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河邊那旗——安敢輕兵事?_風聞
藏锋-不为稻梁奋笔书愿如星光长夜明2019-04-05 21:25
澤國江山入戰圖
生民何計樂樵蘇
憑君莫話封侯事
一將功成萬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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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的日子裏,
總覺得要做些什麼事?
想起年幼時聽來的那些故事,
和至今未解答完的謎題,
睡不着又起,
慢慢敲打出心底常常冒泡的文字。
傳説中那年那人也是吃年夜飯時想起
履行承諾才讓下面的這些故事細節不被世人忘記
今天的我試着跑完這棒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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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豐碑何以矗立?
不會錯的,圖中的紀念碑二十多年前才立,八十年代的縣級財政能力可想而知(依稀還記得筆者當年從壓歲錢裏自願捐獻的紙幣)照片中慷慨陳詞的六年級小學生,恍如自己當年稚嫩的身影。
為了演講生動感人,少不更事的小傢伙們找到村裏幾十年前安葬烈士的鄉親,都已是老人,一起回想當年的場景——當時再聽不見槍聲,就在黨員先進分子帶領下挖深坑,抬下來沒有棺木,遺體像碼柴一樣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伴着西邊的河水,從此融入青山裏,長眠於此,也沒有什麼像樣的遺物哪能知道他們來自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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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二:魚兒的記憶
那時候,河的上游還沒有工廠,河的中央也還沒有俗稱龍門陣的圍魚網,細軟的沙灘,太陽曬得暖暖,赤腳踩在淺水岸,特別羨慕魚羣出沒的地方,心之所向,身就可往,奮力向上。
幻想要是記憶的長河裏,自己也能追溯時光,一定能回顧很多答案,比如為什麼二野席捲江北岸的四九年,游擊區邊緣的古鎮解放,會打得如此悲壯?
我不相信,羣眾的記憶,真的像書裏説的那樣,只有幾秒鐘。凡經過必有留痕,我要去尋訪羣眾。
一路走,一路聽人們講,那些農閒時,還沒有開始流行副業的時代,無所事事的大人總聚集在一起談古論今,張三伯可以無厘頭猜想為什麼那幾年青蛙聲大興(當時根本沒有什麼續不續的梗),李四娘也可以賭咒起誓路東的紅軍廟求雨真靈。。。
我也很納悶,紅軍肯定會反對迷信,有廟是怎麼一肥事?歷史書説我們這裏紅軍沒經過,倒是傳説中有開明鄉紳掩護過陳老總,然後陳總又在鎮反中為救命人特別證明,難道是新四軍?
一謎未解,一謎又來,我們只好去聽下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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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王二麻子究竟冤不冤?
故事原型並不姓王,臉上也並沒有麻子,何以取這個外號且聽慢慢道來。
曾經的“反歌命分子”,聽説他時已經過世,能被大家記住,是因為經歷有點傳奇。為什麼會有這頂帽子?只能多找些過來人瞭解是非曲直,麻子究竟有什麼樣“黑歷史”,聽到最多的是編唱“反動”打油詩的段子。
想想至今青山東面有個村叫躍進村,時光河再次回溯到“多快好省建設社會主義”的火熱場景,忽然**公社*東大隊*灣生產隊傳出不和諧的聲音——雙搶的水稻田裏,有人公開傳唱“共*黨不打草稿吹牛皮,天天喊着實現現代化!要不老子看(方言意即照看飼養)個老黃牛,犁你們家生殖器(原鄉土話涉及性別歧視粗口,難為情感覺不會寫那些髒字也怕通不過小編審核)?
這頂風作案,下場一定慘,高帽戴上,宣傳遊鬥反洞思想。記得後來人説起這段故事時,感覺大多笑呵呵沒有同情的意思,還是小孩子的我忍不住詫異,一定是錯覺或者我聽漏了什麼事?也許這是原生態的幽默——笑着講述不輕鬆的歷史?大家看淡這老王也沒瞎編的是真話實事,而且編得朗朗上口多少還有點歪歪才——直到二十一世紀前十年裏,在江淮丘陵水田裏,全面農業機械化都還是一個難題,情商低瞎説大實話真會這麼倒黴?好像不合常理。
得再多找人問問老王還有沒有其他故事,沒準瞎多打聽能搞清紅軍廟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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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四:土地廟下曾經埋活人
那是一年掃墓又歸來的路上,步行十多里的小夥伴們圍着老校長,聽平時嚴肅的老人一本正經的給大家侃大山。。。
低沉的聲音至今還在耳邊迴響,那年的風吹拂河對岸招展的旗幡常常浮現眼前,彷彿在翻着常常無人願明察的舊帳。
我們只有被殘酷的真相所震撼,歷史的經驗教訓才能深深牢記心上。
那位咬舌自殘的游擊隊長,被活埋前只有一個願望:沒有被完全暴露的難友們,無論是誰,爭取活下去傳遞遺志——不能讓叛徒和告密者逍遙法外,要把自己的失誤原原本本彙報給組織!
難道被告密的老王,也曾經為什麼做過告密的事?那就是下一個或者下下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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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五:水圍子
大年三十,家家團圓的日子,全家老少圍在一起,有各種各樣的話題。
小輩最愛圍着伯父聽故事,那一輩人中數他學歷最高,見識也不少,有一年的好奇寶寶的我們有問題:為什麼旁邊有好多地名叫這個圩那個圍的?
伯父拿出地圖,教我們看那些彎彎曲的河流和代表山地的線條。
巍巍山脈延伸到這裏,已經時斷時續,彎彎河流繞開山腳,時而調皮地分成幾叉,又時而匯聚在一起,所以自古山環水繞的江北古鎮,就是兵家爭戰之地,傳説魯肅曾經兵敗北關托子在山寺,也聽講呂蒙練兵在南面湖裏,東面還有叫古木寨(差不多這個意思)的山頭,聽外婆講過,曾經那山上的土匪還不止一次綁過外祖家的票,所以村民們靠水吃水,引河挖塘開渠,把村莊修在四面環水的高台上,進出只留一條道只要守住路口,外面的兵匪們輕易攻不進來,裏面的人敲鑼打鼓十里八村的保甲團丁就能聚集過來互相壯膽趕走入侵者。
這就是水圍子,常常同宗本家或者親近的村户聚集在同一個圍子裏,感覺像一羣鴨子在孤島上自保待援,腦子裏忍不住冒泡:如果來的是兵,常圍不散圍子裏的人豈不是要藥丸?
伯父就指圖上河北岸的包圍,講述真實發生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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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六 :指導員和隊長的分歧——上山還是下圩?
那是民國二十八年(1940),新四軍某挺進團遊擊小隊在接受上級派遣,開近水網交錯的丘陵小平原,土生土長的隊長,如魚得水成功策反了當地一支幾十人的保安團,在桂系和日偽拉據的地方成功打進一根木樁,支部會上指導員卻有不同意見。
發展隊伍也要注意保護自己,水網地帶長期駐守不利,一旦被包圍除死守外幾乎無突圍能力。。。
隊長堅持要因地制宜,選擇自己羣眾基礎好的老家包家圍作為秘密駐地,繼續瓦解分化頑固勢力。陸續給給挺進團拉了四十多條保安隊的人槍過來。
只是他們都誰也沒想到,方便行軍的綁腿引起了河西某人的注意。
對,就是河西北,北邊來和西邊來的小河,在這裏歡騰地聚會,丫一起歌唱着向南,把沖積小平原分成三片,西北,西南和東南,無形地象徵着戰爭中的國共日三方——挺進團+游擊隊VS國軍+守備團VS日本人+偽保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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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七:老表老表背後一腳
三方勢力互相交織,恩怨非止一日,像爛地裏的理不清的亂麻絲。赤衞隊要升成游擊隊,不槍不能自己造,要不拼命去找鬼子那邊“要”,要不乘機端了十六里坊的常備團,或者拉保安團連人帶槍,有借無還;再往前算,民國十九年(1930),藍軍欠下了赤衞隊前身農會的血帳。所以嘴上和紅方一樣喊要抗日救亡,私下裏互相恨得上牙能咬壞下牙牀,一有機會就開黑沒商量。
三個雞蛋上跳舞太難,夾在中間的趙某就很慘。在當地有頭有臉,國軍的貢肯定得按時足量上。紅軍這邊小隊長(真姓王)是自己表兄,但真**黨人公事面前六親不認,公糧想不交那不可能。日久天長,老在家罵娘,什麼老表老表,還不是背後來一腳,該交的一升也不能少。
終於有一晚,國軍176師把王隊長堵在了水圍子裏,結果可想而知。
聽二十里鋪的老鄉講,那年河灘的沙地,七八名沒有突圍出去的戰士倒在一起,血順着洋鐵絲(不經意間記住了民國鐵絲全是進口的歷史)穿着的手腳往下滴,染紅了一大片一大片細沙子,就跟山上映山紅開了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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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八:突圍後又被捕的小戰士
都説覆巢下,沒囫圇雞蛋。
王排長手下幾名戰士半夜乘亂游出水灣,順水漂下游上了岸,又驚又餓又冷,捱到一户人間門前筋疲力盡,昏睡在廊檐(就是磚瓦房伸出來的避雨走廊),天亮(前文的老王)屋主人開門一看,心想這來了一個大麻煩,這些裹綁凳腿的和廣西佬(駐古鎮的隸屬國軍桂系勢力範圍)有完沒完,害老子年年要交二道糧,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學人報個信,看他們往死裏火拼讓一方死乾淨。。。
自以為已經逃出生天的小戰士們又被關進了守備團的牢房。
我也納悶,告密這事暗室欺心,照理應當不會被公之於眾。怎麼一傳十十傳百傳遍了十里八村?要麼就是受到了國軍嘉獎,要不就是壞人夠蠢自己四處宣揚?
答案請也許能在前文找,那年那人吃不下年夜飯,只因為他們在受酷型的牛欄裏用鮮血約定,即使隊長已經永遠失去了眼睛,無論誰能活着重見光明,都要把事情儘可能準確一字不納地彙報到組織面前,不能再損失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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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九:善惡到頭終有報
這句話也許很多人不贊成,比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都是因為説這句話的人看得不夠遠,比如舉報自己表兄的趙犯伯海,不久就被五牛分屍(這個不能假因為當地只養牛不產馬)於烈士犧牲的地方。
人家牽牛我拔樁的老王,解放後也去吃了幾年牢飯,心裏陰影面積也會擴散,明明我也是受害者(以前是多交糧現在辛苦積攢田地又被共產還要天天牽牛把活幹)為什麼我這樣慘,你們吹牛不兑現我想唱就唱唱得響亮。。。
人民羣眾的眼睛也雪亮,老百姓肚子裏都有本帳,誰邪惡誰善良,自有評斷,有的人死了一聲“唉”有的人只能收一聲“該”
滿山的映山紅又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也許不久,它會調皮地調個頭從長江奔北去兩淮遊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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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想學詞典,沒學像,只好像順着河水上,又向下自然流淌,己學到的才疏學淺,只恐眼睛不夠亮看得不夠遠,時間也很有限,人在中年家庭事業都要承擔,走南闖北故鄉不敢忘,還有更多的疑問還在尋找答案,希望在隻言片語間,學會豁達和從容把世情看穿,深深銘記歷史教訓和經驗,願歷史像小河日夜清澈流淌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