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的中國富豪_風聞
叁里河-叁里河官方账号-2019-02-18 11:56
文章首發於公眾號:叁裏河
作者:星爸爸
來自中國的有錢人,被指責太高調
兩年前,在澳大利亞兩名對我國持有不同立場的專家就華商向澳洲黨派捐贈的爭論中,商人黃向墨的名字就被提到過。根據路透社的消息,黃於2014年捐助180萬澳元成立的澳大利亞-中國關係研究院在拒絕馮姓學者關於學術主任一職的申請之後便遭到後者 “親中”的指責。
澳大利亞前外交部長隨即對這種指責進行了反駁,關於“中國對澳大利亞威脅論”的你來我往就這樣在澳洲媒體上展開了。直到上週,以黃向墨的入籍申請以“品格”問題被澳洲政府取消而達到一個小高潮。
黃的身份在澳洲媒體的表述中是政治説客,或者“來自中國的億萬富翁”。而針對他的主要指控,也聚焦在中國身份上,根據澳洲情報機構的一份報告,黃有 “輕易代表中國影響澳洲”的能力。
從 2011 年搬到澳大利亞開始,黃向墨就開始了捐款之路,根據統計,他以及他的公司共計向維多利亞自由黨和工黨等政治團體捐助了超過 270 萬澳元,對於其它非營利機構的捐助也有數百萬元。
順着國籍和政治捐款這條線,澳洲媒體進而把黃向墨之前任職的和平統一促進會等社會團體掛鈎,暗示其捐款帶有政治傾向。然而,查看黃向墨的玉湖集團官網和澳洲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其實不難發現,他的主張和經濟投資向來都是立場鮮明的。
不管是在前幾天通過環球時報中英文版同時發佈的一則聲明裏,還是之前在不同渠道的發聲,黃就強調過 “華人要積極參政”、”理直氣壯促進和平統一“ 等等。而他的捐款,也是 ”受到邀請之後再捐的“ 並非主動獻殷勤。
也就是説,澳洲媒體紙面上的指控其實都是這名商人過去的公開言論,至於最後作為拒絕入籍資格和取消綠卡的 “間諜”和品格之類的指責,則一直是模凌兩可的狀態,並沒有實證。作為反擊,黃向墨也表示如果覺得他的捐款不符合常理,可以還回來,他轉增給慈善機構。
所以,這個處理結果看起來是幾年調查取證下來的結果,事實上看上去更像是在風口浪尖上被當作典型處理了,因為黃向墨在愛國這件事上一向高調為主。
澳大利亞這個民風強悍的南半球戰鬥民族一直有恐中症,在這幾年本土華人數量迅速增加、國內公司紛紛赴澳洲上市,以及頻繁的民間組織交流都讓澳洲人感受到壓力。
在 2016 年的官方人口統計中,澳洲華裔人口的數量已經超過 121 萬,佔整體 5% 左右。華裔社區分佈上與人口大趨勢類似,集中在幾個大城市附近。在悉尼,部分集中度較高的區華人比例可以達到 49%。
不僅如此,從來源上大陸也成為主要源頭,在移民移民出生國排名中位列第四。與此對應的是,普通話成為英語之後澳大利亞使用人數最多的語言之一,超過 2.5% 的人口在家使用普通話溝通。
在加上 16 萬留學生和 13 所孔子學院,中國力量在校園的影響也成為不可忽視的因素。
足夠多的人口基數,國外對結社活動的寬鬆管理,加上我國這幾年愈發主動、以發揮海外華人影響力和提倡華僑做貢獻為目的的僑務工作,自然而然就招致很多議論。
這其中自然有自發的愛國活動,比如 08 年護送堪培拉奧運聖火的幾萬華人,但也肯定有藉此獲取利益的投機者。比如,環球時報曾經在 16 年扒出澳洲一次紅歌會背後的組織者是靠政治庇護移民,早年反華、近年利用愛國撈取華人社區政治資本的一批 “老油條”,被環時戲稱為 “基於現實主義和機會主義的短線操盤手”。
事實上,這種高調的行為有時候確實也會受到獎勵。比如黃向國 2011 年才去到澳洲,短短几年裏就可以成為數一數二的華人地產開發商以及受到各路國內外高官接見,並被視為優秀僑領。這種現象也引起過老一代華僑的不滿,認為新來的人只要喊喊口號就能被推為僑區領袖,實在有失公平,甚至引起華人內部的分裂。
在澳大利亞政府這邊,雖然無法大規模加公開打擊華僑圈的親中行為,槍打出頭鳥的戰術能起到不少威懾的作用。在這次黃向墨的新聞出來之後,澳洲華人論壇上就開始出現呼籲與祖國劃清界限的聲音。
出於功利目的形式愛國,不僅為外國政府提供了責難口實,也在社區內部造成分裂,能夠得到好處的最終只有膽子最大、行事最極端的那部分人。然而在形勢緊張的當下,他們也就成為優先打擊的目標,“愛國生意在外國沒多少壞處,在國內大大有好處” 已經變成一筆風險和收益逐漸同等的事。
和美國的華裔高級知識分子一樣,海外商人們也開始需要在一定程度上選邊站了。而即使是有一部分人為了華人利益積極參與到居住國的政治中,缺乏參政經驗的事實也經常讓他們出現姿勢上的偏差。
比如,在之前加拿大某地的議員選舉中,某位華裔參選者就涉嫌在微信羣裏用報銷路費為自己拉票而被取消了資格。此次黃向墨事件中,黃也被媒體指出在正常捐款之外有為官員支付午餐賬單等具有爭議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