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個低層漢奸_風聞
有嘲gether-2019-06-09 17:45
唐代詩人司空圖的那首《河湟有感》。
“一自蕭關起戰塵,河湟隔斷異鄉春;漢兒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
對於祖國,咬牙切齒;對於洋人,跪舔吹捧,如今都不算啥“漢奸”罪過了,小事一樁。
原因很簡單了,祖國強大了,他們再搞這套小把戲,除了反串黑,意義不大,畢竟不是兵荒馬亂的年月,漢奸搞你一下,那真是要取人性命,連他們的狗命,都可能丟了。
先説個不大的小漢奸,但您可千萬別小瞧這些傢伙的作用。
抗戰初期,不管是我軍,還是國民黨軍,往往剛到防地,番號、裝備和佈防情況,幾乎所有要命的情報,自己還沒彙總上報,就給鬼子知道了。
夜裏打手電,白天用鏡子反射光束,為鬼子轟炸提供目標指引,更是家常便飯。
豫中戰役時洛陽保衞戰的守軍,15軍軍部秘書邢菊田在1963年撰寫的回憶錄中,還專門闢出一段,落筆曰:“漢奸無恥,本文特此附記。”
1944年5月7日,15軍進入洛陽城防陣地後,東西車站的秩序無人維持,漢奸到處放火,一來給鬼子指點目標,二來給洛陽守軍搗亂。所以每到晚上,就多處起火,多的能到八九處,其他擾亂軍心的亂打槍,偷割電線,摸哨殺人,更是家常便飯。
戰鬥開始後,漢奸公開跳出來,在敵軍陣地上設置播放器,替鬼子大肆宣傳,反正就是那套陳詞濫語。咱抗戰軍民是不信,但人家漢奸就信,發自肺腑,洋大人説啥是啥!
從史料來看,國軍洛陽保衞戰不可謂不堅決,原先互相有矛盾,倉促湊到一起的部隊,關鍵時刻能堅決抗敵,官兵都是好樣的,傷亡那麼大,還能突圍而出,比某些國民黨宣佈部門吹出來的大捷,有骨頭的多。
但這種抗戰只是片面抗戰,洛陽羣眾沒有被組織起來,軍地雙方也完全沒有配合,軍隊就是打仗,結果漢奸活動猖獗,不能得到有效處置。所以説,對漢奸,必須發動羣眾,以人民戰爭的形式來打擊,冒頭就打,堅決修理,才能讓這些逆種,不為鬼作倀!
帝國主義國家為侵略中國,就要找走狗當漢奸,但多數中國人還是愛國的,所以鬼子們有時候只能求量不求質,劃拉進來的都是菜。不過這些歪瓜裂棗,有的“鑽勁兒”十足。
抗戰爆發前,杭州有個學藥學的小夥兒,別看也就是個訓練班畢業,至多算是個技校而已,在那年代,也是寶貝,安排到西安,在陝西防疫所當實習生,從富庶的江浙到大西北,心理落差大啊!
饒是如此,小夥兒一開始還是很努力的,翻開1936年6月的《陝西衞生月刊》,竟然看到他寫的兩篇關於西安市內飲用水安全的文章,數據和結論,都相當靠譜。
然而,業務能力不等於情商,更不等於人品。
想來,從飲食到語言,再到人事關係、派系鬥爭,他肯定不適應,覺得大材小用,動輒得咎,你們這羣老陝,都針對我,欺負我!
一怒之下,就開始在單位上下其手,搞到最後,被以品行不端和貪污的罪名給開除了。畢竟也是個人才,還年輕,單位網開一面,希望能改過自新。
這傢伙出來後,無以為生,繼續招搖撞騙,徹底在西安待不下去,名聲臭不可聞了。走投無路,日本外務省的情報部門卻發現這個“寶貝”了,招募之後,送到張家口培訓,一經錄取,金票大大的,這下如魚得水,潛質被大大激發。
感恩戴德,就得好好報答鬼子,隨後這貨就被派到綏遠,正值綏遠抗戰,刺探傅作義的軍情。同去七個漢奸和鬼子,除了他,都被抓住,發現真實身份後幹掉了,唯獨這貨水平最高,偽裝的好,竟然“無罪開釋”。
接着就被派到西安,下一步準備打進延安,也是膽肥,謊稱自己是抗大政訓處處長,在西安“八辦”門口招搖撞騙。忽悠了兩個涉世不深的女學生,作為掩護,進入陝甘寧邊區,刺探情報,為鬼子的轟炸指引目標。
好在咱的邊區保安處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破獲,接着公審處決了。
他叫吉思恭,您不必刻意記住這個名字,因為不是巨憝,比汪精衞、梁鴻志、甚至黃浚那種級別,差遠了。
但是您有沒有想過,這種貨色很可惡?
它不值錢,就是一條癩皮狗,鬼子根本就拿它當低值易耗品,用完就扔,甚至根本就沒報啥希望,能給中國人搗亂就行。
但它們積極性很高,覺得洋大人看重,無以為報啊,就四處造謠生非,散播不利抗戰,動搖民心的反動言論;另一方面逮住機會,就給它洋爹拼命辦事兒,禍害中國!
這種貨色,現在有沒有?我不好説,大家看!
再説個“道行”高深的漢奸。
豫北衞輝有個比干廟。
我們知道林姓出河南,中國85%左右的姓氏,基本都是河南出來的。福建人愛説“陳林蔡,天下半”,偏巧這三個姓都出自河南,可惜蔡州(今汝南)和陳州(今淮陽)沒了,可林州還在。
林姓就是比干之後,現在我們河南還有空心菜的傳説。當過國民政府主席的林森,就特別崇敬衞輝的比干廟,曾經兩次派人專門過來祭祀,視為“家廟”。
此廟也的確大有來頭,從孔子到北魏孝文帝和唐太宗,再到旅遊界名人乾隆都去憑弔過,喜歡書法的朋友,想必也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吊比干墓文》,魏碑的精品,傳説是崔浩的字。
馮玉祥曾兩次督豫,先後做過河南的督軍和省主席,他的一大德政就是沒收廟產,交給地方教育部門,辦學校。
比干廟也不例外,但例外的是林森當了國民政府主席,沒收的廟產就得吐出來。這官司打到了南京,一來二去,不但返還廟產,廟裏主持的道士秦禮同,也跟林森成了朋友,攀龍附鳳。
在南京期間,突然有人來拍秦道士的馬屁。此人自稱叫王若仁,曾是石友三部的旅長,中原大戰後退出現役,在南京混事兒,想跟秦道士一起回去發展,心灰意冷了,找個廟靜修閉關。
王若仁出手闊綽,又會來事兒,一來二去跟秦道士就成了鐵哥們,被帶回衞輝比干廟,出家當了道士。就這樣,很多年過去了,沒人注意這個來路不明的王道士。
1939年的一天,他不辭而別,突然失蹤。
直到有個跑單幫的本地商人,此前正好也在比干廟當道士,還俗做生意,在東南方向200多公里外,豫東的商丘縣(今河南商丘市)辦路引的時候,才發現“王道士”,竟然在這裏當起了鬼子的偽警察局長。
又過了若干年,這就到了解放後,王道士,也就是王若仁,被我人民政府捉拿歸案,這才知道他是日本特務,很早就被鬼子收買和培訓,通過秦道士的途徑,在抗戰前就落腳衞輝,進行潛伏。
1937年12月12日,衞立煌率領一戰區長官部南撤,途經衞輝打間休息,尚未安頓住事兒。次日上午十點多,鬼子的飛機就來轟炸了,而且是照着衞立煌住的地方來炸。這事兒就是王道士偵查後,通過電台告訴的鬼子。
要不是我黨鎮壓反革命,破了這樁積案,別説衞立煌不知道了,衞輝老百姓誰也沒懷疑過這個王道士,竟然是日本鬼子的走狗,漢奸特務!
看到了吧?
當漢奸可不容易,能耐得住寂寞,潛伏下去,那是基本功。此外還要敢於割捨,1944年4月,蘇中破獲的幾起案子,很説明問題。
有個國民黨特務,轉型投日後,為了拉攏我們的地方幹部,經常請民兵隊長和支部書記去吃飯,還用親閨女作招待,下面的情況,你懂的;有個偽軍連長,乾脆把老婆捨出去,以便了解情況後,隨時跟皇軍彙報;這還不算啥,還有國民黨特務轉型的,資格更老,做事更決絕,乾脆把親閨女和小老婆都捨出去,捨不得孩子,套不來情報,這不耽誤工作,讓太君起急不是?
這都是過程,聽起來花花綠綠,可真到戰場上,稍不留心,漢奸就能坑死你!
1944年,易縣支隊的主力就是兩個連,作為絕對主力的一連,連長和指導員都是紅軍出身,但缺乏作戰經驗,政治嗅覺也很差,被漢奸騙到鬼子設伏的村子,幾乎全軍覆沒,他們也被女色誘惑,投敵叛變,反過來重創二連,殺害了二連長,致使易縣支隊損失慘重。
這就是“鐵桿漢奸”了,抗戰初期不少,畢竟那時候的戰場形勢,鬼子還是很唬人的,不然“速敗論”也不會大行其道。
當時,不少人還沒有強烈的民族意識,熱衷當漢奸的不在少數,而且智商低的也多。
1938年2月底某天,八路軍772團的偵察班在和順縣城西遇到了個低層漢奸,大搖大擺的便衣偵查員給其造成錯覺,以為光天化日玩槍的必然是城裏來的鬼子偵探,遂獻媚説自己的兒媳和閨女可供皇軍玩樂,村裏還有紅軍探子,正好一網打盡!
結果你懂的,這樣的漢奸必然吃槍子。
幾年打下來,我八路軍系統的軍民武裝和漢奸的鬥爭非常殘酷,但真心實意給鬼子賣命的,也有。
山東地區的敵佔區,有個維持會長,堅決支持鬼子,不給八路交糧也就罷了,借大牲口都不給,大刀壓脖子上,人摁在井口,也這麼説!
沒辦法只能砍了,某位老八路回憶,第一次砍漢奸,碰到個大胖子,自己手生,膽量和用刀技術都有問題,連砍十來刀,才把這漢奸處決了,月白色的褂子上,都是血點子!
無獨有偶,鬼子向魯中的淄博,派出一個漢奸特務,偵察咱們八路軍的情報。
這傢伙很高明,男扮女裝一直沒被發現,直到因為好色,跟婦女發生關係才暴露,被老百姓報到八路給抓獲。一審不是山東口音,是河北的,而且當漢奸,還牛氣沖天個啥?態度頑固,對鬼子很忠誠,堅不吐口。
政委沒在家,民團出身的副團長第一個惱了,才不跟你這狗那啥的漢奸特務講政策呢,扒了褲子,就用馬鞭抽這廝的那玩意兒,就這還不交代罪行。旁邊站半晌,知識分子出身的團長也氣壞了,騎着馬,拖到到墳地給崩了!
只是可惜了,有這勁頭,愛自己的國家,為億萬同胞去流血犧牲,不更有意義嗎?
(人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