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心言（暫定） 序_風聞

​人在俗世

難免説些言不由衷的話

其實我們很難騙到別人

往往都是騙的自己

序

01

我調整心境調整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從去年春節，調整到今年春節。這期間當然也不免俗，得去做事，幹活，掙錢，為的是養活自己，討口飯吃。辭去了公職，回到民間，短短一年時間，過去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想的明白了些。

我這小半輩子，先是學了醫學，後來又去學了法學。按照趙雷博士的説法，沒學位不算學過，然而現在我也不需要通過學位來證明什麼，有個學歷，表示有這麼個經歷也就夠了。這兩門學科，真心不適合所有人學習，都很難學。

而回顧這三十多年，第一次接觸書籍，是在五歲左右，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接觸的第一本書居然是一本外國童話的譯本《格林童話》。那本書有個草綠色的封面，封面上似乎是個穿公主裙的小姑娘。那是我表姐家的書，我特別喜歡看。後來，看的書，則是在我的四姨家，她是教師，訂了很多心靈雞湯式的雜誌，什麼《讀者》啊之類的。

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其他的書——簡單點兒説，在我接受正式教育之前，獲取信息的很大來源，就是書籍。可惜的是，那個時候看不懂太多的內容，很多看過了就忘了。

不過，讀書就成為了一個愛好，這個愛好一直保持到我大學畢業，工作之後，又放下了。因為忙。

02

而接受學校教育的過程中，我也讀了些書。依然是沒有目的性的瞎讀，從小説到散文集，到詩歌，後來有一段時間很迷一本工具書，沒錯，工具書。叫《語文基礎知識手冊》。那時一本封面配色非常椰樹牌椰汁風格的工具書。

那本工具書，依然是從我表姐那裏拿來的。她高我一屆，考完高中，她有些工具書我就借了過來。第一次發現原來還能有這麼一本書，把所有的考點都放一起，還真的是很有意思。差不多是初二的時候，我就把那本書看完了，覺得不過癮，又去找來高中版的看。

現在有很多人都在抨擊應試教育——恕我直言，基礎教育階段，應試教育無疑是最好的方式之一。因為當時的我並不理解那些考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少年時代腦子是最好使的。也就是説，我差不多在初二的時候，把初中高中語文的考點都看完了。

這也奠定了我在語文應試上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的基礎——考的我都看過了，而且不止一遍。

03

有朋友要問了，工具書裏能有什麼好玩意兒嗎？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回想起來，其實工具書倒是真的很不錯。因為像語文這種科目，在我讀書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很多年不會改變課綱的，而考點則是當時的老師們總結出來的精華。工具書把這些精華放在了一起，不必讓我們一本書一本書的去找。

可是，讀書可以用於考試的目的，在高考結束之後，也就改變了。因為大學之後，雖然讀書依然很重要，但是就我的應試能力而言，與內地沿海的同學們相比，那時地下負三層停車場與中國尊高度之間的差距。

我現在都依然記得，考生化那一科的時候，有兩個同學為了讓我不掛科，專門替我做了複習用的小冊子，後來這個小冊子流傳到全年級都拿去複印，用來複習。結果成績出來的時候，全年級幾乎都過了。

我的生化卻掛科了，考了個不及格。我大學掛了不少科目，也補考了很多科目。從小地方成績優異的佼佼者，變成大學裏的學渣，實在是心理落差太大，那時的我很不成熟，破罐子破摔，跑去看了很多“閒書”。

而接觸資本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雖然讀完了之後雲裏霧裏的，至今都記不住裏面的絕大多數內容，似是而非的東西擠在腦子裏，攪成一鍋漿糊。

04

不過，上大學還是佔了個便宜。因為語文還行，所以醫古文基本上沒有什麼障礙。加上小時候胡亂看的那些雞湯，讓我對雞湯也有了一些免疫。大學期間就變得特別特別“叛逆”。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慣。剛上大一就給學校寫建議。

而那時，無論是對於社會問題，還是與家人相處，都是很糟糕的態度。俗稱“憤青”，幾乎什麼事情都是在抱怨。全天下的事情，都是別人的錯，自己一點兒錯都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實際上是因為窮，一身精力又無處發泄。對於什麼是人生也沒有思考過，至於説目標，更是無從談起。嘗試過各種各樣的兼職，一個好好的大學，讓我自己上成了打工皇帝一般。

要説收穫，那就是那會兒過的不太窮，既有父母保障基本生活，又有兼職可以賺外快。小日子比一般的同學要過的好一些。在大學畢業之後的十年期間，我都沒有再賺過像大學期間那麼多錢。

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過，上大學居然成了我最富裕的時候，工作之後反而窮的叮噹響。

05

再後來，大學畢業，回到新疆，整十年。換了三個單位，每個三年。我在辭職報告裏寫着：取得了一些成績，那是因為組織培養的好，平台夠高，領導和同志們給力；犯過了一些錯誤，那是因為自身能力不夠，態度不端，多虧領導和同志們幫助，才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失。

我以前看別人這樣寫的時候，我覺得怎麼這麼虛偽？輪到我自己寫辭職報告的時候，回憶起原先工作的點點滴滴，忽然間就發現這兩句話必須得這麼寫，因為這是事實。我們都無法獨立完成任何一項工作，非得是有平台，有人幫襯。

很多時候，當我們承認了這一點之後，再寫這段話的時候，只會覺得自己需要感激感謝的人太多，沒有辦法紛紛謝完，沒有辦法紛紛寫完。所以在心裏默默唸叨：希望不會影響大家就好。

扭過頭一想，離開單位那天至今，我都沒有給我的領導發過一個信息，打過一個電話，到現在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跟他溝通，他是個好人，我更多的時候，喊他叔叔。

回想起來，自己罵過人也被人罵過，惹過事兒也被事兒惹過，從遙遠的邊疆，到繁華的帝都，環肥燕瘦，山珍海味，風花雪月，大漠孤煙，該吃的都吃過，包括吃虧；該見的也都見識過了，主要是見人，見形形色色的人，然後是見事兒，各種各樣的事兒，糊里糊塗的一不留神，這小半輩子就算是過完了，不算白過。

至於讀書，也看了些亂七八糟的書。我從來不敢用“讀書人”這三個字自稱，因為我還沒有寫出來什麼像樣的東西。頂多算是認識字，基本上可以把話説個大概明白。在中國做讀書人是很難的事情，要立德、立言、立行。也有説是立德，立功，立言的。這立功的事兒，與我關係不大了，所以就取前面的這三立來講。

至於説我的德，我自己評價不了，別人的評價有捧的有踩的，所以這個事情只能放下，等到我涼了以後再説；至於説立行，事情我做了很多，有見得了光的，有見不得光的，這些事情的對與錯，好與壞，也只能是別人去説，所以也放下。

最後剩下的這個立言，不是説碼一堆字兒就叫立言了，而是要正兒八經有個系統性的東西，可以出書，可以讓其他人從中獲益，這個事情太難了，不過可以試試看。所以就打算把碼字的時間都攢下來，慢慢寫。

如果最終能寫出點兒東西，放在那裏，什麼時候偶爾有人看見了，覺得有點用，可以照着做、照着學，那就算沒白活。

至於説寫的這些東西，我是打算做成集子，然後出本書。名字暫時定為《俗世心言》。原因簡單：我是個俗人，又生活在俗世，什麼事情都不能免俗。而這裏寫的話，都是真心話，心裏話，騙別人容易，騙自己就很難了。

至於説封面圖和插圖，都是網上找的，圖片版權歸人家原圖作者。等到最後如果能寫成，這本書我打算請我一個會照相的朋友來做插圖。她答應我了的。

這就算是個序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