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代核心同闖WNBA！邵婷和韓旭“留洋”意味着什麼？_風聞

今年春天，19歲的韓旭、29歲的邵婷先後登陸WNBA（一個是通過選秀被紐約自由人挑中，一個是拿到了明尼蘇達山貓的保障合同）。再加上已經跟WNBA互有好感卻最終遺憾錯過的李月汝（選秀）、李夢、楊力維和孫夢然，中國女籃新的黃金一代彷彿呼之欲出。

這種振奮並非沒有來由：大家已經整整10年沒有見過中國球員身披WNBA戰袍了——上一個進入WNBA的是2009年的陳楠。這10年間，“08黃金一代”的光芒逐漸黯淡，中國女籃丟掉了在亞洲範圍內的霸主地位，遭逢從未有過之變局……

多年來，“是否有球員在WNBA”就像是一個晴雨表，冥冥中昭示着中國女籃的興衰與隆替。而此番顯然是雲銷雨霽了：中國女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十年風雨如晦止於一朝。這個春天，也是中國女籃的春天，同時還是校園籃球的春天——邵婷和韓旭分別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和清華附中。

“體教結合”“讓體育迴歸教育”喊了很多年，好像見不到什麼成果，可是當兩個成功案例活生生地擺在面前，我們才驀地發現，校園籃球其實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量變（只不過肉眼很難察覺），姚明那句“未來中國體育的人才一定是學校培養的”也絕非政治正確的空話。

只有時間足夠長，我們就有可能窺探一個時代。邵婷和韓旭，年齡相差10歲的兩代標誌性人物，足夠讓我們要呈現的故事變得宏大、開闊起來。

——1——

2008年，奧運年。也正是在那一年，邵婷以高出一本線十幾分的成績考取了北京師範大學（以下簡稱北師大），她普通考生而非特長生的身份至今被人們津津樂道。儘管就興趣愛好而論，她也曾站在姚明曾經就讀的高安路小學旁邊暢想：以後我有沒有可能像姚明一樣有名呀？既然姚明和易建聯能去NBA，那我為什麼不能去WNBA？但按照常規劇本，成為一名數學老師才是她最切實際的夢想。而前面兩個問號，叫空想。

引進邵婷之後，北師大女籃勢如破竹，不僅終結了天津財經大學女籃在CUBA的8連冠，還豪取5連冠開創了屬於自己的王朝。但説句良心話，以當時CUBA的影響力，即便是此等程度的統治力，也不過是小範圍的自娛自樂罷了。

——當時的CUBA還是個襁褓中的聯賽，球員最終的歸宿是就業，與專業籃球幾乎是兩座相互隔絕的孤島。如果有人説未來中國女籃一姐將出自校園，外人八成會以為此人瘋了。

就在邵婷叱吒京城之際，距離北京數百公里之“遙”的石家莊，出身籃球世家的韓旭剛開始在石家莊市體育運動學校接受正規的籃球訓練。受成長環境和遺傳基因影響，她很早就展現出了對籃球的興趣和天賦，“身高偏高，體型、肩寬都不錯，愛跑愛跳。”韓旭的父親韓發順回憶説。

與邵婷不同，韓旭很小的時候就明確了自己的偶像，那就是已經在NBA打出名堂的姚明。她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去大城市看一看，去北京闖一闖”。剛開始練球的時候，除了身高出眾，韓旭與普通小學生並無二致，她也會耍小性子，也會提着塑料袋鬧離家出走。

——2——

王桂芝（前排中間）與國奧女籃教練組成員

邵婷能夠完成逆襲，首先得益於一系列的機緣巧合。2011年，時任國青女籃主帥的王桂芝，經常帶隊與李筍南率領的北師大女籃打教學賽，學生軍不是國字號的對手，但李筍南和弟子們屢敗屢戰，就是要分個輸贏。

在交戰的過程中，王桂芝發現，對方有個叫邵婷的小姑娘雖然“技術能力和身體素質都很一般，跟專業隊相比也就是中下水平”，但“打球樸實無華，作風硬朗，而且很專注”，是個可塑之才，於是就向李筍南提出：“把她放到我隊裏，我給你培養培養。”

其次得益於自身的專注。 “那個時候她談不上技術，就一個後轉身突破，投籃相對差一些。但是她能靠判斷力獲得球權，哪裏有球權爭奪，哪裏就有她。”王桂芝説，“還有一點，她從來不懼怕什麼，她不會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擾，這是一個挺可貴的品質。”

專注，是邵婷身上最可貴的品質之一，北京女籃主帥張雲松也告訴記者：“她每時每刻都非常專注，非常努力。大家在球場上，不管是看任何的體育運動，肯定想看到球員對勝利的渴望，恰巧，邵婷身上的這種特質就是非常明顯的。”

邵婷在CUBA嶄露頭角之際，正是韓旭初步體會到籃球之艱辛的時候。

那時候，韓發順經常在外地比賽，韓旭的母親也有工作要忙，對她不可能照顧到方方面面。下午放學後，韓旭得自己搭1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去體校學球，通常得倒2-3次車，訓練兩個小時之後再獨自乘公交車回家，“到家就差不多9點了，吃個飯，寫寫作業，第二天再來。除了週日，幾乎每天都去。”韓旭回憶説。

韓發順夫婦之所以讓韓旭學球，並不是説非要讓女兒在籃球領域取得多大的成就，而是想給她的人生謀求一種助力，“至於最後走到哪一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韓發順告訴記者。

6年級時，韓旭的身高長到了1米82，2012年，她進入籃球名校清華附中，邊學習邊打球。

韓發順沒想過把韓旭送到專業隊，倒不是怕姑娘受苦，“在清華附中打球一樣很苦，早上7點開練，上午和下午學習文化課，晚上再練，練到七八點鐘。”韓發順告訴記者，“但是在清華附中，文化課學習不受影響。學習，對她做人、説話都有幫助。到一個地方，沒有文化水平，對戰術的理解、臨場的反應都會受到限制。”這是韓發順從自己打球、執教的經歷中總結出來的經驗，只不過他打球那會兒，根本沒有清華附中這樣的學校，“時代不一樣了。”

——3——

邵婷成為了史上第一個以學生球員身份進入國青女籃的人，接着是國奧，在王桂芝手下3年多，她一路勢如破竹。自然而然地，她也獲得了職業隊的青睞，於2013年加盟了許利民執教的北京女籃，菜鳥賽季場均攻下14.6分3.3籃板1.6助攻1.5搶斷。上升的通道就此打開，前途再也不可限量。

彼時，專業體系的選材和培養能力都沒有出現問題，王桂芝特招邵婷入隊，只是出於一個教練愛才惜才的本能，並非是帶着青黃不接的問題到校園尋求答案。當時的王桂芝沒有想到，邵婷有朝一日竟然能成為中國女籃一姐，甚至打進WNBA，真可謂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成名之後的邵婷曾在接受採訪時表示：“確實特別感謝王桂芝教練……如果不是她大膽啓用大學生運動員，我也不可能有機會接觸職業隊，也不可能獲得今天的成績，我覺得王桂芝教練的用人理念本身就是在推動體教結合。”王桂芝挖掘邵婷的那個年代，“體教結合”的提法遠不像現在這麼熱。

2014年女籃世界盃，“研三”的邵婷第一次代表國家隊參加國際大賽，在7場比賽裏，她場均得到12.3分3.1籃板2.3助攻，得分全隊最高（比第2多出將近5分），命中率高達55.7%，亦是全隊最高（比第2多出13個百分點）。5-8名排位賽打塞爾維亞，她狂砍24分6籃板率隊取勝，現場許多外國記者都在打聽：“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初次登場就成為女籃一姐，在成為女籃一姐之前的漫長歲月裏，邵婷幾乎是個無名之輩。甚至就在一年以前，“進國家隊”在她看來還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

毫不誇張地説，邵婷的橫空出世開創了一個時代，讓校園籃球和專業籃球不再相互隔絕，讓兩個體系間的人才流動慢慢活躍了起來，也鼓舞了一大批學生出身的球員，韓旭就是其中之一，身份的相似讓還在上學的韓旭和隊友們相信，自己與國家隊的距離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遙遠。

——4——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學生球員在國家隊唱主角，是否也意味着原有的人才培養體系出現了問題呢？從成績來看，是的。

2015年女籃亞錦賽，中國女籃在武漢慘遭日本女籃雙殺，先是在小組賽遭到絕殺，又在決賽中以50-85慘敗35分。領獎台上，日本隊的興高采烈與中國隊的落寞，永遠定格在了中國籃球發展史上。如果説上一屆的亞錦賽是意外，那這一次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一時間萬馬齊喑，風聲鶴唳。

於是，人們大都忽視了一個問題：22歲的天津財經大學女籃核心吳迪，在那屆亞錦賽上成為了歷史上第2個學生球員出身的女籃國手。從無到有，從一到二，學生球員們僅用1年時間就完成了這個跨越。

遭到日本隊吊打之後，邵婷沒有哭，那幾年女籃始終跨不過日本隊這個坎，她也沒有哭，“我是一個特別樂觀，愛冒險的女孩兒，我對任何事都充滿好奇，能樂觀面對困境和挫折，我覺得只有你積極地去面對，才有機會戰勝它們。”

那是一個缺乏球星的黑暗時代，媒體談女籃必稱邵婷，她似乎成為了史上最孤獨的女籃一姐。她必須等待楊力維、李夢的成長，等待還“養在深閨”的李月汝，等待在清華附中的簡易場館中苦練“內功”的韓旭，等待……

2015年亞錦賽上的失利，韓旭也有所耳聞，但當時的她還年少，並不知道這場失利的重大意義。差不多是在那個時候，還在讀高一的韓旭生平第一次知道了WNBA的存在，“覺得特別的帥，特別的酷，知道原來打籃球最高級的地方不止國家隊而已。”她説，“當時沒敢多想，感覺那是種奢望吧。”

其實，剛到清華附中的韓旭身高沒什麼優勢，身體也瘦，馬約翰體育特長班（簡稱馬班）主任羅健並不覺得她能發展多好。隨着韓旭身高的增長，馬班就將她當成了重點培養對象，同時也在慎重地為她制定成長方案：不能急功近利，從後衞技術開始練起；找田徑教練指導她的腳步；找專業體能師為她訓練體能；在心理上，又不斷通過談話的方式讓她保持清醒，“我沒有覺得我的身高能讓我一生這麼安逸地過下去。”韓旭説。

韓旭在U18國青女籃與李月汝、李緣合影

很快，韓旭從校園賽場的大殺器更進一步，被選進了國青女籃。在2016年的U18女籃亞青賽上，她場均得到11分7籃板，兩項數據分列全隊第3和第2，小組賽對日本更是拿到19分10籃板7蓋帽的豪華數據。

——5——

2017年春天，27歲的邵婷終於得到了衝擊WNBA的機會，在明尼蘇達山貓隊，她跟其他新秀大秀舞技，外放的表現一點都不像初出茅廬的中國球員，看起來已經基本攻克“融入”的問題。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還是有點怕”，並悟出一個道理：“英語就是得大膽説。”

WNBA之行很短暫，邵婷最終因為位置問題沒能成功留下，也為之後的“捲土重來”埋下了伏筆。

那一年的全運會女籃青年組比賽，韓旭與李月汝兩大年輕中鋒雙星閃耀，最終韓旭以場均21分13籃板4蓋帽的表現率領山東青年隊笑到了最後。她們二人的鬥法讓輿論為之一振，“不再懼怕渡嘉敷來夢”“韓旭或接班陳楠”的説法雖説為時尚早，卻並非無根之論。

韓旭的表現吸引了新任女籃主帥許利民的注意——幾個月前，他剛剛把兩張日本女籃2015年亞錦賽奪冠的照片掛在了女籃訓練館的牆上，以此作為警醒，吳王夫差當年採取了類似的舉動，三年便大仇得報—— “這個孩子我第一眼看到她，她的協調性包括對籃球的理解，看完以後很喜歡。我覺得這個孩子對教練員的理解，對籃球規律的掌握，包括她的情商、為人處世都不符合她的年齡，很成熟，特別招人喜歡。”許利民説。

除韓旭外，山東青年隊另一名就讀於清華附中的中鋒劉禹彤也大放異彩，她的身高同樣超過了2米——這種身體天賦，在梯隊已屬鳳毛麟角。礎潤知雨，有自媒體很快就喊出了“校園籃球成為主流”的口號，有些言過其實，但未來未必。

——6——

經過幾年的卧薪嚐膽，中國女籃終於在2018年徹底完成了新老交替，高中生韓旭作為新鮮血液補充到了國家隊，比邵婷當年還要更進一步——巧合的是，韓旭剛進國家隊時的室友正是邵婷。陣容結構合理，士氣旺盛的中國女籃，很快就在亞運會上迎來了對日本隊的復仇，小組賽和半決賽雙殺對手，簡直跟2015年亞錦賽時的節奏一模一樣，只不過勝負關係反了過來！

擊敗日本之後，邵婷憋了3年的淚水終於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不過這還不算完，不到一個月之後的女籃世界盃1/8決賽，中日再次狹路相逢。面對日本女籃一隊，邵婷11投8中砍下全隊最高的16分，贏得乾乾脆脆。這一次，她又哭了，因為她終於能把給她傷害最深的那次失利忘掉了。

“經歷過2015年比賽的人並不多，也就三四個，贏了之後，也是代表2015年那批人戰勝了日本，也是一種釋放。”邵婷説道，“（2015年亞錦賽）之後自己一直在厚積薄發，希望在世界舞台上戰勝日本，努力訓練。只有經歷失敗，才能知道勝利的來之不易，總感覺我成功了，我這幾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同樣是在女籃世界盃，不到19歲的韓旭面對9個WNBA狀元壓陣的美國隊，生生掠走20分5籃板。世界盃打完，邵婷和韓旭分別是隊內的頭號和第4號得分手，分別是第4號和頭號籃板手，她倆還分別是隊內第二年長和第二年幼的球員。

女籃世界盃就像是一次摸底考試，讓已經接觸過國際先進水平的韓旭有了衝擊WNBA的底氣，這個神聖的地方於她而言，已不再是奢望。在加盟新疆女籃之前，她的經紀公司預計到韓旭未來會進入WNBA，而求賢若渴的新疆女籃、新疆體育局乃至自治區黨委和政府，都非常支持韓旭到WNBA歷練提高水平，最終她與球隊達成協議：如果參加WNBA選秀，球隊會無條件放行。之後的WCBA菜鳥賽季，韓旭開始有意補習英語，暗暗做着準備。

——7——

邵婷再次接到山貓隊的邀請之後，首鋼女籃的態度是“毫不猶豫”“無條件支持”，“主要是基於球員個人發展的考慮。”主教練張雲松告訴記者，“通過在WNBA的歷練，能提升各方面的能力水平，即便有一天退役，這個經歷對她未來的發展也是很寶貴的財富。”其次就是邵婷已在隊中多年，WNBA賽季結束後迴歸的話，不存在太多磨合上的問題。

中國籃協和國家隊的態度也是完全開放的，女籃主帥許利民祝福她闖蕩WNBA一切順利，在遇到困難時不要忘了“祖國在你背後”，並表示中國女籃是她堅強的後盾。其實，在韓旭被選中時，許利民也在第一時間送上了祝福：“這是她籃球生涯新的篇章的開始，她的壓力和責任更大，她不光代表個人，更代表中國女籃，後面可能會遇到很多坎坷和阻礙，但相信韓旭能在這種環境中鬆弛下來並發展下去，衷心祝願她。”

29歲的邵婷已經不再年輕，她完全可以安安穩穩地在女籃一姐的位置上度過剩餘的生涯，但是為了讓職業生涯更加完美、無憾，她還是在經紀公司的幫助下踏上了第2次挑戰WNBA的征程，這一次，已經手握保障合同的她，終於可以好好享受比賽了。她將國內的一切榮譽清零，甚至做好了坐冷板凳的準備， “大家都是從坐板凳開始的，但只要讓我上場，我就會好好表現自己，拿出百分百的努力，得到更多人的青睞，機會是爭取的，而不是放在那邊留給你的。不管上不上場，我一定會通過平時的訓練提高自己。”

邵婷此番赴美，的確多了一份淡定與從容。上一次去，她只是招待室友吃了火鍋，而這一次去，她還帶了一些文創產品，“比如冰箱貼、臉譜啊之類，通過傳播中國文化，與她們建立更好的關係。也希望利用這樣的機會，把中國的文化帶到這座城市。”邵婷説。

這一次，她不僅要做籃球使者，還要做一個文化使者。

而韓旭則是第一次挑戰WNBA，選秀大會結束後，面對鏡頭和美國記者遞過來的話筒，她能用英語侃侃而談，展現了良好的心理素質和英語功底。相比邵婷第一次挑戰WNBA時的略顯慌張，兩代球員展現出了不同的面貌。

紐約自由人隊的老闆蔡崇信將韓旭的加盟當年的姚明與易建聯。作為回應，韓旭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由於我的個人特點，喬（蔡崇信）將我與姚明進行比較是很正常的，這是他對我設定的期望，我想完成這個任務，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要完成那些艱難的任務。”

但她同時對記者表示：“我從沒有覺得自己已經不錯了。但是希望可以做到最好，能符合大家的期望。”

——8——

邵婷在登陸WNBA的媒體見面會上，一一感謝了自己籃球之路上遇到的伯樂，她的情緒罕見地波動了，因為那是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她知道自己作為初代“學生國手”，一路走來是多麼的不容易。

如果以邵婷進入北京師範大學讀書的那年（2008年）作為起點，我們會發現，這11年間，校園籃球已經逐漸發展壯大了起來。邵婷從WCBA菜鳥到WNBA菜鳥共耗時6年，而韓旭僅耗時1年；邵婷成為女籃一姐之後才被人重視，而韓旭進入國家隊之前就已經被廣泛看好；不難看出，兩代頂尖學生球員的起點和天賦是相差甚多的。

——所以到了韓旭這一代，學生球員的路已經好走多了。校園，對天賦球員的吸引力，已經趕上甚至超過了梯隊，現在的問題是優秀教練員的數量明顯不夠。接下來要解決的已經不是選材的問題，而是教練員的問題。

邵婷和韓旭的經歷，也在激勵着更多優秀學生球員向着更高的平台追逐。清華大學女籃主力宋珂昕告訴記者：“體教結合讓我們學生球員有更多機會和職業隊切磋，也能得到更多的關注，我希望今後能有更多大學生球員，能穿上國字號的球衣為國效力，為國爭光。”天津財經大學女籃核心翟若雲則説：“我覺得以後肯定會有更多優秀的球員進入WNBA。”

1989年的邵婷與1999年的韓旭分屬於兩個時代，但這不妨礙她們在2019年合為同一股力量。“9”是中國人的幸運數字，它與“長治久安”的“久”諧音，又代表量大和高遠。美妙的事發生在2019年，不得不説是一個美麗的巧合。

2019年1月，中國籃協公佈女籃短期集訓名單，4名大學生球員赫然在列，她們分別是：宋珂昕(清華大學)、張懿(北京大學)、唐子婷、石小燁(北師大)。她們或許無法達到邵婷和韓旭的高度，但我們有理由相信，學生球員的春天正沿着邵婷和韓旭走過的道路快馬加鞭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