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薅羊毛，本地人開始動手了_風聞
叁里河-叁里河官方账号-2019-01-13 16:19
文章首發於公眾號：叁裏河
作者：星爸爸
紐約時報日前報道了關於華人利用出生公民權成組織地前往加拿大旅遊生子而造成當地居民不滿的消息。
這名 Kerry Starchuk 就是一個 “飽受困擾” 的市民，到目前為止她已經發起了兩次關於華人在加拿大生 “雙非嬰兒” 的情願。雙非嬰兒是指在加拿大出生，但父母雙方都不是加拿大公民的嬰兒。
Starchuk 的第一次請願是 2016 年，她要求加拿大聯邦政府採取措施打擊生育旅遊這種 “不道德地” 利用法律漏洞的違法商業行為。她那次請願被當時任移民部長、現任加國駐華大使的麥加廉（John McCallum）所否決。
第二次請願於去年三月底發起，如今已經超過萬人簽名支持，已經達到政府必須回應的要求。在請願網站上，Starchuk 是這麼寫的：
- 生育旅遊正在使加國國籍徹底貶值- 生育旅遊浪費納税人的錢，因為它的後續包括公立教育系統、公共醫療系統和各種社會福利，而享有人前期不需要為這些福利做任何貢獻- 加國公民和永居住民在醫院的合法福利正在被生育旅遊剝奪這些指責換個説法就能用作月子中心的廣告詞。
她説的這些不是沒有理由的，她家所在英屬哥倫比亞省里士滿市有超過一半居民、大約十萬人是華裔。里士滿被有時候被稱作 “温哥華的新中國城”。
中國城裏有很多被稱為護照作坊的月子中心。
一些數據能從側面反映月子生意在當地的興旺之勢。2016 年時曾有統計稱當年出生的雙非嬰兒數量為 300 個，後來被人指出統計口徑有偏差，真實數據至少需要再乘以個六。其中里士滿醫院的比例最高，為 21.9%，2017-18 出生的 2145 名嬰兒中有 469 人是非長住居民所生。
“生育旅遊本身沒有任何違背法律的問題”，一家加拿大媒體説。法律上，這種行為完全合理。除去部分月子中心在運營中涉及醫護、旅館和嬰兒保育等方面的無資質從業問題，赴加生子的準媽媽們其實也無可指摘。
然而，就是一個這樣的合法福利，硬是被部分華人無限薅羊毛，把自己薅成了公敵。從絕對數量上看， 2010-17 期間外國人旅遊產子的佔加拿大除魁北克以外整體生育數的份額只是剛到 1% 左右。不能説是微不足道，但也遠遠達不到嚴重問題的程度。
但是華人們只對着一隻羊薅毛，只對着一個地方挖牆腳，憑着微小的數量造成嚴重後果，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港媒去年報道了一個 “百萬金嬰” 的故事，2012 年一名名叫 Yan Xia 的中國女子在里士滿醫院生產時出現嚴重併發症，在接受一系列治療後，Xia 一家選擇逃避當時 31 萬加元左右的賬單。在最後被法院告上法庭時，這筆欠款已經滾到 120 萬加元了，而當事人一家已經無跡可尋。
另一方面，集中出現的 “旅遊孕婦” 擠佔了當地人醫療資源。温哥華新聞曾在 2016 年報道，當年八月份至十一月在里士滿醫院經手的 552 起分娩中，有 18 名本地居民因為資源不足而被轉去其它醫院。
即使是在屢次官方打擊月子中心的美國，長久以來的黑點也只集中在機構非法運營、擾民投訴和月子中心偷漏税這些問題上，主要是政府與違法經商的矛盾。
而在加拿大這個温和版的美國，這樣一個普通的話題卻硬生生撩起了普通民眾的怨氣，出現了 Starchuk 這樣自己開着車收集證據、發起倡議的平民維權者，外國的普通老百姓們終於要坐不住了。
在澳大利亞，這種情況也有跡可循。
在電商法新聞發佈時，就有代溝聲稱要搶光澳洲的奶粉，最後一次賺夠兩年利潤，而最近關於代購搶奶粉事件果然又再次出現在媒體頭條上。
澳大利亞廣播公司 ABC 在上個月發佈了一篇關於中國代購奶粉搶購鏈的報道。“他們在超市專櫃裏用手機實時溝通，監控存貨”，文章説，“一旦新貨進來，代購也立刻出現，然後遵循着 ‘兩罐’ 的限制反覆穿梭在貨架之間，直到搬空”。
據稱這些中老年人也只是受僱於人，一罐奶粉幾元澳幣的佣金，大頭都被組織搶購的黃牛賺取了，但丟臉的事全體華人承擔。
“ABC 並無任何關於代購及其分銷渠道屬於非法的暗示”，澳媒像加拿大媒體那樣辯解道，畢竟和旅遊產子一樣，搶購奶粉即使場面再難看、吃相再不雅也沒有觸及澳洲法律。
但無論是老外還是華人，都對此怨聲載道。華人認為整體蒙受不白之冤，而對於超市管理者和收銀員這種直接與代購打交道的人來説，也常常是心有不甘但實屬無奈。
“我試圖阻止一個反覆三次進來的男人，他朝我發了很大的脾氣而且動作變得非常粗魯”，一名店員説。如果被人拍下視頻發到網上，黃牛們還會把輿論往種族歧視和奶粉安全問題上引導。
這種雞賊被識破後招來的聲討往往會使整個華人社區蒙受指責。關於代購搶奶粉的視頻越來越多地被人拍下來上傳到往往供人批判。前段時間，一名華人媽媽正常購買奶粉遭到店員拒絕，被拍下視頻後傳到網上，評論裏有罵這位母親是個貪婪的代購的，也有人罵那名禮貌地執行公司規定的店員是個辱華分子。
在過去，華人的問題一般都是外國政府操作的政治問題。但過去幾年來，隨着移居海外華人羣體不斷壯大、出國門檻一再降低，華人在外國社區裏的存在感越來越強。
而部分人輸出的糟粕，也使老外看到中國人身上不一樣的閃光點，像Kerry Starchuk 主動站住來直面矛盾的普通階層一定會越來越多。一部分華人真的應該好好想想自己的責任了，這種不管身後洪水滔天的生存模式可能會是本來就處於相對弱勢華裔社區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