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權的歸來 隱藏在民主與自由外衣下的中世紀美國_風聞
观执尽道-个人微信公共账号:观执尽道2019-06-10 04:53
美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它的內涵到底是什麼?美國,即便是對於一個美國人來説,有時候也是一個摸不透的國家。因為很多西方國家常用的規則在美國幾乎常常不適用。
公元1776年從大陸議會通過了由托馬斯·傑斐遜起草的《獨立宣言》起,北美洲殖民地正式從大英帝國獨立出來成為美利堅合眾國。對於作為英帝國殖民地的美洲大陸獨立的起因,英國曆史學家給出了很多看似合理的闡釋。比如對貿易的過度管制、對西部領土問題的限制、沉重的課税負擔、對英國商人不斷虧欠的債務、不斷上漲的民族意識和在英國議會中缺少代殖民地的表席位等等。而事實上北美殖民地居民每個人要求的獨立動機大相付徑庭,謀求自由的原因多種多樣,而很多原因其實並不都那麼高尚。有的是商人,而商人想要的是多走私點貨品,少繳税給英國政府(甚至不繳税)。南方奴隸主認為英政府對他們如同對待奴隸一般。而對於參加過獨立戰爭的老兵,在67年後接受採訪時回憶説,不知道什麼印花税更不瞭解什麼茶葉税,他們只是被告知,英國政府要取消他們的殖民地自治,要奪走他們的自由,所以他們要起來反抗。

在美國獨立建國後,這次北美洲殖民地對英國王權的造反成功,使得一部分北美洲大陸的殖民者產生了一種共同的民族歸屬感,並且利用脱離大英帝國獨立建國的國慶大典作為首要的打造這種共同民族意識的方式。美國殖民者喬納森·愛德華茲(1703-1758)甚至認為上帝選中了美國作為全世界光榮的改革者,“美國的民族意識並不是濫觴於黑暗愚昧的過去,而是覺醒於啓蒙之光照耀的現在,面向未來永不回頭”。而美國的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也曾經説過 “美國是一項偉大的計劃與構想,他將啓迪人們的心靈,並將全人類從奴性當中解放出來”。(被上帝選中的種族,自比燈塔引領並且照耀全世界)

喬納森·愛德華茲(1703-1758)
美國獨立將近兩個世紀後的1970年,美國文化開始了長期而且成功的右傾轉變過程。引導這種轉變的精神不但從政策上獲取了持續的動力,而且這種新的信念體系在世俗和宗教層面上都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個政黨或者一位總統的當權而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自上個世紀20年代末以來,美國貧富差距日益加大,二戰以後,美國的國力大增,整個美國那羣1% 的最富有的人財富翻倍的增加,他們所佔有美國全民總產值的份額又進一步增加,而普通民眾的收入不但停滯不前,有的甚至還下降。而美國對貧困線的設定自1950年代以後就沒變更過,因此貧困人口數量時至今日數字極大的被低估了。大約每四名兒童之中就有一人出生於貧困家庭,大約4500萬美國人沒有健康保險,而美國政府還不停地給富人減免税收外加驚人的補貼。而且至少一半美國人,特別是受教育程度低並且生活貧困的美國人,根本不參與投票,致使美國的投票率很低。越來越多受到威脅並對未來無望的中產階級以及貧困人口,他們經常去教堂尋求安慰,以緩解孤單和被拋棄的感覺,而教堂則許諾給他們共同體與虛無縹緲的希望。這些經常去教堂的人形形色色,各色人等;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很容易被操控。一些基督教福音派的領導人完全是危險的煽動者,他們夢想在美國建立一種準法西斯的神權政治,非常類似於20世紀初的希特勒在德國建立的統治體系。
世俗右翼勢力滲透美國政權
普通的美國人從不研究自己國家的本質,以及自己國家在國際社會秩序中的位置也更不感興趣。美國政府也不鼓勵民眾去研究這些。他們的信息閉塞程度非常令人驚歎,更不用説去研究其他國家或者承認其他國家的權力、利益和地位。而二戰之後,美國激進並且富有的極端右翼勢力,將自己花費幾十年精心培植得的精英代理人們,已經一個接一個地緩慢而有效地滲透到了美國公共和私人的機構。右翼勢力的精英代理人在20世紀70年代後,開始壟斷了美國普通人的思想,也壟斷了美國當今的政治勢力。
美國的右翼勢力的信條就是二戰後右翼準備在美國建立新的文化霸權,並且用這種創造出來的文化霸權從而取得長久的政治權力。這種文化霸權有點類似一種宗教信仰。這些被右翼創造出來的類似宗教的信仰,今天已經被用來當作美國的“常識”。這些被右翼創造出來的“常識”已經成為今天全球各個國家民眾,包括美國民眾自己認識美國社會的基本認知。這些“常識”具體的就是:
市場不需要國家的干預或者控制
私有經濟在任何領域都勝過公有部門
不平等是人和社會固有的種族或者遺傳性問題
貧窮完全是個人行為所造成的
提高國防開支並擴建軍隊是國家安全的唯一途徑
美國是人類文明的燈塔,美國可以憑藉自己的歷史文 化,以及經濟政治和軍事力量,去幹預其他國家的事務,從而推廣美國的價值觀
其他國家也歡迎美國的干預,因為美國是上帝派來管理和引導人類的牧羊人
以上部分“常識”是今天人們對美國的基本認識,但這些“常識”還只是世俗右翼製造出的“常識”的冰山一角。這些“常識”已經成為今天美國人日常生活中的基常識的一部分。美國的右翼為了為自己憑空創造的文化霸權尋求精神以及法理上的依託,專門拉來一位奧地利裔經濟學家弗裏德里克·馮·哈耶克作為其精神理論指導。而這位哈耶克老先生的一生很傳奇。哈耶克在大學期間主要學習了三個專業,分別是心理學、經濟學和法學。這些專業也直接影響了他的一生。
他早期研究經濟學,後半生研究法律,但貫穿他人生始終的是心理學。這也致使他的每本書都帶有心理學色彩。他的人生成長經歷受到日耳曼文化的滋養,而他卻一直為融入英美的主流社會而努力。他的經濟學思想主要來自於馬克思,但是他終生反對社會主義、反對道德與社會正義。終其一生都在為英美世俗右翼做理論急先鋒,攻擊左翼進步派和否定東方社會主義陣營。

弗裏德里克·馮·哈耶克
早在1930年代,還是二十幾歲毛頭小夥子的哈耶克自我放逐到英國,在倫敦經濟學院教書,在此期間哈耶克玩起了“踩在巨人(凱恩斯)腦袋上位”的把戲,一邊用書信的方式與當時在英國已經很著名的經濟學家約翰·梅納德·凱恩斯進行學術交流,另一方面,又公開寫文章攻擊凱恩斯。哈耶克想通過在學術上挑戰並擊敗當時已經成名的凱恩斯,以便可以迅速的在英國學術界揚名。哈耶克這兩手弄得凱恩斯老人家一頭霧水。
這場被後人稱為學術論戰的學術攻擊行為,實際上並不成功。在此之後依然是凱恩斯的經濟學理論指導了後來幾十年的西方國家經濟政策。在這次論戰失敗之後幾十年裏,哈耶克在沒碰過經濟學。在1947年,估計是受到了哈耶克在44年出版的《通往奴役之路》這本在當時爭議極大的經濟學著作的影響,當年還很年輕的密爾頓·佛裏德曼決定幫助哈耶克成立了一個由一羣信奉自由主義的經濟學家組成的秘密社團。

朝聖山學社(Mont Pelerin Society)
這個社團就是朝聖山學社(Mont Pelerin Society) 。它是新自由主義以復興古典自由主義為主要特徵,宣揚資本主義和市場自由的普遍性,反對社會主義公有制,維護資本主義私有制度,堅持自由競爭的市場經濟是新自由主義的實質和核心。這個朝聖山學社就是後來美國世俗右翼勢力的精神源泉。在後來朝聖山學社的發展過程中,幾乎所有20世紀70年代後的西方國家的領導人都成為了朝聖山學社的會員或者是信徒。已故英國前首相有鐵娘子之稱的撒切爾夫人曾經在下議院手裏舉着佛裏德里克·馮·哈耶克的《自由秩序原理》用力拍打着,並高聲宣稱“這是我們所信仰的”。而後來與撒切爾夫人具有同信仰的人以及她的支持者們在英國和歐洲他們被稱為新自由主義者。
在哈耶克的經濟思想的影響下,西方的新自由主義者在美國他們會稱自己為自由主義者,而這些哈耶克主義者將經濟自由理念發展延伸到極限,他們在華盛頓成立了自己的專有智庫——家圖研究所(Cato Institute)。美國的新保守主義者與美國各個行業、階層、種族、政黨等通力合作。如果説新自由主義是對古典自由主義的自由放任立場的糾正,那麼新保守主義的主要特點則在於對古典自由主義的基本主張的重新論證與復歸。
這兩個主義很多地方互有重疊,至於新自由主義哲學與新保守主義哲學之間的細緻差別是什麼,不是本文所要闡明的問題。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所有的新保守主義者都屬於新自由主義者,所有的新自由主義者都不是新保守主義者。而在美國,新保守主義者和新自由主義者都傾向於力圖減少為公民提供福利的税收和國家干預。他們都認為應該將屬於公共的服務都應該外包給私人公司,就像私立學校和醫療保健機構應該大量取代公立學校和公立醫療機構一樣。他們也同樣都支持美國的對外干涉主義政策,包括軍事幹涉主義政策。兩者也都同樣支持將以色列當作美國在中東的民主前哨。關鍵是兩者都同屬一個陣營世俗右翼。
當今美國很多的公共和私人機構真誠的相信他們正在為一個更加平等而自由的燈塔之國(美國)而奮鬥, 而實際上他們已經在不自知地幫助世俗右翼實現政治理想而做出了積極的貢獻。而美國今天一切“常識”都是由世俗右翼經過幾十年的精心培育而形成的。美國的世俗右翼通過利用羣體收買並提供資金和媒體進行長期的思想、行為和宣傳將他們製造出的“常識”植入在公開的意識形態中,使美國民眾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他們的“常識”。
這場世俗右翼的政變是在芝加哥大學悄無聲息地發起。20世紀1950年代哈耶克從英國轉戰美國芝加哥大學做社會思想委員會(社會道德)教授,並且迅速的在自己身邊聚集了一批忠實的粉絲,就是後世被人稱為芝加哥學派或者芝加哥男孩。也就是這羣芝加哥男孩拉開了這場美國世俗右翼暗中滲透整個美國社會的政變。

朝聖山學社(Mont Pelerin Society)1980年代
朝聖山學社(Mont Pelerin Society)從1985年到2002年所收到各種世俗右翼的基金資助不低於50萬美金。世俗右翼與哈耶克以及他的追隨者(芝加哥男孩或學派以及朝聖山學社Mont Pelerin Society),有着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們相互重疊、相互支撐、相互利用。而世俗右翼的基金會將理查德·韋弗在(芝加哥男孩之一)1948年所寫的書《思想產生後果》這本書作為座右銘,進一步胡亂引用並解釋這羣芝加哥學派的書籍理念,從整個社會招兵買馬。
世俗右翼有着自己明確的戰略意圖。他們的最初目標就是在美國暗中醖釀意識形態政變和製造新型文化霸權。為此他們自己還構架了一套網絡體系,這個體系是一個包含了學術和非學術機構以及學術智庫構成的。他們利用自己雄厚的資金基礎,收買了大量的骨幹學者,以及各行各業的專業人才。他們實際上無中生有的創造出一套意識形態,而整個美國今天就生活在這套意識形態中而不自知。就像喬恩·威納(Jon Wiener)在《國家》週刊上的一片文章所寫的那樣“少數學者也已經寫了保守派基金會的文章,儘管如此長久以來里根主義和撒切爾主義背後的人和計劃以及機構卻很少引起人們關注”。
世俗右翼初期戰術目標是明確的,就是首先要佔領思想堡壘。為以後能夠長期掌握政權打下基礎而創造的這些“常識”合法化。他們的具體策略是要聚焦並影響美國華盛頓內部和外部的國家政策,以及對國家司法體系的掌握。這個網絡由世俗右翼的基金會的慈善事業進行資助,這個網絡及其龐大,有資助者、智庫、大學、單一議題政策發展中心、草根組織、出版物、個體知識分子和活動家。他們之間還各自有密切的聯繫。
這場隱性的政變是通過右翼的基金會進行合法的長期的各種資金資助來進行的。這些世俗右翼的基金會主要有:來自威斯康星州最大的城市密爾沃基的布萊德利兄弟(及右翼組織約翰伯奇John Brich Society會成員)在在1942年成立的布萊德利基金會(Bradley)。布萊德利兄弟於1985年將他們在高科技以及精確制導機械領域的公司以16.5億美元的價格賣給了軍工產業巨頭洛克威爾集團,自此布萊德利基金會(Bradley)瞬間成為全美最大基金會之一。而影響力最大的奧林基金會(Olin)則是由來自軍火大亨約翰·奧林以及奧林公司出資成立於1935年涉足醫藥產業的史密斯·理查德森基金會(Smith·Richardson)。來自石油業的是查爾斯·科赫基金會(Charles·Koch)。斯凱夫·梅隆基金會(Scaife·Mellon由梅隆家族的鋼鐵財富基礎上的四個獨立基金會組成)則是鋼鐵、石油和銀行業的共同組合。
同樣還有一些小規模的基金會如伊萊·莉莉基金會(EliLilly),JM基金會,埃爾哈特基金會(Earhart),卡斯特爾·羅克基金會(Castle Rock),大衞·科赫基金會(Davide Koch)等。這些基金會不管大小,都深刻明白他們在進行一場意識形態政變。而布萊德利基金會、奧林基金會、史密斯·理查德森基金會還有斯凱夫·梅隆基金會,這四家大型私有基金會經常會被人們戲稱為“四姐妹”,因為他們經常聯合資助共同目標受益人或羣體。
世俗右翼基金會很明白,要使他們製造的“常識”被大眾接受會需要很長的時間,因此這些世俗右翼的基金會對長期可預測資助個人或機構進行長期穩定的資金資助。而且世俗右翼的基金會和被資助的個人或者機構之間有着超乎尋常的信任關係。基金會將自己的官僚運作速度提高,以便讓受資助的個人或者機構能夠儘快拿到支持的資金。布萊德利基金會是以“發現、招募還有獎勵”的理念來支持個體學者。
基金會設立豐厚的獎學金項目,對知名的作家和研究中心進行捐助並且設立“優秀智力成果獎”,每年有四個名額,每個獲獎者的獎金是25萬美金。這個獎項的獲獎者通常為美國社會各界有影響的右翼人士。例如在加州,作為一名黑人曾經成功的領導了非常符合多數白人利益的“反對大學種族平權”行動的民權協會主席沃德·康柰梨(Ward Connerly)就曾獲得過該獎項,他領導的這場“反對大學種族平權”行動結束了加州高等院校在錄取新生的時候考慮照顧有色人種的種族平權的政策。這使得美國很多處於赤貧狀態的有色人種在加州上大學的機會更加渺茫。哈佛大學醫學博士畢業後轉行入新聞界,現在是《華盛頓郵報》著名的右翼專欄作家和福克斯新聞的常駐新聞評論員的查爾斯·克勞薩莫(Charles·Krauthammer)也是這個獎金的獲得者之一。最有影響的奧林(Olin)基金會投入了大量資金給世俗右翼的民間或官方機構。它的經理説過“ 我們對社會的頂層······華盛頓的智庫機構和最優秀的大學進行投資”,其中包括美國企業研究所(AEI)、戰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CSIS),克萊蒙特政治家與政治哲學研究所、對外關係理事會(CFR),傳統基金會、胡佛研究所、革命與和平研究所、哈德遜研究所、約翰霍普金斯大學保羅·尼采(Paul H.Nitze)高級國際關係學院(SAIS) 、曼哈頓公共政策研究所和新美國世紀工程。這家基金會自己的報告稱本基金會還向美國最著名的學院和大學投入大量資金用於促進保守主義計劃。在經過半個多世紀的經營和運作之後,這個基金會在它2005年終止的時候,總共投入給這些世俗右翼機構的資金達到了3.7個億之多。這些被資助的機構或者個人等都很清楚他們需要長期的工作,而且更清楚他們的資助者已經準備好他們在“常識”的製造和宣傳上的成果回報。
在世俗右翼經過幾十年的精心運作下,在1970年代開始,世俗右翼對美國政府進入了全面滲透階段。最為著名的是成立於1943年的美國企業研究所(AEI)。它是美國最有影響力的智力庫之一,也是一個完美的“旋轉門”。在美國總統羅納德·里根時期,美國政治界開始了大面積的民間智庫人員與政府官員間的雙向流動。里根總統將世俗右翼資助的美國企業研究所(AEI)的成員幾乎抽調一空用來充實他的政府機構班底。在他卸任後所有人員又重新回到智庫。到了小布什總統時期,他的班底重要政府成員至少有20名來自美國企業研究所(AEI)。
美國的世俗右翼在經過半個多世紀的耐心運作下,他們創造的 “信仰”今天已經成為今天人們認識或者研究美國的“常識”。右翼當年培養的幼苗也已經成為參天大樹,這些大樹都已經完全的滲透到美國的民間與政府的各個緊要的機構當中,有些人曾經當選了美國的總統。世俗右翼在經過長期的不懈努力之後,真的做到了徹底的征服了美國的知識分子,建立了穩固的文化霸權。這些已經被世俗右翼征服的知識分子,今天也已經成為的世俗右翼的一部分。他們也加入了今天的美國社會精英隊伍。也就是這些“精英們”掌握了現在以及未來的美國。
宗教的力量
在研究對美國世俗右翼的同時,我們同時還得面對另外一個美國的神秘而且離奇詭異的羣體右翼基督教新教勢力。因為今天的美國有相當一部份民眾以及他們的政府是被這股右翼基督教新教勢力掌控的。而且右翼基督教新教勢力與世俗右翼勢力之間具有着相同的價值觀,並且又是具有着相互重疊的錯綜複雜關係。
在過去百年的歷史進程中,歐洲經歷了文藝復興之後的去基督化運動,教堂從宗教救贖場所變成了旅遊文化民俗古蹟。而北美洲大陸殖民地,卻走向了相反的進程。北美殖民地大陸最初主要是由宗教異見人士(新教徒)定居。1620年9月16日,在牧師布萊斯特的率領下異見人士最初是乘坐乘五月花號來到北美,他們就是被後世稱為WASPs白人盎格魯-薩克遜新教徒(WhiteAnglo-SaxonProtestants)。

五月花號登陸美洲
他們最初在麻薩諸塞州建立了一個清教徒神權政體(Puritan theocracy)。在其他地方,他們或多或少的追隨加爾文教徒(Calvinist)衞斯理公會教徒(Wesleyan)或虔誠派(Pietistic)的教義。而主流新教徒派是一個很複雜的眾多基督教派系的統一稱謂。這些教派包含了循道宗信徒(Methodists)、公理宗教徒(Congregationalists)、長老會成員(Presbyterians)、貴格會教徒(Quakers),以及後來出現的路德會教徒(Lutherans)和其他北歐新教徒還有主教派(Episcopalians),包括現代各種各樣的教派等諸多教派。

根據2001年的美國人口普查局公佈的調查數據,美國總成年人口數量為2.08億。而在這些成人中有1.59(76.4%)億的人稱自己是基督徒,2750(13.2%)萬人稱自己沒有宗教信仰,1100(5%)萬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770(3.7%)稱自己為猶太教徒,還有280(1.3%)萬人稱自己為穆斯林。其餘佛教徒和印度教以及德魯伊教徒少到僅佔(0.4%),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在這1.59億基督徒人當中,有大約7000萬人是基督教福音派(重生派),他們的成員包含了喬治·布什以及包括他的許多政府成員、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眾議院發言人以及2004年在國會選出的參議院多數黨領袖。調查數據中還顯示了有大約1.33億美國人是定期宗教活動參與者,這意味着全體美國成年人口中幾乎三分之二(64%)的人包括不信教和不相關的羣體他們都會參加宗教活動。那些稱自己為基督教信徒的幾乎有79%會定期去教堂禮拜。美國50個州,有一半的洲定期參與宗教活動人數為洲內總人口的50%或以上,有11個州定期參與宗教活動的人數在40%到50%之間,有15個州(人口較少的洲)定期宗教活動參與人數不低於40%。這些數據都顯示了一個現象——他們的生活重心由宗教活動佔據了很大比例,而且他們還是非常好戰的基督徒。

它們經常密切地參加自己的教會活動,而且還加入了具有明確政治目的的與教會相關的宗教組織。如愛家協會(Focus on the Family)、基督徒聯盟(Christian Coalition)或者美國女性關懷協會(Concerned Women of American)等。因為美國共和黨右傾轉變導致美國民主黨也開始向右轉,而且在政治上宗教右翼已經將美國主流新教和美國羅馬天主教都拉向右翼。
美國的右翼基督教新教非常的複雜詭異。他們主要來自於福音派教徒,當然這並不代表所有的福音派教徒都是右翼。美國的右翼基督教新教又被稱為原教旨主義者。他們對外人來説是一個非常神秘詭異的羣體,這些原教旨主義者是右翼當中最為保守的中堅核心力量。原教旨主義者主要源自20世紀早期開始美國的基督教復興運動,面對世俗化浪潮的劇烈衝擊和民眾日益對基督教《聖經》信仰的削弱,美國的保守主義教會人士發起強烈的反擊,他們廣泛出版發行一系列的名字叫《基本原理:實施的證言》的小冊子。1920年,一位名叫柯蒂斯·李·勞斯(Curtise Lee Laws)的親信會記者發明了“原教旨主義”一詞,用來定義為了某些為了聖經基本原理隨時出去進行戰鬥的人。原教旨主義者基督徒們相信福音(the Word of God),所以《聖經》的每個字都一定是真理。他們認為自己在地球上擔當着這個真理的衞士和宣傳員。這些原教旨主義者一般都被簡單的歸類為福音派(重生派),但是實際上他們也可以是重建派、靈恩派、五旬節派、千禧年派、統治派等等。這些教派之間有聯合,而且每個派別又分為不同種類,非常繁雜。不管他們之間的差別是什麼,他們都有一個基本共同信仰——他們全都相信基督教教義是世界上唯一的真實宗教。認為聖經中的《舊約》和《新約》都是福音是他們共同的信念。耶穌是世上每個人的上帝和救世主,無論那個人出生於什麼樣的宗教環境裏基督教都是他們的共同教義底線。他們最終的目標就是否認(它們所定義的)上帝的敵人的宗教自由,並完全根據他們所解釋的《聖經》來建立一種社會、政治和宗教秩序。根據他們所説,上帝的命令意欲涵蓋所有人類社會機構,或者如他們所稱的非宗教機構。“虔誠之人必須佔據這些機構直到基督重返地球,這就好比他們的工作在等待的同時還要為耶穌回收土地(土地不僅僅是美國而已)。”最為可怕的是,他們可不是簡單的耍嘴皮子而已,而是在談論通過政治或者其他方式完全進行接管世俗政權,並實施上帝的計劃。
最可怕的重建派是來自黎巴嫩的已故牧師R.J.拉什杜尼的追隨者們。拉什杜尼牧師在他的主要著作《聖經法律機構》(institutes of Biblical law)中詳盡闡述了他的政治教義,“聖經法律必須代替非宗教法律,並且沒有什麼可以豁免於基督的統治,這就是為何政府、學校、藝術、和科學、法律、經濟學以及其他每一個領域都將處於基督國王統治之下。”而他的女婿加利福尼亞大學歷史學博士加里·諾思(Cary North)管理着基督教經濟學研究社還是重建派領袖。他曾講述“基督徒們必須開始從政治上在目前的政黨結構內部進行組織,而且必須開始滲入現有的機構秩序。滲入的方法是利用美國的低投票率,尤其地方選舉和初級選舉,從而使那些參加每一次會議,待到最後一把椅子摺疊起來並在每次選舉中投票(或選舉)的人進入政黨體制內部。一旦成為內部人員,他們便可以招募其他保守主義基督徒來填補空缺席位。關鍵是,保留你個人觀點,直到基督教團體準備揭竿而起。秘密行動是命令,直到偉大的接管日來臨。 ”這是摘他在1981年發表於《基督教重建雜誌》的文章這位諾思博士的立場還非常極端,他提倡“對墮過胎的婦女和建議他們這麼做的人都處以示眾死刑(示眾死刑也就是石刑。他曾解釋説:“這種死刑的執行每個人都可以參與而不用花費任何成本,而且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像一場精彩的石刑一樣創造一種相聚的温煦感”。)當人們詛咒他們的父母時,這毫無疑問是一條死罪。在另外還有同性戀,異教徒,婚前不貞的女性以及通姦者,以及殺人犯和強姦犯都應當處以示眾死刑(石刑)”。
美國的右翼基督教新教與世俗右翼之間在很多方面是相互重疊的,更多時候兩者是無法明確區分的。 世俗右翼的國家政策委員會是一個頗具影響力的社會團體,這個社會團體是一個將個人與其餘的極端右翼,包括基金會贊助者、智庫、社團和大型傳媒集團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秘密社團。這個社團的政治綱領是反墮胎、反同性戀、反公共教育凡税收以及反公司監管。他的偉大成就是將宗教右翼的議程與低税收小政府、自由論與半世俗的共和黨議程融合起來。在2000年競選活動期間布什本人出席國家政策委員會的會議,他當時還未當選總統。小布什承諾如果他當選了總統他只會任命反墮胎的法官。

邁克·蓬斯(Mike Pence)
曾經的福音派基督教國會議員現美國副總統邁克·蓬斯(Mike Pence)非常瞭解國家政策委員會,並稱其為美國最有影響力的保守主義協會。而他們的反對者稱該委員會成員是共和黨真正的領導人。並且基督教原教旨主義右翼社會團體的領導人還要定期出席國家政策委員會的活動的。這些人中有比較激進的,曾做過總統候選人的基督教聯盟前任會長雷夫·帕特·羅伯遜(Rev.Pat Robertson),他曾經告訴他的追隨者們利用選舉來實現他們的政治教義。“我們隱忍了20年,在我們歷史的這個決定性階段,現在是時候利用你們對政黨的影響力了。”據説此人當年還提議暗殺委內瑞拉前總統烏戈·查韋斯(也難怪今天還有很多人對查韋斯總統的死因存疑)。相對於激進的羅伯遜牧師,美國愛家協會的領導人詹姆斯·多布森(James Dobson)牧師就顯得温和得多了。他領導的愛家協會看起來非常的親民、健康、和諧。但是在親民、健康、和諧的外衣下。
他和他所領導的愛家協會在過去十幾年當中密謀策劃通過宗教的力量對共和黨進行長期的滲透並完全接管的任務。在1988年多布森牧師在國家政策委員會演講時説“有80%的美國民眾認為美國處於與嚴重的道德危機(不知他從哪裏得來的數據),因此主張美國立法來支持學校祈禱,對青少年進行唯禁慾性教育,摧毀計劃生育聯合會(the Planned Pederation)以及國家藝術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Arts)。
愛家協會還在2006年開始計涉足美國司法領域。協會組織了星期日司法活動並且同時向全美數百間教堂進行廣播,向區做禮拜的人進行宣傳司法制度的重要性,鼓勵他們支持小布什總統在最高法院和其他聯邦法院任命極端保守主義者的司法安排。多布森牧師和他領導的愛家協會的努力非常成功,在這之後小布什總統除了在最高法院任命了兩位保守派終身大法官外,還連續任命了下級聯邦法院的法官多大250名。小布什總統任命的保守派法官人數已經達到美國司法部門所有法官人數的四分之一以上,這將影響未來幾十年的美國。如果説涉足司法領域並非愛家協會的主業的話,那麼另一個由路易斯·謝爾登(Louis Sheldon)牧師領導的基督教右翼組織傳統價值聯盟則是將專門針對美國司法領域進行滲透的。協會的工作主項就是在司法領域為美國的4.3萬座教堂及其教區的居民進行遊説並且進行各種協調。 協會在網站宣稱“我們的戰鬥計劃是從反上帝的左翼手中奪回我們的法院”。
與世俗右翼一樣,美國的基督教右翼不但組織繁多複雜,而且還十分善於傳播和籌集捐款。除了和世俗右翼有着相同的基金會捐款外,他們還擁有着至少1600家基督教廣播電台和250家基督教電視台組成的可以覆蓋整個美洲大陸的強大宣傳網。除此以外還有外加上出版社、雜誌發行網絡、校園報刊等以及數百萬份個人訴求給支持者的直郵組織。
他們每天不停地向整個美洲大陸進行政治教義宣傳和捐款訴求。因擁有為大量的各方捐助,許多教會領導人和較大教會的牧師們的生活非常的富裕,他們所生活的環境甚至非常奢華。而美國的絕大多數基督教信眾的生活水平卻非常窘迫。在傳播領域,美國基督教聯盟前任領導人拉爾夫·裏德,這位曾經的小布什總統和切你副總統的政治戰略專家,通過分發7500萬份《選民指南》給選民,使得小布什贏得了2000年的總統大選,並且説服至少1600 萬南方浸信會成員支持小布什和切尼,使得他們成功獲得了2004年的總統連任。
在我們談及美國的右翼基督教新教的時候,我們無法忽略一個重要的歷史性事件,以及這個事件所涉及的羣體。這個事件對於基督教新教右翼來説是天大的好事。這個事件就是在2000年被《波士頓環球報》裏邊的一個名叫《聚焦》欄目揭發出的基督教舊教(天主教)神父在美國犯下的虐童性侵醜聞。 這件醜聞被揭發的那一刻開始,事件發生了滾雪球效應,來自全國各地的很多已經長大成人的受害者紛紛報料。為此還出現了一個支持者網絡兼報警系統 ——受神父虐待的倖存者網(Survivors Network for those Abused by Priests,SNAP)。這個網絡有來自全美各地8000名成員。這個事件直接影響了基督教舊教(天主教)在美國的政治勢力以及間接的影響了在美國的估計大約5000萬基督教舊教(天主教)信眾。
而最早揭發這件醜聞的《波士頓環球報》獲得了普利策新聞獎。 在此醜聞被揭發之後,歐洲的梵蒂岡教廷措手不及,儘量調集力量平息此事。 但是因為時間跨度大,污點神父不止一個,受害者又眾多,而且還不停地紛紛出來報料,使得梵蒂岡教廷被弄得焦頭爛額。在美國基督教舊教會**(天主教)**的大力施壓以及歐洲梵蒂岡教廷不停的斡旋下,整個事件最終被勉強壓下來,眾多受害者接受庭外和解。以洛杉磯天主教會為列,45名受害者得到6000萬美元的庭外和解賠償金。和解的結果就是此案經永久封存,法院不會再受理。污點神父不用去坐牢服刑。事件暫時是解決了,但是這件事的後續影響巨大。**基督教舊教會(天主教)**的榮譽以及在美國的公信力嚴重受損,政治影響也隨之下降。
此次醜聞事件之後,歐洲梵蒂岡教廷開始縮減美國基督教舊教教會的規模,同時將污點神父調離美國。神學院的新生人數嚴重縮減,並且美國的基督教舊教教會**(天主教)再也無法吸引具有創造性和批判性的思想家。並且因為此次醜聞事件,美國的基督教舊教會(天主教)**內部極端保守派開始抬頭,就像曾經的路德宗神父天主教月刊《首要事務》的領導者理查德·約翰·紐豪斯神父,紐豪斯神父與小布什總統有密切的關係,而且是小布什成為總統後的重要國策顧問之一、白宮的常客。紐豪斯神父還與新教福音派基督徒前總統尼克松的助手查爾斯·查克·科爾森一起運作ECT運動(20名傑出的基督教新教福音派教徒和基督教舊教徒共同簽名ECT運動文本發表在1994年的《首要事務》雜誌想要推翻1973年羅訴韋德案的判決結果)。
這次波士頓基督教舊教神父性侵醜聞使得美國基督教舊教會開始全面走向右翼保守,而且開始大步的向基督教新教右翼靠攏。某種程度上,今天美國的基督教右翼實質上已經分享了甚至奪取了《聖經》的解釋權,之前這個對《聖經》進行解釋的權力只屬於歐洲的梵蒂岡教廷。
在美國的基督教右翼最為奇葩精彩的就是對《聖經》的解釋和添加。 這一系列的解釋與添加是的基督教新教右翼發展出了一個統治主義教義。這個教義的內涵大概是:這個世界一直是處上帝的制度或者聖約之下,這個制度或者聖約在任何歷史階段都是有效的,這是上帝處置人類的連續方式。並將制度劃分為族長的、摩西的和基督的,剩下的就劃分成無罪的、治理的、法律的、天恩的以及最後是國王的。不管怎麼説,整個人類,不論是不同的人種還是不同的文化包括不同的宗教都應在上帝的統治之下,而且上帝是不會一下子將真相和盤托出給人類,而是會慢慢的展示給人類。
這種“解釋添加”最初是在美國內戰後期,有一位名叫德懷特·穆迪的基督教福音派教徒創造的,此人非常出奇的是自己擅自將《聖經》進行修訂,這次修訂只是個開始。隨後一個人生極度失敗並且有酗酒問題的律師,在他人生極度失意的時候開始信仰基督教,他在接管了穆迪的一個教會之後,他將自己的餘生花在了研究《聖經》上。他的研究成果後來被牛津大學出版社給出版了。因為他的名字叫塞勒斯·斯柯菲爾德(Cyrus Scofield),所以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他的《聖經》研究成果的時候取名《斯柯菲爾德聖經》。這本《斯柯菲爾德聖經》的持續銷售量超過了200萬冊。這本《斯柯菲爾德聖經》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他將《聖經》重新註釋,又將各種各樣的預言詩聯接起來,給這些預言詩建立了一個互相參照的體系。
而這本《斯柯菲爾德聖經》的成功之處在於,美國的基督教新教右翼第一次發現了阿爾馬大主教詹姆斯·厄謝爾大主教(Ussher1581-1656)的教義。厄謝爾大主教的教義就是把《聖經》家譜體系暗示的日期累加起來一直追溯到亞當,得出地球是在公元前4004年10月26日上午10點鐘準時創造出來的結論(科學界從沒承認過,也不可能承認這種荒謬)。美國基督教新教右翼將這個教義奉若至寶,直接引用到自己的傳道工作當中。而美國右翼秘密社團國家政策委員會的第一任會長蒂姆·拉哈伊作為一位統治主義者為統治主義教義在美國的大面積傳播立下汗馬功勞。蒂姆·拉哈伊成功出版了超過12種的遺留系列叢書,他的書除了遺留系列外,其他的宗教文學的銷量已經突破1.2億冊。完全可以和《聖經》的銷量相媲美。而“遺留”系列本身就已經在美國亞馬遜超過7000萬冊的紀錄。
拉哈伊在他的宗教作品中運用了大量的《聖經》註釋、預言、故事傳説還有講述神蹟等方式,大量宣傳統治主義教義,並且他還有着自己的長遠目標,這個目標就是廢除《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將美國轉變成為一個由一種官方宗教統治並能夠成為一個神權國家。在這樣的神權政府領導下,公眾將會資助宗教學校,用《聖經》來代替國家憲法成為國家的最高法典。所有的政府機構管理人員必須由上帝指派,最高長官將由上帝來任免。
美國的基督教新教右翼和世俗右翼在共同實完成一個目標,這個目標就是削弱或者變相的否定人類獲得的任何不符合他們“信條”的所有智慧。從歐洲文藝復興之後,歐洲文明已經進入到了近現代文明,宗教與科學的爭鬥中,科學已經取得了勝利。但是美國的基督教新教右翼為了實現他們的神權國家,巧妙地將科學與神學結合到一起,利用科學給神學正名。
從此能開始在美國的學校教授孩子們神造人的理論,他們把這個理論改了個名字叫智創論,在美國很多州都要規定智創論要和達爾文的進化論平等的進入學校義務教育課程。所謂的智創論其實就是《聖經》的創世論改個名字,而且還弄來一批各個學科的學者,煞有介事的開學術會議,內容就是指出達爾文的進化論的缺陷,用這些缺陷來證明上帝造人的真實性。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根據美國廣播公司2004年的一份民意調查顯示,61%的美國人充分相信《創世紀》裏邊的記載是完全真實發生過的。這就意味着他們相信裏邊每一個字記載的都是真事兒。60%的人相信大洪水和諾亞方舟的故事,大約64%的人完全相信摩西拿樹杈子觸地分開了紅海拯救了猶太人。單獨就基督教新教徒的調查顯示的數字則更高。75%的人相信摩西的故事,90%的人相信《創世紀》的記載。現在看來上帝的使者們真的已經在接管美國了。
燈塔之國
公元14世紀後,古羅馬與希臘的文明火種從其倖存的東部領土,重新傳回了已經熄滅近千年的羅馬帝國西部曾經的故土。西方將這次的文明迴歸稱為文藝復興。文藝復興帶給西方的是一次革命,一次世俗皇權對基督教舊教神權的造反。在公元476年,羅馬帝國西部陷落。在陷落的羅馬帝國西部故土上,基督教舊教在這片故土上建立了神權封建制度。將權力的象徵定位在羅馬城的西北角,耶穌門徒聖彼得殉教處所建立的康斯坦丁大教堂(後更名聖保羅大教堂)。
這個神權封建制度在羅馬帝國西部故土實行了近1000年,教廷以上帝的名義掌管着人間的一切,教皇可以隨便任免國王,劃定國家領土邊界甚至閲讀學習、醫學治療的權利都被教會所把持,更為了打擊異見人士而設立了殘酷的宗教裁判所。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以《聖經》作為法典,以《聖經》的文字記載為衡量一切的法則。在這個以上帝之名實施神權統治下的羅馬帝國西部故土,百姓活在無盡的黑暗中,甚至國家的君主與貴族有時都無法自保。愚昧、貧窮與無知伴隨了故土上的人民將近一千年。後世的史學家稱那個時期為中世紀黑暗一千年。文藝復興伴隨着古希臘羅馬文明的曙光,從十四世紀開始又從新照耀到古羅馬帝國曾經的西部故土,而此時的基督教舊教神權開始進入歷史,世俗皇權從教廷的神權手裏奪回了他應有的世俗統治權。科學也在與宗教的戰爭中獲得了勝利。教廷也退出了世俗統治,迴歸於宗教的本分。但是在大英帝國的前殖民地,那些來自英國和歐洲的基督教新教徒,在美洲大陸騙取了原住民的土地後,建立了一個崇尚古典主義,以羅馬希臘文明為榜樣的美利堅合眾國,號稱為現代羅馬帝國。

但是在美國建國兩百多年後,世俗右翼與基督教新教右翼開始利用美國民眾的宗教信仰和對美國選舉制度的信賴。他們充分利用他們掌握的美國政治制度缺陷和司法程序漏洞、運用他們雄厚的經濟實力、花費了近多半個世紀的時間從二戰後開始培養他們的代理人從而改變美國的社會形態和歷史進程。
世俗右翼想把美國改造成他們想象中的古代黃金時代的羅馬帝國。而基督教新教右翼想把這個再造的現代羅馬帝國變成和當年的古代羅馬帝國晚期一樣納入基督教神權的制下。而當今的美國各界精英絕大多數都是美國基督教新教教徒,因此,他們的政治理想和基督教新教右翼的宗教理想達到了很高的重疊度,以至於我們無法完全給他他們之間劃出一條清晰的界限。
世俗右翼通過基金會的雄厚財力資助,在美國各個領域和年齡段收買各類專家、學者和個體知識分子與藝術家,讓這些“知識分子”通過各種公開的渠道為他們進行輿論宣傳。美國的民眾完全被淹沒在世俗右翼的輿論海洋中,猶如魚兒在水中游而不自知。而基督教的教會在教堂和各種宗教活動中,借用上帝的名義對民眾不停的催眠洗腦。他們甚至做到了一切從娃娃抓起,在美國先是神學家呼籲,民眾不要把孩子送入政府辦的公立學校,而且是選擇在家受教育,也就是家庭學校運動。再有把孩子送進基督教新教的教會辦學校,最為奇葩的是上過這些學校的孩子都自認為高人一等,認為他們不是美國公民,而是高貴的基督教福音派的基督徒(被選中的上帝的子民)。另外很多州都有給孩子準備的基督教訓練營之類的,類似童子軍的組織活動。而且很多美國民眾,還真的虔誠到父母和孩子一起參加這類宗教訓練營,陪伴孩子進行宗教訓練。
英國的電視台曾經做過一個試驗,在美國街頭採訪美國民眾,看他們對世界地理知識的掌握程度。可悲的是絕大多數美國民眾不知道美國以外的簡單地理常識。比方説他們不知道俄國的首都是莫斯科,不知道澳大利亞的地理位置等等。還有歐洲很美,英國對他們來説是個美麗的歐洲國家,但是沒去過。他們完全忘記了他們的祖先,就在是在不久的過去就是來自英國或者歐洲。美國民眾今天很可能是世界上最為閉塞的一個國家民眾羣體,而這種閉塞,是在自由、開放和民主的外衣下的完成的自我主動封閉。
在美國近半個多世紀的歷史進程當中,美國的這些極端右翼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而且公開的,而美國的進步左翼因為自視清高,大多數人所持有的觀點是這些右翼就是瘋子,聲音很大,但坦白説不值得回應。但就是因為他們的這種不值得回應使得美國的極端右翼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這場華麗而且持久的政變。美國已逐漸的在被的被他們視為瘋子的極端右翼慢慢的接管。而文藝復興的幾百年後,自詡為現代的世界燈塔的美國,第43任總統喬治·沃克·布什在對中東發動的不義之戰時,他將這場戰爭“口誤”為十字軍東征,是真的口誤嗎? 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們所看到的就是,因為這場不義的戰爭,使得中東百姓生靈塗炭!而美國自己也是國家戰爭債務高舉,財政赤字居高不下,而且還在繼續增長。在這種大的社會歷史背景下,美國竟然選出了一位更奇葩的,另一類總統。一位在全球化視野下,喜歡四處發彪,並且舉國修牆的“燈塔老漢”唐納德·特朗普總統。中世紀的黑暗又一次徹底的壓向美洲大陸的西方文明,而美國的世俗右翼和基督教新教右翼都各自慢慢實現,或者已經共同完成了他們的理想。美國明天會怎樣,我們不知道。美國是不是他自己形容的那樣,是人類文明的燈塔,別人我不知道,至少我沒看出來!燈塔老漢唐納德·特朗普能否連任下一屆總統,還要看發展(弄不好還真可以,而且概率還不小)。但是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今天的美國已經在慢慢的變成神的國度。神權政治在美洲大陸已經開始重現,上帝在人間的代理人們,已經在美國以自由民主的名義開始重新暗中恢復,在歐洲已經消失幾百年的神權政治了。他們打算在美洲大陸仿照中世紀的歐洲再建一個“人間天堂”!但這些自作聰明的人企圖在人間建造天堂,卻弄不好一不小心會建造出一個“人間地獄”。