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隨想:學好政治課,走遍天下都不怕_風聞
不常扫书的扫书喵-我在楼下就听到你们班的声音了!2019-04-15 10:11
看到“人大經濟論壇”、“科學的歷史觀”摘錄了《資本論》第一卷第八章《工作日》,決定把這個“批判的武器”轉過來分享給關心此事的觀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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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工作日本身是具有彈性的,可以在最低和最高界限之間變動;
2、資產階級的本性就是最大可能的延長工作日;
3、因此,資本主義使過度勞動成為普遍現象;
4、工作日的正常化進程,取決於階級力量的對比,是階級鬥爭的結果。

工作日不是一個不變量,而是一個可變量。它的一部分固然是由不斷再生產工人本身所必需的勞動時間決定的,但是它的總長度隨着剩餘勞動的長度或持續時間而變化。因此,工作日是可以確定的,但是它本身是不定的。
另一方面,工作日雖然不是固定的量,而是流動的量,但是它只能在一定的界限內變動。不過它的最低界限是無法確定的。當然,假定延長線bc或剩餘勞動=0,我們就得出一個最低界限,即工人為維持自身而在一天當中必須從事必要勞動的那部分時間。但是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基礎上,必要勞動始終只能是工人的工作日的一部分,因此,工作日決不會縮短到這個最低限度。可是工作日有一個最高界限。它不能延長到超出某個一定的界限。這個最高界限取決於兩點。第一是勞動力的身體界限。人在一個24小時的自然日內只能支出一定量的生命力。正象一匹馬天天干活,每天也只能幹8小時。這種力每天必須有一部分時間休息、睡覺,人還必須有一部分時間滿足身體的其他需要,如吃飯、盥洗、穿衣等等。除了這種純粹身體的界限之外,工作日的延長還碰到道德界限。工人必須有時間滿足精神的和社會的需要,這種需要的範圍和數量由一般的文化狀況決定。因此,工作日是在身體界限和社會界限之內變動的。但是這兩個界限都有極大的伸縮性,有極大的變動餘地。例如我們看到有8小時、10小時、12小時、14小時、16小時、18小時的工作日,也就是有各種各樣長度的工作日。
在這一點上,最能説明問題的是,人們把那些全天勞動的工人叫做“全日工”,把13歲以下的只准勞動6小時的童工叫做“半日工”。在這裏,工人不過是人格化的勞動時間。一切個人之間的區別都化成“全日工”和“半日工”的區別了。
資本並沒有發明剩餘勞動。凡是社會上一部分人享有生產資料壟斷權的地方,勞動者,無論是自由的或不自由的,都必須在維持自身生活所必需的勞動時間以外,追加超額的勞動時間來為生產資料的所有者生產生活資料,不論這些所有者是雅典的貴族,伊特剌斯坎的僧侶,羅馬的市民,諾曼的男爵,美國的奴隸主,瓦拉幾亞的領主,現代的地主,還是資本家。但是很明顯,如果在一個社會經濟形態中佔優勢的不是產品的交換價值,而是產品的使用價值,剩餘勞動就受到或大或小的需求範圍的限制,而生產本身的性質就不會造成對剩餘勞動的無限制的需求。因此,在古代,只有在謀取具有獨立的貨幣形式的交換價值的地方,即在金銀的生產上,才有駭人聽聞的過度勞動。在那裏,累死人的強迫勞動是過度勞動的公開形式。這隻要讀一讀西西里的狄奧多洛斯的記載就可以知道。但是在古代,這只是一種例外。不過,那些還在奴隸勞動或徭役勞動等較低級形式上從事生產的民族,一旦捲入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所統治的世界市場,而這個市場又使它們的產品的外銷成為首要利益,那就會在奴隸制、農奴制等等野蠻災禍之上,再加上一層過度勞動的文明災禍。因此,在美國南部各州,當生產的目的主要是直接滿足本地需要時,黑人勞動還帶有一種温和的家長制的性質。但是隨着棉花出口變成這些州的切身利益,黑人所從事的有時只要七年就把生命耗盡的過度勞動,就成為事事都要加以盤算的那個制度的一個因素。問題已經不再是從黑人身上榨取一定量的有用產品,現在的問題是要生產剩餘價值本身了。徭役勞動,例如多瑙河各公國的徭役勞動,也有類似的情形。
資本家按照勞動力的日價值購買了勞動力。勞動力在一個工作日內的使用價值歸資本家所有。因此,資本家有權要工人在一日之內為他做工。但什麼是一個工作日呢?當然比一個自然的生活日短。短多少呢?關於這個極限,即工作日的必要界限,資本家有他自己的看法。作為資本家,他只是人格化的資本。他的靈魂就是資本的靈魂。而資本只有一種生活本能,這就是增殖自身,獲取剩餘價值,用自己的不變部分即生產資料吮吸盡可能多的剩餘勞動。資本是死勞動,它象吸血鬼一樣,只有吮吸活勞動才有生命,吮吸的活勞動越多,它的生命就越旺盛。工人勞動的時間就是資本家消費他所購買的勞動力的時間。如果工人利用他的可供支配的時間來為自己做事,那他就是偷竊了資本家。
可見,資本家是以商品交換規律作根據的。他和任何別的買者一樣,想從他的商品的使用價值中取得儘量多的利益。但是,突然傳來了在疾風怒濤般的生產過程中一直沉默的工人的聲音:
我賣給你的商品和其他的普通商品不同,它的使用可以創造價值,而且創造的價值比它本身的價值大。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你才購買它。在你是資本價值的增殖,在我則是勞動力的過多的支出。你和我在市場上只知道一個規律,即商品交換的規律。商品不歸賣出商品的賣者消費,而歸買進商品的買者消費。因此,我一天的勞動力歸你使用。但是我必須依靠每天出賣勞動力的價格來逐日再生產勞動力,以便能夠重新出賣勞動力。如果撇開由於年老等等原因造成的自然損耗不説,我明天得象今天一樣,在體力、健康和精神的正常狀態下來勞動。你經常向我宣講“節儉”和“節制”的福音。好!我願意象個有理智的、節儉的主人一樣,愛惜我唯一的財產——勞動力,不讓它有任何荒唐的浪費。我每天只想在它的正常耐力和健康發展所容許的限度內使用它,使它運動,變為勞動。你無限制地延長工作日,就能在一天內使用掉我三天還恢復不過來的勞動力。你在勞動上這樣賺得的,正是我在勞動實體上損失的。使用我的勞動力和劫掠我的勞動力完全是兩回事。假定在勞動量適當的情況下一個中常工人平均能活30年,那你每天支付給我的勞動力的價值就應當是它的總價值的1/(365×30)或1/10950。但是如果你要在10年內就消費盡我的勞動力,可是每天支付給我的仍然是我的勞動力總價值的1/10950,而不是1/3650,那就只支付了我的勞動力日價值的1/3,因而每天就偷走了我的商品價值的2/3。你使用三天的勞動力,只付給我一天的代價。這是違反我們的契約和商品交換規律的。因此,我要求正常長度的工作日,我這樣要求,並不是向你求情,因為在金錢問題上是沒有情面可講的。你可能是一個模範公民,也許還是禁止虐待動物協會的會員,甚至還負有德高望重的名聲,但是在你我碰面時你所代表的那個東西的裏面是沒有心臟跳動的。如果那裏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跳動的話,那不過是我自己的心。我要求正常的工作日,因為我和任何別的賣者一樣,要求得到我的商品的價值。
我們看到,撇開伸縮性很大的界限不説,商品交換的性質本身沒有給工作日規定任何界限,因而沒有給剩餘勞動規定任何界限。資本家要堅持他作為買者的權利,他儘量延長工作日,如果可能,就把一個工作日變成兩個工作日。可是另一方面,這個已經賣出的商品的特殊性質給它的買者規定了一個消費的界限,並且工人也要堅持他作為賣者的權利,他要求把工作日限制在一定的正常量內。於是這裏出現了二律背反,權利同權利相對抗,而這兩種權利都同樣是商品交換規律所承認的。在平等的權利之間,力量就起決定作用。所以,在資本主義生產的歷史上,工作日的正常化過程表現為規定工作日界限的鬥爭,這是全體資本家即資本家階級和全體工人即工人階級之間的鬥爭。
“什麼是一個工作日呢”?資本支付勞動力的日價值,可以在多長的時間內消費勞動力呢?在勞動力本身的再生產所需要的勞動時間以外,可以把工作日再延長到什麼程度呢?我們知道,資本對這些問題的回答是:工作日就是一晝夜24小時減去幾小時休息時間。沒有這種休息時間,勞動力就根本不能重新工作。首先,不言而喻,工人終生不外就是勞動力,因此他的全部可供支配的時間,按照自然和法律,都是勞動時間,也就是説,應當用於資本的自行增殖。至於個人受教育的時間,發展智力的時間,履行社會職能的時間,進行社交活動的時間,自由運用體力和智力的時間,以至於星期日的休息時間(即使是在信守安息日的國家裏),——這全都是廢話!但是,資本由於無限度地盲目追逐剩餘勞動,象狼一般地貪求剩餘勞動,不僅突破了工作日的道德極限,而且突破了工作日的純粹身體的極限。它侵佔人體成長、發育和維持健康所需要的時間。它掠奪工人呼吸新鮮空氣和接觸陽光所需要的時間。它剋扣吃飯時間,儘量把吃飯時間併入生產過程,因此對待工人就象對待單純的生產資料那樣,給他飯吃,就如同給鍋爐加煤、給機器上油一樣。資本把積蓄、更新和恢復生命力所需要的正常睡眠,變成了恢復精疲力盡的機體所必不可少的幾小時麻木狀態。在這裏,不是勞動力的正常狀態的維持決定工作日的界限,相反地,是勞動力每天儘量的耗費(不論這是多麼強制和多麼痛苦)決定工人休息時間的界限。資本是不管勞動力的壽命長短的。它唯一關心的是在一個工作日內最大限度地使用勞動力。它靠縮短勞動力的壽命來達到這一目的,正象貪得無厭的農場主靠掠奪土地肥力來提高收穫量一樣。
可見,資本主義生產——實質上就是剩餘價值的生產,就是剩餘勞動的吸取——通過延長工作日,不僅使人的勞動力由於被奪去了道德上和身體上的正常發展和活動的條件而處於萎縮狀態,而且使勞動力本身未老先衰和死亡。它靠縮短工人的壽命,在一定期限內延長工人的生產時間。
從價值增殖過程來看,不變資本即生產資料的存在,只是為了吮吸勞動,並且隨着吮吸每一滴勞動吮吸一定比例的剩餘勞動。如果它們不這樣做,而只是閒置在那裏,就給資本家造成消極的損失,因為生產資料閒置起來就成了無用的預付資本;如果恢復中斷的生產必須追加開支,那末這種損失就變成積極的損失了。把工作日延長到自然日的界限以外,延長到夜間,只是一種緩和的辦法,只能大致滿足一下吸血鬼吮吸勞動鮮血的慾望。因此,在一晝夜24小時內都佔有勞動,是資本主義生產的內在要求。
資本是根本不關心工人的健康和壽命的,除非社會迫使它去關心。人們為體力和智力的衰退、夭折、過度勞動的折磨而憤憤不平,資本卻回答説:既然這種痛苦會增加我們的快樂(利潤),我們又何必為此苦惱呢?不過總的説來,這也並不取決於個別資本家的善意或惡意。自由競爭使資本主義生產的內在規律作為外在的強制規律對每個資本家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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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好政治課,方能在批判中找準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