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不折疊_風聞
刺猬公社-刺猬公社官方账号-2019-04-19 10:38
刺蝟公社 | 趙楠
“把這一個線上的世界維護好,讓每一種生活都能在這裏被看見,讓可愛的用户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這個世界”。
科幻作家郝景芳時常覺得,被摺疊的世界不僅存在於她的筆下,在現實生活中也有着映照——聯通全球40億人的互聯網,某種程度上也被摺疊了。
網絡讓世界扁平,也無形分割了人羣。人們進入不同的細分社區,很難互相溝通。算法智能推送則進一步加劇了這種割裂。
被互聯網摺疊的人羣難道只能逐漸成為彼此生活的背景板,再難交集了麼?
4月16日, 在北京798悦美術館,快手舉辦以“科技普惠數字温度”為主題的首屆互聯網社會價值峯會。會上郝景芳向大眾道出了這層憂慮。
這位科幻作家渴望“一些外部助推的力量”,展平被摺疊的互聯網,連接起散落在互聯網海洋裏的“孤島”,讓人羣和人羣之間增加互聯和溝通。
圖片來自快手
另一位與會嘉賓、台灣作家廖信忠坦言,自己就曾是被摺疊的一員。生活在上海的他,透過窗户能望見夜幕下的黃浦江,巨大燈牌色彩絢爛,摩天大樓徹夜明亮,光影斑駁的江面上船舶緩慢駛過。恢弘的夜景裏,充斥着工業時代與商業文明的光輝。
直到某一天,出於“好奇”點開快手看視頻的他,意外發現了這些夜景背後的構成——那些船裏的面孔,他們或帶着滿船的貨物從長江順流而下,或下週又將北上。貨物有時是煤、砂或礦石,有時是植物、動物,隨着水運脈絡,如血液般聯通這個社會經濟的末梢。
廖信忠發現,這些和他一樣“有血有肉的人”,把船當成真正的家,在船里布置出客廳、卧室,甚至還裝了浴缸。他們為社會經濟的流動而奔波,躲“河霸”、盼上岸,也為留守的孩子、年邁的父母發愁。隱藏在宏大GDP裏的數字在短視頻裏被具象成一張張真實的面孔。
他在快手裏遇見了另一個“世界”,他在那裏認識了3000萬個卡車司機,認識了開靈車的“接屍人”,認識了遊走在城市縫隙的馬戲團,認識了在西北荒漠開火車的年輕人……
他因他們的喜怒哀樂而觸動,也開心於能將自己有限的注意力傾灑給了這些“普通人”,更樂見這些以往在互聯網世界缺少話語權的羣體開始發聲、因關注度得到成長,甚至從此改變命運。
他喜歡那個世界,那個不再摺疊的互聯網世界。
****迷上快手:雜草般旺盛的生命力
為了讓這種線上的相遇變成現實,快手特意在峯會設置了兩個“大咖與 快手老鐵跨界對談”的圓桌討論,讓卡車司機、養豬小妹、男幼師、賣水果姑娘和像廖信忠一樣關注普通老鐵的作家、學術研究者、商界領袖的線下相交成為可能。
作為王紅保246.8萬分之一的粉絲,廖信忠就是第一次面對面見到自己的關注對象。比起大名,王紅保在快手上的暱稱“河北滄州開卡車的寶哥”更為人熟悉。這個80後長途卡車司機帶着妻子在中國的高速公路上不斷“遷徙”。
車開到哪裏,他的“灶台”也跟到哪裏,堵車或是卸貨等貨時,寶哥就開始做飯,土豆排骨、臘肉燉魚、餃子烙餅,什麼都做。他一邊兒做,妻子就在旁邊用快手記錄。夫妻倆的駕駛樓更像一個移動廚房,鍋碗瓢盆、液化氣爐灶、篦子、高壓鍋應有盡有。
透過快手,廖信忠不知不覺已跟隨王紅保在中國走過數十萬公里,從高原到丘陵,冬雪到夏雨,黎明到落日。他也牢牢記住了王紅保許多的生活智慧,比如,被拋光機拋過的廢舊鐵板搖身一變就是烙餅工具,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切好的葱薑蒜醬油醋一股腦塞進礦泉水瓶,使勁搖一搖,也能變成拍黃瓜的蘸料。
峯會的大咖與快手老鐵對談環節裏,廖信忠緩緩講出了這些故事。接觸快手之前,他對卡車司機的認識僅限於“裝貨、拉貨、卸貨”,儘管那是接近3000萬個活生生的人。卡車司機的面孔往往跟隨快速發展的商業經濟和高速路網呼嘯而過,模糊而缺失。點開一個又一個短視頻,他慢慢觸碰到了這個所謂“邊緣羣體”的喜怒哀樂,感知到了他們隱藏在汽車轟鳴聲中的尊嚴和夢想。
這個快手深度用户直言,快手讓自己變得更能共情他人的生活。在他眼裏,那些“被摺疊起來”的羣體和自己沒有任何不同,他們展現了“如雜草般頑強的生命力,為了下一代過上更好的生活努力,一代一代,沒有例外,平凡又不平凡”。
廖信忠迷上了刷快手。自嘲“靈感枯竭的過氣作家”的他在這裏尋找素材,零距離觀察他人的生活。食指在屏幕不斷划動,他發現了給豬接生、甚至會為小豬做人工呼吸的90後養豬小妹肖芳;他認識了生活在兩百米高空,“日曬雨淋、命懸一線”的電工,瞭解了在世界航線上奔波的遠洋海員……
“跳脱了原有的認知環境,我看到了構成當代中國的千千萬萬種生活方式。”他説。
一副現代版“清明上河圖”徐徐展開。在與會嘉賓、《斯坦福社會創新評論》主編、樂平基金會秘書長沈東曙看來,快手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將摺疊的中國展平,以一種“集中、大量、紀實的方式放大呈現這個社會是怎樣運行的”。
算法是其中的奧秘。快手高級副總裁馬宏彬在現場説,除了播放量、粉絲數,快手同樣引入基尼係數調節流量分配,因為這意味着平台的流量更向長尾內容傾斜,在向普惠的方向發展。通過分發,快手不斷地湧現出海量的像王紅保、肖芳這樣“真實、有生命力”的用户。在“去中心化”、低門檻普惠的思路之下,這個社會的絕大多數人——普通老百姓的面孔也就一點點在這個app裏凸出了。
網絡照進現實,在快手上還有這種事情?
儘管玩快手的時間還不到兩年,但王紅保已經是快手裏不折不扣的“流量”。他也説不清自己為啥這麼受歡迎,連隔着幾千公里的作家、商業大佬都追着他的視頻看。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每一條短視頻都源自他的真實生活。一次,王紅保去貨主辦公室看到抽了一半被滅掉的煙。心癢癢了,那是幾十塊一包的“好煙”,自己平時是抽不起的。為了提神,他需要時常抽煙,不過大多是幾塊錢的便宜貨。
實在忍不住,最後他拿起來,抽完了剩下半根。

圖片來自快手
這段故事也被他拍進了快手,沒有加工和修飾。評論區有人留言:“我也這樣過。”他的246.8萬粉絲中,有許多卡友,也有很多與他難有交集的人。他們就像熟悉的陌生人,每天在王紅保的短視頻下嘮嗑、耍嘴皮子,但“平安回家”永遠是評論區最高頻的詞。
網絡上的影響力,不可避免地與現實生活深刻交織。有“老鐵”為王紅保介紹貨源,也有人在路上和他相遇,會蹭頓飯再互留些土特產。王紅保曾在路上遇到碰瓷的,被訛了五百塊錢。卡車司機掙錢不易,王紅保低聲下氣討價還價的過程也被妻子拍進了快手,評論區竟有人留言説認識這個人,要幫他討個公道。
第二天,錢真的要回來了。“我可感動了,怎麼快手上還有這樣的事,碰瓷的錢還能要回來呢!”做了10年的卡車司機,王紅保覺得稀奇。
稀奇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在悄悄萌發。峯會上,年輕的90後養豬小妹肖芳説自己最初覺得快手是一扇窗,初中畢業後就外出打工又返鄉養豬的她,很難接觸外面的世界。在快手上,“各式各樣的人在做着各種各樣的事”,她露出一個笑容,“就像你也走遍了全世界,旅遊了一樣”。後來,她覺得快手像理解自己的老朋友。肖芳在最青春的年紀放棄了首飾和長裙,鑽進養豬場。峯會展示的快手短視頻上,她正在給懷孕的母豬按摩、陪“聊”。而當新生豬崽因產程長,造成假性窒息時,她會毫不猶豫把嘴湊上去給小豬做人工呼吸。

圖片來自快手
“其他養豬人99%不會這麼做,他們覺得只是一頭豬,幾百塊錢的事,很髒,不值得。但我覺得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我不忍心。”不過,她也擔心自己被人嘲笑,被人嫌棄。在快手上,這些記錄給小豬崽做人工呼吸的短視頻,擁有着居高不下的流量,有人在下面評論,“我看到了生命力。”
還有人説:“你善良的樣子太美了。”
一次,一位快手老鐵碰上母豬難產,十多條小豬的生命岌岌可危。肖芳和這位老鐵在線視頻,手把手教對方如何處理。最終,小豬全部被救下,兩個人也成了線下的朋友。
這個姑娘聲音顫顫巍巍的,她説,在快手上好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價值。
再後來,快手成了她的紅娘。她在平台裏認識了另一位對養豬充滿熱情的“養豬小夥”。相似的背景讓她很快被對方吸引,為了引起那個小夥子的注意力,她一邊在小夥講養豬的直播間裏狂刷禮物,一邊“心嘩嘩地滴血心疼錢”。之後,兩人相識、相知、相愛。會談現場,肖芳有些羞赧地説,國慶將和男友舉行婚禮。
峯會現場響起持續的掌聲和歡呼。
這讓一旁的廖信忠感慨萬千。事實上,一開始他進入快手,因為興趣使然而關注了很多拍上海街景的用户。那些視頻的拍攝技術並不高明,標題甚至有點聳動,但後來他才發現,其實這些拍攝者和粉絲很多都來自三四線城市甚至鄉鎮。
他們可能是第一次來到上海,但對於這個被摩天大樓和曲折里弄構築的現代化大都市,依舊有着強烈的嚮往,有着去發現美好、探尋美好的願望。
把這一個線上的世界維護好,不再摺疊
從線上走到線下,廖信忠有些不好意思地説,和寶哥、養豬小妹的交流一開始有些不順暢,因為緊張,所以“不知道聊點什麼”,雙方講話的方式也不同。可慢慢地,他們聊起了家長裏短,用最生活也最簡單的方式延續了線上的交流,他和寶哥聊怎麼做飯,和養豬小妹聊給豬接生的方式,就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
廖信忠説,自己還有許多類似的“老朋友”,比如在吉林公主嶺開靈車的“接屍人”;比如那些曾是他欣賞的夜景一部分的船員。他一直追着他們的視頻看,追了快兩年。儘管那些船員並不認識這個大作家,但廖信忠卻覺得自己與他們格外熟悉,他跟隨他們的水運路線走南闖北,看着他們過三峽、走洞庭、闖南京,也看過沉船事故,以及他們短暫上岸休憩,當然,也見證了這羣人一兩年的變化。
船員每年會按時為跟船的小朋友舉行生日,第二年再看時,小朋友的個頭也大了。歲月就這樣靜悄悄地在他們的生活中留下了痕跡。
他希望就這樣保持着這段距離,若即若離,陪伴着這些羣體成長、經歷、生活。
王紅保説,現在自己貨源不愁,走到哪個服務區做飯都會有人來圍觀。大多數時候,他鍋裏的東西會越煮越多,一堆人圍着吃飯聊天。沈東曙則希望自己不僅要多看,更要多拍。廖信忠覺得卡車司機200多萬的粉絲,比起14億這個分母,還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他希望,有更多人能夠來快手看到這些不同的行業、不同的人生,“讓大家知道我們國家還有人在做些什麼”,“一日之所需,百工斯為備”。
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胡泳在現場説,40億人通過互聯網連接,現在全球網民平均上網時間是6小時一天,相當於“你醒來的三分之一時間都用在上網” 。
而未來,當這個時間變成9個小時甚至更多時,“可能也許會引起量變和質變”。峯會現場,快手宣佈建立國內第一個互聯網企業社會價值研究中心,併發布了第一份《快手社會價值研究報告》裏。
在《價值研究報告》裏,像卡車司機和養豬小妹等這樣通過平台獲得更多個人價值的用户只是代表絕大多數快手平台用户羣的縮影:28萬用户通過快手課堂學習知識,快手行動幫助老鐵賣家鄉好貨金額超1000萬元,越來越多人在快手上找到了一條回鄉致富的路。
馬宏彬説,線上的世界就是線下世界的投射,在這個平台上一切都有可能。而快手想做的,就是“把這一個線上的世界維護好,讓每一種生活都能在這裏被看見,讓可愛的用户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