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相戀12年的情侶,裸體、自殘,將藝術玩到極致,最終呈現愛情裏最揪心的規律…_風聞
已注销用户-2019-02-21 22:26
行為藝術之母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曾説過:“一個藝術家不應該愛上另一個。”
但她卻愛了,不顧一切,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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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是南斯拉夫著名的藝術家,她在70年代發明了所謂的“行為藝術”,通過一系列的作品去探討表演者和觀眾之間的微妙關係、人類的原始本性、身體的潛在極限以及心靈的可能性。
在她活躍於表演藝術界的三十多年間,一直特立獨行,極具創意,因而又被稱為**“行為藝術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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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她最大膽和著名的表演當屬1974年的Rhythm 0 (節奏0)。
為了測試表演者和觀眾之間關係的極限,瑪麗娜在桌子上放置了72件物品,允許人們以他們選擇的任何方式使用這些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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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些是可以帶來快樂的物體,而另一些則被用來施加痛苦和傷害,包括玫瑰、鞭子、橄欖油、剪刀、手術刀、槍和子彈等等。
在接下來的六個小時中,這位藝術家允許觀眾肆意操縱她的身體和動作。這場實驗驚世駭俗,對此我們曾經寫過她被麻醉6小時,有人剪她的衣服,有人割她的皮膚…你永遠無法預測到的人性之惡(點擊即可閲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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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表演讓瑪麗娜在行為藝術領域名聲大噪,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家喻户曉,但很少有人知道,瑪麗娜的愛情故事也同樣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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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瑪麗娜一直漂泊四方、居無定所。直到1976年,她搬到了阿姆斯特丹,在這裏偶然遇到了糾纏一生的摯愛——西德表演藝術家 Uwe Laysiepen,藝名是 Ulay (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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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交談讓瑪麗娜發現,兩人不僅同是行為藝術家,還有個奇妙的巧合——同月同日(11月30日)生。
瑪麗娜出生在貝爾格萊德一個信奉共產主義的家庭,小時候沒有感受過幾分家庭的温暖;而烏雷的父親死於戰爭,母親則被俄國士兵強姦後精神失常,不知所蹤。兩人相似的心境和孤獨憂鬱的獨特氣質,深深吸引着彼此的目光。
於是,29歲的瑪麗娜和32歲的烏雷,兩個缺愛的人走到一起,像大火燎原,兩人頓感心心相惜。情之所至,瑪麗娜把自己的人生箴言也碾碎撕毀,忘得一乾二淨。
他們不顧一切地,相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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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娜和 Ulay (烏雷)於1976年初次相識,之後共同生活了12年。
和烏雷的結識也讓瑪麗娜的創作方向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們開始合作實施一系列與性別、時空觀念相關的雙人表演作品。
1977年《時間的關係》中,他們的頭髮被編成辮子捆綁在一起,兩個人無言地背對着對方,持續了17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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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 的 《Breathing In/Breathing Out 》中,他們屏住呼吸親吻彼此,直到所有可用的氧氣消耗殆盡。整個表演持續了17分鐘,而表演結束時,瑪麗娜和烏雷雙雙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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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的《AAA-AAA》,他們臉貼臉大聲疾呼,直到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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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潛能》讓瑪麗娜和烏雷的名字橫貫歐洲,兩個人面對面站立,手裏同時拉着一張緊繃的弓,其中烏雷手裏緊拉着一支帶毒的箭,正對着瑪麗娜的心臟。只要稍不留神,那支毒箭就會離弦而出。
周圍的人通過擴音器聽到他們心臟急劇加速的跳動聲,而他們以性命相托、靜默站立,持續了4分1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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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對彼此的全然信任,他們共同創作的作品在世界範圍內都有着廣泛的影響力。
一路同行,回首過去,烏雷覺得所謂藝術不過是愛的具象:“那是戀愛中的兩個人,做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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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段“共生”的藝術生涯持續了整整12年之後,還是於1988年走到了盡頭,瑪麗娜和烏雷都不曾想過,他們曾經炙熱的愛情竟然在歲月的流逝中,一點一點,冰冷地熄滅了。
作為他們分手的祭奠儀式,瑪麗娜和她的靈魂伴侶 Ulay (烏雷)在中國長城共同完成了行為藝術作品**《情人-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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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着長城,一位從山海關自東向西行走,另一位從嘉峪關自西向東行走,開啓了為期三個月的徒步長城計劃,行程共計4000公里。
之所以選在長城,是因為這裏是他們原定的結婚地點。
瑪麗娜走在中國長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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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他們在陝西省神木縣二郎山的一個峽谷裏匯合,他們平靜地擁抱彼此,然後揮手告別,從此天涯路遠,再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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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一場精神之旅,為這段曠世戀情拉下帷幕。
長城一別,烏雷便在藝術界銷聲匿跡,再難追尋。
他説:“如****果愛被打破就會變成仇恨,她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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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娜也曾心碎不已,看着烏雷組建自己的新家庭,她痛苦又憤恨,甚至在一段時間內瘋狂地換情人,只是再也無法建立和當初一樣親密無間的關係。
直到2010年,瑪麗娜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表演了一場名為《藝術家在場》的展覽。
這是一場以耐力為基礎的行為藝術表演,靈感來源於瑪麗娜和烏雷的早期作品“Nightsea Crossing” (1981-1987年),需要兩個人面對面靜坐,相持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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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則是瑪麗娜的個人版本,她總計在現場靜坐了736個小時零30分鐘,接受了1500個陌生人的對視。
他們坐在瑪麗娜的對面,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搞怪,有人悲傷,有人舉止誇張,但除了偶爾動動僵硬的脖子,調整一下手腳的位置,不論看到什麼,瑪麗娜都始終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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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個熟悉身影突然穿過人羣,再一次坐在在了瑪麗娜的面前,那人正是烏雷。
此次相見,已隔22年。
只見眼前的這個人,一頭花白的捲髮,像29年前兩人共同表演《海上夜行》時那樣,他伸伸左腳,又伸伸右腳,然後靜靜地注視着對面的這個女人。
那一刻,瑪麗娜的內心百感交集,眼前的這個人是她年少的浪漫、無解的遺憾和難能可貴的藝術同行者,但千帆過盡,曾經難言的動盪和糾纏都變成了釋然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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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這雙眼,那麗娜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淚水也隨之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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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靜坐了幾個小時之後,她第一次將身子前傾,動了動僵直的雙手,向烏雷索要了一個牽手。
當這對戀人闊別多年,又再度執起彼此的雙手,這一刻的釋然讓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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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戀人經歷了相愛、共同創作、分手,再到如今的久別重逢,相視一笑泯恩仇,40餘年的紛紛擾擾,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瑪麗娜説:“所有的憤怒和所有的仇恨都已經被我們丟在一邊,我想起了這一生和我們留下的那些非常美好的作品,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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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來都是最好的癒合藥,一切糾結和討厭的分歧都被它襯托得不再重要。瑪麗娜和烏雷迎來了真正平和的時刻,雖然説不上到底是幸運多一些,還是遺憾多一些,但一生所愛,刻骨銘心,無論如何,這都是個美麗的故事。
再見烏雷,再見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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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Marina Abramović and Ulay, Whose Breakup Changed Performance Art Forever, Make Peace in a New Interview》
《阿布拉莫維奇:還有多少驚世駭俗》
《A Case for Marina Abramović and Ulay, In the Name of Art & Love》
《Lovers Abramović & Ulay Walk the Length of the Great Wall of China from opposite ends, Meet in the Middle and BreakUp》
《Marina Abramovic and Ulay: Love Story》
作者: Cheryl,精英説90後作者,在英留學,用心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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