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拳簡史2009-2019(下)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66908-2019-06-03 21:33
08 嚴肅媒體自媒化與黑新聞現象
討論嚴肅媒體,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但關於這類媒體的界定,卻時常讓人感到困惑:怎樣的媒體才算是嚴肅媒體?
事實上,如何界定這類媒體,業界似乎沒有一個明文的規定。但通常來説,那些由各級政府部門領導或者主管,並且由各類報社(報業集團)主辦、發行的紙媒體,無疑是最具有嚴肅氣質的。這類媒體有時候還會承擔政府的發聲功能,因而也有人將其稱為官媒。其組織結構比較嚴謹,不僅配備了專業的採編隊伍,名稱也大多有着近似的後綴,如日報、晚報、晨報、都市報、快報、時報、熱報、報……等,其權威性與專業性溢於言表,非其它媒體所能比擬。在公眾的心目中,這類媒體就是最常見的嚴肅媒體了。相應地,這類媒體下屬的官方網站以及它們的社交帳號,也成為了它們發揮媒體功能的一部分。當然,就目前而言,眾多的電視台同樣可以看作是嚴肅媒體的組成部分。但由於電視台自媒化的現象尚不明顯,或者説其自媒化的程度遠不如其它類型的媒體,所以在這裏將不作探討。
另一方面,從運營的角度來看,那些具有較大影響力的互聯網媒體,如某浪、某易、某狐、某訊、某凰等,由於採用了較規範的管理和運營,而且也配備了專業的採編隊伍或者與各類紙媒體(官媒)有着緊密的合作,所以其新聞內容也往往體現出了一定的權威性和專業性。因此,在許多人看來,它們也是嚴肅媒體的組成部分。
然而,隨着社交網絡的強勢發展,**快閲讀(快餐式閲讀)**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嚴肅的新聞內容與報道方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在這過程中,紙媒體受到的影響無疑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根據中國報業協會公佈的《2016年中國報業年度報告》(作者:王軍)顯示:“以報紙營業收入的主要來源——廣告收入來説,根據CTR媒介智訊的數據,自2012年首次出現下降以來,報紙廣告收入就一直處於加速下滑的趨勢。2012年同比下降7.3%,2013年同比下降8.1%,2014年同比下降18.3%,2015年同比下降35.4%,2016年更是同比下降38.7%。具體到報紙廣告投放的前五大行業,均大量減少了在報紙上的廣告投放花費。報紙廣告收入的連年下滑,直接導致報社單位或報業集團的“大失血”。與此同時,根據中國報業協會的數據,2016年全國報紙總印量為958億張,同比下降16.33%;新聞紙用量為215萬噸,同比下降16.34%,兩者的下滑幅度均為歷年之最。”
無獨有偶,《2017年中國傳統報業發展現狀分析及未來發展趨勢預測》(作者:智研諮詢)也顯示:“2012年,隨着 PC 端網絡渠道逐漸成熟,外加移動互聯網的快速發展,互聯網媒介渠道越來越受廣告主歡迎。同年,報業廣告首次出現了負增長。此後四年間,只有互聯網廣告能夠保持高速增長的態勢,報紙和雜誌的廣告收入則從 2013 年開始逐年大幅下降……”
此外,《2018年中國傳媒產業發展報告》(主編:崔保國)也作了以下陳述:“2017年,紙質媒體市場繼續呈現下滑趨勢。報紙更是傳統媒體中廣告下滑最多的媒體,行業經營環境愈發艱難……CTR 數據顯示,2017年中國報紙廣告下降32.5%……”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國內紙媒體的主要收入來源——廣告收入,至少在最近六年裏,一直處於加速下滑的狀態。至於2018年的數據,雖然目前尚未公佈,但根據一些公開的業界信息推斷,情況依然不容樂觀。與此同時,眾多分析報告又都在表明,紙媒體要想擺脱當前的困境,就必須推開傳統互聯網以及移動互聯網這兩扇大門。只有在這兩方面下力氣、練功夫,才有可能扭轉當前的頹勢。
而縱觀這些年來,不管是傳統的互聯網,還是後來居上的移動互聯網,都在朝着網絡社交這個方向發展,許多傳統網媒也在紛紛搭建自己的社交平台。從某種意義上説,“傳媒+社交”已經成為了網絡媒體的發展方向了。然而,在這股持續了六七年的社交熱潮中,以紙媒體為代表的嚴肅媒體所提供的嚴肅閲讀作品,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突破口。儘管有部分優秀作品受到了讀者(網民)的歡迎,但與鋪天蓋地的快閲讀作品相比,卻根本無法抗衡。
相反的是,快閲讀經過多年的耕耘,已經在中國培育出了一個極為龐大的讀者羣。與此同時,自媒體的極速成長,也為快閲讀的發展注入了大量新血,使得這種閲讀方式越發深入民心。
在這過程中,許多嚴肅媒體彷彿看到了轉型的希望,開始以試水的方式加入到快閲讀的陣營裏。而這些年來,眾多自媒體憑藉着自身的靈活機制,在社交網絡上快意馳騁,更是讓苦尋轉型之路的嚴肅媒體們看在眼裏,從而紛紛踏上了自媒化的道路。
事實上,嚴肅媒體自媒化並不是這一兩年才出現的事情。早在2011年左右,當嚴肅媒體的社交帳號不時地轉載所謂的“網友報料”、“網友發貼”的時候,自媒化之門就已經打開了。只不過,礙於自身的定位,這類媒體在當時還不敢大張旗鼓地開幹。然而,隨着這些年來業績的大幅下滑,財務壓力與日劇增,嚴肅媒體們也不得不捨下老臉,加快了自媒化的步伐。
正如網民們看到的那樣,自媒體對快閲讀作品的影響是巨大的。尤其是近六七年來,在眾多自媒體的運營下,快閲讀作品發展出了一些熱門的類別,受到了不少網民的追捧,比如美食類、知識類、搞笑類、娛樂類、情感類等。而在這些熱門類別中,情感類作品的性價比無疑是最高的,媒體只需要利用一些情感故事,製造性別對立,往往就能得到女網民們的關注,從而達到吸粉引流的效果。而這些故事的內容,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主題——仇男(塑造各種令人厭惡的男性形象,以迎合“中國男人配不上中國女人”的輿論氛圍),與之配套的則是利女——教導女性如何精緻利己。
這一主題,在當下的情感文章、情感雞湯、情感投稿、女權文章裏,體現得淋漓盡致。通過虛構與想象,創作出大量圖文作品,以此來調動女網民們的情緒,繼而對中國男性實施全方位的批判、譴責以及辱罵,美其名曰:來源於社會現實或者取材於真實事件。
對於這種現象,嚴肅媒體們自然是看得很清楚的。於是,隨着自媒化程度的加深,各種“網友報料”、“網友發貼”、“網友投稿”開始不斷地被嚴肅媒體的社交賬號轉載發佈。每當“罵男”之聲四起的時候,新聞的熱度也隨之不斷飆升。從評論數百到評論數千,再到評論過萬,人為製造出來的仇男故事成為了嚴肅媒體自媒化的一個重要抓手。
在這過程中,嚴肅媒體對仇男故事的傳播,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傳謠、找謠和造謠。這三個階段與許多自媒體,尤其是情感媒體、女權媒體的發展歷程如出一轍。然而,眾所周知的是,證實謠言(闢謠)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用人們常説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造謠動動嘴,闢謠跑斷腿”。尤其是在缺乏公權力介入的情況下,面對各路媒體大規模、集團式投放的仇男新聞,普通民眾根本無法取得新聞造假的切實證據。而造假者也往往會以“真人真事”或者“來源於社會現實”為藉口,進行掩飾。所以,對於這種疑點重重,極有可能是謠言,卻又無法明確證實的新聞,在這裏只能用“黑新聞”來指代。
所謂的“黑新聞”,指的就是媒體在新聞製作過程中,採用黑箱操作的方式,製作出來的一系列內容聳動,卻真相難查的事件。內容聳動,是黑新聞的一個重要特點,它是提升新聞關注度的重要手段。但僅僅是內容聳動,並不能作為黑新聞的判斷標準。相比之下,“真相難查”才稱得上是黑新聞的“靈魂”所在。而造成真相難查的原因,儘管多種多樣,但其中最為常見的一點就是關鍵信息的缺失,包括時間、地點、人物等關鍵信息,表述模糊或者被掩蓋、修改等,以致外界難以(無法)進行查證。固然,部分涉及敏感問題的新聞確實有保密的必要。但在這個自媒體時代,卻出現了一種醜陋的現象:許多並不涉及敏感問題的事件,儘管內容聳動、疑點重重,甚至出現了諸多不合常理的情節,但媒體在表述的時候,卻對關鍵信息模糊其詞,想方設法地掩蓋真相,以期把事件的話語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更重要的是,隨着社交網絡的蓬勃發展,媒體(包括自媒體和嚴肅媒體)為了吸引關注,搶佔市場,大量地產出以及投放黑新聞,已經成為一種常態。縱觀這些年來,被有關部門證實為假新聞的各類事件,幾乎無一例外,都具有黑新聞的特點。所以,嚴格來説,那些已經被證實為假新聞的事件,也應該歸入黑新聞的範疇。
一個令人無奈的現狀是,由於黑新聞的大量存在,即便有公權力的介入,能被查證出來的也只是其中極少的一部分。以2016年的假新聞《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為例,從事件被轉載報道到最後被有關部門證實為假新聞,前後歷時將近兩個星期。可見,不管是由機構發起,還是由個人實施,對黑新聞進行查證(闢謠),本身都是一個成本極高的行為(耗費時間、人力、財力等)。這一點,在2018年轟動一時的“德國留學生遭遇撒旦教造謠事件”中,同樣得到了深刻的體現。

但相對於驚動了多個重要部門的“德國留學生遭遇撒旦教造謠事件”而言,以仇男為主題製作出來的黑新聞,無疑是更為“安全”和“穩妥”的。這也是多年來,這類新聞能夠實現“產業化”投放的重要原因。
事實上,黑新聞到底有多黑,只有新聞製作者自己才知道。但多年來,各路媒體以“網友報料”、“網友投稿”、“網友發貼”等形式,發佈出來的感情糾紛、家庭矛盾等涉及性別議題的事件,卻幾乎都具備了黑新聞的特點:來源不明、內容聳動、立場單一、疑點重重、真相難查……等。當然,必須明確的是,黑新聞並不是現代社會才出現的產物,既便把時間拉回一個世紀前,這類新聞也早已存在多時了。就如某些人説的那樣: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黑暗。
然而,在這個自媒體時代,黑新聞的出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瘋狂,卻是一個無法迴避的事實。需要注意的是,黑新聞之所以能長期存在,表面上是媒體話語權與受眾知情權不對等造成的。但實際上,其背後隱藏的利益,才是促使這類新聞能長期存在的原因。
尤其是在女權思潮洶湧澎湃的當下,仇男已然成為了一門產業,黑新聞的大規模製作與傳播,也就變成一件順理成章的事了。當然,在女權的利益鏈中,黑新聞僅僅是其中的一環而已,與之配套的還有“黑數據”——由女權組織推動的,由各類機構以黑箱操作的方式炮製出來的女權數據。
當然,上述的黑新聞和黑數據,嚴格來説只不過是一種比喻而已。當中涉及的黑箱操作,其本質其實是“新聞定製與數據定製”。由於相關內容較多,無法在一章之內講完,所以在這裏先説回嚴肅媒體自媒化的問題。
就如前面所説的,嚴肅媒體傳播仇男故事的過程,可以分為三個階段。而這三個階段又與嚴肅媒體自媒化的發展進程有着緊密的聯繫。從時間上看,2016年之前的幾年裏,是嚴肅媒體自媒化的試水階段,與之對應的是傳謠。這個階段中,嚴肅媒體大多使用的是二手材料,以轉載其它自媒體或者網絡平台的熱門事件(謠言)為主。
2016年至2017年,是嚴肅媒體自媒化的發力階段,與之對應的是找謠。媒體不再滿足於轉載熱門的二手事件了,而是嘗試着通過自身的運作,把知名度不太高的作品炒作成熱門新聞。比如“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城裏媳婦回鄉不讓上桌”等假新聞,就屬於這一階段的作品。
進入2018年,國內的嚴肅媒體再次加大了自媒化的力度。一些媒體不再滿足於此前傳謠和找謠的做法了,而是開始參與到故事的製作中去。例如,2018年12月,有嚴肅媒體抓住了某男明星婚後AA制的話題,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裏,以“網友發貼”的名義,先後報道了“生完孩子老公要求AA制”以及“戀愛7年都是AA制”兩起熱點新聞。壞男人的故事又一次引爆了女網民們的情緒,使得這兩起新聞雙雙登上了微博的熱搜榜(嚴格來説,應該是先被安排進入熱搜榜,之後才成為熱點新聞的。)


在這兩起新聞裏,相關媒體均在詳情中煞有介事地表明瞭對發貼的網友進行過採訪,從而進一步向讀者暗示事件的真實性。這種通過文字敍述,表明媒體對發貼者進行過採訪的操作方式,極有可能成為今後新聞製作的一種方向。其實質就是把“網友”的自述與媒體的自述進行融合,以提高新聞的可信度。這樣一來,“網友發貼”、“網友投稿”、“網友報料”等廉價新聞,便被披上“非虛構”的外衣了。然而,被披上“非虛構”外衣的新聞是否就是真新聞呢?回想這些年來,嚴肅媒體們傳過的謠,再看看這兩起帶有重大蹭熱點嫌疑的新聞,無疑是值得深思的。而且,從故事的出處以及內容來看,它們都很符合“黑新聞”的特點:來源不明、內容聳動,立場單一,疑點重重、真相難查……
當然,從媒體和平台的立場來看,這兩起取材於“網友發貼”的新聞,緊貼男明星婚後AA制的熱度,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裏,相繼登上了微博的熱搜榜,為相關話題帶來了合共超過7億的閲讀量以及超過20萬的討論數,其炒作無疑是很成功的。


至於某男明星婚後AA制的事件,根據男方與妻子的共同解釋,其實是男方負責家庭的開支,女方的錢由女方自己掌控。這分明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被媒體斷章取義,並以此作為熱點,進行延伸炒作。可見,為了吸引眼球,部分嚴肅媒體在自媒化的道路上,已經和普通自媒體一樣,步入歧途了。尤其是那些紮根於二線城市的嚴肅媒體們,更是如此。
另一方面,嚴肅媒體與自媒體在快閲讀領域的野蠻耕種,也對廣大讀者產生了不良的影響,從而形成了“不求真相,只求快感”的閲讀習慣。一個直觀的表現就是,以國內知名的社交平台微博為例,常年出現在熱搜榜前十的內容中,除了娛樂搞笑以及突發事件之外,就只有以仇男為主題炮製出來的各種性別對立的新聞了。
需要説明的是,這種“天天有仇男,週週上熱搜”的現象,不僅是國內社交網絡上持續多年的常態,同時還折射出了當下女權經濟的營利模式——精神傳銷(批發情感、販賣焦慮)。這種營利模式不僅被廣大媒體運用在新聞報道上,更是被眾多的情感作家、女權主義者以及各式營銷號早早就用得滾瓜爛熟了。
由於這種以仇男為核心的營利模式,為當下的女權經濟起到了很好的促進作用,所以在可預見的較長一段時間裏,這種營利模式仍將繼續存在着。至於嚴肅媒體自媒化的步伐,只要沒有引起過大的反對,也將繼續大踏步地走下去。
而在這場方興未艾的女權運動中,倘若把仇男新聞(故事)比作是中國女權制作的一桌飯菜的話,那麼“節日女權運動”則可以看作是女權主義者們每年必備的一道招牌菜了。
09 節日女權運動:女權主義者的節日狂歡
所謂的“節日女權運動”,指的是中國女權近幾年來興起的在重大節假日期間,蒐集或者捏造與男性有關的負面新聞,在短時間內進行大規模炒作,從而推動仇男思潮的一項輿論活動。其特點是具有強烈的性別立場以及明顯的策劃動機,所以往往能在女性羣體裏產生一呼百應的共情效應,繼而在較短時間內形成強烈的輿論反響。
而在這些節假日裏,尤其以春節期間,女權主義者們的炒作最為火爆。比如2016年春節期間,全網爆炒的假新聞“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城裏媳婦回鄉不讓上桌”;2017年春節期間,轟動一時,最後又遭到反轉的電影“乘風破浪”的歌詞事件;2018年春節期間,山東衞視的小品風波等,都是女權主義者們在重大節假日期間,進行輿論炒作的例子。
上述三個例子中,前兩者已經在前文有所提及了,這裏只説一下第三個例子“山東衞視的小品風波”。這起風波中涉及的小品,名字叫《海的誓言》,講述的是幾位海上救撈隊員的故事,其中包括了救撈隊長與妻子之間的生活瑣事。在這當中,救撈隊長的一番話讓女權同胞們炸了鍋。相關截圖如下:

從截圖的台詞來看,內容並不複雜,全部加起來還不到170個字,具體摘錄如下:“我給你倆算筆賬,我跟我老婆從訂婚到結婚,總共花了四萬塊錢,她24歲嫁給我,假設84歲離開這個世界,也就意味着在我們家生活了60年,也就是21900天。我花了四萬塊錢買了她21900天,平均一天才合1.826(元),一天不到兩塊錢。她要為這個家打掃衞生、照顧老人、下地幹活,還得給我生孩子。你現在僱個保姆,一個月不得花三千多,我這一天花不到兩塊錢,有什麼理由不愛她。”
以上這段被視為侮辱、物化、歧視女性的文字,全由一位飾演丈夫的男演員獨力説出。由於台詞不多,筆者從頭到尾看了兩遍,突然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仔細想想,這當中的許多話,不正是近年來中國女權在網絡上流傳的語錄嗎?她們至今仍時常在網上宣稱:女人結婚,就是免費當保姆,免費生孩子,還要包攬家務、侍奉公婆……
嚴格來説,這些台詞只不過是把女權主義者們的語錄進一步細化、量化而已。可見,這個小品的主創人員應該是對中國女權的言論比較瞭解的,所以才有了這些扎心的台詞,繼而才有了這個借演員之口,説出女權心聲的節目。
然而,為什麼女權主義者們看到這個小品之後,卻個個義憤填膺呢?仔細想想,小品雖然想通過救撈隊長的嘴巴,説出女權主義者們的語錄,以此來表達女性為家庭作出的奉獻。但劇組在創作的時候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女權能説的話,並不代表別人也能説哦!就好比,在目前全國人均月收入離一萬元還有相當一段距離的情況下,女權同胞們每當談起生活品質或者賺錢能力的時候,總會標榜自己是高薪階層,月入過萬乃至數萬的比比皆是,順便鄙視一眾國男。但是,如果有人在現實生活中真的要求她們賺那麼多錢來養家的時候,那可就麻煩了。又好比,女權同胞們天天在網上哭訴自己洗衣做飯、包攬家務、侍奉公婆,但在現實生活中,這種現象真的像她們宣揚的那樣嗎?或者説,當前的社會,家務低能的女性真的很少嗎?在這裏,以幾條相關的新聞作為參考。




從這些新聞可以看出,現代婚姻中,家務低能的現象,絕非僅僅是男性單方面造成的問題。不會做家務、不愛做家務的女性同樣大有人在。同時也反映出一種現象,中國女性當前的主流生活狀態絕非女權主義者們日常宣揚的那樣,個個都勤勞能幹卻又生活悲慘,仿如祥林嫂再世一般。尤其是那些天天守在屏幕前訴苦的女權們,在現實生活中有幾個會幫助父母做家務的?這一點,大家心裏應該是清楚的。
然而,深諳輿論操控之道的女權同胞們顯然明白説一套、做一套的道理。所以,時至今日,女權同胞們利用持續多年的輿論宣傳,已經培育出了一大批**“鍵盤保姆**”和“鍵盤賢妻”。大量的“媽寶女”和“女巨嬰”,每當坐到電腦前或者拿起手機,就會搖身一變,化作受苦受難的“保姆”和“賢妻”,訴説着自己如何包攬家務、如何侍奉公婆、如何辛勤度日。然而,這種悲情的訴説終究是虛偽的。原因是,女權主義者們在網上宣揚自己如何辛勤度日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告訴人們,她們很會幹活,而是為了告訴人們,她們不願意幹活。就如同那句時常被人們提起的話——越缺什麼,就越在意什麼——所説的那樣,越是家務低能的人,往往也是越在意做家務的人。
所以,當小品試圖通過救撈隊長的台詞,歌頌妻子的勤勞無私時,無意中就刺痛了田園女權的軟肋了。畢竟,田園女權販賣人設的初衷可不是為了做個受人稱讚的勤勞女性,而是為了做個披着保姆外衣的女巨嬰罷了。
因此,在這場狂風驟雨般的輿論討伐中,不幸觸礁的節目組最終不得不貼出道歉信,才總算平息了風波。

圖片來源於網絡
當然,這種跟家庭生活有關的小品節目也並非總會激起女權同胞們的憤慨。比如説,多年來,在眾多綜藝節目裏,關於男人如何妻管嚴、如何侍候老婆、如何上交工資、如何被擰耳朵、如何唯唯諾諾、如何低三下四的節目,比比皆是,女權同胞們是從來沒有半點反感的。又比如説,網絡上廣為流傳的各種物化男性、侮辱男性、歧視男性的“利女”作品,人們看到的也只有海量點贊和歡樂評論,鮮有反對的聲音。對於這種現象,女權同胞們倒是不止一次地做出解釋,稱這些都是愛妻、寵妻的表現,與歧視無關。


進入2019年,中國的女權思潮得到進一步昇華。這年的婦女節期間,女權主義者們對“女生節”以及“女生”一詞進行了大規模批判,其程度之激烈,可以説達到了空前的狀態。在這過程中,女權們當起了“歷史發明家”,想盡辦法曲解“女生節”與“女生“的來歷,並且將其與性別歧視捆綁掛勾,當作男權社會的黑材料,此間甚至出現了女學生放火燒標語的事件。轟轟烈烈的作派與激昂躁動的輿論,讓人不禁產生了大革命即將來臨的錯覺。



然而,一個不得不指出的事實是,僅僅在十多二十年前,當一些男人對成年女性自稱女生的做法表示不解的時候,女性們表現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印象中,成年女性自稱女生的做法似乎是寶島台灣開創的潮流。而在廣袤的祖國大陸,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女性都是以婦女自居的,極少有人會使用“女生”這一稱呼,更不要説那些業已成年的女同胞們了。然而在那個新舊交替,追逐潮流的年代,一些男性的質疑卻激起了女同胞們的反抗。她們認為女性有自行選擇稱呼的權利,男人不應該有異議,就如同男人不應該過問女性的年齡一樣。
多年以後的今天,這段歷史被女權主義者們一筆勾銷。“女生”和“女生節”搖身一變,成為了中國男性對本國女性實施物化以及施加糖衣炮彈的罪行。這一切的轉換,竟然來得如此平滑和圓潤,讓人不得不感嘆,中國女權的智慧確實是一般人所無法比擬的。
但不管怎麼説,這股奇特的風氣延續至今,已經不是三年兩年的事情了。所以,幾乎可以肯定,節日女權運動——這種類似於“大家來找茬”和“聽我講故事”的遊戲,在今後一些重大節假日裏,仍將風風火火地開展下去。
更重要的是,上述種種造謠、傳謠、編故事、偽造聊天記錄等造假方式,在經歷了長時間的發展之後,已經變得越發完善和系統化了。嚴格來説,仇男與造假已經成為了中國女權進行輿論宣傳的一項重要手段了,而由此產生的一系列問題和現象,無疑是極其醜陋的。此外,本文提及的一些問題,僅僅是中國女權實施產業化仇男的冰山一角,尚不足以讓大眾對女權仇男有一個清晰的瞭解。因此,在此後的章節裏,將對相關問題作進一步闡述。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