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們總喜歡把“紅警”裏的間諜變成狗?_風聞
游戏研究社-游戏研究社官方账号-2019-04-09 09:06
人類冥冥之中就覺得這種生物夠靠譜。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地球人研究報告”。
紅警狗間諜之殤
正面戰場上無法打開局面的時候,情報戰往往會成為鬥爭的焦點。
玩過《紅色警戒2》的玩家應該都感受過被“間諜”滲透的恐懼。偷電偷家偷技術,一不留神,苦心積攢的有生力量都通過間諜瞬間轉移到了對面,防守嚴密的基地因為斷電也只能任人魚肉。
痛定思痛,當你發現孤零零的可疑小兵從一片虎視眈眈的天啓坦克邊悠然走過——
你知道,這孫子又來了。

別人做間諜的講究個膽大、心細,但紅警裏的行走江湖就靠着一個“心大”。
仗着自己強大的偽裝能力,他們沒有什麼是不敢變的。
你敢造火箭飛行兵,他就敢變“走地火箭飛行兵”——

你佈置超時空軍團兵,他會告訴什麼叫“龜速瞬間移動”——

間諜的變裝能力當然不只侷限於“變人”,遊戲裏凡是能動的生物全都屬於他的變裝勢力範圍。
他們可以組團變成一隊恐龍,把現代戰爭變成史前戰爭:

他們可以搞一隻動物雜牌軍殺入敵方基地——就算不能把敵軍打死,也可以把他們笑死,實在狡詐。
但至少當一隻奶牛從你基地經過,你一定能發覺這之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當變裝能力足夠優秀的時候,玩家就開始琢磨到底什麼才是更容易滲透敵軍的偽裝最優解。
不知道是從哪個缺德玩家那傳出來的消息,總是會聽到有人信誓旦旦地稱,最大程度發揮間諜的潛能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讓間諜變成狗——

他們堅信,種族切換的一瞬間,身體素質的各項指標也會隨之提升。
這種想當然的言論能傳播開來,無非是順應了人們的兩個思維習慣,這種心路歷程恐怕是這樣的:
其一,是覺得間諜偽裝成狗之後,他的狗兄弟看到自家親戚必然不會貿然發動進攻。
但事實上狗就是狗,人情味確實差了點——

其二,是覺得變成狗之後的四條腿“間諜”可以比兩條腿的間諜跑得更快。
事實證明,間諜變狗之後能不能加速沒看出來,但警犬看到間諜之後倒是能加速不少——

大量實驗證實,用狗當間諜可以提升潛入概率是無稽之談,但這個真理卻不太容易被廣大玩家們接受。
他們寧可相信變成狗的間諜被咬只是因為自己走位不夠騷,相信變成狗兄弟可以有效降低對方警犬的警覺,圖一個心裏安慰。
也許這種對狗的信任感早已鎖在基因之中,人類冥冥之中認為,戰爭裏用“狗”混入敵軍,比用“人”更容易——
即使是在現實的戰爭中,人類似乎也是這麼幹的。
“狗間諜”應用實例(偽)
近代的世界戰爭中,為了混淆視聽,軍事鬼才們曾不擇手段地嘗試過偽裝成各種東西以掩人耳目,狡詐程度可見一斑:
但戰爭不是遊戲,相比那些真正有可能對地方造成困擾的偽裝原型,動物顯然不是其中的上策,因為很容易就會露出馬腳:
但還是那句話,人類總是相信“狗”有更容易混進敵軍的辦法。
中國的一些軍事論壇上廣為流傳着這麼兩個用狗當間諜的戰爭故事。其中一個來自一位博主在2009年發表的《形形色色的動物特工——軍事趣聞錄》。
1942年的太平洋戰爭中,一座日軍重兵把守的港口外,常常會出現一位帶着寵物狗在附近散步的年輕德國女士。時間一長,這裏的軍士們跟女士混熟了,小狗也成了大家的朋友,有時他們甚至會把小狗抱進軍營,讓它在陣地旁亂竄。
這位女士其實是美國派來的間諜,而美軍也通過間諜小狗眼中的微型攝像機瞭解到了日本駐紮在港口軍隊的陣地和兵力部署情況。
“一天,那位神秘女郎和她的寵物都不見了,代替他們的則是美軍狂轟濫炸的飛機。”
《形形色色的動物特工——軍事趣聞錄》節選
——博主如是生動地説道。
另一個例子與其針鋒相對。在這個取景地為越南戰場的故事裏,那些訓練有素的美國狗並非像傳説中那麼好用,聰明的他們也經歷過被“策反”的慘痛教訓。
文章中説,有一次,越軍準備消滅一個固守山頭的美軍分隊。
越南特工偵察到充當美方“哨兵”的是一隻公狗,就挑選了一隻母狗做間諜。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越軍把母狗派了過去。母狗用特殊的語言把美軍公狗勾引了過來,兩隻各為其主的狗“特工”開始“偷情”,母狗很快使公狗喪失“理智”和“立場”,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中。
軍犬“特工”在幹好事的時候,美軍的壞事就降臨了。越南官兵出其不意地衝上山頭,端掉了這個美軍據點……
《越南人擅長用母狗做“間諜”智鬥美國軍犬》節選
這個越軍智鬥美軍的故事畫面感十足,又是大眾喜聞樂見的以弱勝強的橋段,還加上了點微妙的桃色味道,的確不失為一篇佳作。
但眾所周知,看國內軍事博主的文章就像看玄幻小説,所以這些故事可信度都不高。不過這些故事也側面反映出,作者和觀眾們都願意相信,軍犬在戰爭中可以發揮人類替代不了的價值——如果僅説這一點,倒確實有不少真實的例子。
至少和狗玩“士兵COS”是很多部隊的保留節目
現實應用實例
一個犬類在戰場上大放異彩的應用案例是蘇聯的“反坦克犬”。
據蘇方透露的資料,二戰期間,一支軍犬組成的“敢死隊”曾以16條軍犬的代價消滅了德軍12個裝甲目標,在斯大林格勒保衞戰中,立下汗馬功勞。
這支神秘的生物部隊是這樣運作的:
其一、訓練:利用“條件反射”的原理,對普通犬類進行訓練。
訓練時,在坦克底下設置掛籃,放上食物,然後把捱餓一段時間的狗帶到坦克旁邊,最終讓它在坦克底下找到食物。
其二、應用:這些反坦克犬訓練完畢後,每100~120條編成一個反坦克犬連發往戰場。
待敵坦克駛入到100m以內的近距離時,引導員會放開控制,因條件反射以為坦克下面有食物的反坦克犬會疾速奔向敵坦克,並鑽到裝甲最薄弱的腹部,引導員通過引信引爆其身上攜帶的炸藥,摧毀敵方坦克。
“反坦克犬”引信裝置
因為犬類的行動方式是地面運動,速度又很快,再加上坦克上的機槍射擊範圍有限,德軍對這種動物武器一支疲於應付。整個戰爭期間,蘇軍的反坦克犬約消滅了300輛德國坦克。
但最終蘇聯還是停止了這套黑科技的應用。
因為蘇軍總是在己方坦克上放置食物來訓練犬隻,結果在戰時這些犬隻會偏好接近己方的坦克。
1942年,在一次犬隻掉頭衝向蘇聯坦克師的烏龍事件之後,反坦克犬的使用宣告終止。
可怕的對手
想出反坦克犬套路的蘇聯人腦洞已經足夠大了,但是跟他們的對手德軍比起來,這種方案還是太過理智。
德軍有更惡毒的戰犬培養計劃——教狗説話,滲透敵軍(或敵方軍犬)。
喜愛養狗的希特勒一直希望能把狗也投入到戰爭之中,他認為犬科動物幾乎和人類一樣聰明,並且堅信狗狗們的語言天賦沒能很好地發揮出來只是因為缺乏教育。於是希特勒令納粹官員從德國各地招募了所謂的“受過教育的狗”,訓練他們用爪子説話和敲擊信號鍛鍊他們的語言才能。
為此,納粹於20世紀30年代在德國漢諾威市附近創立了狗語訓練學校Tier-Sprechschule ASRA。
狗語訓練學校Tier-Sprechschule ASRA
據稱,這所學校學習成績最好的績優生是一隻叫“羅爾夫”的狗,羅爾夫能思索宗教問題,懂外語,還會寫詩,甚至詢問一名到訪的貴婦:“你能搖尾巴嗎?”
這所學校的狗不但能力優秀,政治覺悟也很高。
傳言有人問到希特勒是誰時,其中一隻狗低聲喊道**“我的元首萬歲”(Mein Fuhrer)**。
而那隻績優狗羅爾夫更是一位堅定的民族主義者,學校的工作人員稱:
“它甚至表達了加入軍隊的願望,因為它不喜歡法國人。”
從該學校的訓練記錄看,這些對狗狗的語言能力開發成果斐然。但沒等到這些狗真正投入戰場發揮價值,這項激動人心的計劃就隨着德軍的戰敗而不得不終止了。
1945年,希特勒在地下室自殺前,擊殺了自己的愛犬布朗迪。
不知這對他來説算不算最後一個感到欣慰的事——至少在地獄中,沒有人能打擾他對狗狗語言開發的再教育了。
人外有人
也許你覺得教狗説話已經夠瘋狂了,但作為能最終擊敗德國的美國人,必然要技高一籌。他們也曾有過“派動物去做間諜”的想法,而且選擇的動物是目前這個星球上人氣最高的物種——
他們試圖訓練貓去竊聽。
20世紀60年代,美國中央情報局科學技術部發起了這個代號“竊聽貓”(Acoustic Kitty)項目,他們打算用貓來監視克里姆林宮和蘇聯大使館。
《對於受訓貓的使用看法》美國中央情報局(CIA)資料(1967年3月)
第一步是對受訓貓進行手術改造,這需要獸醫在貓的耳道內植入麥克風,在貓的頭骨底部植入一個小型無線電發射器,在貓的皮毛上植入一根導線。
這項改造可以讓貓順記錄和傳輸周圍的聲音。
手術進行地很順利,很快(5年),第一隻“竊聽貓”就順利訓練完成,準備開始他的第一次特工行動。這次的任務是在華盛頓特區威斯康星大道上蘇維埃大院外的一個公園裏偷聽兩名男子。
萬事俱備,竊聽貓在任務地點附近被釋放,但行動過程似乎並不順利,沒過多久,情報組織就與這隻貓失聯。
有消息稱,這隻貓特工在隔壁街道上,被一輛突然駛來的出租車撞飛而英勇殉職。
不過,這種外界傳説的失敗原因在2013年遭到了中情局技術服務辦公室前主任羅伯特·華萊士(Robert Wallace)的否認。他説該項目之所以放棄是因為“難以訓練貓按要求行事”,同時特工貓在執行任務的途中經常會因為不可控的飢餓感而擅離職守——
“我們不得不考慮用另一場手術解決‘特工’的飢餓感問題。”
但這場手術並沒有如期而至。
“設備被從貓身上拿走了,這隻貓被再次重新縫合,之後過着長壽幸福的生活”。羅伯特·華萊士補充道。
這個耗資2000萬美元的情報項目由此宣告失敗。
《對於受訓貓的使用看法》美國中央情報局(CIA)資料(1967年3月)
美國中央情報局對於該項目的報告總結似乎透露着一些不甘:
“在真實的外國環境中使用這種技術的環境和安全因素迫使我們得出結論,出於我們的(情報)目的,這是不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