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麪包屑式的數字蹤跡”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41051-2019-05-26 11:40
編者按:被監視已經成為日常生活中很平常的一部分,新技術提供了泰勒主義的社會形式,在網絡社會中,麪包屑一般的衝浪記錄,迫使我們“赤裸裸”的被曝光。
這是社論前沿第S1294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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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和國家安全部的人員交談,他們會告訴你,世界上可能有1000萬間諜(其中大約一半是中國人)。僅美國就有超過三百萬名監督和執行的員工,我們都知道閉路電視在城市中已經很普遍,當然還有射頻識別芯片,網站瀏覽記錄,商店會員卡,和全球定位追蹤器。執法部門對YouTube成為一種直接觀察“犯罪”手段的監視可能性感到興奮,他們甚至希望YouTube用户成為業餘偵探。在美國,五分之一的僱主通過搜索Facebook等社交網站來篩選求職者,尋找他們需要的犯罪證據。計算機安全公司McAfee pub每年都會發布一份虛擬犯罪學報告,旨在警告讀者信息系統的漏洞,並讓他們感到興奮,因為這些漏洞很容易就能轉化為監控目的。
這應該不會讓任何人感到驚訝,因為從一開始,監視就一直是國防部確認人員身份的一個核心支柱,據推測,這能使人們可以生活在更安全的社會。福柯解釋道:
十八世紀法國城鎮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是允許監視,因為經濟發展所必需的城牆壓制意味着人們不能再在晚上關閉城鎮或密切監督日常來往,因為乞丐,流浪漢,違法者,罪犯,小偷,兇手等流動人口的湧入增加了城鎮的不安全感,眾所周知,他們可能來自這個國家。換句話説,這是一個組織流通,消除其危險因素,在好的和壞的流通之間劃分,並通過減少壞的最大化來促進良好的流通的問題。
隨着國家權力擴大到日常生活的各個角落,我們可以發現,政府保障社會安全的交換條件是將我們的日常生活完全暴露。相當於把公司擴張到日常生活中,在生活的各個角落,都有一個交換條件,以便於公司提供越來越瞭解我們的商品和服務。公民消費者的新自由主義天堂根本不是這樣,它代表着政府和企業對人民的認識和進步而並非如此。
私人和公共監控的複雜融合有一段有趣的歷史,這些都是這些貢獻者為我們提供的基礎。20世紀70年代中期對一千多名美國企業高管進行的民意調查隨後進行了1959年的哈佛商業評論研究。被調查的公司黑客認為間諜活動在過去的十五年中有所增加,原因是道德不斷下降,競爭加劇,宏觀經濟問題以及高管的持股比例。公司規模越大,收集的情報越多,採取的安全措施就越多。其次,年輕的高管更傾向於從事間諜活動,而不論其合法性。美國政府估計,由於(主要是國內)間諜活動,1965年公司業務損失30億美元,五年後損失40億美元。到1973年,美國公司僱傭了近30萬名保安人員,該部門的總支出為44億美元。聯邦調查局在1994年調查了400起工業間諜案,1996年調查了800起案件,而美國工業安全協會估計1997年美國公司因此類襲擊每年損失1000億美元,二十年來增加五倍。正如聯邦調查局所説,根據1996年“經濟間諜法”解釋其運作,“冷戰尚未結束,它只是進入了一個新的領域:全球市場。 “競爭情報”這一較為曖昧的説法被創造出來,該詞被用來描述監視的合法性和可疑性。其中一些工作涉及研究政治活動,法律,經濟報告,國家和客户信息,生產數據以及研究和開發。當市場營銷或技術開發通過竊取他人開發和支付的信息來削減成本時,可疑的部分就出現了。經典案例包括汽車設計、藥物原型、抗寄生蟲化學品、牙膏市場報告和磁盤驅動器。
在上世紀80年代末,儘管實施了改革,但美國中央情報局仍維持了原本的預算,並聲稱商業風險正在取代國家安全風險,工業監控是來自蘇聯最新的威脅。此外,有人指出,即使是盟友也在滲透美國公司。英國的《官方保密法》一直適用於有關商業知識形式地位的辯論,從純粹的經濟角度看,知識竊取是否可以被視為對安全的威脅。這就是資本主義世界體系中安全與國家利益的交匯點。美國情報機構聲稱,數十個國家參與了針對它的經濟間諜活動,而美國必須通過更大規模的監視來應對。政府的政策轉變是在20世紀90年代宣佈的,他們將澳大利亞、英國、美國、俄羅斯和南非的間諜機構與經濟工作聯繫起來,這些機構獨立存在,並與之平等。
那麼私營部門本身呢?
除了監視競爭對手,公司還對員工進行監視。新技術提供了泰勒主義的社會形式,測量擊鍵和提供防盜策略。沒有任何計算機、電子郵件帳户或電話是安全的、不受公司監控的。然而,在這裏主要擔心的是他們對客户的監視,尤其是通過媒體。
這種監視普遍的委婉説法是“問責制”。這個術語應該指對大眾民主負責的公司和政府,但在文化產業中,它意味着商業網站和電視網絡向廣告商提供的關於受眾的信息。這些數據涵蓋了身份、財富和品味:人們是誰、他們看什麼、何時何地這樣做,以及這些因素促使他們購買什麼。因此,Phorm和FrontPorch等公司的出現,它表示它正在為行為營銷時代提供消費者保護,興高采烈地説“在互聯網上,不要求客户反饋信息它就被收集起來,就像麪包屑的數字蹤跡一樣。移動技術只會通過發揮位置信息和上下文信息來加強對用户行為的關注”。
重播美國電視和電影的新型在線企業網站(如Hulu)使用“地理過濾訪問日誌”來披露觀眾信息,以及潛在受眾的懺悔證詞 - 如果您告訴我們您的生活習慣和消費行為,我們會告訴你可能感興趣的節目。迪士尼的全球體育電視網ESPN利用“我的投票”和“我的底線”等互動論壇,以觀眾的參與和愉悦的名義,發現越來越多關於觀眾駕駛的數據。時代華納HBO拳擊網站的訪客遇到了一個名為“社區”的部分,邀請他們在民意調查中投票,訂閲時事通訊,並在公告板上表達他們的觀點。這個“社區”是一個監控系統,允許網絡監控觀眾的想法,而無需支付知識產權費用 ,他們必須簽字同意才能參與。
想想YouTube視頻識別的影響。該軟件由迪斯尼和時代華納合作開發。它是一種監控設備,用於跟蹤網站上受版權保護的資料,這些材料遵循每個上傳框架的歷史記錄,監視用户向公司披露其互聯網協議,別名和做法。這使得這些公司可以根據他們當前的營銷和監控需求,屏蔽或允許重用文本。YouTube已經成為好萊塢的重要盟友,追蹤知識產權,並實現文化產業的夢想,即每次版權在網上被邊緣化時都參與植入式廣告,同時瞭解越來越多的觀眾。
在開始介紹時,我強調了監視的普遍性和必然性。當然,這並不意味着我們應該接受政府監控居民一舉一動的方式,也不意味着企業在不知情或未經批准的情況下就銷售結果,而是要觀察員工和客户的一舉一動。福柯對現代性的雙重監控是正確的,因為現代性是一種長期存在的控制形式,是增長的前提。但它總是有矛盾的另一面。匿名的權利,成為一個陌生人的權利,就像以安全為代價一樣,是現代性的一部分。具體地説,互聯網是一把雙刃劍,我們必須認識到它的所有能力,以便民主地控制它,從而確保個人和文化神秘的權利以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