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阿拉伯部落與敍利亞政權達成協議,敍利亞庫爾德人越來越孤立_風聞
中东资讯平台-公众号:中东非资讯平台2019-03-30 10:51

敍利亞,TELL ALO/MANBIJ——最近的一個早晨,Sheikh Humaydi Daham al-Hadi躺在天鵝絨地板沙發上,吸着一支香煙,眼睛裏閃爍着流氓的光芒。
這位阿拉伯遊牧民族沙姆馬爾部落(Shammar tribe)的資深領袖是敍利亞長期受壓迫的庫爾德少數民族的最積極倡導者之一。沙姆馬爾部落橫跨多個國家。作為美國領導的反伊斯蘭國聯盟的一部分,他的“勇敢軍”(Brave)或“薩納迪德軍”(al-Sanadid)與數千名阿拉伯部落成員一樣,一直與敍利亞庫爾德人民保護部隊(YPG)並肩作戰。
3月23日,敍利亞民主力量(SDF)在聖戰分子在巴格霍茲的最後一片領土淪陷後宣佈取得勝利。但甚至在伊斯蘭國在戰鬥中被擊敗之前,哈迪就已經開始了另一項任務——探索自衞隊、其盟友和敍利亞總統巴沙爾阿薩德(Bashar al-Assad)之間可能達成的解決方案的輪廓。哈迪在他的大理石宮殿接受獨家採訪時説:“是的,我準備與阿薩德握手。”這位謝赫最近結束了一次外交訪問,返回敍利亞。他訪問了巴格達、大馬士革,並在敍利亞西部的Hmeimim空軍基地與俄羅斯官員進行了通宵會晤。哈迪説:“我們的目標是停止戰爭,坐到談判桌前。
沙姆馬爾的領導人並不是唯一考慮達成這樣一項協議的人。據敍利亞庫爾德官員和接受《Al-Monitor》採訪的阿拉伯知名人士説,過去幾個月來,越來越多居住在sdf控制地區的阿拉伯部落領導人一直在與阿薩德政權接觸,並達成單獨的協議。在主要由阿拉伯人組成的曼比吉(Manbij)小鎮,酋長之間的轉變顯而易見。曼比吉由美國支持的自衞隊(SDF)的當地盟友管理。請求會見Mohamed Khaeir al-Mashi的馬林巴部落,伊斯梅爾早春作物的Hanada音Bou蘇丹部落的部落和阿卜杜拉al-Bakouri顯示所有已遷移到regime-held領土當俄羅斯和阿拉伯敍利亞軍隊在附近城鎮的11月可能阻止土耳其入侵目標YPG。不僅是阿拉伯人:庫爾德人也在試探大馬士革。
哈迪説,自從去年12月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宣佈他將下令所有美國軍隊撤出敍利亞以來,這一趨勢已經加速。五角大樓就匆忙撤離的風險進行了反擊,促使特朗普同意保留大約400名美軍的剩餘部隊,但損失已經造成。對美國承諾的懷疑開始激增,導致一些阿拉伯人轉而質疑繼續與庫爾德人保持聯繫的好處。可以預見的是,敍利亞政權、土耳其、伊朗和俄羅斯正抓住局勢的動盪,加深正在出現的裂痕,希望得到美國支持的民兵組織最終會瓦解,這將加速美國的退出。
美國對SDF的贊助——裝備、訓練和資助武裝分子——與對伊斯蘭國的共同敵意交織在一起,成為阿拉伯人和庫爾德人的粘合劑。這使得聯軍能夠將打擊聖戰分子的戰鬥從庫爾德人控制的地區轉移到阿拉伯人聚居的地區,並在去年將拉卡從伊斯蘭國手中奪回。
尼古拉斯·a·Heras中東安全新美國安全中心的研究員説,“的原因之一,阿拉伯部落和領導人繼續與自衞隊的持續承諾的支持以美國為首的聯軍,將允許他們的社區受益於偉大的力量。”
然而,赫拉斯對《觀察家報》(Al-Monitor)表示,美國的態度轉變“迫使所有人都陷入一種困難的模式,在美國和聯軍撤離之前,沒有人能夠真正採取行動”,尤其是因為特朗普政府反對其自衞隊盟友與敍利亞政權之間的任何談判。
庫爾德人可以説是美國保護措施的最大受益者,此前他們擊退了聖戰分子,並將其控制的領土擴大至包括具有戰略意義的塔布卡大壩(Tabqa dam),以及位於Rmeilan和Hassakah的油田。“美國不希望我們與該政權對話,但與此同時,他們沒有為我們未來提供另一種方案;他們不願在政治上與我們接觸,”庫爾德人領導的管理美國保護區的政府高級官員法扎•優素福抱怨道。“他們告訴我們游泳,但游泳池是空的,”她在接受Al-Monitor採訪時説。
問題是這個政權對庫爾德人也一點都不慷慨。在俄羅斯和伊朗支持的民兵組織的幫助下,阿薩德的軍隊逐漸奪回了對叛軍領土的控制權,阿薩德覺得自己已經贏得了戰爭。他拒絕了庫爾德人提出的一份路線圖,該路線圖呼籲庫爾德人自治他們控制的三個州,並保留自衞隊的安全結構。庫爾德人負責自衞隊的指揮官科巴尼(Mazlum Kobane)在最近接受《Al-Monitor》採訪時,將這些稱為“紅線”。但尤素福承認,“政府什麼也沒給我們”。
為了留住阿拉伯人,YPG的政治機構民主統一黨(簡稱PYD)一直在組織與阿拉伯領導人的市政廳會議。“我告訴他們,我們的兒女、烈士的鮮血現在已經融合在一起,沒有人能分裂我們,他們中的一些人哭了,”民主聯共黨的發言人薩利赫?穆斯林(Salih Muslim)説。
在敍利亞政權控制之外的七年共同存在之後,一些阿拉伯人開始以不同的眼光看待庫爾德人。在卡米什洛,當地露天市場的紡織品商人穆罕默德達維什(Mohammad Darwish)説,“人們不應該因為種族和宗教而受到歧視。”我們認為,庫爾德人應該得到平等的權利,以他們自己的語言接受教育。這與許多阿拉伯人鄙視庫爾德人的時代相比,標誌着一個巨大的變化,當時的政權拒絕向大約15萬庫爾德人發放身份證件,實際上使他們成為無國籍人士。
在曼比吉,Bou Bana的另一位領導人謝赫·法魯克·馬西(Sheikh Farouk Al-Mashi)為他所説的“我們的聯合項目”感到無比自豪。他指的是PYD提出的執政模式,該模式促進性別平等和種族多樣性。通常,每個行政機構都有一名男性和一名女性共同擔任主席,其中一名是庫爾德人,另一名是阿拉伯人或基督徒。Mashi在Ain Issa接受Al-Monitor採訪時説:“我們希望全世界都明白,我們和平共處,我們相互尊重,這不僅是庫爾德人的願景,也是我們的共同願景。”哈桑哈桑(Hassan Hassan)是塔里爾中東政策研究所(Tahrir Institute for Middle East Policy)的高級非居民研究員,也是敍利亞代爾祖爾省(Deir ez-Zor)人。2016年8月,在聯盟的支持下,該鎮從伊斯蘭國手中奪回。哈桑在接受《Al-Monitor》電話採訪時表示:“曼比吉模型證明,阿拉伯人可以與庫爾德人合作,而不受他們的控制。”
與此同時,阿拉伯婦女中流行着這樣一種觀點,即YPG假定的女權主義革命已經吸引了數千名婦女上戰場,這種觀點有些言過其實。一些阿拉伯婦女已經報名參加戰鬥。但在3月8日國際婦女節這天,許多參加了由PYD組織在卡米什洛舉行的户外集會的阿拉伯婦女都有男性親屬陪同。“我們是新手,”來自泰爾布雷克的阿拉伯人阿爾艾哈邁德侯賽因(Al Ahmed Al - hussein)説。他拒絕讓他們與一名女記者交談。在被要求解釋這是如何與當時的精神相契合時,他説,“改變想法,這個地區的心態是非常困難的。”
事實上,在土耳其邊境附近的泰爾阿卜耶德(Tell Abyad)和曼比吉(Manbij)等混合城鎮,阿拉伯人與庫爾德人的團結更多地是出於對土耳其的共同對抗,而不是一種新發現的意識形態上的親近感。土耳其政府堅稱YPG繼續在曼比季發號施令,並威脅稱,如果庫爾德人不撤出,YPG將入侵曼比季。由於YPG與庫爾德工人黨(PKK)關係密切,土耳其仍堅稱YPG對其國家安全構成了生存威脅。自1984年以來,庫爾德工人黨一直在土耳其境內為自治而戰。
“這裏沒有庫爾德工人黨,”馬西説。他聲稱,土耳其最近在曼比吉內部積極煽動博阿薩夫部落和哈納達部落之間的不和,“目的是為派遣士兵制造藉口。”
如果美國軍隊撤出,曼比季的共同擔憂是,土耳其軍隊將大舉湧入,引發他們控制的地區普遍存在的那種無法無天和逍遙法外的現象。在當地集市上經營一家貨幣交易所的Makeen Isa説:“由於土耳其的威脅,美元一直在升值。如果政權迴歸,至少安全問題將得到解決。賣女裝的阿布·穆罕默德·亞曼·阿里(Abu Muhammed Yamen al-Ali)表示同意。“如果政權迴歸,至少我們能夠完成所有的官方文件。和這裏的許多本地人一樣,兩人都表示,他們希望美國人能促成任何此類交易,但那是不可能的。
哈桑警告説,部落之間的凝聚力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強,代際分裂將成員拉向相反的方向。年長的領導人已經準備好與政權同牀共枕,而年輕的領導人則強烈反對政權的迴歸。一些人繼續同情伊斯蘭國,很可能再次攻擊庫爾德人。其他人則希望繼續與美國和自衞隊打交道。但是沒有人相信美國人會留下來。哈桑説:“最好的情況是,在任何過渡階段,俄羅斯人都能找到辦法成為自衞隊的贊助人。”
問題在於,俄羅斯在兑現自己的承諾方面遇到了困難,這些承諾是要遏制該政權在一些地區的野蠻鎮壓本能。正如在達拉所見,該政權已捲土重來。數百名當地人走上街頭,因為政府在2011年起義開始時被拆毀的地方豎立了阿薩德父親哈菲茲的銅像。
不過,敍利亞大部分地區目前仍在阿薩德政權的控制之下,外界對這些地區基本上一無所知。很少有西方記者敢走出sdf控制區。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西方外交官表示:“事實仍然是,敍利亞阿拉伯軍隊中的絕大多數遜尼派都支持阿薩德政權。”“這個政權幸存了下來。”此外,里昂第二大學(Lyon II University)的法國學者、備受尊敬的敍利亞問題專家法布里斯?“這是華盛頓智庫的一廂情願;俄羅斯和伊朗在敍利亞問題上沒有摩擦。他預測,如果庫爾德人堅持與美國結盟,“當土耳其再次攻擊他們時,俄羅斯人會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