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外傳43:誰能跳出“如來佛手掌心”的“錢眼”?_風聞
网闻博报-点击历史风云,珍藏岁月的记忆经典。2019-04-23 01:44
西遊外傳43:誰能跳出“如來佛手掌心”的“錢眼”?
《西遊外傳42:奴隸變身錢奴誰還嫌“忒賣賤了”?》中提到,話説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週末七國分爭併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併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推其致亂之由,殆始於桓靈二帝。此所謂“推其致亂之由”的“種種不祥”,恰似漢高祖“斬白蛇起義”和漢靈帝御温德殿“一條大青蛇從樑上飛將下”的巧合。又從雷雨冰雹地震海嘯和“雌雞化雄”,再到“太平道人”張角呼風喚雨自稱“天公將軍”,都是“天人相應”的魔幻故事。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和魏蜀吳“三國演義”,同樣是“春秋無義戰”魔幻故事連續劇。此所謂“正復為奇善復為妖”的“名可名非常名”,也還是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義可義非常義”!
時空穿越五百年,便有了“王莽篡漢之時天降此山”的“旁門皆有正果”。滾滾紅塵芸芸眾生求親許願求財求子祈求“自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的“紅塵夢”,依舊是“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只討得他“三鬥三升米粒黃金”回來佛祖還嫌“忒賣賤了”!
轉過來看《紅樓夢》第五回,遊幻境指迷十二釵,飲仙醪曲演紅樓夢。題曰:“春困葳蕤擁繡衾,恍隨仙子別紅塵。問誰幻入華胥境,千古風流造孽人。”第四回中,既將薛家母子在榮國府中寄居等事略已表明,此回則暫不能寫矣。
如今且説林黛玉,自在榮府以來,賈母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如寶玉,迎春探春惜春三個親孫女倒且靠後。便是寶玉和黛玉二人之親密友愛處,亦自較別個不同,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不想如今忽來了一個薛寶釵,年紀雖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而且寶釵行為豁達,隨分從時不比黛玉孤高自許目無下塵,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頭們,亦多喜與寶釵去頑。因此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鬱不忿之意,寶釵卻渾然不覺。
那寶玉亦在孩提之間,況自天性所秉來的一片愚拙偏僻,視姊妹弟兄皆出一意,並無親疏遠近之別。其中因與黛玉同隨賈母一處坐卧,故略比別個姊妹熟慣些。既熟慣則更覺親密,既親密則不免一時有求全之毀不虞之隙。這日不知為何,他二人言語有些不合起來。黛玉又氣的獨在房中垂淚。寶玉又自悔言語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漸漸的迴轉來。因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花。
是日先攜了賈蓉夫妻二人來面請。賈母等於早飯後過來,就在會芳園遊頑,先茶後酒,不過皆是寧榮二府女眷家宴小集,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一時,寶玉倦怠,欲睡中覺。賈母命人好生哄着,歇息一回再來。賈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們這裏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交與我就是了。”又向寶玉的奶孃丫鬟等道:“嬤嬤姐姐們,請寶叔隨我這裏來。”賈母素知秦氏是個極妥當的人,生得嫋娜纖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見他去安置寶玉自是安穩的。
當下秦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抬頭先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畫的人物甚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圖”,也不看系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副對聯寫的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及看了這兩句,縱然室宇精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裏了,忙説道:“出去,出去。”秦氏聽了笑道:“這裏還不好,可往那裏去呢?不然,往我屋裏去罷。”寶玉點頭微笑。有一個嬤嬤説道:“那裏有個叔叔往侄兒房裏睡覺的禮!”秦氏笑道:“噯喲喲,不怕他惱。他能多大了,就忌諱這些個!上月你沒看見我那兄弟來了,雖然和寶叔同年,兩個人若站在一處只怕那一個還高些呢。”寶玉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帶他來我瞧瞧。”眾人笑道:“隔着二三十里那裏帶去!見的日子有呢。”
説着,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寶玉便覺眼餳骨軟,連説“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時,有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雲:“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案上設着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着飛燕立着舞過的金盤,盤內盛着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着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卧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連珠帳。寶玉含笑,連説“這裏好”。秦氏笑道:“我這屋子,大約連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説着,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於是眾奶母伏侍寶玉卧好,款款散去,只留下襲人、媚人、晴雯、麝月四個丫鬟為伴。秦氏便吩咐小丫鬟們,好生在廊檐下,看着貓兒狗兒打架。
那寶玉剛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猶似秦氏在前,遂悠悠盪盪隨了秦氏,至一所在。但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希逢飛塵不到。寶玉在夢中歡喜,想道:“這個去處有趣。我就在這裏過一生,縱然失了家也願意,強如天天被父母師傅打呢。”正胡思之間,忽聽山後有人作歌曰:“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寶玉聽了,是女子的聲音。歌音未息,早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蹁躚嫋娜,端的與人不同。
有賦為證:“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荷衣欲動兮,聽環珮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慕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蘭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豔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寶玉見是一個仙姑,喜的忙來作揖,笑問道:“神仙姐姐,不知從那裏來,如今要往那裏去?我也不知這是何處,望乞攜帶攜帶。”那仙姑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痴。因近來風流冤孽,纏綿於此處,是以前來訪察機會,佈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然。此離吾境不遠,別無他物,僅有自採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甕,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試隨吾一遊否?”寶玉聽了,喜躍非常,便忘了秦氏在何處,竟隨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坊橫建,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一副對聯,乃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橫書四個大字乃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對聯,大書雲:“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痴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寶玉看了,心下自思道:“原來如此。但不知何為古今之情,又何為風月之債,從今倒要領略領略。”寶玉只顧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當下隨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內,只見兩邊配殿,皆有匾額對聯,一時看不盡許多。惟見幾處寫着:“痴情司”、“結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
寶玉看了,因向仙姑道:“敢煩仙姑引我到各司中游頑遊頑,不知可使得?”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貯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過去未來的簿冊,爾凡眼塵軀,未便先知的。”寶玉聽了,那裏肯依,復央之再四。仙姑無奈説:“也罷,就在此司內略隨喜隨喜罷了。”寶玉喜不自勝,抬頭看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兩邊對聯寫着:“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寶玉看了,便知感嘆。進入門來,只見有十數個大廚皆用封條封着。看那封條上,皆是各省地名。寶玉一心只揀自己的家鄉封條看,遂無心看別省的了。只見那邊廚上封條大書七字雲:“金陵十二釵正冊”,寶玉因問何為“金陵十二釵正冊”。警幻道:“即貴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冊,故為正冊。”寶玉道:“常聽人説金陵極大,怎麼只十二個女子?如今單我們家裏上上下下,就有幾百女孩兒呢。”
警幻冷笑道:“貴省女子固多,不過擇其緊要者錄之。下邊二廚,則又次之。餘者庸常之輩,則無冊可錄矣。”寶玉聽説,再看下首二廚上,果然寫着:“金陵十二釵副冊”,又一個寫着:“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寶玉便伸手將又副冊廚門開了,拿出一本冊來。揭開一看,只見這首頁上畫着一幅畫,又非人物,也無山水,不過是水墨滃染的滿紙烏雲濁霧而已。後有幾行字跡寫着:“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誹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寶玉看了,又見後面畫着一簇鮮花、一牀破席。也有幾句言詞寫着:“枉自温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寶玉看了不解。遂擲下這個,又去開了副冊廚門,拿起一本冊來。揭開看時,只見畫着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幹,蓮枯藕敗。畫後書雲:“根並荷花一莖香,平生遭際實堪傷。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寶玉看了仍不解。他又擲了,再去取正冊看。只見頭一頁上便畫着兩株枯木,木上懸着一圍玉帶;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詞道:“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寶玉看了仍不解。待要問時,情知他必不肯泄漏。待要丟下又不捨,遂又往後看時只見畫着一張弓,弓上掛一香櫞。也有一首歌詞雲:“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夢歸。”
後面又畫着兩人放風箏,一片大海,一隻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狀。也有四句寫雲:“才自精明志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消。清明涕送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後面又畫幾縷飛雲,一灣逝水。其詞曰:“富貴又何為,襁褓之間父母違。轉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後面又畫着一塊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其斷語云:“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後面忽畫一惡狼,追撲一美女,欲啖之意。其書雲:“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
後面便是一座古廟,裏面有一美人在內獨坐看經。其判雲:“勘破三春景不長,緇衣頓改昔年妝。可憐繡户侯門女,獨卧青燈古佛傍。”後面便是一片冰山,山上有一隻雌鳳。其判雲:“凡鳥偏從末世來,都知愛慕此生才。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後面又是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裏紡織。其判曰:“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詩後又畫一盆茂蘭,傍有一位鳳冠霞帔的美人。其判雲:“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後面又畫着高樓大廈,有一美人懸樑自縊。其判雲:“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紅樓夢》原著欣賞,就此打住。
看官注意了,但見賈蓉之妻秦氏房內,案上設着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着飛燕立着舞過的金盤,盤內盛着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着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卧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連珠帳。寶玉含笑,連説“這裏好”。秦氏笑道:“我這屋子,大約連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説着,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
卻説這“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自然是大唐盛世的古董。所謂“環肥燕瘦”,楊玉環肥美而趙飛燕瘦美,皆是漢唐帝王后宮宴樂的極品。這一邊擺着“飛燕立着舞過的金盤”,便是漢成帝劉驁第二任皇后趙飛燕的遺物。先不提唐代宗愛女壽昌公主和唐懿宗愛女同昌公主的寢具,只是這“西子浣過的紗衾”,則又穿越了財神范蠡與美女西施急流勇退共醉江湖的千年風月。有道是,“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悲喜千般同幻泡,古今一夢盡荒唐。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回頭且看,士隱於書房閒坐,至手倦拋書,伏几少憩,不覺朦朧睡去,夢至一處,不辨是何地方。忽見那廂來了一僧一道,且行且談。只聽道人問道:“你攜了這蠢物,意欲何往?”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現有一段風流公案正該了結,這一干風流冤家尚未投胎入世,趁此機會就將此蠢物夾帶於中,使他去經歷經歷。”那道人道:“原來近日風流冤孽又將造劫歷世去不成,但不知落於何方何處?”
那僧笑道:“此事説來好笑,竟是千古未聞的罕事。只因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絳珠草一株,時有赤瑕宮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這絳珠草始得久延歲月。後來既受天地精華,復得雨露滋養,遂得脱卻草胎木質得換人形,僅修成個女體,終日遊於離恨天外,飢則食蜜青果為膳,渴則飲灌愁海水為湯。只因尚未酬報灌溉之德,故其五衷便鬱結着一段纏綿不盡之意。恰近日這神瑛侍者凡心偶熾,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歷幻緣,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掛了號。警幻亦曾問及灌溉之情未償,趁此倒可了結的。那絳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並無水可還。他既下世為人,我也去下世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淚還他,也償還得過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風流冤家來,陪他們去了結此案。”
那道人道:“果是罕聞,實未聞有還淚之説。想來這一段故事比歷來風月故事更加瑣碎細膩了。”那僧道:“歷來幾個風流人物,不過傳其大概以及詩詞篇章而已,至家庭閨閣中一飲一食總未述記。再者,大半風月故事不過偷香竊玉暗約私奔而已,並不曾將兒女之真情發泄一二。想這一干人入世,其情痴色鬼賢愚不肖者,悉與前人傳述不同矣。”那道人道:“趁此何不你我也去下世度脱幾個,豈不是一場功德。”那僧道:“正合吾意。你且同我到警幻仙子宮中將這蠢物交割清楚。待這一干風流孽鬼下世已完,你我再去。如今雖已有一半落塵,然猶未全集。”道人道:“既如此,便隨你去來。”
卻説甄士隱俱聽得明白,但不知所云蠢物系何東西,遂不禁上前施禮,笑問道:“二仙師請了。”那僧道也答禮相問。士隱因説道:“適聞仙師所談因果實人世罕聞者,但弟子愚濁不能洞悉明白,若蒙大開痴頑備細一聞,弟子則洗耳諦聽,稍能警省,亦可免沉淪之苦。”二仙笑道:“此乃玄機不可預泄者,到那時只不要忘了我二人,便可跳出火坑矣。”士隱聽了,不便再問,因笑道:“玄機不可預泄,但適雲蠢物不知為何,或可一見否?”那僧道:“若問此物,倒有一面之緣。”説着,取出遞與士隱。士隱接了看時,原是塊鮮明美玉,上面字跡分明鐫着“通靈寶玉”四字,後面還有幾行小字。正欲細看時,那僧便説已到幻境,便強從手中奪了去,與道人竟過一大石牌坊,上書四個大字乃是“太虛幻境”。兩邊又有一副對聯,道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士隱意欲也跟了過去,方舉步時,忽聽一聲霹靂,有若山崩地陷。士隱大叫一聲,定睛一看,只見烈日炎炎,芭蕉冉冉,夢中之事便忘了對半。
看官注意了,“只因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絳珠草一株,時有赤瑕宮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這絳珠草始得久延歲月。”這天界有“赤瑕宮神瑛侍者”一枚,就恍若似當年“女煉石補天”遺棄的頑石。那麼,這地界有“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絳珠草”一株,會不會是西賀牛州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產品?又跟西賀牛州靈山雷音寺有沒有瓜葛?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有大荒山青峯梗無稽崖的“頑石通靈化玉”,也就會有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的“仙石通靈化猴”。這個美猴王曾去過西賀牛州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訪仙問道,後來護送唐僧“西天取經”就到了西賀牛州靈山雷音寺。此便是,物慾橫流人自迷,滾滾紅塵化作泥。色色空空色還空,虛虛實實虛亦實。
不知又過了幾世幾劫,因通背猿猴給豬八戒泄露了水簾洞的秘密,還在猢猻羣裏大肆散佈“異端邪説”,這就給自己招來了一場牢獄之災。“通背猿猴案”內幕消息和被告“抗辯陳述”爆料,也一直霸屏網絡熱搜榜。
在這份“抗辯陳述”裏,通背猿猴説,前一個輪迴的大劫難過後,西賀牛州的牛鬼蛇神們,曾在“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的花果山舉行慶功宴。水簾洞“渾然像個人家”,就留下了他們羣魔亂舞的魅影。魔首得意地宣告,把鷸蚌相爭的魚餌變成金錢貨幣,就是牽住了芸芸眾生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私慾初心。我給猢猻們的方寸福田裏都種下了心魔,即便是沐猴而冠“學人禮説人話”,也永遠跳不出“獸道”輪迴的“錢眼”了!“鍋灶傍崖存火跡,樽罍靠案見餚渣。”花果山的第五次滅頂之災,跟前幾次家國興亡的生死輪迴並無兩樣。“大禹治水”的“定海神針”,就是“拋定”貨幣工具的如意金箍棒。美猴王又激活了這個遺留在東海龍宮的“神鐵定子”,隨即就招來了“火燒花果山”的水深火熱大劫難。只討得他“三鬥三升米粒黃金”回來,佛祖還嫌“忒賣賤了”!
通背猿猴嘆息道,從原始共產主義大同社會到原始奴隸制小康社會的每次“公私之變”,都是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私慾心魔在作祟。西賀牛州的牛鬼蛇神呼風喚雨,便引出了東勝神洲“精神轉基因”的牛鬼蛇神兩面人紛紛出洞。芸芸眾生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心有靈犀一點通”,掉進“錢眼”就只能沉迷於物質世界的有形之象。跟着唸唸有詞“仁者愛人”或是“仁慈博愛”,也只是看到“硬刀子殺人”的殘忍,卻就是看不見“禮教吃人”和“錢吃人”的腥風血雨,更看不到“資本怪獸吃人”的社會老齡化和人口負增長“末日危機”。自“黃帝戰蚩尤”和“堯舜禹之變”的“夏禹傳子家天下”以來,東勝神洲芸芸眾生就始終跳不出鷸蚌相爭的“錢眼”。只是原始奴隸制小康社會的奴隸,又變成了現代資本主義社會的錢奴。花果山水簾洞“渾然像個人家”,猢猻沐猴而冠“學人禮説人話”,滾滾紅塵過客匆匆,不知奴隸變身錢奴何時才能變成真人?
通背猿猴説,芸芸眾生一盤散沙鷸蚌相爭窩裏鬥,也就變成了同類自相殘殺的惡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玉皇大帝的“安天大會”君臣父子等級禮法“割韭菜”體系,原本就是魔鬼吞噬生靈的叢林法則食物鏈。王者至尊的玉皇大帝,就是贏者通吃的三界霸主。西賀牛州的牛鬼蛇神,都是這個三界霸主的爪牙和幫兇。這些施展“禮教吃人”和“錢吃人”妖法魔術的牛鬼蛇神兩面人,不是開口“仁者愛人”就是閉口“仁慈博愛”,此便是“盜亦有道”的“正復為奇善復為妖”。羣魔爭霸的“春秋無義戰”,就是弱肉強食零和博弈願賭服輸的公平競爭合作共贏。只可憐草根錢奴鷸蚌相爭窩裏鬥,卻原來是鬼使神差自相殘殺的“不知常妄作兇”!
通背猿猴哀嘆,草根錢奴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私慾心魔躁動,就會對富豪權貴既得利益者產生憤恨,從而引發投機豪賭的激進冒險。這時,他們“學人禮説人話”的“要公平”,便是聲討既得利益者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自身貪婪和橫行霸道。美猴王也曾公開叫嚷“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同樣是鬥法鬥術勝王敗寇零和博弈的願賭服輸。從奴隸制小康社會直到現代錢奴制資本主義社會,始終就是“錢吃人”的經濟食物鏈惡性循環,也是草根錢奴懷揣私慾心魔自相殘殺的“春秋無義戰”!
通背猿猴説,芸芸眾生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就必然會在方寸福田形成心魔瘋長的糞土。有無相生難易相成,心有惡念邪氣必侵。物慾橫流道德淪喪,就根源於此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無形之氣。魔鬼把鷸蚌相爭的魚餌變成金錢貨幣,芸芸眾生就掉進了這個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錢眼”。物慾橫流迷障了心智,也就只能看到身外物質世界的有形之象。從拜物主義到拜金主義的科技創新,就是“如來佛手掌心”貨幣政策寬鬆緊縮頂層調控的“錢眼”。西賀牛州哲學的主觀唯心主義與客觀唯物主義辯證統一,就統統掉進了佛祖“無形之手”的“錢眼”。到頭來還是,只討得他“三鬥三升米粒黃金”回來,佛祖還嫌“忒賣賤了”!
通背猿猴又解釋説,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盈虧賠賺零和博弈勝王敗寇願賭服輸。有買才有賣,有賣才有買,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眾妙之門”。問題是,如果掃黑除惡滅掉了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私慾心魔,這個“錢吃人”的買賣還能繼續交易嗎?這個拜物主義的金錢貨幣畫符還能顯靈嗎?有道是,“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追求社會公利最大化,這是道法自然法則“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人慾。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卻是道法叢林法則“損不足以奉有餘”的人慾。所謂“存天理滅人慾”的“道可道非常道”,到底是自然法則“天之道”還是叢林法則“獸之道”?歸根結蒂,究竟是以宇宙生態系統“渾然像個人家”看世界,還是從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看世界,這才是正邪善惡“道不同”的核心價值觀抉擇。芸芸眾生跳不出“獸道輪迴”的“錢眼”,正是因為總是固守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獸性劣根!
通背猿猴悲嘆,不怕食品轉基因,就怕西賀牛州牛鬼蛇神的精神轉基因。“鍋灶傍崖存火跡,樽罍靠案見餚渣。”花果山水簾洞“渾然像個家”,過客匆匆又一個輪迴。東勝神洲牛鬼蛇神“西天取經”,芸芸眾生就跟着掉進了這個追求一己私利最大化的“錢眼”。物慾橫流迷障了心智,也就只能看到身外物質世界的有形之象。私慾生情,情生色相。色生光影,光怪陸離。色色空空,空空色色。滾滾紅塵芸芸眾生求親許願求財求子祈求“自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的“紅塵夢”,卻依舊是“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前生為錢奴,轉世做錢奴。只討得他“三鬥三升米粒黃金”回來佛祖還嫌“忒賣賤了”,草根錢奴又能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