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中華(36)堯舜——好“偉大”的兩位帝王_風聞
槐荫之子-无法感动他人 惟愿能感动自己2019-04-08 22:13
據學者研究,在大約距今6000年至7000年左右的時候,山西省襄汾縣一帶的文化,就呈現出向北方各地擴展的現象。
它們以山西省襄汾縣的陶寺為中心,向北,然後分兩個方向前進。
其中的一支,往西北方向,與鄂爾多斯河曲地區的文化相遇。
還有一支,往東北方向,與遼西地區的文化相遇。
這一文化遷徙,形成了一個Y字形的走向。
在大約距今5000年左右的時候,這一文化,又發生了一次從遼西一帶、鄂爾多斯河曲一帶往回遷移的現象。
這與遼西地區紅山文化消失、小河沿文化興起的時間,是一致的。
把考古發現,與史籍記載相對照,我們當然就知道,6000年前,這裏的文化,就是女媧氏部族的仰韶文化,或者是她們的廟底溝文化。
廟底溝文化的擴張,當然就是由於女媧氏“斷鰲足以立四極”,實現了天下結盟,使得女媧氏部族的政治勢力,達到了歷史的頂峯。
所以,他們的廟底溝文化,就伴隨着他們的政治勢力,向四方擴張。
後來的炎黃大戰,黃帝取代炎帝,是屬於華夏民族內部的政治變革。
所以,所有的部落,只要其政治立場不是冥頑不靈,能夠因時而變,就不會受到太大的衝擊。
這也就使得,這種政治變革下的社會基本面,並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但是,遼西地區小河沿文化的興起,顯然不是屬於華夏民族內部的政治變革,而是屬於北方遊牧民族的崛起與南下入侵。
這是一種不同層次、不同性質的矛盾鬥爭,當然就對北方地區的社會面貌,會產生非常嚴重的影響。北方的華夏民族之各個部落,在朝不保夕的情況下,只好放棄這些充滿危險的地方,而紛紛南下。
那些祖先原本就是南方人的炎帝部族之後裔,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就會尋根問祖,返回到自己祖先北上之前的南方故土。
原來從陶寺向北方發展出去的廟底溝文化,在北方與其它文化融合之後,這時候,就又返回到陶寺一帶。
而隨着北方遊牧民族的經常性南下入侵,五帝時代的第三大帝——帝嚳,就根據這場反侵略戰爭的特點,制定了長期屯兵太行山,隨時反擊敵人侵略的大戰略。
石峁城,也就在這樣一種大戰略中,作為帝王親自坐鎮的戰時首都,逐漸地興起來了。
理所當然,陶寺,作為石峁城的戰略依託,這時,也就成了石峁城的戰時物資轉運中心。
華夏民族各地,向戰時首都石峁城輸送的物資,就源源不斷地往陶寺這個地方聚集,再從這裏送往石峁城以及其它前線。
這樣,不光是紅山文化和鄂爾多斯文化,還有大汶口文化、良渚文化等等,所有的華夏民族系統內的文化,就都隨着石峁城與陶寺城的一同興起,而來到陶寺。
於是,大約在距今4500年左右、石峁城和陶寺城興起的時候,中華民族最先進的文化,也是在陶寺一帶產生。
後來,高辛氏帝嚳戰鬥不利,不得不“禪位”於堯帝的時候,陶寺,作為“堯都平陽”,就又由“戰時陪都”,一躍而成為了“戰時首都”。
歷史,雖然記載了“堯都”是在“平陽”,卻並沒有説,“堯都”,為什麼是在“平陽”。
這個歷史,其實是記載着我們“偉大”的“聖君”——堯帝的一個污點;證明了我們這位堯帝,並不是一個什麼有為的“聖君”,而只是一個和南宋皇帝趙構一樣,苟且偷安的懦夫。
“堯都平陽”——陶寺,位於山西省襄汾縣陶寺村南,是一個以龍山文化-陶寺類型為主的城址性遺址。
遺址東、西長約2000米,南、北寬約1500米,面積280萬平方米,是中原地區,龍山文化遺址中規模最大的一處遺址,也一度是中國最大的史前城址。
如今,其城址規模,依然僅次於浙江良渚城和陝西石峁城。
陶寺文化的年代,為距今4300年至3900年之間,前後共四百多年。
其同類遺址,在晉西南汾河下游和澮河流域,已發現70餘處。
作為一個史前城址,陶寺遺址有着氣勢恢宏的宮殿、與之相匹配的王墓,以及世界上最早的觀象台。
在宮城內,還有可以確定的平民區、貴族區、祭祀區、墓葬區、倉儲區、手工業作坊等不同的區域,構成了比較完整的城市規制。
從遺址中大貴族的墓葬裏,還出土了陶龍盤、陶鼓、鼉鼓、大石磬、玉器、彩繪木器等精美文物。
遺址中還發現一片扁壺殘片,殘片斷茬周圍塗有紅色,殘片上朱書兩個文字,其中的一個字為"文",另外一個字,專家們有"堯"“易"“命"等多種解釋。
這個殘片上的朱書文字,實錘性地表明,在比殷墟契刻早七、八百年的陶寺時期,中華民族的先賢們,就已經在使用文字,並且,是在用毛筆書寫。
陶寺文化遺址分早、中、晚三期。
早、中期遺存之間,有承襲關係。
晚期,就是政權更迭之後的平民佔據期。
遺址的宮殿區在整個遺址被廢棄之前,為手工業者佔據。
此時,一些大中型墓葬遭到破壞,有擾墓毀墓的報復痕跡。
這顯示,這座都邑里,曾“鬧過革命”,發生過某種“羣眾運動”,原政權是被暴力打倒的。
從總的方面來看,遺址的各期文化,都屬龍山文化的範疇,但同時,又都具有各自的特點。
因此,考古學界,將陶寺遺址視為黃河中游之龍山文化的一種特殊類型。
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五帝本紀》中,沿襲前人的觀點與做法,完全抹去黃帝部族痛失遼西老家,以及和北方遊牧民族,一千多年拉鋸戰的歷史,而將五帝時代最無能的最後兩任君主——堯帝和舜帝,描繪成“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雲”的“聖君”。
這不知道是該要有多麼地厚黑,才能夠做得出來啊。
那麼,司馬遷們,為什麼要那麼厚黑、那麼顛倒黑白地,將兩個苟且偷安的懦夫,打扮成兩個令人崇拜、令人敬仰的“聖君”呢?
這其實,就是為了要宣揚他們儒家的“中庸之道”啊。
當然,他們儒家這個“中庸之道”的前提,還是他們所十分珍愛的“君主專制”。
他們的“中庸之道”,是“君主專制”下的“中庸之道”。
其實,“君主專制”,也不錯啊。
“君主專制”下的“中庸之道”,那就更不錯啊。
可是,“君主專制”是怎麼來的?
“君主專制”的基礎是什麼?
誰是“君主專制”的利益攸關方?
誰才是“君主專制”的實力擁躉?
自然世界,有一個“三角定律”。
這個“三角定律”,在中國古代哲學《洛書》中,就有所揭示與展現。
《洛書》中的陰二陰四陰六,就是一個三角關係;陰四陰六陰八,也是一個三角關係。
這個三角關係,是怎麼來的呢?
在慣性原理的作用下,任何主體,不論它是強者還是弱者,它都具有保持自己的狀態不變,而借用環境的因素,去與對立之主體進行互動的性質與趨勢。這樣,當兩個主體,同時與某一個主體互動時,這兩個主體之間,就也會產生相互協調、相互配合的互動,從而使三個主體之間,建立起一種三角關係。
具體到中國奴隸社會,最大的貴族——君主,與其他較小的貴族之間,是具有互動關係的。而其它較小的貴族,又與下層百姓,也就是一些實力不濟的小部落之間,具有互動關係。這樣,君主與百姓之間,就因為同時與貴族階級的互動,而具有相同的利益取向。他們,都與貴族階級具有互動關係,他們就有相互協調、相互配合,從而聯合起來,與貴族階級進行互動的趨勢。
這就是奴隸社會的三角關係。
這個三角關係,才是“君主專制”得以形成的原因。
貴族階級與百姓階層有衝突,百姓希望藉助於君主實力的強大,來緩解自己與貴族之間的衝突,這就是“君主專制”的基礎。
所以,貴族,是不喜歡、甚至於反對“君主專制”的;百姓,那些實力不濟的弱小部落,才是“君主專制”的實力擁躉。
但是,司馬遷們,不一定知道這個“三角定律”,他們更加看不到廣大百姓的力量,看不到那些弱小部落的力量。
他們只是看到,他們的君主,在與貴族階級單打獨鬥。
他們害怕他們的君主鬥不贏。
所以,他們就要提倡“中庸之道”。
為了這個“中庸之道”,他們又要宣揚一種“禮樂文明”。
他們希望通過“樂”,來維護君臣之間的“禮”。再通過“禮”,來維護“中庸之道”,來維護君臣之間,實質性的“君主專制”的政治秩序。
當然,他們知道,貴族階級,也不是什麼好相與,是不會聽從他們這些文人儒士們的任意擺佈的。
所以,他們回頭,也要規勸與約束那些帝王君主,讓那些帝王君主們,也要講“禮”,也要奉行“中庸之道”。
這樣,就能夠“感動”那些貴族階級,使大家一同地“克己復禮”,一同地奉行“中庸之道”,從而保證“天下太平”。
而在這樣一種文人思想的構建下,堯帝和舜帝的“聖君”形象,就被塑造出來,作為後來之帝王君主的行為“楷模”。
然而,這些文人儒士們的苦心經營,有沒有起到實質性的效果呢?有沒有實實在在地構建出一個帝王君主,與貴族階級“相敬如賓”,“和諧共處”的政治生態呢?
答案,是否定的。
幾千年來,沒有一個帝王君主,能夠像他們所塑造的堯帝舜帝那樣,成為仁義周全的“聖君”,也沒有哪一個朝代的貴族階級,能夠“克己復禮”,對他們的帝王君主,甘心地俯首稱臣。
一個個都是滿嘴的仁義道德,一個個都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究其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們的“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看不起下層弱勢階級的思想,使他們失去了“君主專制”的真心擁護者、和實力擁躉,從而使他們的那種“禮樂文明”與“中庸之道”,成為了空中樓閣、秋水浮萍,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
撕下“聖君”的畫皮,帝堯和帝舜,他們真實的歷史形象,又是怎樣的呢?
“昔帝鴻氏有不才子,掩義隱賊,好行兇慝,天下謂之渾沌。少皞氏有不才子,毀信惡忠,崇飾惡言,天下謂之窮奇。顓頊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話言,天下謂之檮杌。此三族,世憂之。至於堯,堯未能去。縉雲氏有不才子,貪於飲食,冒於貨賄,天下謂之饕餮。天下惡之,比之三兇。舜賓於四門,乃流四凶族,遷於四裔,以御螭魅。於是四門闢,言毋兇人也”。
注意,太史公司馬遷的《五帝本紀》,千修整,萬打扮,卻還是百密一疏,沒有把這“遷於四裔,以御螭魅”幾個字去掉。
這就暴露了,帝堯和帝舜,狼狽為奸,欺壓先皇之後裔的真實目的。
原來,是沒有人願意戌邊,沒有人願意打仗。
他們,要這些先皇的後裔們,去“以御螭魅”,替他們打仗。
同樣如此:
“讙兜進言共工,堯曰不可。而試之工師,共工果淫闢。四嶽舉鯀治鴻水,堯以為不可,嶽強請試之,試之而無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荊州數為亂。於是舜歸而言於帝,請流共工於幽陵,以變北狄;放讙兜於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於三危,以變西戎;殛鯀於羽山,以變東夷;四罪而天下鹹服”。
他們“流共工於幽陵”的目的,是要共工去“以變北狄”;“放讙兜於崇山”的目的,是要讙兜去“以變南蠻”;“遷三苗於三危”的目的,是要三苗去“以變西戎”;“殛鯀於羽山”的目的,是要鯀去“以變東夷”。
一個國家的防衞,一個國家的安邊之大計,竟然要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地製造千古奇冤,來迫使那些受冤屈者,去戴罪執行。
這樣的事情,該是要有多麼地腐敗、多麼地荒誕,才能夠發生啊。
反過來看,這些受冤屈者,都沒有因此而叛逃,都沒有因此而回避自己應有的擔當,都沒有因此而去引狼入室,藉助外部的力量,來屠殺、報復自己的同胞,他們,又該是具有怎樣的胸懷,他們,又該是怎樣地對自己的祖先和族人,赤膽忠心、無怨無悔。
細細想來,帝堯和帝舜,能夠做出如此之惡行,難道,僅僅是他們自己有這麼惡毒嗎?
這難道不是,體現了他們整個貴族集團的罪惡嗎?
這難道不是,體現了中央集權的喪失、“民主共和”的勝利嗎?
黃帝取代炎帝,是中央集權制取代“民主共和”制。
但是,黃帝的中央集權制建立起來了,與此配套的,加強帝王實權,削弱貴族階級之自立地位的措施,並沒有跟上。
各個部落,都還是具有自己的勢力範圍,都還是具有自己的武裝力量。
而帝王手中的力量,真正能夠實力掌握的,也僅僅是他自己所在的部落與族系而已。
其它的力量,都在其他的貴族手裏,就只有依靠“禮樂文明”、依靠“仁義道德”來掌控了。
顓頊的整頓內治,只是強化了“禮樂文明”,只是通過強化貴族階級的自覺性,通過強化貴族階級的族羣意識,來強化君臣之間的相互認同,而並沒有實質性地改變君臣之間的力量結構之對比。
在這樣的政治關係下,帝王,就還是處在孤家寡人的弱勢地位;貴族階級,就還是處在“民主共和”的強勢地位。
如果貴族階級不自覺,如果貴族階級對帝王的某項決定感到不爽,因此而與帝王硬槓,帝王,除了號召其他貴族共同討伐,其實,也沒有更好的維護自己帝王之權威的辦法。
也正是這種真“共和”假“專制”的政治局面,才使得曠日持久的對外戰爭,讓一些貴族階級在後面消極懈怠,讓帝王所在的部落與族系,在前線孤軍奮戰,從而導致帝王所在的部落與族系,最後力所不支,直至垮掉。
同時,他們也從思想上,覺得當帝王家族划不來,太吃虧,因此,也心甘情願地將這個帝王之位,給“禪讓”出去。
這樣的後果,當然就是導致後來的帝王,如堯舜之流,消極避戰,苟且偷安,甚至於做出讓“罪犯家族”,讓“惡人家族”,在蒙冤受屈的情況下“戴罪出征”,去前方禦敵的破事。
一個社會,一個政治集團,能夠腐敗到如此地步,這就是“民主共和”的好處啊。
這也難怪,陶寺遺址的最後,顯示的是,統治階級被暴力打倒,幾十個人被砍下的人頭,堆積在垃圾溝;其中一個女性的陰道里,還插着一隻牛角。
這些貴族的先人之墓葬,也遭到報復性地擾墓、毀墓。
這不是外來的遊牧民族所為,而是自己內部之弱勢階級的最後反抗。
醉意於外戰外行、內戰內行的貴族們,最後,在內戰中也變成了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