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盲,阻礙中國品牌的第一生產力_風聞
王一陀-跨文化交流, 微信公众号:yituo五一路王一坨2019-03-22 23:33
黑人找到了一條比BlackLivesMatter更有效的路徑來俘獲全世界,而中國美盲們還在邯鄲學步地混淆視聽。
秀場的門口簇擁着一堆人,個個捧着一堆手冊踮起腳往裏看,像是看新鮮又像是一臉混沌。
我繞過人羣坐在到了前排,一邊跟旁邊兩個香港過來看展的媒體人聊天。
一邊物色等會可以聊的人,思忖着前兩排沙發座的肯定是有料可以採的。
這會兒聽見有人説:你看這模特連臉都看不到,只有白眼珠子。

我鄙夷地忘了一眼説話的人,那人識趣地調頭看秀。
秀結束後,我採訪了剛剛坐在我前面,一位彩色領帶的先生和一位很時髦的非洲女士。
採訪完,一反頭髮現有一堆人在圍着我們看和拍照,然後一個男人拉着我:誒,這個人是不是酋長?
我説:酋長?
他説:就是那種部落的首領,你幫我問問,我想和酋長合照。
看他一臉熱忱,我只能應付式的反身又問了一句,那位先生一臉困惑的看着我,我説never mind沒事。
然後轉身跟那人聳肩擺手:他説他不是
這場秀的宣傳是:讓中國人更好的瞭解非洲之美。
但很遺憾,
中國美盲們還沒能理解非洲人的美。
如果你以為黑人只是在做一場時尚秀,遊戲沒開始你就出局了
歷史對於一個民族來説就是身份牌上的底色,不論做多少任務去氧化他帶來的社會認知。
就像來自非洲大地的黑人們逃不開黑奴貿易的歷史,不管是現在的黑人還是沒有出生的黑人,至少往後幾個世紀註定要不斷地尋找自我身份認同。
從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開始,無數的黑人前仆後繼的反抗白人世界的歧視,
用黑人自己的話説就是:自由的歷史是反抗的歷史。
但歷史給了一些人反抗的理由,也給了另一些人優越的動力。
比如在曾經的時尚界,黑人是很難出頭的,雖然有Naomi Cample打頭帶出來了一些黑人模特和設計師。

(Naomi,黑人鼻祖超模,在那個白人模特橫行的年代,作為第一個登上VOGUE的黑人,打破了很多從未有過的界限,爆出過打人,大牌,打壓同行的事情,卻仍是直接毒辣什麼都不在乎的超級icon。)
可是,
大牌的秀上還是很少見到黑人模特,大牌認為黑人穿不出高級時裝的質感,
並且當時的設計師都是為白人設計的衣服和款式,秀場的造型師也沒有能專為黑人而做的造型。(如同Vera wang的婚紗其實並不適合亞洲人細小的骨架)
加之又有人高舉:不要把政治帶到藝術裏來的口號,
黑人發現:解放宣言並沒有解放人的奴役思想,黑人生活還是很艱辛。
誰知道,
黑人的街頭文化異軍突起,
明明是一種邊緣的文化,卻一下子成了全世界年輕人的主流.
追嘻哈的人越來越多,超越了種族,也超越了男女,不僅僅因為嘻哈模糊了性別,
更因為,
街頭文化伴隨的是黑人的反抗史。
最先興起的美國黑人用自己天生的超強樂感表達憤怒和反抗態度,
説唱裏的歌詞大膽又張揚,嘻哈歌曲裏常出現的元素:fuxx, 性愛,豪車,美女,現金,
世界級的禁用詞彙在黑人歌手的歌詞裏卻常常出現:我就是你們説的黑鬼,你想怎樣,賤人?”
相比矯揉造作的修辭,嘻哈宣揚的是:一個人也要幹翻整個世界
對待不公平和不認可豎起的中指:去你他媽的
這些元素讓所有受到不同程度壓抑的人覺得很爽,

(嘻哈文化在中國多年,直到中國嘻哈文化的出現,不僅奠定了吳亦凡的饒舌歌手人設,也捧紅了guy,PGone,Vava等人,圖為歌手的創作)
唱過嘻哈歌曲的人都知道,
這種音樂充滿戾氣,你得帶着一種憤怒的情緒去唱,
最好能一邊想你憎恨的人,那一個個的吐字就跟能彈人臉上似的,走在街上聽能讓人拽的258一樣。
//這種文化很快就延伸出了巨大的商業價值//
跟着,電影裏的鬥舞跑酷,大城市角落裏的塗鴉,
穿着超大碼誇張衣服的年輕人滿嘴的:hey, yo,bro,
吳亦凡一口一個的你好slay。
一堆年輕人願意拿一個月工資去買一雙AJ,從不早起的學生願意一大早去Superme門口排隊。
好像穿上了這些才能有和世界叫板的勇氣,像黑人一樣去反抗壓迫。
黑人驚奇地發現:
一?政治上鬥那麼久死那麼多人,還不如搞搞時尚的影響來得大?
於是,
黑人開始越發放心大膽的做自己,歌詞MV一點都不掩飾情緒,恨誰就把誰唱出來,妥妥的diss文化讓粉絲過癮極了。
然後潮牌狂砸錢請黑人代言,這些酷酷的歌手年輕人在MV裏穿的衣服鞋子成了大家模仿的裝扮。
經過幾個世紀反歧視事業的洗禮摸索,黑人摸索出了新的文化振新之路:Fashion
這條比政治鬥爭更有效的路徑來俘獲全世界。
在潮流文化奠定了大佬地位之後,
黑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自我摸索,嘻哈還是小眾,什麼樣的風格才是屬於我們非洲人的?怎樣能讓普通的黑人在任何場合都能顯現得體又不失去自我?
然後就有了黑人設計師,
專為黑人設計衣服,
這種模式,又延伸出了一整個時尚秀場,
黑人決定要有自己的專屬秀場,
從設計師到造型師到模特,要給世人徹徹底底地展示黑人的野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