方式或政治影響而成為傳奇。即使三十年後，該地區最富有的名單仍然帶有蘇聯的色彩。

“在共產主義下擁有權力的許多人在新結構下仍然保持着權力，”資深新興市場投資者馬克·莫比烏斯（Mark Mobius）通過電子郵件表示，他在富蘭克林·坦普頓投資公司工作了三十年後，於去年成立了莫比烏斯資本合夥公司。“不同之處在於，在市場導向的系統中，一些老的官僚無法適應新政權而逐漸消失，而新的年輕企業家崛起。”

該地區一半最富有的人來自於在共產主義結束時與權力關係密切的羣體，他們從私有化中受益——或者兩者兼而有之。自我創造的億萬富翁則更為稀少，財富較少，且大多來自資源較少、政治較弱的國家。

他們的崛起——有時也包括衰落——講述了過去30年東歐轉型的故事。他們的故事為這一獨特歷史時期提供了一瞥。

1980年代末早起的鳥兒

經濟衰退是政治動盪的主要驅動力——到1980年代，許多國家被迫放棄奢華的社會項目，或者深陷債務以維持這些項目。隨着十年末的臨近，私人投資者有了利用資金匱乏的政府的狹窄機會。這個過程在很大程度上是無計劃的、無結構的、雜亂無章的，並且使那些知情者受益。

照片插圖：彭博社；蓋蒂圖片社 (1)彼得·凱爾納**，捷克共和國****淨資產：128億美元**

1964年出生於捷克斯洛伐克的凱爾納學習了經濟學，並在1989年天鵝絨革命後不久開始銷售理光復印機。他的生活在新資本主義國家開始以獨特的方式出售資產時發生了變化：它向公眾發放可兑換公司股份的代金券。為了利用這一機會，凱爾納和他的合作伙伴在1991年成立了後來成為PPF集團的公司，他現在控制着約99%的股份。

通過使用代金券和貸款，PPF開始積累資產，並在捷克最大的保險公司Ceska Pojistovna中建立了20%的股份，後來他使其盈利——這成為他財富的基石。他在2013年兑現，將保險資產以33億美元的交易出售給意大利的Generali。

PPF的業務涵蓋金融、電信、生物技術、房地產和工程。其家庭信貸集團是中東歐和東歐最大的消費貸款機構之一，並已擴展到中國、越南、印度、印度尼西亞、菲律賓和哈薩克斯坦。

凱爾納很少公開露面。在17年前的一次採訪中，他將後共產主義世界描繪為“一個可能永遠不會重現的明確機會。”凱爾納對布拉格報紙《年輕前線日報》説：“我能夠找到有能力的人，判斷風險，併為長期項目做出短期犧牲。”

1990年代中期資產搶奪

對於早期的民主政府來説，向私人投資者出售國有資產成為經濟計劃的基石。他們渴望外匯，理想化西方的專業知識，並急於擺脱補貼失敗傳統產業的成本。這為該地區近一個世紀以來的第一波私人資產積累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動力。這個過程採取了多種形式，從直接競標到股票上市。在俄羅斯第一次後蘇聯總統選舉的前夕，鮑里斯·葉利欽的掙扎政府向一羣被稱為寡頭的銀行家借款，以主要工業資產的股份作為抵押——並隨後被沒收。

照片插圖：彭博社弗拉基米爾·波塔寧****，俄羅斯****淨資產：285億美元

只有少數俄羅斯的原始“寡頭”繼續掌握權力，而該國最富有的人就是其中之一。波塔寧，58歲，在葉利欽總統任期內已經足夠強大，能夠影響經濟政策。

波塔寧畢業於莫斯科的超精英國際關係國家學院，曾在外貿工作，這使他在經濟開放時獲得了先機。他的主要控股公司Interros於1990年註冊，早於蘇聯解體。

波塔寧迅速形成了資本主義俄羅斯的第一個銀行帝國之一，並且是葉利欽如今臭名昭著的貸款換股份計劃的推動者，該計劃在1990年代中期將關鍵資產分配給少數幾個大亨。

“私有財產本應是藥方，是失敗的國家管理的唯一替代品，”波塔寧在一次採訪中説。“有效的擁有者不會憑空出現。為了讓他們出現，國家資產必須轉移到私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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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克里斯·J·拉特克利夫/彭博社他自己的話：弗拉基米爾·波塔寧

1995年底，波塔寧和他的商業夥伴米哈伊爾·普羅霍羅夫以超過1.7億美元的價格獲得了全球最大的精煉鎳和鈀生產商諾里爾斯克鎳業的主導股份。儘管私有化過程受到批評，但波塔寧表示，現在資產的管理方式才是重要的。公司的市值已攀升至超過400億美元，而他近35%的股份構成了他財富的最大部分。

次年，波塔寧幫助葉利欽的競選獲得了對抗共產主義對手的意外連任勝利，並被任命為負責經濟和國有財產的副總理。他在不到一年內辭職。

憑藉他的資源財富，波塔寧度過了1998年和2008年的金融危機，並適應了弗拉基米爾·普京上台的新現實。這兩位弗拉基米爾現在有時在一個由著名運動員、政治家和商業領袖組成的推廣聯賽中一起打冰球。

1990-2000狂野的東部

之前封閉的經濟向外國商品和投資者敞開了大門，並允許那些逃離社會主義陣營的人返回。許多人在他們成長的體系變成資本主義的自由競爭後，轉向了投機和交易。西方公司的到來被視為政府政策的驗證，是重振破舊工業和創造商業文化的最快途徑。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觀點變得更加憤世嫉俗，有些人開始將投資者視為只對廉價勞動力和擴大消費基礎感興趣的經濟殖民者。

照片插圖：彭博社；彼得·安德魯斯/路透社/新聞通訊（1），蓋蒂圖片社（1）齊格蒙特·索洛茲**，波蘭****淨資產：27億美元**

波蘭首富對他在鐵幕後的早期生活一直避而不談。傳説這位多名的男子——出生在距離華沙100公里（62英里）南部的城市，名為齊格蒙特·克羅克——曾以出售墓地蠟燭為生。這個故事尚未得到證實。

已知的是，到他二十出頭時，他通過奧地利到達德國，併成立了一家運輸公司。他在註冊為難民時使用了朋友的名字，Piotr Podgorski——朋友們仍然稱他為Piotrek——以保護他在封閉的波蘭的家人。在1980年代，他又取了一個名字，成為Solorz，以他的第一任妻子的名字命名，後來一段時間他被稱為Solorz-Zak，在第二次婚姻中加上了連字符。

在1980年代，他在波蘭銷售來自西方的汽車和其他商品。共產主義政權垮台後，Solorz回國並開始建立他的帝國，1992年創辦了該國第一家也是最大的私人電視網絡Telewizja Polsat SA。他的資產現在包括Cyfrowy Polsat SA，這是歐洲最大的數字平台之一，一家零售銀行，以及Polkomtel，這是該國第二大移動電話運營商，他以創紀錄的併購交易收購了它。他還計劃建設華沙最獨特的住宅區。

這位媒體不願露面的億萬富翁擁有褐煤發電廠，今年當他公開發聲支持氣候倡導時，令波蘭人感到驚訝，成立了一個慈善機構以對抗污染，並給予環境問題更多的曝光時間。然而，目前尚不清楚他是否放棄了他最喜歡的交通工具——直升機。

1990-2000家庭紐帶

雖然從共產主義廢墟中崛起的二十多個國家都宣揚民主理想，但對於一些國家來説，西方的對齊只是事後想法，當地的強人依然掌握着權力。與他們一起崛起的是一個關係密切的商業階層，許多人有家庭關係。

照片插圖：彭博社；Getty Images (2)蒂穆爾·庫利巴耶夫 和 迪娜拉·庫利巴耶娃**，哈薩克斯坦****淨資產：50億美元**

在中亞，沒有比迪娜拉的家族更具聲望：她是哈薩克斯坦總統努爾蘇丹·納扎爾巴耶夫的中間女兒，後者自1990年起擔任總統，直到3月，是該國的終身領導人，國家首都現在以他的名字命名。

這個家庭在商業上也表現出色：迪娜拉被認為是該國最富有的女性。她和丈夫蒂穆爾控制着包括哈薩克斯坦最大貸款機構、農業和石油貿易企業，以及在國內和迪拜的房地產開發在內的金融機構。

迪娜拉在莫斯科學習戲劇，並在國內獲得了MBA學位。蒂穆爾在俄羅斯首都的大學學習經濟學，後來在國家石油和天然氣生產商工作。他曾擔任該國主權財富基金薩姆魯克-哈茲納的主席，直到2011年，並在俄羅斯天然氣巨頭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的董事會任職。

蒂穆爾以精明的談判者而聞名，曾被美國外交官形容為“修飾過的億萬富翁”。作為強大的能源遊説團的負責人和哈薩克斯坦最大商業協會的主席，他對經濟的廣泛領域有影響力。

1998貶值、崩潰、傳染

俄羅斯在1998年對國內債務的違約和盧布貶值結束了多年的經濟管理不善。銀行倒閉，人民的儲蓄再次在一夜之間消失。其影響在該地區年輕的資本市場中迴盪，動搖了人們對新系統的信任，並削弱了一代潛在零售投資者的信心。這也為那些度過危機的人擴展他們的帝國騰出了空間。

照片插圖：彭博社；蓋蒂圖片社（2）安德烈·梅爾尼琴科**，俄羅斯****淨資產：152億美元**

梅爾尼琴科是十位最富有的俄羅斯人之一，因年紀太小而未能從私有化中受益。相反，他在下一個經濟動盪中積累了財富。在莫斯科國立大學學習物理時，他開始與同學交易貨幣，這導致了MDM銀行的成立。

與許多更大競爭對手不同，MDM憑藉保守的信貸政策、缺乏流動性資產以及沒有政府債券的風險，幾乎毫髮無損地度過了1998年的危機。當競爭對手倒閉時，這家貸款機構吸引了一些最大的俄羅斯公司作為客户。

動盪也幫助MDM實現了飛躍，因為它開始從陷入困境的寡頭手中購買資產。第一個是從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梅納泰普銀行收購的伏爾加管道廠。這開啓了MDM集團在鋼管生產、化肥和煤炭領域的新擴張階段。

“我當時的願景是整合分散的資產於風險較高且當時被遺棄的行業，並在新的領域創造領先的國際藍籌股，”梅爾尼琴科通過一位代表通過電子郵件説道。“我看到了投資於工業資產、肥料和煤炭生產的機會。這些行業並不被認為是俄羅斯的‘戰略’行業，也不受主導其他行業（如石油和天然氣、鑽石和黃金開採）的政治影響。”

梅爾尼琴科在2008年危機中運氣依舊。就在一年前，他和他的商業夥伴謝爾蓋·波波夫分拆了他們的持股。梅爾尼琴科獲得了工業資產，包括肥料製造商EuroChem和煤礦公司SUEK，這些資產對金融市場的動盪影響較小。波波夫同意在2015年將銀行出售給一家更大的競爭對手。

2000年代初普京的崛起

在共產主義後的第一個十年即將結束之際，身體虛弱的葉利欽尋找繼任者以遏制混亂，因為俄羅斯經濟在危機中搖擺不定。在1999年新年前夕，葉利欽辭職，將權力交給了一位前KGB上校普京，普京迅速着手重塑國家的權力結構。在三年內，他壓制了寡頭的政治獨立。權力掮客鮑里斯·別列佐夫斯基和媒體大亨弗拉基米爾·古辛斯基逃離了國家。2003年，曾經是俄羅斯首富的米哈伊爾·霍多爾科夫斯基因逃税和欺詐指控被逮捕入獄。一年後，政府開始出售他石油公司的部分股份，其中大部分現在屬於國有的俄羅斯石油公司。在監獄待了十年後，霍多爾科夫斯基於2013年12月被普京赦免。他現在住在倫敦，資助一個聲音強烈的反對派團體。

權力的轉變也催生了一種新的億萬富翁階層，他們在普京完成近二十年的執政後繼續蓬勃發展。

照片插圖：彭博社；Getty Images (2)阿卡季·羅滕貝格**，俄羅斯****淨資產：21億美元**

阿卡季·羅滕貝格於1951年出生在列寧格勒。在他的青年時期，他通過柔道結識並與普京成為朋友。羅滕貝格後來擔任這項武術的教練，並在蘇聯解體後組織全國範圍的比賽。最終，他領導了億萬富翁根納季·季緬科創辦的一個俱樂部，普京是名譽主席。

在普京當選總統後，羅滕貝格開始建立商業帝國。2001年，他收購了SMP銀行的股份，該銀行在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後被美國製裁。2007年，他與他的弟弟鮑里斯·羅滕貝格共同創辦了Stroygazmontazh，一家天然氣管道建設公司，鮑里斯也成為了億萬富翁。

兄弟倆在一年後收購了五家公司，並在2014年控制了俄羅斯最大天然氣出口商Gazprom的主要管道建設公司。他們的公司還建造了連接俄羅斯與克里米亞的橋，據報道於2019年出售給了Gazprom的附屬公司。

與波塔寧一樣，羅滕貝格與普京一起打冰球，並且對他曾經的柔道夥伴的忠誠毫不避諱。“我們一直是朋友，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保持朋友關係，”羅滕貝格在最近接受RT採訪時説道。

2004-2013歐盟與世界

隨着普京在俄羅斯鞏固權力，東歐的前盟友們將目光投向西方。他們努力加入歐盟和北約，改進法律體系並協調商業實踐。在2004年至2013年間，11個前共產主義國家加入了歐盟，五個國家採用了歐元。更加開放和靈活的經濟以及對5億人口市場的便捷訪問促進了自我創業億萬富翁的崛起。

購物中心Aupark。照片插圖：彭博社；美聯社照片（1）伊萬·赫倫科**，斯洛伐克****淨資產：14億美元**

赫倫科於1967年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的薩拉，幾乎是偶然間在房地產領域取得了成功。他在新獨立的斯洛伐克的第一筆生意，銷售音響設備，遭遇了失敗，當他結束公司時，留下了一個倉庫待售。那筆交易讓他在房地產市場上起步。

到1990年代中期，赫倫科已經身處其中。他的公司HB Reavis在這個年輕國家蓬勃發展的首都布拉迪斯拉發建造了第一座辦公大樓。開發商最終在市中心的購物中心Aupark中獲得了鉅額收益。

在2005年底，斯洛伐克加入歐盟一年多後，歐盟最大的購物中心擁有者——總部位於荷蘭的Rodamco Europe NV——購買了該綜合體的一半。最終，HB Reavis從其7700萬歐元的初始投資中獲得了近4億歐元（4.4億美元）的收益，包括股息。

收益讓Chrenko在邊界和金融障礙崩潰時獲得機會。HB Reavis現在在建資產超過20億美元，項目遍及倫敦、柏林、華沙和布達佩斯。

Chrenko本人保持低調。他在2013年辭去了首席執行官職位，並且不接受採訪。雖然HB Reavis在其網站上列出了數十名高管，但董事長僅出現在頁面底部，作為非執行董事列出。

2008-2009更多危機與傳染

經過二十年的發展，東歐國家已融入全球經濟。借用美元或歐元擴張的誘惑使他們暴露於2008年和2009年的全球信貸緊縮之中。雖然西方競爭對手的突然疲軟提供了一些機會，但隨之而來的經濟放緩削弱了新興的消費經濟。

照片插圖：彭博社；Getty Images (2)伊維察·託多里奇**，克羅地亞****破產**

克羅地亞曾經最富有的人，託多里奇是Agrokor dd的創始人、所有者和經理，該公司曾是巴爾幹地區最大的公司。他經歷了共產主義的崩潰、撕裂南斯拉夫的戰爭，以及一段時間內的2008年全球危機。

託多里奇和他的父親在1980年代末南斯拉夫商業環境較好的時期開始交易花卉，然後擴展到食品行業。

隨着共產主義的崩潰，獨立的要求應運而生，爆發出歐洲50年來最致命的戰爭。託多里奇在動盪中生存下來，並在私有化銷售中從國家購買財產，常常與政府密切合作，在1990年代後半期的新克羅地亞及其他從前南斯拉夫分裂出來的國家中蓬勃發展。

在接下來的二十年裏，託多里奇不斷擴張。2008年的金融危機使克羅地亞經濟陷入六年的零增長，但並沒有減緩他的雄心。2014年，他開始收購斯洛文尼亞最大的零售連鎖店Mercator。他為融資交易所接受的高利率證明是一個過於艱難的橋樑：2017年，政府對阿戈科爾進行了財務重組，託多里奇被解除公司首席執行官職務。

同年，託多里奇逃往英國，因為克羅地亞當局正在調查他在阿戈科爾垮台中的角色。他於2018年12月被引渡回薩格勒布，案件仍在進行中。與此同時，阿戈科爾更名，現在由其前債權人擁有，包括俄羅斯最大的銀行。

2010年代民粹主義浪潮

2008年的危機不僅摧毀了財富，也摧毀了許多關於資本主義的幻想。失望和經濟痛苦 ushered in a new type of politician: the eastern European populist. 以匈牙利總理維克托·歐爾班為首，他們將自己定位為準備糾正過去幾十年的錯誤，部分通過財富再分配。

照片插圖：彭博社；美聯社照片（1）和Redux（1）洛林克·梅扎羅斯**，匈牙利****淨資產：15億美元**

梅扎羅斯是歐爾班的前同學，他在1990年代在他們的家鄉費爾丘特創辦了一家小型燃氣安裝公司。在國家舞台上默默無聞，隨着他的童年朋友在2010年成為總理，他開始了飛速的崛起，迅速攀升至國家富豪榜的頂端。

梅扎羅斯曾表示，他的快速上升可能是因為他比馬克·扎克伯格更聰明，並將自己的財富歸因於上帝、運氣和歐爾班。

“我從未與總理有過任何商業關係，我們的關係是私人的，”梅扎羅斯在郵件中説。“我從小就認識維克托·歐爾班。我尊重他所取得的成就，並視他為朋友。”

梅扎羅斯是歐爾班在他週末別墅附近創辦的龐大足球學院的主席，並擁有匈牙利和克羅地亞的頂級球隊。他的企業主要通過控股公司Opus Global整合，涵蓋從建築到媒體和酒莊，並且經常贏得政府合同。

2014-2019制裁俄羅斯

俄羅斯與西方之間的緊張關係在烏克蘭爆發，使該國在2014年大部分時間登上全球頭條。2013年11月，政府未能與歐盟簽署經濟協議而傾向於與俄羅斯建立關係，導致抗議活動爆發。2014年，示威活動變得致命，超過100人遇難，親俄總統逃離了國家。那一年，普京吞併了克里米亞，克里姆林宮支持的武裝力量幫助煽動了烏克蘭東部的分裂主義叛亂。西方國家以經濟制裁作為回應，針對官員和高管，以及過去30年中崛起的一些寡頭。在短短一代人中，這些億萬富翁成為了地緣政治遊戲中的棋子。

在一波又一波的制裁中，增加了更多的制裁措施，包括對向俄羅斯轉讓技術的限制以及國有企業在國際上籌集長期資金的能力。由總統唐納德·特朗普領導的美國政府——他在競選期間承諾改善與克里姆林宮的關係——在2018年實施了迄今為止最嚴厲的措施，並懲罰了幾位億萬富翁及其公司，擾亂了市場。

照片插圖：彭博社；蓋蒂圖片社（2）奧列格·德里帕斯卡**，俄羅斯****淨資產：34億美元**

作為“鋁業戰爭”的贏家，德里帕斯卡在1990年代致富。後來，他的家庭關係也有所幫助——他娶了葉利欽首席幕僚的女兒。

德里帕斯卡在2008年危機之前開始了大規模的國際擴張，購買了建築巨頭Strabag SE和Magna International Inc，全球最大的汽車零部件製造商的股份。通過他的旗艦公司聯合鋁業公司，他還收購了諾里爾斯克鎳業的股份。

“90年代是一個混亂和機遇的時代，對我來説，它的變革性與對國家一樣，”德里帕斯卡在郵件中説。“那時我非常年輕，非常熱情。我從未獲得任何資產。我所擁有的，都是我自己創造的。”

2008年危機使德里帕斯卡受到重創。他為融資擴張而承擔的債務使他面臨保證金追繳。諾里爾斯克鎳業的收購，加上鋁價下跌，使得俄羅斯鋁業瀕臨破產：該公司經歷了170億美元的債務重組，至今仍是俄羅斯企業歷史上最大的重組。

然後是克里米亞。國際影響導致貨幣崩潰，突然間使得Rusal的美元收入的盧布價值膨脹。這對德里帕斯卡來説是個好消息，直到去年。美國對他的多數公司，包括Rusal，實施了制裁，實際上停止了Rusal簽署新合同和銷售先進產品的能力。Rusal的股票暴跌，全球鋁市場陷入震驚。

激烈的遊説——以及全球供應鏈的影響——最終幫助解除對Rusal的制裁，儘管德里帕斯卡本人並未解除。為了幫助他的公司，這位大亨同意將他的股份削減到控制以下，並退出管理。

“美國的制裁無非是對個人的無恥攻擊，以製造對俄羅斯採取強硬行動的假象，”德里帕斯卡説。

制裁是因為俄羅斯在全球範圍內的“各種惡性活動”，以及因為“政府為寡頭和政府精英的不成比例利益而運作，”美國財政部長史蒂文·姆努欽在當時的一份聲明中説。

如今，德里帕斯卡正試圖通過削減股份來解除對他的汽車業務的制裁。他還對考古學產生了興趣，並支持在黑海沿岸進行的俄羅斯最大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