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VS《飛馳人生》:理工男對“文藝青年”的終極反擊_風聞
更深的粽-2019-02-06 06:43

2019年春節檔首日的票房已經浮出水面,《瘋狂的外星人》成為最大贏家,飛馳人生和新喜劇之王緊隨其後。
但細心分析一下就明白,票房前三的拍片佔比基本相差不大,而票房佔比卻幾位懸殊,可以説《瘋狂的外星人》遙遙領先,而《流浪地球》僅憑11.6%的排片卻佔據13.1的票房,而《新喜劇之王》坐擁19.5%的排片票房佔比卻只有18.6%,可以説頹勢已現。
加上《流浪地球》目前積累的口碑,明日大概率《流浪地球》會超過《新喜劇之王》,劍指《飛馳人生》甚至《瘋狂的外星人》。
而目前的形勢非常微妙,當首批觀眾的觀影熱情被市場反饋洗禮後,口碑的延續性就成了決定因素。就我目前的觀感,《飛馳人生》大概率會在初三甚至初二被《流浪地球》反超,而2019春節檔的雙雄對決成了《瘋狂的外星人》VS《流浪地球》,形成“劉慈欣VS劉慈欣”的格局。2019年春節檔看來要成“大劉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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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時候,韓寒剛剛從“代筆門”中緩過氣來,轉型導演的處女作《後會無期》在暑期檔上映。這部影片最終拿下了七億多的票房,成為當年一匹黑馬。
2017年春節檔,韓寒的第二部導演作品《乘風破浪》上映。有着鄧超、彭于晏、趙麗穎等全A咖配置的影片最終斬獲10.4億票房。
2019年,韓寒新片《飛馳人生》又一次衝擊春節檔。而這一次的競爭空前激烈,一共有八部影片角逐這個檔期。
回頭審視這三部影片,會發現它們有驚人的一致性,首先都跟汽車有關,其次,都是一個在迷失中找回自我的故事。
5年,三部影片。《飛馳人生》中主角張弛的對手林臻東説:“5年,很多技術已經進步了。”
可是在我看來,這五年三部影片中,真正進步的似乎只有視覺效果,《飛馳人生》後半段的賽車戲固然是有着一定的專業性和“燃點”、“熱血”,可為子奮鬥和最後的賽車失控實在太像《阿郎的故事》,而前半段的插科打諢的戲碼不僅情節老套,內容尷尬,連原來的“金句”也不見了。
種種跡象表明,韓寒的“跨界”之旅已經疲態盡顯。與在博客和微博上做“公知”不同,電影是純粹的內容藝術,不是圍繞熱點事件做個意見領袖,針砭一下時弊就可以。
但觀眾們一直對韓寒是寬容的。當年的《後會無期》就曾被詬病只有金句,缺乏情節,《乘風破浪》繼續情懷牌,到《飛馳人生》,“情懷”真的有些飛不動了。
觀眾對韓寒的寬容,我認為是來自於一種意識“他是和我們一起成長的”。因此,所有的不足和缺憾就成了成長中必經之煩惱。恐怕很少有其他人能得到韓寒如此的待遇。我們習慣於苛責別人,而往往寬宥自己。
文藝青年最喜歡講“情懷”,而情懷不能當飯吃。已經往四十歲去的韓寒,“成長”這個命題已不能再一次透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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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對應的是,因為《流浪地球》等一批科幻電影的蓄勢待發,今年已經被認定是“中國科幻電影元年”。
雖然據考證,1939年中國就有了第一部科幻電影,可大家都明白,我們心心念念孜孜以求的還是“重工業大片”。而改革開放四十年後,我們才真正迎來了這一跨越。
這讓人感慨良多。自從2015年《三體》獲得雨果獎後,藉着國內資本熱潮的東風,某些企業也浩浩蕩蕩發起了將《三體》影視化的進程。廣大科幻迷是翹首以盼,都熱切希望中國能真正產出一部世界級的從內容到技術都足以讓我們自豪的科幻大片。
沒想到,這個項目一拖就是久久無期。在科幻影視化的進程上,顯而易見的,我們遇到了“硬骨頭”。同劉慈欣“單槍匹馬將中國科幻文學提升到世界水平”不一樣,電影是羣策羣力的系統工程,不可能實現“大躍進”式的發展。
廣大粉絲的熱情剛被撩撥起來,又迅速被澆了一頭冷水,內心的鬱結可想而知。而彼時,一個叫郭帆的導演卻在論壇上不斷放出另一部根據劉慈欣小説改編的作品《流浪地球》的概念圖和各種現場照片,低調而有條不紊地推進着項目的發展。
剛被《三體》欺騙了熱情的粉絲們將信將疑,一邊禁不住好奇的心情打探消息,一邊又忍不住質疑:“你這……到底行不行?”而做人像做事一樣低調的郭帆則總是以一樣的態度回應:請相信我們。
時至今日,《流浪地球》終於以它想要成為的面貌出現在我們面前,當我們驕傲地審視這個“孩子”的時候,也會發現它誕生的過程沒有想象中順暢,不僅因為技術和人力等種種難題,甚至出現資金困難。而吳京的加入不僅給這部影片注入了資金,也將一腔激情和熱血植入了影片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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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從頭到腳都流淌着“重工業”的基因,而這帶來了一種獨特的“理工男”氣質。眾所周知,原作者大劉就是以一種“理工直男”氣而聞名。而他的書裏這種角色更是比比皆是。
而理工男,歷來給人們低調務實、埋頭做事、不諳世事、不解風情的印象,最被人詬病的就是撩不到女朋友。
第五季的奇葩説中有一場,是未來星和賈開元辯論“喜歡的女孩有男朋友了,要不要告白?”幾位導師説,每個人在成長經歷中都會碰到一個好男孩和一個壞男孩。而且,好男孩通常都不是壞男孩的對手。馬薇薇、馬劍越直言不諱地説:“我喜歡壞的。”
做壞男孩的成本很低,文藝青年只要一把吉他就可以,壞學生也只要敢打架就能得到女朋友。
韓寒一直以來都被稱作“壞男孩”,叛逆,不羈,可當他成長為“奶爸”後,卻對當年自己的言行表示了後悔,稱“不要學我不好的地方”。
也許就是如此,在《飛馳人生》中,主人公“好”的有點出奇,能對一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孩子視如己出,還為了他丟了車手的工作。而片中最“硬核”的賽車部分,無疑來自於韓寒的自身經歷。
但韓寒還要借男二號林臻東之口回應某些對他的質疑:“有人質疑你是佔有了更多的資源,有更好的車才有好成績,你怎麼看?”“無論在金錢和精力上我都付出的更多,所以我覺得這一切很合理。”同時又借男一號之口回應某些對手:“他活的是人設,我活的是本事。”
看來,韓寒自以為傲的也仍然是“硬核”的本事而非“情懷”和人設。而問題是,很多人都學着他過去的樣子,活成了文藝青年。當韓寒逃離曾經的“人設”時,他們感到不解、傷心、失望甚至崩潰。
而理工男在熬過了一個漫漫的升級期後,最終也迎來了自己的春天。這個春節,《飛馳人生》和《流浪地球》的對決,就像是“文藝青年”和“理工男”這兩種生物站到了一個PK台上,這是一個期待已久的“轉折”,一次蓄勢待發的“逆襲”。
而這,對未來有深遠的影響。如果説“文藝青年”憑着某種“先發優勢”在近十幾年中佔據了上風,那麼“理工男”則厚積薄發地不斷積攢着實力,等待着“放大招”。如今,大招已出,結局將會如何,就看市場的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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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兩期《曉説》分別對談了“文藝青年”韓寒和“理工男”劉慈欣。節目中,韓寒談到了因為自身經歷和閲歷的欠缺對寫作和思考帶來的影響,也説自己“還是青少年”。原來他其實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對過去的某些年少輕狂還是有着自責。如果一些韓寒的粉絲能夠早些看到這些,也許不用付出那麼多代價。
而劉慈欣則已成為一個“老熟男”,也許是理工男努力想要成為的樣子。無論高曉松怎麼“撩撥”、“挑逗”,依然八風不動,四平八穩地輸出自己的觀點和態度。
這讓人有些無奈,“理工男”無趣,但能提供更多的“價值”,而“文藝青年”有趣,卻缺少營養。真正活成了“詩和遠方”的曉松老師(清華理工出身+藝術家身份),卻沒有生就一付好的皮囊。所以上帝還是比較公平的。
而在中國經濟轉型升級、電影產業大幅度向“重工業化”邁進的時候,推薦無論文藝青年還是理工男們,都去多看看《流浪地球》這樣的電影,畢竟從一個理工直男成長為文藝青年,恐怕只要一個月,而從一個文藝青年成長為理工男,則需要十年。文藝青年最喜歡的是一句話: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而總有一天理工男會對自己心愛的女孩子説:宇宙那麼大,你想去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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