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筆吏——看了社區裏面紀念于敏文章的一點看法_風聞
丢三落四大仙-2019-01-20 09:13
在1月16號隨着于敏的去世,在社區裏面很多人發表了不同的文章進行了紀念。在對不同的文章進行閲讀後,有了一點心得。
在這個文章中主要引用一下的文章:
我國氫彈之父于敏去世,享年93歲
皮卡丘本丘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224&page=0
男子辱罵已故科學家于敏 被行政拘留十五日
心之龍城飛將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711
于敏:研究氫彈不太符合我的興趣,但愛國主義壓過興趣。
考研君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682
《物理》話于敏
ultracold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450&page=0
“中國氫彈之父”于敏有多牛?
劍嘯易水寒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383&page=0
隱身30年,為中國造出氫彈的人走了,他才是真正的無雙國士
世界華人週刊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596&page=0
我見過於敏那些人的低谷
劍嘯易水寒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473&s=fwzxfbbt
以及中央10套《大家》欄目對於敏的採訪。
于敏老先生走了,説幾個真實的段子再膜拜一下
席亞洲
壯哉,五對負重輪!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72262
先説結論,任何人看待事件,都有從自己的角度來看的,都是在自己的理解上來對不同的時間進行取捨的。
對於剛剛逝去的于敏來説,在他的人生中也經歷了不同的時期,在不同的時期經歷了不同的事情,
如何在他的紀念文章進行取捨,則是不同的作者對於不同事件的看法。于敏簡單的簡歷如下:
1926年8月16日,于敏出生在河北省寧台縣的一個小鎮子。
于敏童年時代的天津是日佔區,他的童年是在日本人的炮火中度過的。
12歲時,他差點兒遭到一輛橫衝直撞的日本軍車碾壓。
1944年,于敏高中畢業,考取了北京大學工學院電機系。
1951年研究生畢業後,被我國核物理學家彭桓武和錢三強器重,調入近代物理研究所工作,從事原子核理論研究。
1961年1月12日,于敏被叫到了錢三強的辦公室。錢三強告訴他,經研究批准,決定讓他作為副組長領導“輕核理論組”,參加氫彈理論的預先研究工作
1965年9月底,于敏率領研究人員趕在國慶節前夕奔赴上海華東計算技術研究所,利用該所假期間空出的J501計算機(運算速度為每秒5萬次,當時國內速度最快)完成了加強型原子彈的優化設計。
1967年6月17日,我國又成功進行了全威力氫彈的空投爆炸試驗。
20世紀80年代,在原子彈、氫彈等技術相繼突破後,彭桓武、鄧稼先、周光召、黃祖洽、秦元勳等曾經共同奮戰在核武器研製一線的骨幹相繼離開九院。
1984年冬天,于敏在西北高原試驗場進行核武器試驗。他已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站在這嚴寒的高原上了,他曾在這片試驗場休克昏倒,他還記得多年前自己曾在這黃沙大漠中大聲吟誦“不破樓蘭終不還”。
此刻,高原上響起了另外的高亢朗誦之聲。
“先帝深慮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故託臣以討賊也……”在試驗前的討論會上,于敏和陳能寬感慨憂慮,不由地朗誦起了諸葛亮的《後出師表》。
“臣受命之日,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會場最後只剩下了于敏一個人的聲音,他一口氣將《後出師表》背誦到底——
“夫難平者,事也!昔先帝敗軍於楚,當此時,曹操拊手,謂天下以定。然後先帝東連吳越,西取巴蜀,舉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計,而漢事將成也。然後吳更違盟,關羽毀敗,秭歸蹉跌,曹丕稱帝。凡事如是,難可逆見。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至於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1986年,由於敏起草,鄧稼先修改,胡思得執筆,向中央遞交報告,希望加快熱核試驗進程。
文革”期間,軍管領導脅迫於敏將某次試驗中的技術問題定調為科研路線問題時,他並未屈服,反而在會議上挺身而出,鮮明地指出並論證那次試驗的理論方案並無問題,只是一些新的技術問題需要解決,從來不存在所謂路線問題。
“1991年6月上旬。我在山東省牟平縣鄉下一處剛開闢不久的度假區,旁聽一羣高大上的科學家們開會。裏邊最有名的就是于敏。其他有些人後來也很有名,如陳能寬——他是于敏的領導,當時已經是副部級高官,“兩彈元勳”;如杜祥琬,“兩彈元勳”們弟子輩中的佼佼者,當時863計劃某保密領域的首席科學家,11年後成為中國工程院副院長;如馬祖光,後來名氣比前三者還大的哈工大教授,被樹為“知識分子的楷模”。
他們會上唸的都是“天書”,我完全不懂,每天只待會下找年輕人閒聊。一位年輕人憂心忡忡地跟我説:你知道嗎?今年于敏招碩士研究生,全國只有一個人報名,並且還是個女孩兒!” 引自《我見過於敏那些人的低谷》劍嘯易水寒。
由以上在這些文章中的事件的描述可以發現他的一生,經過了民國,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共和國的前17年,文革,改革開放等時期。因此對他的描寫都有對這些不同時期的判斷。
他在民國時期只是一個青少年,在他成長時期是在日寇佔領下的河北成長的,而這個過程中給他印象最深的是12歲的時候差點被一個肇事的日本兵撞死了。這也就造就了他愛國主義大於興趣的理念。在解放戰爭時期,可以發現他並不是一個對政治很感興趣的人,所以,沒有他參加政治組織的記錄,只是一個書呆子。
而在共和國的前17年中開始了自己的學術生涯,但是在61年中國的三年自然災害的時期,國家的一個談話使他從理論物理上轉向了為國家造核武器的應用階段。並通過他天才的設計,完成了原子彈的研究。
在文革中,他一面堅持自己的理論工作,一面和造反派據理力爭,堅持科學的真理,按照中國常規的瞭解,他應該被做處理的。但是由於他負責的是最高領袖交付的任務,所以這些爭吵都能控制在學術的範疇,沒有對他的工作造成巨大的影響。同時由於當時的教育和社會的氛圍都是把成績歸功於大家,自己只是在裏面做了一點工作,所以他一直拒絕稱呼自己為氫彈之父。只是説:“核武器的研製是集科學、技術、工程於一體的大科學系統,需要多種學科、多方面的力量才能取得現在的成績,我只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氫彈又不能有好幾個‘父親’。”
同時在整個對科技發展的過程中,由於共和國前三十年的基礎比較差,所以給他們的待遇也不好。所以,會發現在這個階段科學家們的回憶中都有公而忘私的記錄,都會提到他們對的起國家,但是對不起自己的家人,父母,妻兒等。
在改革開放後,由於國家的工作重點開始從發展保命的軍事技術和軍工工業開始轉向了發展經濟上來了,所以在80年代初,在原子彈、氫彈等技術相繼突破後,彭桓武、鄧稼先、周光召、黃祖洽、秦元勳等曾經共同奮戰在核武器研製一線的骨幹相繼離開九院。但是他還在堅持,並在84年誦讀了《出師表》。在1986年,由於敏起草,鄧稼先修改,胡思得執筆,向中央遞交報告,希望加快熱核試驗進程。但是整個社會的轉變,也使得這些科學家開始了落魄的生活。
但是美國在這個時候給了這些科學家一個推動,通過銀河號事件,96年的台海危機,南聯盟炸大使館等事件,中國又一次意思到手裏的打狗棒不能丟。於是99年通過了兩彈一星的功勳獎章來表揚這些科學家。走向了科技發展和經濟發展並重的階段。而整個社會的思想也開始了轉變。但是這個轉變卻是緩慢的。
因此,在對於敏的紀念文章中,會發現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重點。
科學家只關注他在科學上的方法和成就,軍迷愛好者關注的是氫彈在軍事上的成就。
而在其他方面如:世界華人週刊:不關注他在日戰區所受到的恥辱,而關注他在文革中所受的批鬥。關注對不起家人的愧疚。
而劍嘯易水寒關注他在改革開放後所面臨的窘境。
而官方的評論只關注他的成就,對在共和國建立以後所受的各種的不公的待遇一筆帶過。
結論是:任何一篇文章都有自己給他的讀者傳遞的思想。所以只有多讀不同的文章,不要關注個人感情的評論,而關注事件本身,關注事件後面的歷史背景,才能儘可能的還原他的歷史,才能給出自己對一個人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