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外傳31:花果山的通背猿猴究竟犯了什麼罪?_風聞
网闻博报-点击历史风云,珍藏岁月的记忆经典。2019-04-13 02:10
西遊外傳31:花果山的通背猿猴究竟犯了什麼罪?
《西遊外傳30:豬八戒破譯了“維基解密”?》中提到,話説漢高祖“斬白蛇起義”和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同樣是在演繹“週末七國分爭”的“春秋無義戰”魔幻劇。此所謂“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的“義可義非常義”,就是“名可名非常名”的“正復為奇善復為妖”。幾世幾劫後,有一僧一道行至大荒山青峯梗無稽崖,遠遠望去卻還是像美猴王和豬八戒。他兩個在一塊大石頭上坐定,就開始敍説太虛幻境和紅塵世界的恩怨情仇。
豬八戒開言道,猴哥啊,聽説花果山又有一塊仙石通靈化猴了,還沒等到佛祖出手,就直接被天兵天將剿滅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戰鬥武器和科技工具手段都不是決定因素,金錢和物質財富也不是決定因素。芸芸眾生不是迷信“武器決定論”,就是迷信“科技決定論”。不是拜物主義,就是拜金主義。説到底,還是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私慾心魔在作祟。無私無我不易,參悟空色也不易啊!美猴王回應道,就像你常説的,玉皇大帝和佛祖都是財迷,滾滾紅塵芸芸眾生又怎能參悟空色放下自我呢?
豬八戒撫掌笑道,猴哥厲害了!也開始琢磨起佛祖的生意經了!只討得他“三鬥三升米粒黃金”回來,佛祖還嫌“忒賣賤了”,眾妙之門就在這裏!
轉過來再看《紅樓夢》第三回,託內兄如海酬訓教,接外孫賈母惜孤女。卻説雨村忙回頭看時,不是別人,乃是當日同僚一案參革的號張如圭者。他本系此地人,革後家居,今打聽得都中奏準起復舊員之信,他便四下裏尋情找門路,忽遇見雨村,故忙道喜。二人見了禮,張如圭便將此信告訴,雨村自是歡喜,忙忙的敍了兩句,遂作別各自回家。冷子興聽得此言便忙獻計,令雨村央煩林如海,轉向都中去央煩賈政。雨村領其意而別,回至館中忙尋邸報看真確了。
次日面謀之如海。如海道:“天緣湊巧,因賤荊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無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隻來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訓教之恩,未經酬報,遇此機會豈有不盡心圖報之理。但請放心,弟已預為籌畫至此,已修下薦書一封轉託內兄,務為周旋協佐方可少盡弟之鄙誠。即有所費用之例,弟於內兄信中已註明白,亦不勞尊兄多慮矣。”雨村一面打恭謝不釋口,一面又問:“不知令親大人現居何職?只怕晚生草率不敢遽然入都幹瀆。”如海笑道:“若論舍親,與尊兄猶系同譜,乃榮公之孫。大內兄現襲一等將軍之職,名赦字恩侯。二內兄名政字存周,現任工部員外郎。其為人謙恭厚道,大有祖父遺風,非膏粱輕薄仕宦之流,故弟方致書煩託。否則不但有污尊兄之清操,即弟亦不屑為矣。”
雨村聽了,心下方信了昨日子興之言,於是又謝了林如海。如海乃説:“已擇了出月初二日小女入都,尊兄即同路而往,豈不兩便。”雨村唯唯聽命,心中十分得意。如海遂打點禮物並餞行之事,雨村一一領了。那女學生黛玉身體方愈原不忍棄父而往,無奈他外祖母執意要他去,且兼如海説:“汝父年將半百,再無續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極小,上無親母教養,下無姊妹兄弟扶持,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正好減我內顧之憂,何反雲不往!”黛玉聽了,方灑淚拜別,隨了奶孃及榮府中幾個老婦人,登舟而去。雨村另有一隻船,帶兩個小童,依附黛玉而行。
有日到了都中進入神京,雨村先整了衣冠,帶了小童拿着宗侄的名帖,至榮府門前投了。彼時賈政已看了妹夫之書,即忙請入相會。見雨村相貌魁偉言談不俗,且這賈政最喜讀書人,禮賢下士拯溺濟危,大有祖風。況又系妹丈致意,因此優待雨村更又不同。便竭力內中協助,題奏之日輕輕謀了一個復職候缺。不上兩個月,金陵應天府缺出,便謀補了此缺。雨村辭了賈政,擇日到任去了,不在話下。
且説黛玉自那日棄舟登岸時,便有榮國府打發了轎子並拉行李的車輛久候。這林黛玉常聽見母親説過,他外祖母家與別家不同。他近日所見的這幾個三等的僕婦,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況今至其家。因此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説一句話多行一步路,生恐被人恥笑了去。自上轎進入城中,從紗窗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見街北蹲着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前列坐着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卻不開只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上有匾,匾上大書“勅造寧國府”五個大字。
黛玉想道:“這是外祖的長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遠,照樣也是三間大門,方是榮國府了。卻不進正門,只進了西角門。那轎伕抬進去,走了一射之地,將轉彎時便歇下退出去了。後面的婆子們已都下了轎,趕上前來。另換了三四個衣帽周全十七八歲的小廝上來,復抬起轎子,眾婆子步下圍隨至一垂花門前落下。眾小廝退出,眾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黛玉下了轎。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着一個紫檀架子的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
正面五間上房,皆是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着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台階之上坐着幾個穿紅着綠的丫頭,一見他們來了便忙都笑迎上來,説“才剛老太太還念呢,可巧就來了。”於是三四人爭着打起簾櫳,一面聽得人回説:“林姑娘到了。”黛玉方進入房時,只見兩個人攙着一位鬢髮如銀的老母迎上來。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方欲拜見時,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摟入懷中,心肝兒肉叫着大哭起來。當下地下侍立之人無不掩面涕泣,黛玉也哭個不住。一時眾人慢慢解勸住了,黛玉方拜見了外祖母。———此即冷子興所云之史氏太君,賈赦賈政之母也。
當下賈母一一的指與黛玉:“這是你大舅母,這是你二舅母,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婦珠大嫂。”黛玉一一拜見過。賈母又説:“請姑娘們來,今日遠客才來可以不必上學去了。”眾人答應了一聲,便去了兩個。 不一時,只見三個奶嬤嬤並五六個丫鬟,簇擁着三個姊妹來了。第一個肌膚微豐閤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温柔沉默觀之可親。第二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第三個身材未足,形容尚小。其釵環裙襖,三人皆是一樣的妝飾。黛玉忙起身迎上來見禮,互相廝認過,各歸坐,丫鬟們斟上茶來。不過説些黛玉之母如何得病,如何請醫服藥如何送死發喪。不免賈母又傷感起來,因説:“我這些兒女,所疼者獨有你母,今日一旦先舍我而去連面也不能一見,今見了你我怎不傷心!”説着,摟了黛玉在懷又嗚咽起來。眾人忙都寬慰解釋,方略略止住。
眾人見黛玉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體面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因問常服何藥,如何不急為療治。黛玉笑道:“我自來是如此,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到今未斷。請了多少名醫,修方配藥皆不見效。那一年,我才三歲時,聽得説來了一個癩頭和尚,説要化我去出家,我父固是不從。他又説:‘既捨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瘋瘋顛顛説了這些不經之談,也沒人理他。如今還是吃人蔘養榮丸。”賈母道:“這正好,我這裏正配丸藥呢,叫他們多配一料就是了。”
一語未了,只聽後院中有人笑聲,説:“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黛玉納罕道:這些人個個皆斂聲屏氣恭肅嚴整如此,這來者系誰,這樣放誕無禮。心下想時,只見一羣媳婦 丫鬟圍擁着一個人,從後房門進來。這個人打扮與眾姑娘不同,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綰着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下戴着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繫着豆綠宮絛雙魚比目玫瑰珮,身上穿着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罩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啓笑先聞。黛玉連忙起身接見。賈母笑道:“你不認得他,他是我們這裏有名的一個潑皮破落户兒,南省俗謂作辣子,你只叫他‘鳳辣子’就是了。”
黛玉正不知以何稱呼,只見眾姊妹都忙告訴道:“這是璉嫂子。”黛玉雖不認識,也曾聽見母親説過,大舅賈赦之子賈璉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內侄女,自幼假充男兒教養的,學名王熙鳳。黛玉忙陪笑見禮,以嫂呼之。這熙鳳攜着黛玉的手上下細細的打量了一回,便仍送至賈母身邊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這樣標緻的人物我今兒才算見了。況且這通身的氣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孫女兒,竟是個嫡親的孫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頭心頭,一時不忘。只可憐我這妹妹這樣命苦,怎麼姑媽偏就去世了。”説着,便用帕拭淚。賈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來招我。你妹妹遠路才來身子又弱也才勸住了,快再休提前話。”這熙鳳聽了,忙轉悲為喜道:“正是呢,我一見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歡又是傷心,竟忘記了老祖宗,該打該打。”
又忙攜黛玉之手,問“妹妹幾歲了?可也上過學?現吃什麼藥?在這裏不要想家。要什麼吃的,什麼頑的,只管告訴我。丫頭老婆們不好了,也只管告訴我。”一面又問婆子們:“林姑娘的行李東西可搬進來了?帶了幾個人來?你們趕早打掃兩間下房,讓他們去歇歇。”説話時,已擺了茶果上來,熙風親為捧茶捧果。又見二舅母問他月錢放完了不曾,熙鳳道:“月錢也放完了。才剛帶着人到後樓上找緞子,找了這半日,也並沒有見昨日太太説的那樣,想是太太記錯了。”王夫人道:“有沒有,什麼要緊。”因又説道:“該隨手拿出兩個來,給你這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着叫人再去拿罷,可別忘了。”熙鳳道:“這倒是我先料着了,知道妹妹不過這兩日到的,我已預備下了,等太太回去過了目,好送來。”王夫人一笑,點頭不語。
當下茶果已撤,賈母命兩個老嬤嬤帶了黛玉去見兩個舅舅。時賈赦之妻邢氏忙亦起身,笑回道:“我帶了外甥女過去,倒也便宜。”賈母笑道:“正是呢,你也去罷,不必過來了。”邢氏夫人答應了一聲“是”字,遂帶了黛玉與王夫人作辭,大家送至穿堂前。出了垂花門,早有眾小廝們拉過一輛翠幄青油車來,邢夫人攜了黛玉坐上。眾婆子們放下車簾,方命小廝們抬起,拉至寬處方駕上馴騾,亦出了西角門往東過榮府正門,便入一黑油大門中,至儀門前方下來。眾小廝退出,方打起車簾,邢夫人攙着黛玉的手,進入院中。黛玉度其房屋院宇,必是榮府中花園隔斷過來的。進入三層儀門,果見正房廂廡遊廊,悉皆小巧別緻,不似方才那邊軒峻壯麗,且院中隨處之樹木山石皆有。
一時進入正室,早有許多盛妝麗服之姬妾丫鬟迎着。邢夫人讓黛玉坐了,一面命人到外面書房中請賈赦。一時人來回説:“老爺説了,連日身子不好,見了姑娘彼此倒傷心,暫且不忍相見。勸姑娘不要傷心想家,跟着老太太和舅母是同家裏一樣。姊妹們雖拙,大家一處伴着亦可以解些煩悶。或有委屈之處只管説得,不要外道才是。”黛玉忙站起來,一一聽了。再坐一刻,便告辭。邢夫人苦留吃過晚飯去。黛玉笑回道:“舅母愛惜賜飯原不應辭,只是還要過去拜見二舅舅,恐領了賜去不恭,異日再領未為不可,望舅母容諒。”邢夫人聽説,笑道:“這倒是了。”遂令兩三個嬤嬤,用方才的車好生送了過去。於是黛玉告辭,邢夫人送至儀門前,又囑咐了眾人幾句,眼看着車去了方回來。
一時黛玉進入榮府下了車,眾嬤嬤引着便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大院落。上房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比賈母處不同。黛玉便知這方是正內室。一條大甬路,直接出大門的。進入堂屋中,抬頭迎面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上寫着斗大三個字是“榮禧堂”,後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書賜榮國公賈源”,又有萬幾宸翰之寶。大紫檀雕螭案上設着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着待漏隨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金蜼彝一邊是玻璃。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是烏木聯牌鑲着鏨銀字跡,道是:“座上珠璣昭日月。堂前黼黻煥煙霞。”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鄉世教弟勳襲東安郡王穆蒔拜手書”。
原來王夫人時常居坐宴息,亦不在這正室,只在東邊的三間耳房內。於是老嬤嬤引黛玉進東房門來。臨窗大炕上猩紅洋罽,正面設着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几。左邊几上文王鼎匙筯香盒,右邊几上汝窯美人觚內插着時鮮花卉並茗碗唾壺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張椅上,都搭着銀紅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腳踏。椅之兩邊也有一對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備,其餘陳設自不必細説。老嬤嬤們讓黛玉炕上坐,炕沿上卻也有兩個錦褥對設。黛玉度其位次,便不上炕,只向東邊椅上坐了。
本房內丫鬟忙捧上茶來。黛玉一面吃茶,一面打量這些丫鬟們,妝飾衣裙舉止行動,果亦與別家不同。茶未吃了,只見一個穿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一個丫鬟走來笑説道:“太太説,請林姑娘到那邊坐罷。”老孃嬤聽了,於是又引黛玉出來,到了東廊三間小正房內。正面炕上橫設一張炕桌,桌上磊着書籍茶具,靠東壁面西設着半舊的青緞靠背引枕。王夫人卻坐在西邊下首,亦是半舊的青緞靠背坐褥。見黛玉來了,便往東讓。黛玉料定這是賈政之位,因見挨炕一溜三張椅子上也搭着半舊彈墨椅袱,黛玉便向椅上坐了。王夫人再四攜他上炕坐,他方挨王夫人坐了。
王夫人因説:“你舅舅今日齋戒去了,再見罷。只是有一句話囑咐你,你三個姊妹倒都極好,以後一處唸書認字學針線,或是偶一頑笑都有儘讓的。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個孽根禍胎,是家裏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廟裏還願去了尚未回來,晚間你看見便知了。你只以後不要睬他,你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黛玉亦常聽得母親説過,二舅母生的有個表兄,乃銜玉而誕,頑劣異常極惡讀書,最喜在內幃廝混,外祖母又極溺愛,無人敢管。今見王夫人如此説,便知説的是這表兄了,因陪笑道:“舅母説的,可是銜玉所生的這位哥哥?在家時亦曾聽見母親常説,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小名就喚寶玉,雖極憨頑,説在姊妹情中極好的。況我來了,自然只和姊妹一處,兄弟們自是別院另室的,豈有得沾惹之理。”
王夫人笑道:“你不知道原故。他與別人不同,自幼因老太太疼愛,原系同姊妹們一處嬌養慣了的。若姊妹們有日不理他,他倒還安靜些,縱然他沒趣,不過出了二門,背地裏拿着他的兩三個小幺兒出氣,咕唧一會子就完了。若這一日姊妹們和他多説一句話,他心裏一樂,便生出多少事來。所以囑咐你別睬他。他嘴裏一時甜言蜜語,一時有天無日,一時又瘋瘋傻傻,只休信他。”黛玉一一的都答應着。只見一個丫鬟來回:“老太太那裏傳晚飯了。”王夫人忙攜黛玉從後房門,由後廊往西出了角門,是一條南北寬夾道。南邊是倒座三間小小的抱廈廳。北邊立着一個粉油大影壁,後有一半大門小小一所房室。王夫人笑指向黛玉道:“這是你鳳姐姐的屋子,回來你好往這裏找他來。少什麼東西,你只管和他説就是了。”這院門上也有四五個才總角的小廝,都垂手侍立。王夫人遂攜黛玉穿過一個東西穿堂,便是賈母的後院了。於是進入後房門,已有多人在此伺候,見王夫人來了方安設桌椅。賈珠之妻李氏捧飯,熙鳳安箸,王夫人進羹。賈母正面榻上獨坐,兩傍四張空椅。熙鳳忙拉了黛玉,在左邊第一張椅上坐了,黛玉十分推讓。賈母笑道:“你舅母和你嫂子們不在這裏吃飯,你是客,原應如此坐的。”黛玉方告了坐,坐了。
賈母命王夫人也坐了。迎春姊妹三個告了坐方上來,迎春便坐右手第一,探春左第二,惜春右第二。傍邊丫鬟執着拂塵、漱盂、巾帕。李鳳二人立於案傍佈讓。外間伺候之媳婦丫鬟雖多,卻連一聲咳嗽不聞。寂然飯畢,各有丫鬟用小茶盤捧上茶來。當日林如海教女以惜福養身,雲飯後務待飯粒咽完,過一時再吃茶,方不傷脾胃。今黛玉見了這裏許多事情,不合家中之式,不得不隨的,少不得一一改過來。因而接了茶,早見人又捧過漱盂來,黛玉也照樣漱了口。盥手畢,又捧上茶來,這方是吃的茶。賈母便説:“你們去罷,讓我們自在説話兒。”王夫人聽了忙起身,又説了兩句閒話,方引李鳳二人去了。賈母因問黛玉念何書。黛玉道:“只剛唸了《四書》”。黛玉又問姊妹們讀何書。賈母道:“讀的是什麼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就罷了。”
《紅樓夢》原著欣賞,就此打住。
看官注意了,此所謂“都中奏準起復舊員”,就是皇恩浩蕩惠及落馬的官僚精英。不過,即便是給這些“蒼蠅老虎”落實政策恢復公職,而“貪官復出”想要再謀個“肥缺”,也還是必須“四下裏尋情找門路”。幸有京城古董行中貿易的富商大賈冷子興指點行情,賈雨村通過賈府姑爺引介,就續上了這家同姓同譜的王侯豪門親緣。這“學而優則仕”的“玉在櫝中求善價”,原本就是“釵於奩內待時飛”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賈雨村此番“沽名釣譽”的“二次騰飛”,也同樣跳不出“官學商旋轉門”的“權錢交易”老套路。“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戲眼只是在“懷金悼玉”的科技創新版本升級亦真亦幻似醒似夢!
話説那個通背猿猴給豬八戒泄露了水簾洞裏隱藏的秘密,還給小猢猻們散佈“異端邪説”,不料卻被機靈的小猢猻舉報了。花果山執事馬流二元帥和奔芭二將軍逮捕了通背猿猴,要他悔過自新。通背猿猴不服,就被投入水牢拘押候審。馬流二元帥和奔芭二將軍特別吩咐,對通背猿猴一定要依法從嚴處置,以儆效尤。同時,他們迅速把案情彙報給了已經加升為“大職正果鬥戰勝佛”的美猴王。
美猴王批示,通背猿猴是花果山元老,現在已經被陰界閻羅殿的生死簿除名了,就是判處死刑也無效。因此,重在思想教育改造,不宜按照刑事訴訟司法程序審理,必須保障通背猿猴正常的生活待遇。
為此,美猴王還專門找到豬八戒進行查證。通過與豬八戒的深入交談,美猴王才知道了通背猿猴干係重大。於是,他就再次指示花果山執事馬流二元帥和奔芭二將軍,務必按照他的要求對待通背猿猴。後來,他得到線報,通背猿猴並沒有獲得釋放,而且已經進入司法訴訟程序了。美猴王大怒,立即撤換了花果山的執事。沒想到,新上任的馬流二元帥和奔芭二將軍,還是對他陽奉陰違,甚至已經把通背猿猴劃入“黑惡勢力”。這時,美猴王才終於明白,就像豬八戒所説,他在花果山已經被架空了。
原來,經過“大鬧天宮”的折騰,直到美猴王“西天取經”和被加升為“大職正果鬥戰勝佛”,花果山猢猻們都已經歸順了玉皇大帝的“安天大會”等級禮法體系。而且,他們都已經明白了,就包括美猴王在內,誰也跳不出“如來佛手掌心”。因此,即便是美猴王再撤換幾屆花果山執事,新上任的馬流二元帥和奔芭二將軍,還是會對他陽奉陰違。遵照玉皇大帝的“安天大會”等級禮法體系,“通背猿猴案件”必須進入花果山的司法訴訟程序,這就是鐵定的“金規玉律”。至於美猴王與豬八戒究竟怎樣繼續探尋光復花果山之道,這只是後話。
卻説通背猿猴接到獄吏的通知,告知他按照花果山的法規,犯罪嫌疑人有權申請辯護律師,也可以本人出庭自我辯護。
通背猿猴聽大笑道,小猢猻崽子,你們知道什麼是依法行事?是遵循自然法則還是遵循叢林法則?沒有天道天理哪有情理法理?
獄吏怒懟道,你這個頑固的老猴,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我們沒有閒時間聽你的“異端邪説”,依法告知你的權利,只是確保“程序正義”的例行公事。再要胡拉亂扯,你就到法庭説去説吧!
説完這些話,獄吏就揚長而去了。通背猿猴在牢房裏獨自哀嘆:“不知常妄作兇!不知常妄作兇啊!”
後來,網上流傳出了通背猿猴出庭時的“抗辯陳述”文字記錄。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