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人間——遲到的三八婦女節感言_風聞
驱逐舰051-人民主体的历史和政治哲学。2019-03-10 11:39
前天是三八國際勞動婦女節。
在上週四的課堂上,我給學生放映了講述共和國建國初期歷史的電視劇《換了人間》第25集的片段。 這一集裏,毛主席要求北京市委書記彭真和公安部長羅瑞卿調查清楚北京的妓院和妓女的情況,採取措施查封妓院,解救妓女。

毛主席特別交代:妓女是舊社會身心受摧殘程度最深的婦女,妓院查封以後,要對妓女進行教育改造,讓她們以後能夠自食其力,正常地勞動生活;還要給她們檢查身體。
查封妓院後,彭真經過調查,向毛主席報告:
50%以上的妓女患有各種性病,而我們國家不能生產青黴素,要治療她們的性病,就得進口,而我們的外匯少得可憐……
毛主席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就動用外匯去買!總之,要想方設法恢復她們的健康,等有朝一日,能夠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啊!”
關於新中國建國初期教育改造妓女的實際經過,一本名為《姐姐妹妹站起來——上海改造三萬妓女紀實》的書中,有如下記載:
妓院這麼多種,妓女也有很多種類型。
自然,絕大部分妓女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是生活所迫。但也有些妓女是好逸惡勞,不願意做苦工而走上這條路的。
事實上,絕大部分妓女對於改造是恐懼的,甚至是抗拒的。
1948年,國民政府機關某報紙對上海市500名妓女的調查,發現56%的妓女對她們的職業表示滿意。有一半人表示無意改換職業,而有約四分之一的人表示願意從良,但要找一個有錢的丈夫。
佔領上海後,因這裏妓女實在太多,無法短時間解決她們生活問題,只能一批批地關閉妓院。
於是,上海還是到處都是妓女,只是大部分成為暗娼。

當時民警回憶:
馬路上一個電線杆子下面一兩個妓女,到處都是。她們穿得妖里妖氣,臉上擦着厚厚的脂粉,嘴唇上的口紅塗得像朵喇叭花兒,有的甚至撩起衣襟,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為此,一些羣眾有意見,認為:國民黨都被打跑了,大上海街上還有妓女拉客,成何體統。
1951年11月13日,上海警方通知全市剩下妓院的老闆馬上關門,準備將所有妓女收容改造。
這下,妓女們就炸了鍋。
當時很多謠言,一種説法是要將妓女都送到新疆東北做苦工,嫁給殘疾軍人,一個女人配十個;
另一種更可怕,就是朝鮮在打仗,前線缺血,要把妓女養起來專門抽血。
女幹部回憶:
用汽車把她們從妓院裝上的時候,這些妓女都哭了,都不上車。每一個人都管老鴇叫老媽媽,管大茶壺叫爸爸,共產黨要殺我們啊,我們不願意去,又要賣我們了。我們願意跟着媽媽爸爸啊,又哭又叫,唧唧哇哇。
將妓女們帶入婦教所,一下車,妓女就開始大哭大鬧。
還是女幹部回憶:
有一個妓女喊了,姐姐妹妹,哭!很靈,她這麼一喊,三百多人一齊哭。有的叫媽媽啊(老鴇),你在哪裏啊,孩子在這裏連通信給你都不行啊。我坐在那裏,叫警衞營長搬來一個凳子,看着哭。哭了幾個小時,送飯來,盛完了,都潑在地上,沒有一個吃的。
還有的女幹部回憶:
撲面而來的是一片哭天搶地的號叫,一個個花紅柳綠,又披頭散髮、捶胸頓足。又哭又鬧的,上房逃跑的,尋死上吊的,往外衝的,還有鑿牆洞的,無所不有。
還有更厲害的。
女幹部裴棣回憶:
就在女幹部去打飯時,一名妓女突然對着站崗的戰士敞開上衣,露出乳房。戰士才18歲,當即嚇得背過身去。半裸的妓女喊“姐妹們快跑,解放軍不敢向我們開槍!”我們見勢不好,拔腿往大門口衝,站崗的戰士也回過神來,但仍擋不住妓女們瘋狂的外湧。
過了幾天,妓女們倒是吃飯了,但又有大事發生。
婦教所根據上面命令,要先給妓女們檢查身體。
當時醫療很差,大部分妓女都有各種各樣的性病,有的還非常嚴重。
結果,醫生一來,拿出針管要抽血,妓女們立即炸窩了。
之前就謠傳要將她們抽血抽死,這下個個又吵又鬧,躺在地上打滾,把瓶子也摔了,桌子也推倒了,最終大部分人還是被抽了血。
妓女們也很聰明,她們發現抽的血並不多,才鬆了一口氣。 過了幾天,醫生們又回來,通知一些有病的妓女需要入院治療,她們才相信真是為了他們治病。

(為妓女檢查身體)
又過了一段時間,開始準備將妓女們送到各個工廠或者作坊,教授他們一些技能。
這些妓女又大鬧:姐妹們,動手了啊,準備把我們送到東北開荒了。
於是一些妓女大哭大吵,一些以死相逼,要撞牆上吊,就是不出門。
但還是有一些人去了,當晚就又回來,告訴別人自己學了什麼。
時間長了,妓女們也就不怕了,也都去學學搖紗、織襪、織毛巾、縫紉之類的活。
總體來説,絕大部分妓女還是想好好嫁個人,生幾個孩子過日子的。
幾年內,她們大多變得安分守己,也服從管理。


最後妓女們怎麼樣了?
都有個歸宿了。
以上海為例: 1953年,教養所開始陸續釋放改造好的妓女,標準是政治表現好;疾病痊癒,無惡習;有技術,社會上能接收。

家在鄉下,在上海沒有親戚的,一般都送交她們的老家。
上海有親人的,被分配到城鎮工廠裏工作。

而第三類無家可歸的,由勞教所的一些工作人員陪着,送到甘肅、寧夏和新疆的國營農場中,很多嫁給軍人。她們中很多人同意去,因為有結婚從良的機會。
1955年,上海教養所有1000多婦女自願報名參加新疆建設兵團的援建工作,最後去了920個。這批婦女去了之後,幾乎都很順利地找到對象,也有一些和當地人結婚生子,留在了新疆。

(改造前後的妓女俞新芝)
由此,新中國宣佈消滅娼妓。
在1972年版的《新華字典》裏,連“娼”、“妓”、“嫖”這幾個字都沒有了。
在課堂上,我告訴同學們:
新中國建國不到三年,就徹底消滅了舊社會遺留的三大社會醜惡現象: 賣淫、吸毒、黑社會。 這是全世界的一個真正“史無前例”的奇蹟。
同學們——尤其那些女生——聽到後,感到很驚訝:
很明顯,包括她們以前的歷史老師在內,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們這些;
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們: 我們的新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有一個小名,叫“解放”,而這個“解放”,對億萬中國女性,尤其是對那些飽受凌辱摧殘,被當做泄慾工具的女性,有着怎樣的刻骨銘心浴火重生的意義!
同學們驚訝的另一點是:
既然消滅了,可我們中國現在還是有“三陪”等等色情服務啊,這是怎麼回事呢?
那是因為,隨着改革開放後的商品經濟浪潮不可避免地帶來的某些消極影響,一些已經被新中國消滅多年的社會醜惡現象又死灰復燃,沉渣泛起。
但是,我們的新中國確確實實曾經建成過一個那樣乾乾淨淨的社會。
因為,領導這個新中國的,是一個以解放全人類為最終理想的政黨。
這個新中國,當然也難免有風雨波折,泥沙俱下,到現在,我們變得更復雜,更豐富,而少了一些純淨和明朗。
然而,歷史,總是在否定之否定中前進的。
我們的底色仍然在,初心沒有改,我們曾經能夠做到的事情,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做得更好。
有些女同學説:我們不喜歡“婦女”這個稱呼,我們要過“女生節”。
女孩子想要年輕漂亮,這是好事;
校園裏多一個“三七女生節”,這也是好事:學生就應該充滿青春活力,張揚自己的個性,而不是保守、拘謹,老氣橫秋。
可是,同學們也決不應該反感“三八節”、“婦女”這些字眼。
法律上,“婦女”並沒有“老”的意思,14歲以上的女性都是婦女;
而且,我們為什麼要以對“婦女”一詞的污名化,來把女性按照年齡以及年齡所帶來的“顏值”分成三六九等呢?這樣的劃分,事實上不就是按照取悦男性的程度來評定女性的價值嗎?這無形中不還是把女性作為男性的玩物嗎?
大家要知道:
這個節日的全稱,是“三八國際勞動婦女節”。
大家要知道:
70年前,那些最能取悦男性的“高顏值”女孩們,是怎樣才被救出了那個使她們不得不任人侮辱玩弄的苦海,是多麼珍視那個讓她們獲得了做人的尊嚴的“勞動婦女”的身份啊。
今天不喜歡“勞動婦女”的稱呼,難道就沒有可能成為回到那個苦海去的第一步嗎?
當代中國的女性,越來越美,越來越有魅力。

而這魅力的背後,有着一種高貴的底色和英氣勃勃的尊嚴——這是偉大的新中國賦予女性的尊嚴。 記得有一位在台灣生活過幾年的女網友回來後曾經感慨: “對女性來説,台灣是封建社會;大陸才是真正的現代社會。”
所以,還是讓我們記住那個對婦女解放的貢獻比今天的所有“女權主義者”加在一起還要多得多的偉人——是的,不要猶豫,讓我們説出他的名字:
毛澤東。
在他很年輕的時候,就連續在長沙《大公報》上發表文章,為以死反抗封建包辦婚姻的一個叫趙五貞的女孩申冤;
他替被買作童養媳的堂妹毛澤建贖身,把她帶到了衡陽三師讀書——這位和很多同學一樣的女師範生,後來成為一名游擊隊長,為革命英勇犧牲了,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哥哥給她指引的這條道路,正是千千萬萬苦水裏泡大的女性“不當牛馬要做人”的道路;
在1926年湖南農民運動中,農村婦女們衝進了世世代代不讓女人進的祠堂,他興高采烈地將這件事寫進了《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認為這是革命的一大成就;
蔣介石包庇自己的黃埔學生殺妻兇手張靈甫,而他則在1937年親自下令處決了逼婚不成槍殺自己女友的紅軍旅長“老井崗”黃克功;
他領導起草了新中國第一部《婚姻法》,用法律形式切實保障婦女兒童權益。其中,有一條為了保護女孩身體健康,未滿十八歲女性不得結婚的規定。他的兒子毛岸英曾經想走個“後門”,和未滿十八歲的未婚妻結婚。毛澤東嚴厲批評了兒子,命令他推遲了婚期,並説出了一句名言:“誰讓你是毛澤東的兒子?!你不守法,誰還守法?”後來毛岸英犧牲在朝鮮戰場,很多人都説:如果主席讓岸英早點兒結婚,至少他會留下兒女……
1955年,看到農業合作化運動中婦女們在生產勞動中的喜人成績,他欣然將有關報道的題目改為《看!婦女走上了勞動戰線》——婦女們走上了勞動戰線,不但意味着生產力的巨大解放,也意味着婦女們真正有了獨立於男性的經濟能力,意味着舊中國讓女性“足不出户”的纏足等惡習一去不復返了;
他關心包括婦女在內的全體人民的健康:由於新中國婚姻法的認真執行,由於新中國醫療事業的發展和醫藥衞生體系的廉價、高效、普及,解放後婦女(尤其是農村婦女)的難產死亡率迅速下降,“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徹底成為了歷史;
……
看到他所做的這一切,同學們不管自命為“女生”們也好,“婦女”們也好,有沒有想起你們經常掛在嘴邊驚叫的“男神”這個詞呢?
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文化界很多人以批評甚至否定毛澤東為時髦的時候,在一次這樣的座談會上,作家曹徵路記下了一位因為出身不好,文革時也受到過沖擊的老先生的發言:
“不管你們怎麼講,毛澤東有三條我是服氣的,第一條是禁毒,第二條是禁娼,歷朝歷代都沒有辦到的事,毛澤東辦到了。”
“第三條,”這位老先生邊説邊不停掰着他的三根手指頭,好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又好像是怕自己忘記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沒有原子彈,中國今天會怎麼樣?”
曹徵路説: 當時大家只以為他在文革中被嚇壞了,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不敢大膽地去批評毛澤東這個“神”,怕被揪住辮子。
二十年過去了,他才理解了這位老先生:
“等我也快到他那個歲數時,我才終於明白,他是在面對一個民族的歷史,而不僅僅是面對個人的傷痛。其實他是最有理由訴説自己的委屈和傷痛的。然而,他清楚自己又沒有跟上潮流,但又不知自己錯在哪,僅僅憑着自己的良知在喃喃訴説。”
女孩子們,也許不容易記住那麼多政治術語,那就記住伴隨着這位老先生喃喃訴説的三根手指頭吧:
毛主席從來沒有標榜自己是女權主義,但是那三根手指頭,象徵着他留下的一個清明、公正、安全的社會,而那正是現代中國廣大“女生”或者婦女掌握自身命運,實現人生精彩的最廣闊、最堅實的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