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中華(37)風雨中走來的夏朝——“家天下”_風聞
槐荫之子-无法感动他人 惟愿能感动自己2019-04-09 14:50
回望中華(37)風雨中走來的夏朝——“家天下”
《史記·夏本紀》記載:“夏禹,名曰文命。禹之父曰鯀,鯀之父曰帝顓頊,顓頊之父曰昌意,昌意之父曰黃帝。禹者,黃帝之玄孫而帝顓頊之孫也。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鯀皆不得在帝位,為人臣。當帝堯之時,鴻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憂。堯求能治水者,羣臣四嶽皆曰鯀可。堯曰:‘鯀為人負命毀族,不可’。四嶽曰:‘等之未有賢於鯀者,願帝試之’。於是堯聽四嶽,用鯀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於是帝堯乃求人,更得舜。舜登用,攝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視鯀之治水無狀,乃殛鯀於羽山以死。天下皆以舜之誅為是。於是舜舉鯀子禹,而使續鯀之業”。
這裏面所記的“殛鯀於羽山以死”之説,應該是來自於《尚書·堯典》:“(帝堯令舜)流共工於幽州,放歡兜於崇山,竄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四罪而天下鹹服”。
然而,同樣的內容,太史公司馬遷,在其《史記·五帝本紀》中,又是這樣記載的:“於是舜歸而言於帝,請流共工於幽陵,以變北狄;放讙兜於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於三危,以變西戎;殛鯀於羽山,以變東夷。四罪而天下鹹服”。
這裏,一句“殛鯀於羽山,以變東夷”,就顯出矛盾了。
“殛”,《現代漢語詞典》中,簡簡單單、明明白白的解釋,就是——“殺死”(雷殛)。
“殛鯀於羽山”,就是説,把鯀給殺死在羽山了。
可是,後面一句“以變東夷”,又告訴讀者,是利用他去改變東夷去了。
既然是利用鯀去改變東夷,那就説明,鯀並沒有被殺死,而只是被流放了——如果鯀被處死,又怎麼去“以變東夷”呢?
可是,既然是流放,為什麼又要用“殛”這個表示“殺死”的字眼呢?
對於這個疑問,《説文解字》,是這樣辨析的:“《堯典》殛鯀,則為極之假借,非殊殺也。《左傳》曰:‘流四凶族,投諸四裔’。劉向曰:‘舜有四放之罰’。屈原曰:‘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王注:‘言堯長放鯀於羽山,絕在不毛之地,三年不捨其罪也’。《鄭志·荅趙商》雲:‘鯀非誅死。鯀放居東裔。至死不得反於朝’”。
《説文解字》中,舉了多個前人之言,證明鯀沒有被處死,而是被流放。
可是,對於為什麼只是被流放,卻要説成是“殛”這個問題,並沒有明確的解答。
要搞清楚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先來看看《山海經·海內經》中的“神話”記載:
“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殺鯀於羽郊。鯀復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翻譯一下:“洪水滔天,鯀偷竊了天帝的息壤,以阻擋洪水,沒有經過天帝的同意。天帝於是命令雷神祝融,將鯀殺死於“羽”這個地方的郊外。鯀死後,又生出禹來。天帝於是命令禹,安葬了鯀,並且分佈水土,以劃分九州。”
這個記載,看來是個“神話”。
但是,這個“神話”,卻向我們透露出一個重要的信息,就是:鯀,確實是死了。
那麼,鯀是怎麼死的呢?
他不是被堯帝或者舜帝治罪殺死的,而是被天帝處罰,派雷神或者是火神祝融,給處死的——他是在洪水爆發的時候,站在羽山上查看水情,被雷電擊中而死的。
這是“神話”嗎?
這在過去,當然就是“神話”。
但是,放到現在,我們,還當它是神話嗎?
那你就是腦殼壞掉了。
或者,不是你的腦殼壞掉,而是你的心臟壞掉——你黑心爛肝了。
這明明就是歷史,明明就是歷史的真相啊。
鯀,是一個抗洪英雄,他是犧牲在了抗洪救災的第一線。
另外,“鯀復生禹。帝乃命禹卒”——“鯀死後,又生出禹來。天帝於是命令禹,安葬了自己的父親”——這句話,又怎麼理解呢?
這就是説,鯀,作為一個名號,它確實是禹的父親的名號。
但是,它首先是禹所在的這個部落、或者族系的名號,然後,才是作為這個部落、或族系之首領的、禹的父親的名號。
當禹的作為部落或族系首領的父親,被雷電擊中而亡時,由於當時的人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以為,是他們的部落或者族系,得罪了天神,遭到了懲罰。
於是,他們的部落,就不敢再用“鯀”這個名號了。
經過幾年的醖釀,他們決定,重新給自己的部落,取用“禹”這個名號。
他們舉行儀式,向上天請示。
上天“同意”了他們這個部落的新生,“同意”他們取用“禹”這個名號。
於是,他們又舉行儀式,埋葬了他們這個部落的父親——從前的“鯀”部落。
羽山,在現在的江蘇省連雲港市東海縣,與山東省臨沂市臨沭縣的交界處。
羽山東西長約3公里,南北寬1.5公里,海拔269.5米,是東海縣的最高峯。
鯀部落的首領,爬到這個地方的最高峯上,察看水情,可見當時的洪水,確實是不小。
禹的父親死後,禹繼續領導大家抗洪救災、建設家園。
這當然不是他們接受了堯帝或者舜帝的命令,才繼續抗洪。而是他們,作為一個當時受到當權者打壓的部落與族系,沒有地方可去,只能是待在這個環境惡劣的地方,努力地依靠自己的掙扎與奮鬥,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經過總結經驗、吸取教訓,禹部落,終於成功地改造了自己的家園,從而不僅在經濟上得到發展,更是在社會名望上,得到了提升。
許多部落在看到了他們的成績之後,就來學習他們的經驗,也要求他們,去幫助自己的部落治水。
作為當時之當權者的堯帝和舜帝,這時候,也就不得不對他們刮目相看,委任他們為朝廷水利大臣,具體負責各地的水利建設。
而水利部門,作為一個和當時的農業生產息息相關的部門,她能夠給各個部落帶來直接的、看得見的利益,當然就能夠贏得各個部落的傾心合作。這也就使他們,無形地從中建立起自己的人脈,樹立起自己的威望。
當禹部落通過自己對於各個部落實打實的幫助,在天下建立起自己的人脈與威望之後,那個靠“請流共工於幽陵,以變北狄;放讙兜於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於三危,以變西戎;殛鯀於羽山,以變東夷,四罪而天下鹹服”的舜帝,就“自然而然”地要將堯帝“禪讓”與他的帝位,也以“同樣”的方式,“禪讓”與禹了。
大禹登上帝位之後,“令天子之國以外五百里甸服:百里賦納總,二百里納緫,三百里納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甸服外五百里侯服:百里採,二百里任國,三百里諸侯。侯服外五百里綏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奮武衞。綏服外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要服外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蠻,二百里流”。
大禹為什麼要建立這樣的一個朝貢系統呢?他為什麼又能夠建立這樣的一個朝貢系統呢?
大禹建立這樣的一個朝貢系統,當然是為了增強帝王族系的經濟實力,是要以這樣的一種朝貢方式,把帝王族系與一般貴族諸侯,從經濟實力上區分開來,從而使一般的貴族諸侯,再也不可能具有和帝王族系不相上下的經濟實力,再也不可能因為與帝王族系之經濟實力的不相上下,而與帝王族系分庭抗禮。
而大禹能夠建立這樣一個朝貢系統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制度,能夠從根本上加強中央集權,解決帝王族系由於實力不足,而不能有效行使中央權力,不能對一些強勢的貴族諸侯之肆意妄為進行有效約束的問題。這也就使一些強勢的貴族諸侯肆意欺壓與兼併弱勢部落的行為,能夠得到有效的抑制,從而保護眾多弱小部落的利益。
黃帝取代炎帝,是解決了政治體制由共和制轉向集權制的機構設置問題,卻沒有具體的措施,來加強帝王族系相對於各個貴族諸侯的實力對比;沒有具體的措施,讓帝王族系可以憑藉壓倒性的經濟優勢,隨時凌駕於各個貴族諸侯之上,以確保帝王族系所代表的中央權威與權力,落到實處,從而確保中央集權制的有效實施。
而大禹通過建立起這樣一種朝貢體系,就從經濟實力的保障上,加強了君主相對於各個貴族的壓倒性優勢,從而保障了代表中央權威的帝王族系,不會被強大的貴族諸侯,所無禮地褻瀆,也就保障了中央集權制的有效實施。
在積極地進行內部的政治制度之變革與整頓的同時,雖然沒有明確的史料記載,説大禹在對外政策上有什麼大的舉動。然而,夏家店下層文化,正是在大禹時代,才開始興起的。這不能説,和大禹的對外政策無關。
雖然遊牧民族的南下襲擾,給中原民族帶來了很大的禍患。然而,中原民族的強力反擊,也使他們無法在中原民族的身邊立足。
相對的,他們的日子,比中原民族更艱苦、更艱難。
所以,如果有可能,他們,也是願意與中原民族取得和解的。條件,當然是中原民族,允許他們在自己的身邊安居下來。
然而,遼西,雖然相對中原,不是個什麼好地方,但是,那是伏羲氏部族部族的祖居地。
丟掉祖居地,就是對祖先的背叛。
所以,儘管仗打得很艱難;儘管最後,不得不苟且偷安;但是,伏羲氏部族的子孫,沒有誰,有那樣的氣魄,沒有誰,有那樣的膽量,敢於輕言放棄,敢於公開地提倡,這個仗我們不打了。
大禹,卻站在歷史的高度,站在中原民族與北方遊牧民族的特徵與實力之對比的冷靜思考上,實事求是地做出分析與決斷。
這個仗,打下去沒有意義,除了徒增苦難,沒有任何的益處。
所以,他要與北方遊牧民族握手言和,化干戈為玉帛。
這才有了遼西、伏羲氏部族部族之祖居地的夏家店下層文化的興起。
歷史,隱瞞了這一切。
那是因為,總有人心有慼慼,覺得這是炎黃子孫的恥辱。
所以,不提也罷。
大禹的功績,彪炳千秋。
然而,他還是有一件事,不能完成。
就是,帝王之帝位的“禪讓”,總是給小人以覬覦之心,從而給社稷帶來動盪之源。
如何確保社稷安穩、天下太平,在帝位的傳承與“禪讓”方面,還是有一番功課要做啊。
但是,大禹一生,做的事也太多了,再多一件事,又不是自己能夠獨立完成,搞得不好,反而是為了社稷安穩,卻倒還讓社稷不得安生。
所以,這件事,,還是留待後來的人去做吧。
天下動盪得太久了,能消停一刻,就消停一刻吧。
然而,一件事,起了個好頭,如果不接着做完,以達到事半功倍之效果,待日後重新起頭,便又是事倍功半了。
夏啓,跟隨父親操練多年,也是耳濡目染,受益良多,在政治上成熟老練,深知“禪讓”制的缺陷,如果不趁着自己祖蔭有庇、個人有能的時機加以解決,日後再到小人橫行、天下動亂的時候,來讓天下期盼,那就難了。
所以,“及禹崩,雖授益,益之佐禹日淺,天下未洽。故諸侯皆去益而朝啓,曰:‘吾君帝禹之子也’。於是啓遂即天子之位”。
夏啓藉着先輩的恩庇,登上帝位,而在父親令天下“五服”之後,進一步地規定“家天下”的世襲制。
這是進一步地鞏固中央集權制,限制貴族階級的勢力膨脹,給天下帶來的危害。
所以,他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擁護。
這也是他順應天下大勢而敢作敢為所取得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