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目前官僚主義形式主義氾濫的深層原理的一點思考_風聞

對目前官僚主義形式主義氾濫的深層原理的一點思考

昨天同時反覆閲讀得兩個文章，一個約翰·貝拉米·福斯特，美國俄勒岡大學社會學家，《資本主義已經失敗 社會主義將開闢人類急需的進步階段》 （文章來源：《世界社會主義研究》內部資料，2019年 ）提示了資本主義正在進入的歷史腐朽階段的種種症狀，現實壟斷資本勢力通過所謂的市場經濟哲學，散佈成一種由經濟操控一切的全能意識形態，將一切商品化，對人民的經濟壓迫與精神麻醉，為了極少數人的私利不斷增長，無視全球環境可持續發展的不可承受性，已經到了難以為繼的倒計時狀態。一為俄羅斯少將，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弗拉基米羅夫，寫的《應對“特洛伊木馬”，俄羅斯準備培養“新貴族”》（編譯：救兵。本文來源：俄《軍工信使》報，4月9日。本文原載微信公眾號“華語智庫”，授權察網發佈）深刻提示了蘇聯解體以來整個社會所陷入的可怕的政治經濟精神心理的失控狀態，文章寫道：

“今天世界民主的“特洛伊木馬”已經植根於俄羅斯國家、社會的基本組成，形成了自己的意識形態、幹部、信息和法律基礎。而且在國家戰略基石主要組成中，作為統一國家的俄羅斯歷史穩固性遭到了破壞。

“在俄羅斯的國家空間出現了敵對文明平台的“混合戰爭灰色地帶”。實際上已經涉及國家生活的方方面面，嚴重阻礙了國家意識形態、倫理、文化、教育、科學、經濟和金融的正常發展。在信息領域、國家幹部政策中，甚至在培養公民保衞國家的系統，各個領導層次上，自由主義分子、院外集團及其支持者蠢蠢欲動。建立了破壞活動的法律、組織基礎。幹部潛力充斥着相應的意識形態。權力機關中，任人唯親、排擠“外人”大行其道，即大肆驅逐專業人士、愛國者。而為“第五縱隊”活動提供信息保障的機器卻運轉良好。”

“形勢岌岌可危，關於西方對我們發動現實侵略這一事實，政權機關、社會並未達成共識。美國人成功讓俄羅斯喪失了對危險的知覺，他們的戰略陰謀得逞，因為正在與我們戰鬥，而我們卻渾然不覺。”

“災難還表現在，今天俄羅斯高估了自己成就的水平、規模。當然，我們擁有能夠做出深思熟慮、必要決策的總司令，有熟悉、擅於建設現代化軍隊的國防部長和總參謀長，但這還不夠，因為只有依靠人民才能打贏戰爭。”

“國家主要領域的幹部選拔江河日下。體現在專業人員培訓質量、專業水平、能力、職業素養和責任心持續下降。沒有任何起色。國家精英來自“權貴家庭和子女”，隨後導致了國家的私有化。”

“應該改變服務國家的模式，即改變運轉的基本構想體系。受僱人員不是與國家簽訂商業合同、把職業素養賣給國家，而是前來為國家服務。只有這樣，才能解決提高國家精英質量的棘手問題。需要能夠以忘我勞動實現國家戰略的新一代公務員階層。”

“沒有明晰的國家戰略，所有的發展企圖都會變成迷失方向的亂打亂撞。讓俄羅斯公民時刻準備保衞祖國，應該在平時、戰時不間斷進行培養，從娃娃抓起，並伴隨他的一生。當然，需要政治意志與國家、社會、代代公民健康力量的精誠團結。但是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無法有效對抗衝我們而來的“特洛伊木馬”的破壞和犀利進攻。目前它的代理人繼續影響着我們的居民，例如，通過信息政策、媒體破壞民族教育和文化，建立“對政權不滿的社會”。他們通過僱傭偽愛國者建立並加強自己的預備隊。”

“造成有組織的混亂，不斷折騰改革，提出五花八門的計劃、政治陰謀、幹部更迭戰略。無休無止的“創新”、“五年戰略”、“數字經濟與政府”、“國家計劃與戰略階段”……每個詞看上去都十分關鍵、意義重大、必不可少。但執行時，只不過是在揮霍國家的資金、資源，最終導致國家威信大跌。”

“這些技術和動搖-肢解方法使國家在實現總統五月指令時剛剛取得的成就毀於一旦，造成了政治運動、“奮發圖強”的假象，卻悄無聲息、嚴重削弱俄羅斯的戰略主體性，使其陷入歷史困境。任何明智的思想、倡議都會被故意導向奇談怪論，受到批評、污辱、譏笑，走向自己的反面。”

讀得我倒吸一口涼氣。只有經歷着刻骨銘心的痛楚與焦慮，才會有這般深刻的認識。

就日常工作生活的氛圍出發，忽然想到，目前官僚主義形式主義成災的一個核心原因，是否與國家的階級基礎已經悄然發生了很大的隱性變化有關？由於全社會廣泛漫延所謂的“全員合同制”，勞動商品化，使這個國家的行政權力體系，日益與憲法規則的勞動人民的國家主人翁地位，實現了實際的剝離，使得各級權力，越來越方便地遊離於勞動階級的有效監督之外，這一點，就廣泛的唯上壓下現象觀，全社會層層瀰漫於一種一切服從於唯上邏輯而不可自撥，説不好聽點，就是幾乎全面陷入了一種權力新封建主義的奴才哲學！在這種結構下，各層級各領域各條線各單位的小圈子化，甚至準家族化利益同盟化，就成了理所當然；上層核心即使有很好（所謂很好，標準即是為全體人民整體利益出發的決策，比如扶貧，比如生態理念，比如羣眾路線，比如監察全覆蓋，比如依憲治國等等）的決策，在往下落實時，就會被層層會議化官僚化形式化消減，到底層，往往就被消解於無形。

我現在提出一個觀點：沒有與勞動階級的平等互動，就沒有真實的服務意識。這個國家，經歷幾十年趨向於勞動商品化改革，就競爭性企業體系而言，或者有一定歷史階段性積極意義，但就全社會層面推行，尤其在教育醫療及事關社會公益發展的種種服務領域甚至公務員隊伍全面推開，我個人認為，存在將這個國家主權與勞動人民的憲法地位全盤剝離的危險性！也就是讓中國淪落於實質上的全面私有化及官僚化的雙重陷井之中。因為，國家官僚化的實質，恰恰就是權力私有化----這是私有化的最隱私內核-----美國當然是這方面的典型：整個國家體系的私營化，到一定時候，權力本身也進入商品化流通----這多少年來的賣官買官那麼流行，就是一個明確的證據----如此，各領域的權力，也就很容易成為各種實力資本競逐圍獵的對象。而最終，完全可以想象，這個世界，還可能在國際最有實力的資本贖賣利誘信息欺詐甚至武力壓迫操作下，所有國家本身都可能成為全球商品化的俘虜！那麼，美國壟斷資本精英終結歷史的全球化構想，就不再是一句空話！蘇聯的解體，已經實現了這一點，歐盟正在的不斷瓦解，也正在實現這一點，目前情勢看，唯中國還可能是一個異數。但就國內形式主義官僚主義成災背後的原理看，反映着一種更深更隱私層次的反社會主義病毒，正在全面發酵，正如昨天剛剛讀到的，一位俄羅斯少將自從蘇聯解體以來俄羅斯所遭遇的歷程與現狀的分析，整個國家，從哲學，意識形態，政治信條，到民眾價值觀，方方面面層層，都已經被西方全面植入特洛依木馬，不知愛國為何物，不知民族命運為何物，以至於社會黑惡勢力對種種社會服務領域的操作性滲透，也同時獲得可怕的滋長，時辰一到，什麼樣的惡性情況發生，都不算是個意外！也因此，目前的情形，中國的社會主義強國建設，完全不容樂觀！

從這個角度，面對這樣一種形式主義官僚主義惡性氾濫狀態（之所以是惡性的，是因為這是完全預示着一種權力與勞動者的根本對立關係，完全喪失為人民服務信仰情況下的事實對立行情，如剛剛發生的，那個北方教育局副局長牛氣所象徵的，區別於曾經的社會主義勞動關係條件下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其深層的原理，真得從整體國家體系改造的方向性角度，值得好好重新思量：國家各層級權力與廣大基本勞動階級之間的實際化關係，究竟向什麼性質的方向改革？是繼續有意無意地就向着全面削弱勞動階級的國家主人翁地位方向改革，還是應該更慎重地從國家的階級基礎的不斷強化角度出發，如何不斷增強人民性廣泛參與的角度，思考真正屬於社會主義性質的改革？因為，就智商的角度，沒有必然的官僚精英高於人民的任何理由，即使，就實際的個人經歷，每一個官僚精英的成長與被選擇被提升過程，也確實多少證明了這個官僚本身個人的素質與能力，確有一定過人之處，也不能説明它的整體，必然高於民眾的整體智商。因為，説到底，一切官僚精英，難道不正是成長於人民大眾？若不是，那麼，如果這個國家純粹進入官生官財生財的資產階級軌道，還有什麼社會主義性質可言？事實歷史已經並且也會不斷證明，這種無論自我如何優越感化的官生官智生智的資產階級邏輯，遲早會被歷史的生態邏輯所淘汰。眾所周知，近新繁殖，遲早心智退化，歷史週期律，相對純粹的精英統治邏輯，是完全無情的！

現在有一種流行觀點，就是，“向西方國家學習先進的行政治理社會管控經驗”，我當然認可，在作為國家根本法的人民憲法確立之後，具體的依法落實的操作細節，西方國家的司法實踐，有值得我們好好學習的東西。但，這種學習的同時，決不能忘記了，我們的一切操作，首先有人民憲法這個前提，如果沒有了這一前提，那麼，一切學習就不再僅僅是自主的正確的學習了，而完全是向西方政治哲學投誠！並且，它在實踐上，必然傾向於向將人民當對手戲，向勞動人民不宣而戰！我們過去的改革中，有沒有這樣的成份被染透其中？為什麼仇和類改革成為一時政治正確的時尚？為什麼至今官學產經媒場還有那麼多精明人，對新思路深存牴觸？為什麼在那麼多腐敗官僚眼裏，“為人民服務”就是個笑話，“羣眾路線”就是個口頭語，“初心”與對宗旨的信仰，於他們的內心深處，完全不着邊際？！他們事實上寧願更信奉風水與厚黑人脈！這一切，無非證明，這個國家的人民性，已經遭遇全所未有的扭曲與消解。

如果首先在政治哲學核心層面，將改革引導得與百年人民革命所成功培育成就的人民民主的優秀傳統漸行漸遠，有意無意地向西方資產階級精英操作哲學無條件投誠，那麼，人民共和國，遲早會被改變它的基本性質。到時風雲起處，或者果然崩潰，或者向美國學習，通過完全掌控的純粹國家暴力能力維穩，對一切引起人民不滿的訴求，採取扼殺於萌芽的非常手段，暫時構造一個由市場化作鋪子的穩定的隱性奴隸社會，從而僥倖一再推遲歷史的人民性行程，任社會在精英統治與社會腐爛與衰敗之間，一路走到自以為可以全面操控的盡頭，正如一百多年前法國哲學家托克維爾所預言的那樣，那就太可悲了。

我可以預言，當這個國家的基本勞動者全部都被所謂的“效率優先”捲入一種與這個國家的社會主義憲法基本宗旨實際上完全背離的狀態，那麼，受美國機構培訓回來執政一方的仇和們，以及後來的季建業，楊偉澤，繆瑞林們，怎麼進行權力折騰，都是理所當然的。也難怪，若不是有心人窮盡內部資源與心力深挖與持久執着舉報，我所在的一個小學校的前任幾個頭，無論行端多少惡劣，無論對羣眾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多少下作，內部放言，“只要我們中層團結，就不怕下面教師翻天”，而不至於事暴入牢，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目前流行於中基層各領域各條線官場以不真心作為為基本特徵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氾濫，則更容易理解！因為，心中已無真心，只有權名利！

20190430，勞動節前一天忽然想到。

（修改一稿。我此文的要點在於，就前些年不斷推行的全員合同制，勞動者商品化為標記，人民共和國行政權力的合法性是否與它所代表的最廣大的勞動者階級，在實際上已經存在相脱離的危險性？相對人民革命與建設百年史的光輝傳統，是不是值得重新審視在很大意義上已經太多滲透着西方的、同時又夾雜着舊千年封建哲學的官本位“改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