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台政策目標在統一之後,及台灣同胞需要解答的問題——兼駁雁默窮台無用論_風聞
夕惕若厉无咎-2019-04-01 04:07
今年1月2日,習總書記在《告台灣同胞書》發表40週年紀念會上發表了重要講話。金燦榮教授曾解讀説,他發現這篇講話的着眼點已經不全是統一了,開始着眼統一之後了。我深以為然。
其實,我去年就把台灣問題的思考放在統一之後了。為什麼我會拋棄統一時間和形式這個明顯問題,而去思考統一之後問題呢?我並不是想標新立異,而是對統一的概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之後作出的。
統一就是佔領嗎?這是一個不簡單的問題。我們玩遊戲時候,統一是很簡單的,就是把地都佔了就成,佔領區就算有反抗,也只是一個概率數值,遊戲中總有辦法解決。但現實不是遊戲。統一不僅僅是佔領,還需要被統地區的地方得到有效治理和開發。而有效治理和開發又需要當地人民的配合和服從,也就是要收拾人心。
不管統一的途徑形式為何,最後要取得實質性的統一,都必須收拾統一之後的人心,注意是統一後。
取得人心的方式當然也有很多,總結起來無外乎恩威並施四個字,收買和鎮壓。表面上也有區別,但是實質上衡量的重點還是一樣,代價多大,成本多高。
我們對台統一已經解決了能力問題,也基本達成了思想上的統一,解決了意願問題。最後,只需要考慮成本問題了。當然,這三個問題通通不需要台灣人參與回答。台灣人需要解答的題目,我最後説。
有比較狂熱的朋友會説,統一當然是不計成本代價的啊。好吧,打個比方。比如你很愛你的女朋友吧,願意為和她結婚,不計代價吧。那麼,你結婚開支可以無限嗎?當然是能省就省吧。統一成本也一樣,能省就省啊。
前幾天,風聞有篇很好的文章《我們到底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台灣?》,推薦一下。文中很重要的一句話點明瞭目前統一台灣的問題在於統一的成本太高。
台灣現在的問題在於它現在過的很好,而且是一個虛高的股值。
這個虛高估值的台灣,不管用哪種方式將其吃下來,都必須為了維持這個虛高的估值而將發展增長後的創收填進去。這才是最大的成本,而不是槍炮。
眾所周知,有一個擺在我們面前的類似例子,就是香港。
我的政治可以説是台灣人啓蒙的,是從研讀台灣網友YST先生的文章開始一步步提高的。所以,我對台灣人不無尊敬。當年台灣比大陸更早融入國際,有一批見識高遠的人,像YST都不是專業的政治學學者,都能有這般見識。可見台灣當時的知識人才儲備是很好的。但是現在這些人早就茫茫多綠蛙包圍而銷聲匿跡了。這是台灣自己的政治氛圍把自己的大腦弄窒息了。
當年YST先生的文章中一部分是涉及香港的。他的觀點就是香港的統一成本過高。他的主張是當年不該救香港,讓索羅斯洗劫一番,徹底將香港虛高的估值打回原形。他認為之所以救香港,主要是因為要給台灣看。當然,這是個不切實際的觀點。因為不救香港,只會讓香港問題更早的更激烈的爆發。香港人抱怨的不會是索羅斯,只會是中央。
不管,YST先生的觀點有沒有問題,至少他指出香港的統一成本過高,這個見解是對的。香港一系列問題的緣由,都在於這個成本過高身上。但是,香港這個過高的成本又是當時的中國不得不承擔的。
然而,現在的台灣卻未必需要承擔。這是和香港最大的不同。
雁默的文章的主旨説,不管是窮還是富,都會產生反抗的心理。這是正確的廢話。很簡單,我們歷史上的統一戰爭,不管是窮的割據勢力,還是富的割據勢力,都會反抗的吧。這叫做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佔領之前的反抗能力同當地割據勢力的組織能力相關。但是佔領之後的反抗意願就完全不一樣了。是和當地收入水平相關的。
比如宋朝的統一戰爭中,消滅四川后蜀政權是比較順利的。據説花蕊夫人寫了“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就是描寫這段歷史的。也有人説,這不是花蕊夫人寫的。不管作者是誰,但是後蜀政權沒啥抵抗,應該是個事實。但是,在後蜀政權被消滅之後,四川當地人又組織了很長時間的反抗運動。
後蜀政權的快速被消滅主要是因為後蜀政權的腐敗無能。但是割據政權的被消滅不等於當地人接受了新政權。當新政權無法提供更好的待遇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快速容易的獲得人心的收服。而四川天府之國,是個非常富裕的地區,遠比五代打得稀巴爛的中原富裕。中央政權只會從四川徵收更多的税收轉移支付給其他地區,而不可能拿其他地區的税收補貼富裕的四川吧。所以,富裕地區的抵抗不一定會激烈,但一定是持續時間最長的。
明白統一的成本有高低,就能理解中央一系列對台政策的思路所在。
我其實也並不認可窮台這個説法。比較合適的説法應該是,正常化台灣和國民化台胞。不過,既然台灣的估值還是虛高,台灣的人均GDP還是虛高,那麼政策要達到的效果自然是讓台灣人的收入降下去。但這並不是唯一的目標。成本不僅僅體現在估值上,還體現在制度(政治,法律,金融等等),還有生活(經濟,文化,教育等等)。
我們經常嘲笑小確幸,然而小確幸一直是台灣重要的有效抵抗武器。龍應台女士甚至還曾經上門踢館,跑到北大演講《文明的力量,從鄉愁到美麗島》,用小確幸對抗中國夢。當時北大的表現比較丟人。多年後,又去了香港大學演講《我的香港,我的台灣》,故伎重施。這回香港同胞很爭氣,狠狠的用《我的祖國》打了小確幸一巴掌。進步了,知道怎麼對付小確幸了。
雁默兄説窮台沒用,我可以到大陸來工作啊,不就增收了嗎?要的就是這效果。放開台灣人到大陸工作生活,這就是在降統一成本。讓更多的台灣人在統一之前就融入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制度之下工作生活,那麼統一對其來説,就是無縫銜接了,幾乎零成本吧。
像在大陸工作的郭雪筠小姐,你不知不覺間已經接受了北京的生活標準,按照人民幣的價值來衡量商品,那麼你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接受統一後的生活了。還有勸你一句,有機會在大陸買房的話,趕快買了,不一定是北京上海。這是長期投資,這才是真正融入的方式。別以為台灣還能有退路,還有一個家。這真的不好説(台灣的估值肉眼可見的下降,到時候,你看台北就如同現在的台北看花蓮)。不要再用一邊接受,一邊又用小確幸來抵抗,這樣是會被時代淘汰的。
同大部分總想維持現狀的台灣人不一樣,有一些台灣同胞正在積極的向中華人民共和國靠攏,比如北大王裕慶。如果有更多的台灣同胞能效仿他們,對他們自己自然是好事,對中國自然也是好事,對統一後的台灣也會是好事。因為主動降低統一成本這部分收益,不會是白來的,這是對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作出的貢獻,自然是會反饋給台灣同胞的。
同樣是宋朝的統一戰爭,吳越政權不僅沒有反抗,而且還出兵助戰,率土歸附。這樣的結果就為當地保留了不小的地方利益。繁華的杭州落在了柳永筆下,寫出了“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主動還是被動?是做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絆腳石,還是助力器?這才是台灣人,尤其是台灣的優秀人才,比如雁默兄和郭小姐,需要面對和解答的問題,也是決定將來台灣命運的問題。
文章最後,我要談一下最為尊敬的一位過世長者,在台灣的真正中國人,顏元叔教授的文章《向建設中國的億萬同胞致敬!》。
我以前看過一集主旋律電視劇(應該是《東方》)裏面,毛澤東邀請李四光加入共產黨,李四光回答,我沒有經歷過長征,我不夠格。毛澤東説,你是我們新長征的大將,建設新中國就是我們的新長征,所以必須加入共產黨。第一次看的時候,並不明白其中含義。後來才逐漸體會到。共產黨員既是一個身份,也是一份事業。只要從事這份事業的就是共產黨,而不從事這份事業,甚至阻擾的自然就不是共產黨。中國人同樣如此。共產黨是建設新中國的先鋒隊,中國人民是建設新中國的參與者。只有參與進去了,才是真正的中國人。
顏教授正是認識到這一點,才會透過現象看本質,正確認識過去的那段歷史。
(新中國建國)50年的苦難不是負面的、消極的、毀滅性的;它是中國的大蜕變,政治蜕變、社會蜕變、到精神蜕變
才會如此悔恨自己沒有參與建設中國。
就個人的福利言,我們是幸運者;就重建民族國家的責任言,我們是十足的逃兵!我們就像肢體殘障者站在路邊,看着一隊隊的男女好漢走上戰場,看着他們、她們的屍體被抬回來,或者看着他們、她們流血呻吟地爬回來,裹好創傷又衝上去。
我們呢,隔岸觀火;而他們呢?他們拼搏,他們打仗,他們打的是我們的仗,打的是150年來的民族復興之仗,打的是為全體中國人爭一口氣的仗!而我們呢?我們還在訕笑他們的廁所沒有門,訕笑他們的所得低,甚至視他們為仇敵!我們究竟是什麼?一羣沒有良心的市儈?一羣沒有人性的畜牲?
才會早早確信”中國的前途在中國大陸,在那13億心含“鴉片戰爭”之恥,心含“八年抗戰”之恨的中國人身上!“,寫下”向建設中國的億萬同胞致敬!“。
攜手推動民族復興,實現和平統一目標。民族復興、國家統一是大勢所趨、大義所在、民心所向。一水之隔、咫尺天涯,兩岸迄今尚未完全統一是歷史遺留給中華民族的創傷。兩岸中國人應該共同努力謀求國家統一,撫平歷史創傷。廣大台灣同胞都是中華民族一分子,要做堂堂正正的中國人,認真思考台灣在民族復興中的地位和作用,把促進國家完全統一、共謀民族偉大復興作為無上光榮的事業。——習主席2019年1月2日的講話
如今台灣同胞並不像顏教授那時在白色恐怖戒嚴隔絕下的彼岸(即使如此,還出現了傳奇的林毅夫先生),兩岸間沒有鴻溝,你們同樣有機會參與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事業當中。習主席在講話中,誠摯邀請你們參與這個偉大的事業。也只有參與這個偉大的事業,你們才如習總書記所説,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話盡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