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吉美博物館館藏中國文物簡介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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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是繼英國之後歐洲收藏中國文物的第二大中心。在法國,國立圖書館、池努奇博物館和楓丹白露博物館均收藏大量中國文物,僅盧浮宮博物館曾收藏的中國文物就多達3萬件以上。20世紀初敦煌莫高窟藏經洞的發現,讓這裏變成一處世界級的敦煌文物寶庫。但是與大英博物館、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不同,你並不能在盧浮宮看到這些文物,它早就把珍藏的中國文物與神秘的敦煌藝術移交給巴黎的吉美亞洲藝術博物館。法國著名考古家伯希和在敦煌和新疆等地所收集的繪畫、雕刻、木版畫、青銅玉器、飾品等均存放在該館。
法國吉美博物館(Musée Guimet,http://www.guimet.fr),別名國立吉美亞洲藝術博物館,位於巴黎第16區。在百餘年的發展歷程中,吉美博物館的館藏幾經調整,從最初以宗教藝術為主,發展為現在涵蓋亞洲大部分地區、縱貫5000多年曆史、擁有6萬多件藏品,它是歐洲最大的亞洲考古與藝術機構。主要展現埃及、古羅馬、希臘、中國和其他亞洲國家的宗教文化博物館,有自18世紀以來的中國藝術品兩萬餘件,包括19世紀70年代英法聯軍從圓明園掠去的大量文物。
一、發展歷史
法國吉美國立亞洲藝術博物館,是在里昂工業家愛米爾•吉美的宏偉規劃誕生的。最初旨意為展示埃及古羅馬希臘及亞洲國家的宗教。多次埃及希臘之行,加上1876年途經日本,中國和印度的環球旅遊,他得以收藏大量的藝術品,並從1879年起在里昂展出。
1889年在巴黎正式建立吉美博物館後,這些收藏品被遷至其中。起初,這個博物館主要展現的是埃及、古羅馬、希臘和亞洲國家的宗教文化,但後來,因一系列遠東不同地區的考察探險,博物館在保留古埃及宗教部分的同時,對亞洲越來越關注。
1927年,吉美博物館歸屬法國博物館總部,因而接納了一大批探險家在中亞和中國考察探險時獲得的藝術品。後來,博物館又先後收到印度支那博物館的原件真品和法國赴阿富汗考察隊提供的出土文物。同時,時任館長的約瑟夫·赫金完成了館內中庭加頂工程,使得部分高棉收藏品得以展出。吉美博物館遂以其泛印度文化圈豐富的藝術收藏而樹立名望。
1945年起,法國國有博物館收藏大規模重新組合。吉美博物館將其埃及部分轉讓給盧浮宮,後者則把亞洲藝術部分作為回贈。吉美博物館因而成為首屈一指的亞洲藝術博物館。
1993年,吉美博物館浩大的改建工程得以制定,並於1996年破土動工,現已全面竣工。改建工程首先關注的是:強調自然光線的處理及在佔地5500平方米的陳列廳中創造出開放的透視觀。
二、中國文物來源
法國吉美博物館裏中國藝術品的來源,大致可分為四個時期:1860年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後掠到海外的稀世珍寶;1900年八國聯軍劫搶的典章文物;20世紀初外國傳教士等以考察探險等名義到中國掠走的大量文物;民國時期軍閥混戰倒賣而出的奇珍。
埃米爾·吉美的個人收藏,當然是博物館中國文物的最早來源,之後還有一些機構和收藏家的捐贈。
(一)弗雷(Henri Nicolas Frey)

2005年5月香港蘇富比拍賣會上,一幅《純惠皇貴妃油畫像》以23600000港元成交,由蘇富比公司證明來自弗雷家族。
清宮的帝后畫像對於清代宮廷歷史而言是史實的記錄,對於藝術史而言是中西文化交流的見證。清宮的帝后畫像應該是秘不示人的皇家珍藏,如何又會在民間甚至萬里之遙的歐洲出現呢?根據清宮典制,歷代皇帝崩逝後,他生前的畫像也包括后妃的畫像,用過的璽印以及珍愛的文玩器物,一部分隨葬陵寢,其餘都置於壽皇殿供奉,這在檔案中是有詳細記載的。乾隆皇帝享年最久,在位時間也最長,所以壽皇殿中以他的遺存最多。這些供奉在景山的壽皇殿裏靜靜的沉寂着,享受着子孫定期的祭祀。直到一天,隆隆的槍炮聲伴着嘈雜的人聲腳步,一羣深目高鼻的西洋人闖將進來,滿清皇室數百年的尊嚴瞬間崩潰。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城,京城裏的各處王府及皇家園囿都成為侵略軍的駐地,當年侵華法軍駐紮在紫禁城背面的景山,而司令部就設在壽皇殿,最高將領是少將司令Henri Nicolas Frey,中文名“弗雷”。弗雷將軍將壽皇殿的部分帝后畫像以及其它文玩作為“戰利品”收入囊中,在歸國時帶到歐洲,自此“弗雷”的名字就與歐洲藏的中國文物特別是清宮文物緊密相聯。
曾經有一個名叫皮埃爾.洛蒂的法國人寫過一本書——《北京的陷落》,書中用直描的詠歎調講述了自己跟隨侵華法軍進入壽皇殿的所見所聞:“在一些像房間一樣大的抽屜裏,盛着卷在紫檀木和象牙軸上、包在黃緞子裏的先帝畫像。其中一些十分壯麗,代表着一種在西方見不到的藝術,一種雖然和我們不同但足以與我們平起平坐的藝術。”壽皇殿裏的宮廷畫像和璽印當時被侵略者大量掠奪到歐洲,而弗雷家族的收藏應該就是來源於此。
其實綜觀近40年的拍賣市場,我們不難發現所有有關中國皇帝肖像的收藏市場來源幾乎都是法國,這和“八國聯軍”各國當時的駐紮營地有很大關係。其中一個例證就是中南海里的紫光閣,這裏曾經存放着數百幅乾隆朝的功臣繪像,八國聯軍侵華之後便散佚殆盡,幾乎全部流落海外。“紫光閣功臣像”近些年頻繁進入市場,所有繪像的首次露面都是在德國,因為當年德軍的駐華司令部所在地正是紫光閣。“所以,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2001年9月,巴黎一家名為Poulain & Le Fur的拍賣公司舉行過一場中國藝術品拍賣,其中重要物品均來自弗雷家族。拍賣會上,康熙御十二組璽和一方乾隆“太上皇帝之寶”璽印,最後以數百萬法郎的價格被一位華人買家收入囊中。“這也是華人買家較早在海外拍賣會上顯露出以高價回購流失文物的姿態。”巴黎索邦大學法國東方藝術研究院梁璉回憶説,那次拍賣規模不算大,但帶來了海外中國宮廷藝術品市場在以後數年裏的一連串價格反應,似乎自此,中國皇家御製藝術品開始受到令人吃驚的追捧。當年的十二組璽印僅僅在兩年以後,就以1980萬港幣的高價在香港佳士得春拍上成交。與此同時,弗雷家族收藏的其餘幾件清代宮廷繪畫,也紛紛以不菲的價格在各地落槌。
**弗雷從1925年—1931年分多次將其所藏中國藝術品,捐贈給法國政府,最初收藏於盧浮宮博物館,至1945年移交給國家東方藝術博物館,即吉美博物館。**其中包括:乾隆皇帝油畫肖像二幅、皇妃油畫肖像二幅、郎世寧繪《哈薩克貢馬圖》、《康熙南巡圖》(第二卷)、《木蘭圖》(四卷)等重要藏品。
除捐贈博物館的部分外,弗雷家族後人也陸續將一些藏品轉而售出。《嘉妃半身像》於2001年9月23日在巴黎拍賣時被法國Dole博物館運用優先權購藏。《純惠皇貴妃朝服像》被一亞洲買家拍得,並於2003年在香港蘇富比春季拍賣中,雖高價溜標,但最終以近兩千萬港元議價成交。《乾隆南巡圖·第一卷》以1200萬法朗左右成交,《乾隆南巡圖·第七卷》殘卷也以900萬法朗成交。康熙御用《佩文齋12璽》以650萬法朗成交,很快又在香港2003佳士得春季拍賣中以1980萬港元成交;乾隆御用《太上皇帝之寶》璽也拍至460萬法朗(此印2003年香港蘇富比秋拍中,更以近900萬港元成交)。
(二)保羅·伯希和(Paul Pelliot)

保羅·伯希和(Paul Pelliot,1878-1945)在漢學方面極富天賦。早年在法國政治科學學院、東方語言學院等處學習,1899學習並供職於印度支那考古學調查會(即法蘭西遠東學院),曾數次奉命往中國,為該學院購買中國古籍。

1908****年,法國探險家伯希和(右)用500兩銀子從王圓籙(左)那裏換取了大約7000件文物,包括珍貴的經卷、6000多卷寫本和一些畫卷,裝滿10輛大車,於1909年運往巴黎。其中的繪畫220卷、木雕20餘件,就被收藏在吉美博物館中。

伯希和拍下的當時的敦煌莫高窟
1906年,伯希和考察團乘火車經俄羅斯進入我國新疆的喀什,最初計劃前往敦煌拍攝洞窟,並沒有聽説有藏經洞之事。當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了敦煌藏經洞,於是直奔敦煌,一路不停,星夜兼程。

莫高窟的九層樓還只是五層樓
伯希和一行來到莫高窟前,這時藏經洞的門緊鎖着,王道士不在莫高窟。伯希和便開始了對所有洞窟進行編號、測量、拍照和抄錄各種文字題記,同時拍攝了大量的照片,這是有史以來對莫高窟第一次的全面而詳細的考察活動。

莫高窟第249窟、250窟、251窟外景
伯希和對洞窟內容和題記等文字資料進行記錄,後分別以《伯希和敦煌石窟圖錄》與《伯希和敦煌石窟筆記》為名多卷本出版,成了今天研究敦煌石窟的重要資料。

1908年,伯希和探險隊在莫高窟
伯希和與王道士進行交涉,他流利的漢語很快就博得了王道士的好感,而且,**王道士從談話中得知,伯希和並不知道他把一大批寫本出賣給了英國考古學家斯坦因(世界著名考古學家、國際敦煌學開山鼻祖之一),**所以他對這些洋人的堅守諾言感到滿意。

藏經洞和擺在洞窟甬道上的經卷
伯希和同樣使用了金錢誘惑的辦法,答應給王道士一筆香火錢。經過大約二十多天的交涉,伯希和就被引進藏經洞。這是繼斯坦因之後第二次走進藏經洞的外國人。

面對着這數萬件珍貴文獻,伯希和在驚呆之餘,立刻盤算了一番,然後下決心把它們全部翻閲一遍。在以後的三個星期中,伯希和在藏經洞中以每天一千卷的速度翻檢着每一件寫本,並把它們分成兩堆,一堆是最有價值的文獻,另外一堆則是必要時可以捨棄的寫卷。

伯希和挑選完畢,向王道士提出想全部得到的要求,最終以500兩銀子換得了藏經洞寫本的精華,它們的數量雖然沒有斯坦因攫取的多,但質量最高,許多都是無價之寶。王道士答應賣出的另一個條件是要伯希和一行嚴守秘密,他們的談判也是在極其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
伯希和在得到他所要的東西之後,就讓同行帶着文物箱子通過海運回國,而他自己則帶了一箱子手稿前往北京。他知道寫本尚在途中,這次來京,對莫高窟寫本之事守口如瓶。
1909年5月,伯希和又受法國國立圖書館委託,到北京購買漢籍。這時,從藏經洞劫得的大批文獻已安全運抵巴黎,入藏法國國立圖書館。伯希和於是隨身攜帶一些敦煌珍本買好中國學者,以取得在收購珍本漢籍時的幫助。
由於伯希和等法國學者先聲奪人,法國的敦煌學研究在歐美國家中一直居領先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法國敦煌學研究有了進一步發展,對敦煌文獻中藏文、回鶻文、于闐文等少數民族文獻的研究成果尤其突出。
(三)盧芹齋

盧芹齋(C .T. Loo, 1880-1957),浙江湖州人,先後旅居法國、美國等,二十世紀初國際著名的文物販子、大古董商,將許多中國國寶級的文物販賣至國外。吉美博物館從盧芹齋手中得到中國藝術品主要通過兩種方式。一是購買:在巴黎的一次拍賣中,盧芹齋一次就賣出青銅器、雕塑、玉器3000餘件,吉美是其中的買家。二是捐贈:“二戰”期間,盧芹齋避難美國,他在巴黎費盡周折修建的備受矚目的、收藏有大量精美中國文物的紅樓,被迫置於吉美博物館的保護之下,才得以免遭戰火的洗劫。因此,為表感謝,“捐贈”一些藏品是“理所應當”。
據中國古董界人士介紹,流失於海外的中國古董,約有一半是經過盧芹齋的手售出的,其中以昭陵六駿中的“颯露紫”和“拳毛騧”最為著名,它們大約在1916年至1917年被偷運至美國,被盧芹齋以12.5萬美元賣給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當時,盧芹齋將昭陵六駿石刻全部打碎準備偷運出國,幸而其中四駿被北洋政府查獲,但“颯露紫”與“拳毛騧”被其偷運出國,賣給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雖經中國政府多次討要,仍未成功,唐太宗昭陵六駿天各一方,令國人唏噓。
提起盧芹齋,中西方收藏家和博物館幾乎無人不曉。盧芹齋一生,從古董學童到國際文物市場的幕後操盤手,幾乎一半以上流失海外的藝術品都和他有關,多數西方博物館、大藏家,都是他的客人。他用出書、辦沙龍等各種手段推銷中國傳統文化,讓外國人認識到中國除了瓷器還有玉器、青銅器。盧芹齋一生走私出賣的明以前造像,石刻,青銅器,玉器不計其數,其中大量出自於歷代皇帝被盜的陵墓。盧芹齋給中國文化,考古,文物鑑定等方面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三、館藏中國文物
法國吉美亞洲藝術博物館中國展廳分遠古中國,古典中國和佛教中國三大部分,另外西藏與尼泊爾等單獨組成了喜馬拉雅山文化展區。吉美博物館中藏有自18世紀以來的中國藝術品兩萬餘件可謂藝術類別齊全。在考古領域主要有:新石器時代的玉器、商、周朝的青銅器及其馬飾車具、銅鏡、古幣和漆器等。在雕塑領域,除了一些展現佛教藝術的大件作品外,還有漢、唐時期的收藏。在裝飾領域,則呈現出完整的歷史全貌,通過一萬餘件陶瓷、粗瓷、青瓷、硬瓷,反映了瓷器歷史的技術革新。另外,館內還收藏了自唐至清代的千餘幅繪畫作品。吉美博物館館藏的中國文物可謂藝術類別齊全,幾乎跨越整個中國歷史,遠到春秋,五代,近至元明清朝,中國大部分歷史時期的文化瑰寶在這裏均可見到。
瓷器
在吉美博物館這2萬餘件的中國文物中,中國陶瓷器約佔半數以上,是海外博物館收藏中國陶瓷最多的一家。從最早的原始瓷器一直到明清的青花、五彩瓷,各個朝代各大名窯的名品應有盡有,且多為精品,幾乎組成了中國瓷器的整個體系。所藏中國瓷器,康熙瓷最多,也最精美,其次是明中晚期瓷器,再就是高古瓷。至於雍正以後的清瓷,在吉美似乎沒有什麼地位,多數連展廳都進不去,只能在樓梯與展廳之間的走廊裏陳列,儘管這些瓷器非常精美,而且不乏官窯精品。由此可見,吉美博物館收藏的中國古代陶瓷不僅數量多,而且品質上乘。

其中吉美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是一件元代藍釉白龍紋梅瓶,釉色和裝飾圖案則使之成為梅瓶中的翹楚:通體施以深沉典雅的寶藍色,在肩和腹的焦點位置,描繪出一條蜷曲騰飛的白龍和一顆火焰珠,其間點綴四朵火焰形雲紋。這雅緻靜和的寶藍底色,與動感十足、絢麗光潔的白龍,既有強烈明顯的對比,也有動靜相宜的互補。元霽藍釉白龍紋梅瓶目前可見僅存四件,分別收藏在北京頤和園、巴黎吉美博物館、揚州博物館、大連藏家張寶權手裏,北京和巴黎的都有瑕疵,北京的瓶身有裂痕,巴黎的龍頭部分燒製時就有瑕疵,揚州的保存最完好,也是最大的,是不可多得的國寶級文物精品。

天順時期是中國瓷器的空白期,傳世瓷器很少,至今沒有發現一件署有年款的官窯瓷器,而且民窯瓷器上也極少署年款。台北故宮對於明代空白期瓷器已經出現了“官窯”的定義。對比台北故宮藏品,吉美博物館中所藏一對明天順青花高士紋梅瓶,可謂空白期極為少見的典型“官窯”器。

還有一件德化窯白瓷觀音坐像,堪為稀世珍寶。

繭形雙耳瓶 仰韶文化半坡時期

卧虎型枕 金代

青瓷龍紋罐子



唐三彩盤

北方青瓷(五代及北宋)

五代或北宋磁州窯系白釉瓜型注壺

五代或北宋初耀州窯青瓷剔花牡丹紋雙鳳口注壺

北宋或金耀州窯青瓷印花纏枝牡丹紋碗

元德化窯青白瓷雙螭耳盤口瓶

金或元鈞窯玫瑰紫釉葵式花盆

西夏磁州窯黑釉剔牡丹花紋梅瓶

明天順青花高士紋梅瓶(一對)


清乾隆(帶年號款)江西景德鎮窯粉彩百花錦紋樽
書畫
館內還收藏了自唐至清代的千餘幅繪畫作品。敦煌盛唐時期的《阿彌陀西方淨土變圖》、《普賢菩薩騎象》和《行腳僧像》是吉美博物館的重要鎮館之寶。

《阿彌陀西方淨土變圖》
作為八世紀的絹畫,《阿彌陀西方淨土變圖》屬於描述極樂世界最早的一件畫作。畫中,阿彌陀佛居中,上為華蓋,旁有觀音和菩薩;下方舞樂齊奏,蓮花寶池在前方,無數化生童子游玩其中,寶樓閣則巍立於天界上方。整個畫面色彩斑斕,堪稱傑作。

《行腳僧像》
《普賢菩薩騎象》幡畫,線條運筆流利,色彩鮮豔,綠、紅、白、黃、藍色呈現強烈對比;而《行腳僧像》則描述一行僧,身伴一虎,手持念珠與香棒,揹負一簍經書,後掛拂塵和淨水瓶等物,反映了行僧的艱辛與執著。

後晉天福八年(943)《水月觀音》絹本像
此外,該館所展的敦煌文物中,有四分之一是觀音像,其中《水月觀音》尤為特殊。它紙本加彩墨,為九世紀末至十世紀初作品,集合了不同文化因素,深受中亞藝術影響。基本特徵為:菩薩遊戲坐,姿態隨意,身後為一輪圓月背景,手持淨瓶和柳枝,周圍場景繁簡不一,通常描繪有泉流池沼、山巒叢林,宛若一幅山水畫。

《華嚴經七處九會變相圖》人物眾多、線條細密流暢、色彩瑰麗、構圖謹嚴,佛像則姿容豐美,寶相莊嚴,敦煌繪畫中當之無愧的國寶級珍品。

《熾盛光佛並五星》

《千手千眼觀音菩薩像》

《供養人畫像》

《供養菩薩圖》

《地藏菩薩像》

《寶塔心經》

刺繡《佛説齋法清淨經》片段 長:90.5cm;寬:27.8cm 唐代(7-9世紀) 此件繡品為敦煌藏經洞所出唯一的一件刺繡佛經。1909年,伯希和從敦煌回到巴黎,除珍貴的手稿和畫卷外他從中國獲得的文物還包括一批珍貴的紡織品,如經帙、經巾、桌布和各色絹畫等。絹畫上的佛像常以銀繪、墨繪或黃繪(石黃)為之,織物和石窟壁畫中表現的相似。直到2010年,這批紡織品才最終得以全面清理和編目。雖然是一手資料,但是伯希和對這些紡織品殘片並不十分感興趣,因為19世紀末以前中國還沒有開始墓葬發掘。他在探險筆記中寫道:“1908年3月7日,我發現兩塊奇怪的絲織物,一塊是織物,另一塊是刺繡,藍色的繡地上用白色的絲線以鎖繡針法繡以完整的《佛説齋法清淨經》經文,字體非常奇特。”1908年3月13日寫道:“今天找到一塊羅織物,上面少數神像還非常完好。”3月20日寫道:“一條精緻的繫帶……”。但是關於紡織品我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他的探險筆記花大量的筆墨記錄了手稿的發現。1910年,伯希和帶回的文物在其收藏地盧浮宮展出,其中可能也有一些紡織品,但是在沙畹的報告中沒有記錄。一些保存狀態不好的幡被拆開來,只展出繪有圖像的幡身,幡帶等則長期丟在庫房裏。

菱格紋綺地刺繡鳥銜花枝 EO. 1191/A 長: 8.0cm;寬:13.5cm 晚唐-五代(9-10世紀)。EO1191/A拼接圖1994年羅馬舉行的名為《絲綢之路》國際性展覽上展出了三件伯希和收集的敦煌紡織品,除上述吉字葡萄中窠立鳳紋錦外還包括一件鳥銜花枝刺繡殘片(EO.1191/A)和一件鳥紋幡頭(MG.24643),該幡頭和其他六件非常相似的幡頭都是由羅伯爾·熱拉-貝扎爾重新整理的。1992年在法國國家圖書館主辦的名為《中國印象》的展覽上又展出了兩件,一件是聯珠對獸紋錦緣經帙(EO.1207),另一件是竹編經帙(EO.1200)。後者還有藍色和米色絲線編織的漢字“大智論第一帙”。
70年代出版的**《伯希和敦煌繪畫品目錄》**提到伯希和從藏經洞中一共拿走216件藝術品,但後來又從吉美博物館庫房發現未錄入的《華嚴十地品變相圖》、《華嚴經七處九會變相圖》,這樣就有218件。不過,伯希和將其中雙菩薩立像、地藏像等2件送給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吉美實際藏敦煌藝術品仍是216件。因為好一點的繪畫品已經被斯坦因選走,留下的基本上是殘片,掛幡為多,所以吉美博物館的繪畫品多數是菩薩、地藏等單體造像,《伯希和敦煌繪畫品目錄》將繪畫品分為佛、菩薩、神王、弟子、其他五大類。



新疆地區佛教壁畫



清代 郎世寧《哈薩克貢馬圖卷》
另據某拍賣公司網站介紹的一件拍賣商品介紹:1910年巴黎原版初印**《吉美博物館藏掠走中國圓明園之繪畫目錄》**精裝畫冊一件(美國弗里爾美術館舊藏),是書扉頁鈐有Freer Gallery of Art之印鑑,據推測應為美國弗里爾美術館舊藏。由法國遠東學院Tchang Yi-Tchou與東方考古學家阿坎(Joseph Hackin,1886-1941)合著、扉頁鈐章“FREER GALLERY OF ART WASHINGTON.D.C”、開創人愛米爾·吉美(E.Guimet)作序,為吉美博物館館藏中國書畫的首次出版面世。是書內收錄石濤、倪瓚、夏珪、沈周、仇英、馬麟、黃公望、趙孟頫、董其昌、王羲之、惲壽平、文徵明等人畫作181幅,部分配珂羅版高清插圖,每件皆介紹其名稱、年代、作者、尺寸、收藏來源等詳細信息,並附各時代著名畫家中外文名稱對照,是極為珍貴的書畫著錄及史料文獻。
青銅器
吉美博物館在青銅器收藏中也不乏珍品。最為有名的則屬於周代銅器的一組《令簋》(西周初),它於1929年出土在洛陽馬坡,雙獸耳,四足方座,頂部蓋已失,口部飾一圈回首鳳紋,腹部以鈎連雷紋組成。

典藏中青銅器《象尊》則屬最為罕見的稀物。它體形龐大,長96釐米、高64釐米、寬45釐米,背部開口的長寬為26和21釐米,屬商末銅器;腹外側與頭部刻有獸面紋,耳、鼻、足部飾有鱗紋,應為湖南、湖北出土器。從該尊背部的開口形狀判斷,其原先應有一個蓋,且與倫敦大英博物館和東京根津美術館的藏品“雙羊尊”大致相同,遺憾的是頂蓋已失和象鼻大部被毀,但它仍不失為目前世上所知的動物型尊中最大的一件。如同同時代的大部分尊的風格,《象尊》應該屬於殷商晚期的作品,甚至可追溯到西周初期。傳説該尊出土於湖南長沙,但無處查證,不過其自然寫實的造型和紋飾風格使得專家判斷更傾向於“它出自長江流域中部盆地的工匠之手”。
如稱該尊為鎮館之寶,可能不為誇張,其背後也不乏坎坷經歷。1903年6月在杜魯歐拍賣所舉行的“中國日本工藝品:青銅器、漆器、琺琅器、織物等—已逝保羅·伯諾(原盧浮宮友協會財務總監)的收藏”拍賣中,法國收藏家伊扎克·德·卡蒙多伯爵以3000法郎將其收入手中。當時編號為405的拍賣目錄描述如下:“大件象,風格古老,背上附圓腹型壺,可能為後代加制;動物站立,短鼻上卷;象體全身如同壺一樣雕有豐富的紋飾;綠鏽色;高1米、寬0.95米。”同年,卡蒙多伯爵將之捐贈給國家,但保留生前使用權。1911年卡蒙多過逝,次年該尊才與伯爵其它的精美西方傢俱以及日本版畫等贈品正式轉入盧浮宮,成為國家不可轉讓變賣的財產。不幸的是,1914年盧浮宮遠東分部將其歸入“緬甸或高棉的雕塑”中,編號為291的藏品目錄僅描述該尊為“綠色青銅象”,並未提及其他;但到1922年,《象尊》才找到自己的正式位置,被納入“中國雕塑”範圍,且獲得屬於“公元前3世紀前的中國藝術”的美譽。1945年,該尊被轉入吉美博物館。1975年,其曾在紐約舉辦的“吉美博物館之珍品”展出,直至2004年的中法文化年才被再次借到上海博物館,首次與中國觀眾見面。




中國古代青銅器
雕像
在雕塑領域,除了一些展現佛教藝術的大件作品外,還有漢、唐時期的收藏。

伯希和從敦煌拿走木雕觀音像、陶製比丘像等一些別的藝術品,大約有20多件。如高達120釐米的石雕彩繪阿難立像、隋代鎏金七佛等。

中國古代佛頭

石造像數件(北朝時期)

北齊佛五尊像

遼三彩羅漢像

北魏熙平三年釋迦牟尼佛與多寶如來

藏傳佛像



中國古代佛像

飽經滄桑的迦葉頭像,原為洛陽龍門石窟的石刻佛像
隨着國門洞開,西方的學者、探險家、古董商乃至一些文化掠奪者蜂擁而至。也就是在那個時期,洛陽一帶的文物第一次成批量地流向海外。有很多幾經轉折,現今就展示在吉美的展廳裏。據統計,吉美收藏的佛教雕塑中,有8件來自河南洛陽的龍門石窟。
古玉
古玉收藏大多來自由法國收藏家吉斯萊於1933年捐獻給盧浮宮而後轉至吉美博物館的贈品。
漢玉中最為出色的當屬一件《白玉虎》(西漢)玉雕,虎側身行走於雲氣之上,身體線條陰刻,簡單流利,氣勢渾然,陽剛而又神秘。另據記載,該館一件明代“玉杯”從路易十四時代就出現在皇家典藏錄中。

西漢獸面紋玉璧
四、結語
法國各博物館、圖書館收藏中國曆代文物約260萬件,這些文物均是在近代殖民主義時期從中國非法掠奪所得。盧浮宮博物館羈留中國文物達30,000件以上,其中原始社會的彩陶器、商周青銅器、瓷器的收藏量達6000多件。其分館吉美博物館還收藏中國文物數萬件,佔該館館藏文物總數一半以上。其中歷代陶瓷器12000件,居海外博物館中國陶瓷收藏之首。此外,巴黎等市立博物館的中國文物收藏數量均與盧浮宮不相上下。法國國立圖書館收藏敦煌文物達10000多件,包括北魏的絹寫本、隋朝的金寫本、唐代的絲繡本、唐代金書、明萬曆刻本、大清萬年地圖、圓明園的40景詩絹本等。其中敦煌書畫的三種唐拓本均為孤品、稀世珍寶。

現任吉美博物館館長蘇菲·馬卡列烏
蘇菲·馬卡列烏認為:“流落境外的中國文物是中國文明最好的大使。……我不認同這樣一種説法,即一件藝術品僅僅屬於其創作地或者製造地,以中國藝術品為例,有許多物件都是以外銷作為目的的,藝術品的出口可以説是非常自然的狀態,而對於購買中國藝術品我們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和傳統,同時我們也歡迎中國人來購買法國的藝術品。還是那句話,文物是會旅行的,得尊重這種運動,以更加開放的心態去接受它。”
我們來看看孔子是怎麼回答她的。在《論語·憲問篇》中,有人問孔子:“以德報怨,何如?”孔子的回答是:“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才是我們民族文化傳統中,關於如何處理“德”與“怨”關係的正確判斷。
“以德報怨”的觀念的核心,是希望通過受害者的忍讓,來觸動加害者的良知,促其幡然悔悟。這種觀念不僅古代有,今天也存在。但是,設若加害者沒有良知,不願意幡然悔悟,該怎麼辦呢?即如,侵略者打上門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難道中國民眾要以德報怨,俯首帖耳地做良民順民嗎?設若如此以德報怨,還需要為民族獨立而奮鬥嗎?或者,如白毛女、大春們,受盡黃世仁們的欺凌,就該忍氣吞聲嗎?設若如此以德報怨,還要反抗黃世仁們嗎?設若如此以德報怨,只會讓加害者變本加厲,無異於助紂為虐。
直:正直,古義中直為值的通假,相當的對價,適量代價。“適當的”不是“等價的、等值的”。等值的理解在歷史上也有過,比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殺人償命”。然而,人類社會的發展過程,不是一個善與惡重複上演“零和”的過程,而是一個“善長惡消”的過程;所以,“抑惡揚善”才是倫理的當然態度。以直報怨,不是純經濟賬,不是純數字等式;比如在刑法中,“主動搶人100元”與“被迫退賠100元”不能互相抵消,而要在退賠100元之外,另加對“惡”的懲罰措施;再比如在民法中,“違約行為致使守約方經濟損失100元”,也應對違約方額外處罰以維護契約精神:100元+銀行逾期貸款利息。
比孔子更早一些的齊襄公又是怎麼做的呢?春秋時期,紀侯向周夷王進讒言,夷王三年,齊侯因此被周夷王命人投入鼎中活活烹殺。齊人哀之,諡為哀公。自哀公開始,傳九世到齊襄公姜諸兒,齊襄公出兵滅紀國,為齊哀公報仇。從公元前868年齊哀公被處死,到公元前690年齊國復仇,前前後後近200年,共歷了九代人,號稱九世之仇。《公羊傳·莊公四年》評述:“九世猶可以復仇乎?雖百世可也。”
後來,漢武帝説:”齊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遂堅決北伐匈奴。
參考資料:
1.百度百科 吉美博物館,https://baike.baidu.com/item/吉美博物館/1116476?fr=aladdin
2.上海泓盛拍賣商品:1910年巴黎原版初印《吉美博物館藏掠走中國圓明園之繪畫目錄》精裝畫冊一件(美國弗里爾美術館舊藏),http://www.hosane.com/auction/detail/P14121157
3.我國文物流失海外基本情況及各國藏中國文物,http://www.sssc.cn/a/20120924/134844946778665.shtml
4.百度百科純惠貴妃像,https://baike.baidu.com/item/純惠貴妃像/10373953?fr=aladdin
5.法國吉美博物館藏中國絕美瓷器!(高清大圖欣賞),http://www.360doc.com/content/17/1127/21/15709_707693522.shtml
6.盧芹齋_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E5%8D%A2%E8%8A%B9%E6%96%8B/6692675?fr=aladdin
7.完整豐富的唐代織品實例——關於法國吉美博物館藏敦煌紡織品,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0543647011147418&wfr=spider&for=pc
8.法國這家博物館為何能收藏兩萬多件中國文物?_吉美,http://www.sohu.com/a/249911794_412753
9.巴黎吉美博物館參觀指南,在法國看吳哥窟文物 - 馬蜂窩,http://www.mafengwo.cn/gonglve/ziyouxing/25474.html
10.郎世寧的油畫《純惠貴妃半身像》藝術成就極高,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89274626049007278
11.近觀法國吉美博物館的中國文物_藏趣逸聞_新浪收藏_新浪網,http://collection.sina.com.cn/cqyw/20130822/1453124677.shtml
12. 吉美博物館館長:流落境外的中國文物是中國文明的大使-搜狐文化頻道,http://cul.sohu.com/20151021/n42381202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