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叔説】這場紀念,永不過時_風聞
侠客岛-侠客岛官方账号-2019-05-05 07:25
一百年對人類歷史來説,不過彈指一揮間。一百年之於中國,卻是滄海桑田。
一百年前,島叔和手機屏前的你都沒有出生。那時,一羣19、20世紀之交出生的青年正在努力探尋一個問題:中國向何處去。
在那個百年風雲際會的舞台上,清政府、北洋政府,保守派、革命派……城頭變幻大王旗,但等來的卻依舊是一個積貧積弱的中國,一個號稱一戰“戰勝國”卻在巴黎和會上毫無話語權的中國。
在弱肉強食的世界叢林中,弱者就沒有生存的權利。
一
那個時候,因為工業革命的助力,西方真的成了整個世界的“聖經”。所有的落後國家都在向西方學習,拜西方為師。沒辦法,現實就擺在那,誰落後,誰就要捱打。
那個時候,中國的首要問題是要“救亡圖存”:活下來。既然自家開不出藥方,那就只能用各色各樣的“西藥”: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社會達爾文主義……包括馬克思主義,都是當年中國求救的藥方。
這是百年前擺在中國青年面前的“大變局”,那時候是西升東降、西強我弱。
百年後的今天,我們同樣面臨一個“百年未有之大變局”。
島友們肯定記得美國學者福山,他在上世紀80年代末,也就是蘇聯解體、東歐劇變前夜,拋出過一個著名的論斷——“歷史終結論”。當年他斷言,人類已經走到文明演變的終點站,沒有其他體制可以超越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後來歷史的發展似乎驗證了他的預言,因為曾經跟西方抗衡的社會主義,一夜之間“破產”了。
30年過去,“歷史終結論”迎來了自己的終結。**“第三波民主浪潮”中,很多照搬照抄了西方民主模式的新興國家陷入了危機,“民主崩解”的故事持續增加。**有些國家雖然還勉強維持“民主”門面,但早就蜕變為被家族政治、部族政治、金錢政治把持的劣質民主。
島叔曾觀察過被西方樹為“民主櫥窗”的菲律賓。這是美式民主的忠實模仿者,但因為政權由幾大家族輪流坐莊,腐敗、貧富差距、毒品、槍支等等已成頑疾——“民主”形式如果解決不了現實問題,又有何用?
即使一向“光芒四射”的美國民主體制,同樣遭遇危機。30年前鼓吹“歷史終結論”的福山在新書《政治秩序與政治衰敗:從工業革命到民主全球化》寫到了美國政治,他認為美國政治面臨家族制復辟、利益集團“互利互惠”影響公共政策質量等問題,已經背離立國初衷,且兩黨制逐漸蜕變成意氣相爭、“為反對而反對”的否決制,再無“忠誠反對黨”。
對這一切,福山稱之為**“政治衰敗”**。
二
30年間,像福山一樣逐漸轉變看法的西方學者不在少數。某種程度上這至少是因為,“歷史終結論”忽視了一個巨大的變量:中國。
這“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或多或少跟中國有關。台灣學者朱雲漢總結了“四重趨勢”,島叔覺得總結得挺全乎,不妨引用於此:
第一重趨勢反轉:以美國為核心的單級體系式微,世界日漸多極化;
第二重趨勢反轉:“第三波民主”退潮,也就是剛才我們提到的西式民主未能解決新興國家的發展問題;
第三重趨勢反轉:資本主義全球化陷入困境,單邊主義、保護主義興起,產生了一些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過河拆橋、以鄰為壑的做派;
第四重趨勢反轉:西方中心世界沒落,非西方國家崛起,其中以中國崛起為代表。
舉個例子。一年多前,中美爆發經貿摩擦,當時還有不少人説,是不是因為我們走錯路了,太張揚了,把西方惹毛了?現在看,這正好應和了“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四重趨勢”,是這場“大變局”遲早要來的挑戰。
中國體量的變化,勢必造成世界天平的波動。更重要的是,中國的發展靠的絕不是西方那一套“自由民主”模式,不是“西方模式”之路。
有人問,你確定中國不是“拿錯劇本走錯片場”?怎麼會呢。如果中國真是按照西方模式亦步亦趨,怎會引起一些國家的恐慌?君不見“中國威脅論”一直沒有散場,這些年西方又炮製出一套“鋭實力”的論調,説到底,還是“非我同類,其心必異”的心態。
但話又説回來,如果中國真是按照西方模式“照葫蘆畫瓢”,到頭來肯定是“邯鄲學步”。“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的道理中國人一直懂,任何制度、學説、主義如果都照搬照抄,肯定會“水土不服”。連馬克思主義,我們都在中國文化、中國現實的磨礪中發展出了“中國特色”。
如果説中國發展有什麼秘訣,可能就九個字:不迷信,敞開學,做自己。
所以説,中國的興起真有點打破歷史宿命的意思。一個非西方國家,靠着自己的學習打拼,硬是在西方模式一統天下的世界中擠出一條生路,而且還短短几十年間讓人刮目相看。
“史上最厲害逆襲”莫過於此。
三
當然,島叔這樣説,也絕不是説中國已經完美無缺。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有些問題甚至是一不小心就致命的,中國共產黨也一直在強調“四大考驗”“四大危險”,強調居安思危、知危圖安。
有問題並不可怕,哪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問題,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百年前的問題不比現在少,現在的問題也不比百年前容易,關鍵是有沒有勇氣和能力去解決問題。“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任何事物都是在發展過程中,任何問題也都是在發展中得到解決的。
所以,我們既要有直面問題的勇氣,又要有找到方法的智慧,也要有等待時機的耐心。
在這次紀念五四運動100週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有句話説得很棒。他説:“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長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擔當。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國民族偉大復興,是一場接力跑。我們有決心為青年跑出一個好成績,也期待現在的青年一代將來跑出更好的成績。”
剛才説這麼多“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其實是給這場“接力跑”做個註腳。一百年前,“五四”青年跑出了第一棒,接下來在革命時期、建設時期、改革開放時期,都有無數青年在奮力跑出自己的最好成績。傳到新時代的這一代青年,怎麼奮力奔跑才能不辜負這個時代?
習總對新時代的中國青年提了六點要求:樹立遠大理想、熱愛偉大祖國、擔當時代責任、勇於砥礪奮鬥、練就過硬本領、錘鍊品德修為。仔細琢磨,六點要求,涵蓋了“知”與“行”,其實是新時代知行合一的“心學”。
每個時代都不缺清談客,但實幹家的多少決定了這個時代的成就到底有多高。尤其是中國面臨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既有挑戰,更有機遇。青年是祖國的未來,需記住,“你所站立的那個地方,正是你的中國。你怎麼樣,中國便怎麼樣。你是什麼,中國便是什麼。”青年的精神狀態和實幹作風很大程度決定着中國的未來。
尤為重要的是,“知”是“行”的先導,這“知”不是膚淺的,而是深刻的,不是盲目的,而是清醒的。這需要青年對這個時代變局有着深刻而清醒的認識,更對中國的發展有着來自大歷史觀的自信。這個自信是來源於百年的歷史回溯和對比,更是來自於中國成就帶給我們的經驗和方法。
回頭看,一百年來,我們學過西方,學過蘇聯,但不要忘了,我們走過這百年風雨,乾的始終是中國自己的事情,我們應該從已有的成功實踐中找到正確評價自己的方法,而不是在一套習以為常的“域外標準”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如果一切套用“域外標準”,中國就無法解釋自己的成功,倒是會變得“精神分裂”。
如果説百年前,“五四”是一場新思想、新文化的啓蒙運動,那麼百年後,我們何嘗不面臨另一場重塑自信的啓蒙?
百年前,落後的我們只能“向西看”,提不起自信;百年後,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發展起來的中國向何處去?答案就在這過往的百年曆史中,也在你我這代青年的一言一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