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掩護大資本撤退嗎?_風聞
动量阅读的知久宇生-2019-03-27 13:39
(舊稿一篇,寫於2019年2月28日,其中的趨勢分析或許還有意義。)
世界局勢的進程若止若動,彷彿電影中那些超慢速度的鏡頭,無限延長着某個關鍵時點的到來。
截至2月27日收盤,美國道瓊斯指數達到25985.16點,之前,25日,最高達到26241.42點。這個元旦以來的最高,相比2019年首個交易日開盤的23058.61點,高出了2913.96點。
距離道瓊斯指數歷史最高26951.81點(2018年10月3日),只差710.39點。
在去年12月1日中美兩國元首阿根廷會面後,中美貿易衝突進入3個月的休戰期。
在這期間,道瓊斯指數幾乎完全收復休戰前的下跌失地。隨着休戰期到期,道瓊斯指數正好逼近其歷史最高值。
一個簡單的邏輯關係,中美貿易衝突選擇休戰,美國股市上漲。
從3月1日開始,休戰期結束,特朗普會像他之前所宣佈的那樣推遲對中國出口到美國的產品進一步加税嗎?
美國市場究竟又會如何變化呢?
這個問題似乎已不用直接追問美國經濟數據了,國際資本的走向已經可以回答問題。
2018年6月19日,美國標普道瓊斯指數公司稱,通用電氣公司將被剔除出道瓊斯指數——誕生於1896年的道瓊斯指數告別了最後一隻初始成分股。
2018年12月31日,標普道瓊斯指數正式公佈了準備入選的1241家A股上市公司。按照25%的納入因子,A股在標普道瓊斯全球基準股票指數(S&P DJI’s Global Benchmark Indices)的佔比為0.57%。
據悉,標普道瓊斯指數正式納入上述A股公司,時間定在2019年9月23日。
道瓊斯指數正在悄然告別一個時代,而開啓又一個時代的力量則是指數背後國際資本的走勢。
在這裏必須明確的一點是,來自中國的資本——無論是國有資本,還是民間資本——已經成為國際資本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特朗普政府發起貿易戰的近一年時間裏,無論是中國媒體,還是國際輿論都漸漸發現,來自中國的資本與歐美各國的資本一樣,已經同處於一個國際資本市場體系之內——剔除通用電氣容易,剔除中國的資本是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
這種深度融合,早就為我國領導集體所知。融合帶來了我們不能像往日一樣輕易從國際政治、經濟舞台抽身的“不便”,也提供了中國深度參與國際事務,進而把握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能力。
這種融合不僅是現狀,而且已成長期趨勢。也正是這一趨勢,造就了美國的優柔寡斷——既不能維持往日的單極世界,又不甘心坐視中國為代表的發展中國家的國際話語權增加。
貿易戰是一次“盡職調查”,摸清了中國在國際資本市場、世界貿易體系內的真實力量——阻擊是不可能成功的。
為此,以若干家族集團為背景的國際資本與以中國人民的利益為中心來自中國的資本力量如何相處,成為當今世界經濟領域的重大議題。
歷史上,從沒有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成功掌握住“本該”資產階級帝國才能掌握的力量——資本。
在這種情勢下,國際資本不得不謀求新的出路,然而佈局需要時間與空間——
27日,“摩托車騎士”吉姆•羅傑斯接受日本經濟新聞採訪時表示,他已經 “把持有的日本股票全部賣出”,“正在朝鮮半島尋找投資機會”。
碰巧,在27日朝美首腦河內會談時,特朗普準備的推特發文也提到:“使朝鮮成為一個經濟強國。”
羅傑斯認為,全球性的債務膨脹將引發危機。他“估計下一次經濟危機將超過雷曼危機,成為史上最嚴重的一次危機。因為2008年之後,債務持續膨脹。美國的債務已經達到21萬億美元這一天文數字。”
11日,“交易員”索羅斯在ProjectSyndicate網站發表署名文章稱,“歐洲正夢遊般地走向湮沒,歐洲人民需要在為時未晚前醒來”,否則,“歐洲將重蹈1991年蘇聯的覆轍”。
早在去年5月,索羅斯就在ProjectSyndicate發文稱,又一場重大的金融危機可能到來,與伊朗達成的核協議最終泡湯、歐盟與美國之間跨大西洋聯盟因貿易等方面的爭端而被破壞,必然會對歐洲經濟產生負面影響並引起其它亂象。他認為,“歐洲正處於生存危機”已經不再是一種説辭,而是殘酷的現實。
23日,“老會計”巴菲特在最近的寫給股東的信中提示,專注於森林,忘記樹木。
巴菲特表示,評估伯克希爾的投資者有時會對我們眾多不同業務的細節——我們的經濟“樹木”有所顧忌。 考慮到我們擁有大量的標本,從樹枝到紅木,對這種類型的分析可能是令人頭腦麻木的。我們的一些樹木病了,可能在今後十年逐漸死去。 然而,許多其他樹木註定會在規模和美麗兩方面茁壯成長。
不僅僅有言論,還有行動——
14日,提交給美國監管機構的13F持倉報告顯示,索羅斯基金管理公司在去年第四季度清倉了動視暴雪、AMD、蘋果、微軟、奈飛、阿里巴巴、可口可樂的股票,減持AT&T、亞馬遜、迪士尼,大舉增持谷歌母公司A類股持倉。
14日,巴菲特執掌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BerkshireHathaway,下稱:伯克希爾)在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文件中披露,該公司去年四季度將持有的蘋果股票從2.525億股減少至2.496億股——巴菲特旗下投資公司開始減持蘋果股票。
有評論注意到,伯克希爾還減持了軟件巨頭甲骨文公司21.3億美元的股票,而這一持股在去年11月才首次披露。路透社評論稱,這種情況實屬罕見,伯克希爾持有一些股票長達數十年,很少會如此迅速地平倉。
當季,伯克希爾增持了加拿大森科能源公司和美國紅帽軟件公司的股票,並大幅加倉摩根大通,增持40.5%至5010萬股。
在2018年的最後三個月,伯克希爾在美國的股票投資組合縮水380億美元,至1831億美元。
結合上述信息,回想特朗普的反反覆覆,讓我們懷疑特朗普是否真的認為中國與美國的合作有利於兩國人民的利益。讓人眼花繚亂操作,似乎是一些戰術動作,為某些資本的撤退爭取時間。
這個結論也讓我們此前的許多判斷成為誤判,但是,這也讓我們找到一種對特朗普不斷延長各種會晤、磋商的合理解釋。
2019年開年不久,一些劇情已經發生了轉折。當然,問題隨之而來——
國際流浪資本準備向什麼方向進行戰略轉移?
特朗普究竟代表誰的利益?
一個可以觀察的跡象是,道瓊斯指數究竟會再創新高,還是從高位急轉墜落。
如果是前者,則國際流浪資本正在“改組”國際資本市場,以適應全球經濟體系的發展趨勢。
如果是後者,則意味着矛盾仍然無解,對全球經濟體系進行“和平改造”的希望正在漸漸熄滅。
所有人都在等待,所有人都不得不等待。
就在2月27日晚間,證券時報記者收到美國指數編制公司,摩根斯坦利資本國際(MSCI)的郵件,MSCI將於北京時間2019年3月1日上午5~6點公佈是否擴大A股納入的諮詢結果。
無疑,這是一個影響A股指數變化的舉動,並影響隨後開盤的美股交易。
3月1日也許不是一個有魔力的日子,但絕對是一個人們不會忘記的日子。
(3月1日之後,發生的許多事都具有落子佈局的意義,當前最值得關注的無疑是中歐關係的進展。月初還在表達對中歐貿易不均衡擔憂、批評的歐洲政治家,似乎正在轉變他們的表態。比如,繼意大利加入“一帶一路”之後,博鰲亞洲論壇傳出的有兩個G7國家也有加入意向的消息。又比如,在習主席訪問法國之際,馬克龍、默克爾、容克把雙邊關係的國事訪問“升級”為一次多邊會晤。大資本如果準備撤退,歐洲對華關係和歐洲內部政局將決定這裏能接受多少國際資本轉移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