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貿易戰煎熬下的中國來説,等待拜登總統是否值當?_風聞
已注销用户-存在就是真理,需要即是合法2019-06-02 14:23
摘要:近來,包括特朗普自己在內的美方高層,都在造謠中國期望與明年可能當選美國總統的民主黨人拜登打交道,以達成相對平等的貿易協議。那麼,從政治的角度看,這個可能性存在嗎?
喬·拜登(JoeBiden),1942年出生於美國一箇中產階級家庭,畢業於美國著名的雪城大學,美國特拉華州的律師和政治家,第47任美國副總統。2019年4月25日,拜登宣佈參選2020美國總統,他是20多位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中的絕對領跑者,並在當前民調中對特朗普形成相當大的優勢。
另外,多年來,拜登的對華外交以友善著稱,早在2001年就強烈反對布什總統的對華強硬政策;2008年擔任副總統後,他則多次訪華,與中國高層保持了相當友好的私人關係(不是特朗普那種所謂的口頭好朋友);特朗普上台後,他多次反對特朗普的對華強硬政策。多年來,拜登始終認為積極溝通和協調才是解決中美分歧的關鍵,是中國在華盛頓最著名的朋友。
拜登的優勢與友善
特朗普等人鼓吹的這個謠言,之所以能夠蠱惑一部分人,就在於兩點:
1、拜登在此次美國大選中,極有希望贏得總統大位。關於這一點,可以從下面兩張圖看出;
拜登VS特朗普的民調優勢,5月10日關税升級後,雙方差距進一步拉大(注意FOX是親特朗普媒體)
2、拜登對中國的態度向來温和,與中國高層友誼深厚,下面話不多説,看雙方互動即知。
補充説一句,在2018年至2019年中美貿易戰期間,拜登是唯一公開抨擊特朗普對華貿易戰政策的美國總統候選人。
5月初,拜登在艾奧瓦州舉行的一場競選活動上説:“中國會吃掉我們的午餐?得了吧,夥計們”,“我的意思是,他們不是壞人。你看,他們不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他的這一觀點,在當前的美國政壇無疑是非常罕見的。
5月13日,拜登在新罕布什爾州參加競選活動時,再次抨擊特朗普的對華貿易戰政策,他稱,特朗普“用了所有的錯誤方式”應對中美貿易戰,“總統除了增加關税、債務和貿易赤字以外,什麼都沒做”。
5月13日,拜登在新罕布爾州猛烈抨擊特朗普的對華貿易戰政策
等待拜登的三個風險
不過,即便拜登當選幾率很大,且與中國關係非常良好,對於中國來説,通過等待明年拜登當選來解決中美貿易戰,恐怕也並非最佳選擇,最多隻能是備用選擇。
這是因為若要如此,中國需面臨三個不可測的風險:
第一個,是持久對抗本身對經濟的風險。
從當前到後年初美國總統換屆,至少有一年半時間,在這個過程中,假如中美對抗不能得到緩解,那麼債務負擔很重的中國經濟本身就要承受相當大的風險,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不確定性。
第二個,是拜登當選本身就存在風險。
從當前到明年11月美國總統投票結束,目前還有一年半時間,儘管拜登當前的選舉勢頭非常好,但這種優勢能否保持到明年並贏得選舉,依然是個很大的未知數,着其中的風險不下於1948年杜魯門與杜威對決的風險,當前的中國政府不可能像蔣介石寄希望於杜威般寄望於拜登。
第三個最重要的風險,是拜登本身並不完全可靠,他的立場很容易發生變化。
從1988年第一次參加總統競選開始,拜登很早就是美國政壇的重要人物,他的對華政策成型過程貫穿了八九十年代中美關係最好,同時也是中國外交最温順的時代,然而,隨着美國對華認知的改變,他對華友善的政策已經愈來愈不適應當前的美國政壇氛圍。
事實上,5月初拜登在艾奧瓦州發表對華親善言論之後(拜登説,”中國不是壞人,不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即遭到共和黨、民主黨的圍攻。
共和黨重量級參議員羅姆尼形容拜登這番話“將成為歷史污點“。民主黨大佬眾議員蒂姆·瑞安則稱這番話“脱離現實,令人震驚”。
另外一位民主黨候選人伯尼·桑德斯也攻擊了拜登,稱:“説中國不是我們最大的經濟競爭者之一,這種觀點是錯誤的。應該讓我們入主白宮,我們會通過修訂美國的貿易政策,在這個競爭中勝出“。而特朗普則在接受福克斯新聞網採訪時嘲諷拜登,稱,“他太天真了”。
顯然,拜登鼓吹對華親善,與當前的美國政壇氛圍並不融洽,或者説與時代不符。
如果我們再瀏覽拜登本人的政治生涯,就會發現,他的政策傾向實際上一直在變化,他並不是一個特別堅定的人,或者説他是一個很善於因時而變的傢伙——即拜登屬於隨時根據政治需要而改變自己主張的政客。
譬如:
1、墮胎:拜登在墮胎問題上曾經奉行中間立場,他甚至支持過反對墮胎的海德修正案,但現在拜登為了迎合民主黨內部的政治需要,改變了這一態度;
2、移民:2006年,拜登認為美國不應該對非法外國人“特赦”,而且他當時還投票支持邊境圍牆。現在,為了迎合民主黨內的政治需要,拜登已改變了他的相關立場。
3、族羣平權:在參議院的早期政治生涯期間,拜登曾為前種族隔離主義者斯StromThurmond發表悼詞。2008年競選之初,他甚至對奧巴馬充滿了種族蔑視。現在他以一個種族團結者的姿態出現;
4、禁槍:1986年,拜登投票支持了“槍支所有者保護法案”(FOPA)法案,然而,隨着民主黨政治氛圍的漸變,拜登逐漸開始支持激進的槍支管制法律;
5、禁毒:拜登曾經是激烈的禁毒運動領袖,現在則追隨奧巴馬,鼓吹大麻合法化;
6、同性婚姻:1996年,拜登投票支持“婚姻保護法”,該法禁止聯邦承認同性婚姻,但在2012年晚些時候,他改變立場,開始支持同性婚姻。
以上議題都是美國政壇遠比中美關係更敏感的話題,拜登的立場可謂不斷轉變。在這種情況下,有什麼理由可以證明,拜登將來為了政治需要,而不會改變對中國的看法呢?
事實上,當他對華友善的言論使得美國兩黨政客之抨擊不斷湧來的時候,拜登很快改變了此前的説法,他在隨後的南卡羅來納州一次籌款活動中誇口:“我是(中國)最難對付的人,由於工作性質,我花了大量時間在中國。”
這就是拜登並不可靠的徵兆。
特朗普與拜登的對比
當然,無論如何,對於中國來説,與特朗普這種流氓打交道無疑要比拜登困難得多,但是,必須認識到,特朗普對中國也有相比於拜登的好處。
至少在特朗普執政時期,美、歐、日等三強無法形成真正對華的貿易施壓聯盟。
在貿易問題上,無論是歐洲,還是日本,儘管對中國的貿易政策極為不滿,但他們也極不信任特朗普,就像他們不信任中國一樣,這就使得他們很難與美國聯合起來,也讓中國面臨的貿易壓力大大減輕。相比之下,拜登上台後,必然會在貿易問題上與歐、日對華協調立場,採取共同施壓的策略,這對中國來説,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過,與拜登相比,特朗普的可信度依然是一個大問題。後者的誠信,無論是在過去的商界,還是在當前的政界,都以聲名狼藉著稱。因此,中國即便與之締約,將來也能不排除破裂的可能。
從這個角度看,與拜登交涉,既可以是中國的一個風險較大的備選,也可以是對當前特朗普肆無忌憚可能性的制約——即中國存在放棄與之交涉的可能性。
總之,無論如何,面對外部環境如此巨大的變化,中國未來都很難延續以往的重商貿易政策,若想繼續保持開放,不做出一定的改變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