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關於雨果的《巴黎聖母院》_風聞

巴黎聖母院遭遇火災，看見一個華美的古建築被燒燬，感到惋惜是人之常情。但是看了很多網上借雨果哭喪的文藝青年，讓我感到很費解，我懷疑他們壓根就沒看過雨果的《巴黎聖母院》。在這部偉大的作品中，雨果塑造了兩個對立的世界：一個是金碧輝煌的地上世界，一個是骯髒破落的地下世界。但是，這兩個世界的人，卻是恰恰相反：地上世界的主教、侍衞隊長、包括路易十一，或道貌岸然，或衣冠禽獸，或喪心病狂，簡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好人；但地下世界的乞丐、小偷、強盜、流浪漢、吉普賽人，卻展現出人類最美好的品質和最高尚的道德。這就是雨果所説的“下水道是一座城市的良心”，這句話的解讀也有兩重意思，一個是聚居於下水道的人相比於城市中的偽君子“良心”的多；另一層解讀是反諷——這些高貴的靈魂只能居於下水道之中，可見城市裏只有下水道是“良心”的了。

小説中，巴黎聖母院就是這個金碧輝煌的地上世界的代表。從某種程度上講，雨果筆下的巴黎聖母院的塔樓與魯迅筆下的雷峯塔是完全相似的文學象徵：一個代表着吃人的封建禮教，一個代表着道貌岸然的封建宗教，二者都囚禁着最高貴、最美好、最博愛的美麗的靈魂。當然，雨果的巴黎聖母院還有一層冷峻的旁觀者，（上帝）最高意志的化身，來看着人類社會紛紛擾擾這一層形象，相較於魯迅給雷峯塔設定的就是對立面的封建壓迫者更多了一絲中立和神性。但是，我也奉勸那些拿雨果哭喪的人，不管你讀沒讀過原著，別把他老人家拉出來，雨果的靈魂永遠屬於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